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姜少祖微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原本想和罗家合办丧事,可是罗英绰说,丧事由他们家来办,我们家的人只要去参加葬礼就好了。”
徐晓对姜楣说:“我想去参加葬礼。”
姜楣点了点头。
姜少祖说:“你们都吃了中饭了吗?”
我、徐晓和姜楣一起摇头。
我说:“我们在等你呢。”
姜少祖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说完,他转身朝楼梯走去。
我跟在姜少祖身后,来到房间。他把西装外套脱了,往床上一扔,松开领带,在床边坐了下来。我走到他跟前,说:“你见到她了?”
“嗯。”他低着头,说:“她已经不成样子,好在她不是孤单的,她和罗英杞黏在一起,分不开了……我和罗英绰决定把他们葬在一起。”
我没说话,用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都怪我……”他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当年我只顾自己的事,放任我妹妹嫁给一个只会利用,完全不懂得珍惜她的人。”
“她说她不后悔。”
“可是……”
我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她不后悔,不后悔嫁给罗英杞,即使她知道罗英杞不爱她。我很理解她的心情,因为我现在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你。”
他伸手将我抱住,脸贴着我的肚子,失声痛哭起来。
姜宸和杜夏彦收到姜舟的死讯后,立马从法国赶了回来。
姜舟和罗英杞入土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到墓地来送他们最后一程的人不多,除了两个人之外,其他都是我认识的。那两个人都是男人,可是他们长得特别美,美得难分性别。徐晓告诉我,他们之中头发乌黑的那个男人名叫魏罗,另一个叫莫可,他们是伴侣,前不久刚结束爱情长跑,在阿姆斯特丹结婚并定居。徐晓还说,他、魏罗和罗英杞本是在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朋友,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分道扬镳。魏罗收到罗英杞的死讯,觉得有必要来送他最后一程,便携爱人赶了回来。
灵柩入土为安,所有仪式都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墓地,只有姜少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墓碑前。我本想陪他一起站着,可是罗英绰说有话要和我说,我便随罗英绰走到墓地里的一棵松树下。我没等罗英绰开口,便说:“对不起,那天我不告而别,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他微笑道:“是很失望,不过不是对你,而是对我自己。我耍了手段,依旧没能赢得你的心。”
“这怎么说?”
“在我知道你和姜少祖的关系之后,我一直很想把你从他手上夺过来,只是苦于没有对策。在这时候,罗英杞说他有办法可以拆散你们,我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我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了他。”
“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怪你呀。”我笑了,说:“多亏了这次分离,我和姜少祖的关系才更进一步,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他说他还放不下姜楣,我说我不在乎,只要他心里有空余的位置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罗英绰说:“你这样不会很卑微吗?”
我笑道:“卑微吗?我不觉得我卑微,姜少祖也不会觉得我卑微,相反,他会敬重我。”
“可是光有敬重是不够的……”罗英绰正说着,忽然愣住了,眼睛望着我身后。
我正要回头看,罗英绰忽然搂住我,吻上了我的唇。
我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罗英绰已放开我,笑着对我说:“改天联系。”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姜少祖的声音:“你带手机了吗?”
我转过身去,见他正朝我走来,脸色阴沉沉的。
我说:“带了。”
他走到我跟前,朝我伸手,说:“给我。”
我拿出手机,交到他手上。
他默默地把我的手机揣进他风衣的口袋里。
我说:“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他不说话,伸手搂住我的肩膀,带我往前走。
我笑了,说:“你是不是怕他联系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是。”
我嘿嘿傻笑。
他看看我,也笑了,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已经找到可以接替我成为GES集团下一任CEO的人了。”
“那个人是谁?”
“郑安仁。”
“他不是自己开了家公司吗?怎么会答应帮你管理GES呢?”
“因为他自己的公司经营得很不顺利,而且我和他说了,要让罗英绰正视他的最快方法就是成为GES集团的管理人,他考虑了几天,便给了我答复,说他愿意帮我。”
“他能管理好一个集团吗?”
“相信我,他能行。”
我们离开墓地,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姜宸和杜夏彦正站在我们来时坐的那辆白色悍马越野车前等我们。
我们快步走上前去,姜少祖问道:“姜楣和徐晓呢?”
姜宸说:“他们坐那两个人妖的车走了。”
“什么人妖?”杜夏彦转头看着姜宸,“他们是徐晓和姜楣的朋友,你嘴巴别这么坏,行吗?”
姜宸乖乖点头。
姜少祖笑道:“我们走吧。”
我们上车后,杜夏彦把车开出停车场,上了公路。
我和姜少祖坐在后座,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姜宸说:“大哥,我听陈伯说,你要把GES交给别人来管理。”
姜少祖说:“没错。”
姜宸说:“那个人可靠吗?”
姜少祖说:“可靠。”
姜宸笑了,说:“这下好了,大哥不必受累,我也不必内疚了。”
杜夏彦一边开车,一边说:“大哥要是没有别的安排,就和我们一起回法国吧,我们近期在普罗旺斯买下了一座庄园。”
我一听,来了精神,抬头看着姜少祖,说:“你有别的安排吗?”
姜少祖看着我,笑道:“没有,我听你的。”
“好,我们就去法国!”我粲然一笑,又把头靠在姜少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我心里纠结起来,小声对他说:“你能和我说那三个字吗?”
“我爱你。”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轻声一叹,说:“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犹豫,可惜没有诚意。”
他微笑道:“诚意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证明我对你的诚意。”
——Final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半个月来的陪伴,新文已顺利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