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嫉妒他!”他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得到了你的心,我却一直得不到!”
我很是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从前喜欢我?”
“不仅从前……”他的脸红了,“我现在也喜欢……”
“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从前怎么不告诉我呢?你也不想想,你的家庭那么正常,父母又恩爱,我哪会知道你和我一样是个GAY?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发展恋情。后来我们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我就更不可能考虑你了。”
他听了,愁眉苦脸地说:“原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自作自受……”
我见他手里的水杯倾斜着,水就快要洒到床上去了,我连忙把水杯夺过来,用手指沾了点水,把水弹到他脸上,笑道:“你醒醒吧,天没塌下来,俞炳荣也没因为你的陷害而一蹶不振,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和俞炳荣说个清楚。如果他不原谅你,你也不必再纠结。如果他原谅了你,那么皆大欢喜,你以后再也不用内疚了。”
“你不怪我吗?”他抬起头看我。
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从前我一直嫉妒你成绩比我好,每回考试都比我高分,有几次我偷偷地用针扎你自行车的轮胎,还好你没出交通事故。你现在知道了,怪不怪我?”
他笑了,说:“怪不得我的轮胎老是漏气,原来是你捣的鬼!”
我们开怀大笑,笑声把纳普斯给吵醒了,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任为的房间门前,看看我们,笑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一瞧见他,便想起我们昨夜的恩爱缠绵,不由得脸红,说:“你回去睡吧,我们不吵你了。”
“我已经睡饱了。”他对我笑了笑,转而看着任为,“你头疼不疼?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任为点点头,笑道:“谢谢。”
纳普斯走开后,任为对我说:“他真体贴,昨晚我心情不好,他一直在陪我聊天,还陪我喝酒。你要是跟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我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我笑道:“我要是真跟了呢?”
他叹了口气,笑道:“我早该料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
那天任为去上班,一去不回。过了三天,我开始担心起来,便打电话给任为。电话打通了,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人不是任为,而是俞炳荣。我有点吃惊,问他任为在干什么?他说任为在睡觉,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我觉得莫名其妙,便跟纳普斯说了这件事。纳普斯开玩笑说,也许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任为已经被俞炳荣杀了,俞炳荣把任为的尸体藏在冰柜里,所以骗我说任为在睡觉。我笑了,说他没正经,可是我的情绪也因此而放松下来。
隔天早上,我忽然接到我叔父的电话,他说他要死了,叫我赶快过去一趟。我心急如焚,连忙和纳普斯一起赶了过去。叔父家的门开着,我们走进去,便听见厕所里传来哀叫声。我们赶到厕所门前,只见叔父坐在马桶上,弯腰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我说:“你拉肚子还是怎么的?”
他抬头看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嘴里冒酸水,想吐……”
我连忙去客厅拿了个垃圾袋过来,让他往袋子里吐。他把头低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连忙用垃圾袋接住。
纳普斯说:“我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说着,他便走开去打电话了。
叔父上吐下泻,折腾了一阵子,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把叔父抬上救护车后,我和纳普斯也上了车,一同被载到燕山附近的医院。医生给叔父看过后,确定他是急性肠胃炎,说不需要开刀,只需要住院打点滴。
我们办好住院手续后,护士给叔父安排了病床。叔父躺在床上打点滴的时候,说口渴,我便倒水给他喝。他才喝下去,又吐了出来。护士赶过来,把他弄脏的被子换掉,并告诉我们,他暂时还不能喝水、吃东西。
叔父在床上躺了一阵子,感觉好些了,便问我:“你今天还要上班吧?”
我说:“没事,我可以请假。”
纳普斯说:“今晚我留下来,你还是去上班吧。”
叔父很感兴趣地看了看纳普斯,然后对我说:“你上你的班,我这病没那么严重,你明天过来,我还在。”
我看叔父还有心情开玩笑,便放了心。
第二天早上,我走进病房的时候,叔父正在和纳普斯聊天。坐在病床边的除了纳普斯之外,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他的头发都白了,可是脸还很年轻,而且仪表堂堂,只是与和善可亲的纳普斯比起来,他显得不苟言笑。
“吃早餐了吗?”叔父看见我,很开心地问道。
我看他气色不错,便也很开心地笑着说:“已经吃过了。”
叔父说:“我们也吃了。”
这时,纳普斯和那个男人已站起来,纳普斯向我介绍说:“我朋友,徐晟星,他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哎呀,幸会幸会。”我连忙与徐院长握了握手。
对于我热情的笑脸,徐院长只回以微微一笑,说:“很高兴见到你,林先生。纳普斯先生其实是我的赞助人之一,他说我是他的朋友,实在是抬举我了。”
叔父望着徐院长,笑道:“小徐说话真有意思。”
徐院长忽然转过头去,向叔父抛了一个很生硬的媚眼,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愣了愣,然后和纳普斯一起在床边的两张椅子上坐下。
我望着叔父微微泛红的脸,打趣说:“他给你吃迷药了吧?”
叔父笑道:“你不觉得他很有趣吗?”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问纳普斯:“他为什么说你是他的赞助人?”
