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烧成那样了还不算严重的事?”任万成挡在他跟前,眉头皱着,“你烧得糊里糊涂,我差点带你去医院。”
“我们有全勤!”元正礼头本就有些晕乎,浑身乏力不适,根本躲不开任万成,只不耐烦的朝任万成喊。
“病成这样还操心什么全勤?难道用全勤换你去医院更划算?”任万成拧了眉盯着他,不仅挡在他前面,还往前迈了点,把他逼到了床边。
他瞪着任万成。因为不舒服、发着烧,他只是刚那么喊了几声动了几下,就明显的气喘吁吁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的观察着。因为任万成对他从来没有这种态度过。
这是任万成么?
还是只是自我安慰的假象?
任万成看了他半晌,态度渐渐缓了下来,但说的仍是“哥你还是休息吧”。
他盯着任万成,任万成也看了他许久。最后他只好若有所思般皱着眉的坐回了床上,盖上了薄被,然后打电话请假。
挂了电话,他放松了下来,躺回了床上。闭着眼,脑子在无约无束下又有些混沌。他捂着着头,感觉头疼。
“头难受?”任万成缓了声,有些担心的紧了眉。
“还行……”他紧闭着眼,硬撑着说。
脑子里断断续续的闪过一些可怕的画面,全身昨晚上的梦。
他蜷缩了些,因为冷和恐惧。
一想起梦里的画面,他就仿佛能感到那东西紧贴着他内壁的剧烈的出入,还有那些疼痛。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冷汗又一阵阵的冒出来,他甚至感觉呼吸都困难。
任万成给他往上盖被子的时候,他睁了眼,盯着任万成。
任万成看着他,却只是温和的笑了笑,问他“怎么了?”
而他警惕的盯着。想问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他不会得到答案,就像他以前也问过那个“任万成”一样,试探不出来。
而且任何一个非常熟的人见到那样的问题都只会觉得奇怪。
——任万成,你不打算说实话么?
他可以像几年前去问任万成一样再次去质问任万成,但他以此就能确定那些事的真假或眼前这个人是谁了么?
他不能。
他莫名甚至很抵触去那么问。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原因——万一呢。
也许任万成就真的那么承认了呢。
既然能肆无忌惮的做出那种事,也许真的会毫不在意的坦白的承认了。
他没办法面对这种事,于是转而去想也许自己只是再一次想把那些肮脏的思想与潜意识的欲‘望泼到了任万成的身上。
因为从来都是只有他一人在自我愚弄而已。
总而言之,他放弃去问了。
他默然的挪开了视线。
他甚至不再试图再去想那梦,也禁止自己再带入那些可怕的感受,避免再次有那些诡异恶心的错觉。
之后他这一天并不好过。发烧,拉肚子,浑身又疼又乏。每次躺回床上的时候,就庆幸自己请假了。
任万成的脸色表情也不是很好。他很少这样频繁的见到任万成皱眉不安,可能是因为他生病。
除了做饭,任万成几乎一直在他旁边陪着他。
他其实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曾经听说过有些人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装疯卖傻。也许此时这场病就是他臆想出来的。
又或许这就不是任万成。真正的任万成已经登机走了。
他看向了坐在他旁边的任万成,然后用手背轻碰了一下对方短袖外的小臂。
皮肤的温度与触感。
这才让他的感觉真实了些。尽管如果对方是假的他也无法分辨。
任万成本来不知在手机上看些什么,感觉到他碰了下后就放了手机看了过来,“没睡吗?”任万成问,接着又摸了下他的额头,“好像退一些了,感觉怎么样。”
“只是发烧,又死不了。”他笑,手又缩回了被窝。
“但不舒服。”任万成微蹙了眉缓声说。
他笑了笑,坐了起来:“去忙你的吧,又没什么事。这儿也不凉快”任万成怕他着凉空调也不敢开。他看着床面,“行李该收拾的就收拾了。”
任万成没说话,只是注视了他半晌,最后说“也不着急”。
然后两人就都沉默了。
这天晚上梦里任万成还是将他压在身下呼哧呼哧的弄着,进进出出,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汗滴下来。
那个地方还有些疼,但渐渐的就麻木了。
“哥,对不起……”任万成抱着他呼吸急促的说,“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毫无歉意。
他那会儿似乎有点低烧,身子有些发烫。但任万成照干不误,似乎很喜欢他发热的身子般紧拥抚摸着,也丝毫不介意被传染生病似的的吻着他。
这种充满兽欲的行为不知持续了多久后,任万成压在他身上,下面完全不顾忌他还在生病般般粗暴的撞着,上面紧紧的搂着他,到处狠狠的亲着。
等在他体内泄过几次之后,任万成情绪似乎才平复了些,舔舐着他的嘴唇,底下慢慢的动着。沙哑的声音缓缓喊了他一声“哥……”,竟有点像幼时撒娇的语气。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想。
一切都不一样了。
—未完—
第二天按照计划那样送走了任万成。
他有些低烧。昨天本已经好些了,但夜里莫名又烧了点。
但这也不能影响要按时送任万成去机场。任万成本来不想让他去,要求他去看病打针。他就说回来了再去,烧的也不是特别厉害。
任万成本不同意,但他不耐烦的火大的吼了任万成,两人竟差点为这事吵起来。最后任万成让了步,让他之后一定去看病,这才同意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陪任万成打包了行李领了登机牌,然后送到了安检口。
任万成笑着说明年暑假就回来了,但看他时的眼神很复杂。他有种这个大男生会冲过来抱他的错觉。
他想任万成多少还是有些恋家的。
他也嘱咐了几句,最后“有事就联系,钱不够了给我说”——虽然自己那点钱可能在美国根本不够花几天的。
任万成嗯了声,看着他,接着莫名的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还有点烧,记得之后一定去看。”
