我趁其不备咣当就给了他一脚,差点儿把他踹下去。
“你别和我说话,你个禽兽。”
他嬉皮笑脸的凑近我,把手按在我腰上,轻轻的帮我揉着。
还挺舒服。
我把牛奶一饮而尽。“嗯嗯,劲儿再大点儿,你没吃饭啊?”
“是没吃!”
哦,对。我俩都还没吃饭呢!
“我订餐了,应该马上就到了。你饿了就再忍忍,要不先吃点儿水果垫垫?”钟毅问我。
我摆摆手。
重新躺好,让他帮我揉着腰。
“哎,我和你说个事儿呗?”我扭头儿盯着他。
“嗯?什么事儿?”钟毅专心的帮我按摩。
“明儿请天假啊。我堂哥明儿验车,我同学在车管所,给他帮个忙去。”
“行,这个就不用和我说了,和张会计说声就行。”
我嗯了一声。把眼一闭。专心享受。
第二天
我带着堂哥来到车管所,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要不人现在说干啥都得走关系呢!没关系你就且等吧。
找到我同学,就顺利地帮堂哥把所有手续的办理提前了。果真就是朋友多了路好走。
待堂哥在办事大厅等的功夫,我来到大院儿想给钟毅发个信息。
拿着手机边写边走,甚是投入。
发完信息正准备把手机装兜儿,一抬头才看见,一辆车直直的迎面而来,喇叭声和嘈杂声混沌一片,我大脑一下就空白了。
常看见电视上撞车的场景,觉得被撞的都特傻逼,看见车来了还不躲。
可现在,我立在原处,一动都动不了。直到它向我撞了过来。
疼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何谓冤家路窄,这就是!
我没有很狗血的晕倒,只是当时脑子的确是懵了。
车撞到我时也停了下来,可是急刹车,还是把我撞出去了,直接堆到花坛子里。
当时吓得我,都不知道疼为何物了。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撞裂我五内。也没夺走我的记忆。就是腿因为撞在花坛子边儿上,骨折了。
还好是一条腿,顶多也就当个铁拐李些日子。
那天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们,真是够义气,估计120都打爆了,市里六家医院,一气儿来了四辆车。
再一看肇事车主,你个三丫蛋子,新手上路你开那么猛干啥玩意儿?
堂哥在办事大厅跑出来看见我这光荣形象,直接傻眼了。
我心话儿你看你那怂蛋包样儿,还没我了。你平常那吆五喝六儿的精神头儿呢?
我没让他给我爹妈打电话,我怕把我妈吓着。我没怎么着,再把老太太吓出心脏病来。
急急忙忙的上了辆救护车,我就在“完~~~~了~~~~~~完~~~~~~~了~~~~~~”的救护车顶灯的声音下去了医院。
一路上这救护车开得那叫一个快,我浑身这僵硬劲儿才算缓过来。
躺在担架上,是东摇西晃的,偶尔遇个急刹车,这脑袋顶儿就顶上我脑袋上面那位的脚丫子。
这闹心。
这腿吧,还越感觉越疼,疼,疼的就要受不了了。
我努力的憋着劲儿,尽可能地做到许坚强。
到了医院,大部队就把我往下架,抬着担架就跑,就颠簸。
就算我是老爷们儿,尼玛大夫能轻点儿不?这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你当骨折的都不疼怎么着?
众人抬着我就到了急诊大厅,乱哄哄的忙作一团。带着口罩儿的大夫三下两下就把我裤子给从下剪开了。
我躺在急救床上,听见大夫啧了一声,就想起身看看是怎么个血肉模糊。
疼,是真疼。
不碰还好,大夫们就跟对待猪后腿儿似的,随便折腾,敢情我还是个装逼货。打死都不带滋啦一声的。
就那么脸色苍白满脸冒汗的盯着天花板,盯的我都眼晕了。
嘁吃咔嚓的终于是给我收拾完了。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留个念什么的。石膏封的好好的了。
谁能想到,我现在只想要一片儿止疼片儿。
我堂哥,这无商不奸的。只顾着和车主讨论啥赔偿,啥精神损失费的。我被大夫推着去病房,从他身边儿经过他都不带瞅我一眼的。那唾沫星子,满世界乱飞。
就这还是大老板,素质,素质懂不?
“嘶~~”腿疼,是真疼。
身上各处的小伤都被腿疼给自动屏蔽了,就是脸上在花坛子里擦破了一块儿,还火烧火燎的。其他所谓的软组织损伤,那都不叫事儿。
这得多谢我小时候那皮劲,一般小伤都属于九牛一毛。
享受了一回人力推车,大夫把我推到病房,往床上一放,就出去了,留我一个人沧海一声笑。
拿出手机看了看,这哥们儿还挺皮实,咋地不咋地。
寻思着要不要给钟毅打个电话,让他先来趟。
一溜儿白大褂,就摆我面前了。
为首的是一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身后几个白大褂没看清。
这老头儿问问我叫什么,又问了问我是怎么伤的,还特慈祥的摸了摸我打着石膏的残腿。
就回身儿跟身后的一中年大夫交代了几句。又嘱咐了我什么别吃,注意些什么。
之后特潇洒的转身,带着一并徒众就要出去。
不愧是带头老大爷。
我收回目光,想打电话。可余光瞥见一抹白。
我顺着白色抬起头,郑宇睿凑我那么近,眼看就是要亲我的节奏。
我吓得往后一仰,就躺下了,还抻了下腿,疼得我。
他顺带着就跟我下来了,俩手往我旁边一撑,直接停我正面上方了。
“滚你妈的傻逼,离老子远点儿,你特么再敢胡来,小心老子废了你!”我骂着他。
何谓冤家路窄,这就是!好死不死这么多救护车,我就上的这辆。
他听我骂他,也不着急,也不生气。
还是露出固有的痞笑。“上次你就那么跑了,这次你就那么来了。是想让我同情?装可怜么?”