纳普斯说:“他搞科研的时候,我赞助过他。”
“是么。”我还是觉得可疑,但碍于叔父在场,我便没有追问。
“林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叔父忽然很高兴地说:“我在杂志上连载的小说反响很不错,已经有出版社跟我联系,说要给我出书。”
我惊喜道:“太好了!你得赶快好起来呀!”
“多亏了小纳的照顾,我感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叔父看看纳普斯,然后望着我,笑道:“你找到对的人了。”
我和纳普斯听了,相视而笑。
两天后,叔父出了院。为了庆祝他康复,也为了庆祝他即将出书,我和纳普斯决定请他去趣意园吃饭。
周四这天中午,我们一走进趣意园,便看见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这棵圣诞巨树是由红绿两色、大小不一的铁丝球堆积而成,树顶安放着一个金灿灿的五角星,树身缠绕着红绿两色的小彩灯。我们可以想见,一到晚上,彩灯亮起来,圣诞巨树必定是灿烂夺目的。我们往前走,看见园区内各个店面都被装饰一新,已有了浓浓的节日气氛。
我笑道:“圣诞节还没到呢,这里已经换了个样子。”
“可是S市的春夏秋冬都是一个样子。”叔父环顾园区内依旧葱茏的树木,“人家过的是白色圣诞节,我们过的却是绿色圣诞节。”
纳普斯笑道:“我更喜欢绿色圣诞节。”
我们边走边说,忽然间,我看见了一个我多日不见的人。那个人便是任为,他正站在一家乡村风格的酒吧门前摆弄他的摄影器材。
纳普斯也看见了任为,便对我说:“你看,他还活着呢。”
我笑着拍了纳普斯一下,然后把任为指给叔父看,说:“我们要不要去跟他打声招呼?”
叔父笑道:“好呀。”
我们便朝任为走去。
任为很专心地弄着他的摄影器材,直到我们走到他跟前,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看见我们。
我笑道:“总算看见你了。”
任为愣了愣,先跟我叔父问了声好,然后对我说:“我们杂志要搞一个圣诞专题,这几天我到处跑,取景、拍照,忙都忙死了。”
我说:“俞炳荣呢?”
任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芒果树,俞炳荣正和一个漂亮、高挑的女模特坐在芒果树的树荫里,两个化妆师正在给他们补妆。
纳普斯说:“你们还要拍多久呢?”
任为说:“再拍一组就结束了。”
叔父对我和纳普斯说:“我们等等小任吧。”
我和纳普斯点点头,我对任为说:“我们要去吃饭,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等你。”
任为很高兴地说:“好。”
拍摄结束后,俞炳荣来问候我们,表示他也想跟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们便带上任为和俞炳荣,去了趣意园北区的一家泰国料理店。那家泰国料理店的门面装修得很有特色,双层式的屋檐,门前有一个凸出来的类似凉亭的建筑,建筑的顶部是双层人字形的。我们走进店门,见店内装潢、陈设既华丽又精致,显现出浓浓的泰国风情。
服务员安排我们坐下后,我让叔父点菜。叔父说不会点,让我来点,我便点了自己爱吃的香兰叶包鸡,然后让纳普斯、任为和俞炳荣点。他们三个人点了五个菜,便让服务员去下单。
我看看坐在一起的任为和俞炳荣,然后问俞炳荣:“那天我打电话给任为,你帮他接的,你说他在睡觉,后来为什么挂了电话?”
俞炳荣犹豫了一下,说:“我没什么话好说,就挂了电话。”
我笑道:“你跟我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吗?”
俞炳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他瞟了任为一眼。
任为正望着别处发呆。
我说:“鱼饼,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鱼饼了,因为我已心有所属,不能再接受你了。”
俞炳荣看看纳普斯,说:“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没抱太大希望,不像某人……”他说着,又瞟了任为一眼。
我看了看任为,说:“任为,你卧蚕好重啊!”
“那不是卧蚕,是黑眼圈!”
任为叹了口气,说:“我快累死了,这几天到处跑,我还去了趟K市。”
我听他提到K市,便转头问纳普斯:“你原本是K市人吧?”
纳普斯点了点头。
我笑道:“我大学是在K市读的。”
纳普斯说:“K市有好几所不错的大学,不过我没在那里上大学。”
我说:“那你是在哪里上的大学?”
纳普斯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
我听了,很是吃惊。
任为和俞炳荣听了,也很吃惊地望着纳普斯,俞炳荣说:“没想到你是常春藤盟校的高材生,失敬啊失敬!”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
我回过神来,看看叔父。他一直低着头,用钢笔在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上写东西。
我说:“吃饭了,老叔。”
叔父便停了笔,把钢笔和笔记本都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0
我们吃了饭,一起送叔父到荣恩街之后,任为说要跟我和纳普斯回景湾花园,我们三人便与俞炳荣作别。
我们走到公寓一楼的大堂的时候,保安叫住我们,说有我们的快递。纳普斯仿佛知道快递是自己的,连忙到保安那里去取。
我们一回到家,任为便走进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我上了个厕所,走进纳普斯的房间,他正站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