声音温缓。
他愣在了那。
脑子都空了。
然而再回过神的时候任万成却像什么都没做过般,和之前一样垂手站着,微笑着说“走了”。
他懵了会儿,接着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什么似的,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嗯了声。
之后任万成就离开了。
他在外面一直看着任万成过了安检才离开。
在等机场大巴的时候,有个人站到了他旁边,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他转头去看,是再熟悉不过的脸。
“哥,我不走了。”
这个人气喘吁吁的朝他笑了笑,额头上汗津津的。旁边是行李箱。
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湿度、温度和触感。
他先是睁大眼睛看了对方半天,之后缓过了神,转回了头,静静看着地面,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抽出被握着的手。
“……哥?……”任万成笑容退了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依旧沉默。
上了大巴,任万成给他们各自系了安全带:
“一会儿先看病吧,你还在低烧。”
他还是没有吭声。
见他似乎不想说话,任万成之后就很少再说什么了。
下了机场大巴,元正礼直接就坐车回家,根本没去医院,只是去药店买了些药,在小区门口买了点水果,便往回走了。
“怎么不去医院。”任万成紧了眉头问。
他就看着路,皱着眉,不理对方。
他去找了楼下的那户人家,说明了昨天借药的情况后将水果送给了对方。
邻居客气了几句后收下,问他现在是否好点了。他微笑着回答:“好多了。”
“昨天谢谢了。”任万成居然也在旁边笑着对邻居说。
“没事,一点药而已。”邻居对任万成说,接着打量了下任万成,“是准备出去吗?拿着行李箱。”
“没,是刚回来。”任万成居然也礼貌的笑答。
元正礼看到这一幕都懵了。
这就类似于自己以为见了鬼,结果别人都也能见着,而且还很坦然。
在邻居关了门后他上了楼,脑子里还有些糊涂。他时不时转身看看往上辛辛苦苦抬行李箱的任万成,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开门,进屋。他专门帮忙把门开着,然后盯着任万成拖着行李箱进屋。
他坚信这个“任万成”是假的,哪怕要怀疑自己、怀疑所有人、怀疑整个世界,他也仍认为这个“任万成”是假的。
他之所以为此开门,只是因为他没办法把门甩到“任万成”脸上,把对方关门外而已。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搞的这些好像都和真的一样。
他开了空调,坐在那休息。
任万成也就跟过来了,挨着坐在他旁边,有些不解担心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元正礼根本没去看,闭了眼侧身撑着额头,挡避了对方的视线。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对方微皱了眉想去碰触他,却被他皱着眉抬手挡住。
“够了!”他喝道,“别学他了!”
对方诧异的看着他。
“他根本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办好后才在登机前莫名其妙的说他不去了!”他盯着对方大声道,“他甚至不会像你一样坐的离我这么近!”
任万成从来是坐在他旁边单个的沙发上,而不是直接挨着坐在他旁边。
对方望着他,有些惊诧,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一样。
接着微皱了眉,困惑:“……哥你在说什么?我知道我不去了的事有些突然,但哥你到底在说谁?”
“别装了!”元正礼猛地站了起来,头有些发晕。但他仍喊着,“他不会做你做的那些事!那种在机场时的小动作!你那样会误导我!”
“误导?”任万成突然盯着他,“到底是谁误导的?”
元正礼瞪着任万成,却是提防的。
任万成就笑着站了起来,看着他,是另一种分外熟悉的玩味: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
——但还是不知道的好。
元正礼的脸色变得有些糟糕。
“哥,这不都是如你所愿吗。”“任万成”笑着。
“闭嘴!”元正礼沉声喝道,“别把那些恶心的想法加在我的身上。”
“那些明明就是你的想法。”
“我从没那么想过!”
“那是谁夜夜希望被有血缘的兄弟干那些事情,而且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堪的思想?”
“我没有!闭嘴!”
“这两个晚上被操的也很舒服吧。”“任万成”一步步的逼近他,胜利般的笑着说着那些不堪的话,“有点疼?甚至没什么‘反应’?但也许对你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像动物界雌性被雄性压着一样被‘他’压在身下侵占,只是这样其实你就觉得很满足吧?”
他气的哆嗦,趔趄着弄翻了电视机柜旁的花瓶。玻璃的花瓶摇晃了两下跌倒了一旁,啪一声,四分五裂。
“——哥,和弟弟像野兽一样的交‘媾感觉怎么样?”
“任万成”笑着盯着他,又往前了一步。
他浑身都没了力气,想往后退,却头昏腿软的跌倒了地上,但接着他又瞬间清醒,因为按在地上的手瞬间钻心的疼。
玻璃扎进了手。
看着在他跟前单膝蹲下的“任万成”,他突然从旁边捡了一块儿大的玻璃碎片攥在了手中,尖头对着对方,气喘吁吁地提防的盯着:
“……别再说那些话。”
他受够了那些污蔑,不论对他,还是对真正的任万成。
“任万成”却看也没看那玻璃片,只是笑了声:“哥,你觉得这玩意能伤我?”
他没说话,只是手不稳的持着那玻璃片,盯着对方。
“任万成”看了眼那尖锐的玻璃片,笑着握住他的手,玻璃的尖头顶到了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