“滚你妈逼的装可怜,老子恨不得见你一次打一次,还他妈让你同情?滚你骂了隔壁的。感觉别那么良好行不行?良好个蛋啊!”
我顾不得自己是一伤员,张嘴对他就是一顿浇灌。
“呦,还是那么有精神,成,这屋我也不给你安排人了,咱俩也好趁这时间培养培养感情。等你好点儿了,俩床一并,咱俩也在床上好好处处。”
说着,这逼就把手伸我衣服里了。我一边儿骂他,一边儿推搡他。
“哎,既然”我堂哥突然就回来了,你说你早干嘛去了,这个空档回来,可是真有我尴尬的。
“哎,这是干嘛呢?大夫?”我堂哥看着郑宇睿挨我那么近,手还伸我衣服里去,表示不解。
这混蛋不慌不忙的把手伸出来,瞬间换回冰山的面瘫脸。
“患者说肋骨疼,我按按看看是不是折了。”
我堂哥一听这解释,突然就大彻大悟了。“哦,那怎么样了?大夫,折了么?”
我心话儿,折你大爷啊折。你这是不咒死我不带散的啊!
“还好,没有。”
你个装逼货,你们全家都折。
“哥,怎么样了?事儿都处理完了么?完事儿送我回家,我这石膏也打了,回家养着去!”
我急切地表示要出院,我要在郑宇睿手底下,再出院就是直接去火葬场了。
“不行,大夫说了,你得留院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钱都交了,一会儿还得去拍CT和磁共振。”我堂哥拿着一大堆的缴费单据。
我晃了晃脑袋,“你看,我一点儿事儿没有,一点儿都不晕,看你就能看出来一个。”
我坚持己见。
一旁沉默的郑宇睿这时候倒开口了。
“进了医院就得听大夫的,你这非吵着回家,万一到家脑溢血了,想抢救都来不及!”
我堂哥一听这个,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我跟前。
“你听大夫的行么?别瞎作了成么?你要有什么事儿,我可跟我二叔二婶交待不了,你老实在这儿呆着,我去给你爸你妈打电话啊!”
说完,他抬脚就走了。
嘛意思?拿我当真空的么?听不听别人说话了还?
我看了眼郑宇睿,还尼玛脑溢血?你怎么不说我植物人呢?
我冲着他张嘴就是一通国骂,一点儿也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直到骂的没词儿了,我向他伸出了国际手势。
不能再说了,说了多都是浪费力气。
他任我骂的狗血淋头,都不带还嘴的,看我气呼呼的,还挺开心。哈哈的笑挺爽。
我就纳闷儿了,以前他那高贵冷艳绝对是装的,厚颜无耻才是本性啊!
“笑什么笑?你吃哈哈屁了你?滚出去笑去。”
“没关系,咱俩来日方长。我不着急。”他还挺淡定。
来日方长你妹啊!
我在他哈哈大笑中鄙视着他出了病房。
我要出院,必须出院。
郁闷劲儿还没过,走廊里一阵儿闹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亲妈来了。
怎么样,还真是。
我妈出现在病房门口,看见我赶紧就跑我跟前儿,我扫了眼她脚,她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趿拉着拖鞋就来了。
那眼通红,一看就哭过。
她过来一把抓住我手,眼泪就掉下来了,砸在我手上,滚烫!
我就特别内疚。
打小儿还真没让她少操心,因为太顽皮了,可没少让她担惊受怕的。
我爸没来。我堂哥给我妈打完电话,听我妈挺激动,就没敢给我爸打。
他也心虚,今儿要不是为他,我也不上车管所来,管也出不这档子事儿。
他看我妈来了,就把从肇事车主那儿要的钱给我妈放下了,这家伙没少要啊!三万块钱呢!
许家人,都够精明,嘴皮子也利索。当然,我爸除外!
我妈差点儿没拿眼把他夹死。让她宝贝儿子差点儿把小命儿丢了,她能看人顺眼么?
“哥,没事儿你回去吧,你看我也没什么大事儿,不用担心了,也别告诉我大伯他们啊,别都跟着担心。”其实我挺大度的,就是嘴损点儿。
大局,我还是挺能照顾到的。
我堂哥给我和我妈陪着笑脸,低头哈腰的就走了。
我拽了我妈一下,“妈,行了,你儿子不没事儿么?腿骨折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行了行了啊!”
我妈擦擦眼泪。“你懂什么?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妈就你一个宝贝儿子,你有点儿小伤小病的妈都能吓死,更别说这车祸了!”
我连忙点头。“是是是。但差不多得了,你跟我堂哥叫什么劲?他也不愿意这样儿不是?行了,你就别置气了啊!乖,给你儿子笑个。笑个我腿就好了。”
我哄着我妈笑。
希望她能把担心消散掉。
“行了你,妈说不过你。”
我看她这样,我总算是安心了。
我妈和我说完话,就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我爸下班过来就成。
可老许电话里当时就急了。非要马上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这家子都围着我转,感觉就像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掉下来,受人关注。
打完电话,我妈说要去医生办公室在详细问下我的情况。
她前脚刚出门儿,郑宇睿那无孔不入的败类就进来了。
“呦,还一人儿啊?也没个家属么?要不我给你当家属?”
我撇他一眼,打算用无声的抵抗对付他。
可他到来劲了,蹭到我床边就坐下了。
明里暗里占我便宜。
“说完了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