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会所,璀璨的灯光,金碧辉煌,耀眼眩目,连翘明显的感觉到有些女孩子或紧张、或激动的互相抓紧了彼此的手。
上了电梯,徐美忆和连翘不期然的站在一处。俩人互看一眼,连翘随意的问道:“你本以为你不会来。”
徐美忆习惯性的抬高了下巴,她误以为连翘是在挖苦她,遂毫不犹豫的反击,“我本以为你是胸大无脑,现在才发现你根本就是真圣母玛利亚。”
徐美忆当然指的是连翘在对待甘盈盈和乔子苏这件事上,可连翘却听的云里雾里。
下了电梯,走廊的灯光是暧昧的暖色调,两旁是精美的壁纸,各路大家临摹的油画。
副导一路过来就一直没停歇的声情并茂的对姑娘们进行洗脑,例如命运是自己把握的,机会是掌握在有头脑的人手里的,聪明的人懂得审时度势。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只有你光鲜亮丽了,才能赢得别人尊重等等说了一大通后,不知不觉入了主题,告诫姑娘们待会对待老板们要热情大方啊,一定要学会表现自己啊,不要太过扭捏啊,机会总是给予那些懂得展现自己的人。
连翘在电梯里听了会就有些受不了了,暗骂了句,“卧槽,敢情是让姐姐来当小姐的啊!”
每个包厢门外都站了一名衣冠楚楚的服务生,副导他们到了的时候,服务生先走了进去,片刻后,突然听里面乍然响起一道男人兴高采烈的声音,“Surprise!”
包厢的门应声被拉开,当姑娘们鱼贯而入,里面爆发了一声比一声更欢愉、淫、靡的笑声。
连翘走在最后,犹豫了下,还是皱着眉头低头走了进去。
在影视学院的学生陆续走了进来后,一直坐在乔子苏身旁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打牌的甘盈盈明显吃了一惊,不自觉说了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嗨,老项今天过生日呗,想多找点人助助兴。”有人回答道。
乔子苏也没在意,回头扫了眼又回过头去继续打牌。
男人们见了漂亮女孩自然争先恐后的献殷勤,不一会便三三两两的分开落了座。
很快,有人发现了甘盈盈,过去说了会话,看到她和乔子苏之间的互动后,便心知肚明了。
甘盈盈刚开始还有点儿尴尬,后来见大家接受能力都挺强,反而骄傲了起来。
你说啊,大家虽然都是同学,可就她一个是乔二少的女朋友,她们则是被喊来助兴的,能一样吗?
连翘不等人招呼,自己找了个阴影处坐了下来,她皱着眉头扫了包厢一眼,包厢里空气很不好,有人唱歌,有人打牌,有人抽烟,还有人毫不避讳的亲来摸去。
这时有个男人看到了她,端着酒杯坐在她身旁。
连翘眉头皱的更紧,抽了几张餐巾纸捂了嘴,佯装虚弱的样子,“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感冒。”
男人看了她一眼,也没为难她,毕竟来这儿玩的都是为了图个高兴。
连翘心想尽量将自己当隐形人,等差不多的时候就溜走。
岂料她正因为昨晚一夜没睡,今儿个又干了一天活累的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了她一声,“紫熏,你过来玩儿!”
连翘脑子混混沌沌,还不得清醒,陡然被人拍了一巴掌,“陈思情喊你呢。”
连翘抬眼,就看到徐美忆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陈思情喊过连翘后,一脸得意的看向甘盈盈。就在刚才俩位因为话语冲突,闹了点面上风调雨顺,实则内里寒潮汹涌的不愉快。陈思情落了下风,灵机一动,想了这法子膈应甘盈盈。
☆、第二十八章
听到紫熏的名字;乔二少正在玩牌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下;抬眼;却与甘盈盈看向他的目光撞上。乔二少挑眉;也不在意,勾了勾嘴角,继续玩牌。甘盈盈却是敏感的心里一咯噔,愤愤的瞪了陈思情一眼。
陈思情看到甘盈盈生了气,面上更是欢快,又朝着连翘的方向招了招手,“紫熏;你墨迹什么呀!快过来玩儿!”
连翘窝在暗处;但乔子苏他们打牌的地方却比较亮堂,连翘一眼看到那个男人;想到昨日他莫名其妙抱了自己的情形,心中一阵厌恶。在眼神扫过坐在离他不远处的甘盈盈时,后者又是目光纠结的狠狠瞪了她一眼,也就那一瞬间,连翘只觉得脑袋灵光一乍,等等……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干嘛?喊你呢!”陈思情已然等不及,蹬蹬蹬跑到她面前,猛推了她一把。
连翘骤然被拉回思绪,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你们自己玩吧,我想休息一会。”
“缺了你可就不好玩了,”徐美忆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伸手就帮忙着将连翘给拉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副导口中的项总咋咋呼呼的由外入内,扯着嗓子喊了声,“傅大爷……到!”
尚未喊完,项总猛的朝里一个虎扑,踉跄着奔了好几步,被其他人抱住才刹住了步子,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朝屁股上狠踹了一脚。
屋外的傅亦然施施然收了脚,微眯着眼扫了眼乌烟瘴气的包厢。
大家看到傅老大到了,自然是前仆后继的拥了上去,打招呼的打招呼说话的说话。
傅亦然似乎是刚和人谈过生意,一身的西装革履还来不及换下就赶场子过来,不似屋内的众人,穿着休闲亦或者花里胡哨。
如此一比,倒显得气度不凡,卓尔不群。
“兄弟真给面子,今儿个晓得我老项生日,还特意穿的这么正式,我好感动哦,”老项就跟个卖弄风情的女人似的,挤到傅亦然胸前,探着一双粗手佯装小心翼翼的理了理傅亦然的领带。
傅亦然被恶心的不行,笑骂着将他一把揪开掀到一边。眼神不经意的看向老项后退的方向,竟看到连翘也站在不远处。
傅亦然停了一秒,嘴角扯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老项笑嘻嘻的又拉了傅亦然去了牌桌,乔子苏心头闪过一丝不爽,看了老项一眼,见老项一个劲的冲他眨眼,也只得面上过得去的主动冲傅亦然伸出了手,“傅总,您好。”
傅亦然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右手却仍旧插在裤兜里。
“嗨,叫什么傅总啊,显得多见外。傅哥,我表弟年少不懂事,您就别跟他计较了哈,往后大家在生意场上还有往来,还要互相照顾呢。”老项笑哈哈的自个儿动手将傅亦然的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将俩人的手攥在一起后,自己也没松手,而是竭尽粉饰太平的作用,“从今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了,既往不咎,好好相处,啊,哈哈哈……”
说来,这个老项吧,其实是乔子苏的表哥,具体点就是,他要唤乔子苏的妈一声小姨妈。
这次老项借着过生日的由头搞了这么个大趴,一是想当和事老,缓和傅亦然和乔子苏的关系。二来则是受了姨妈的委托,想帮表弟融入他们的圈子。
本来,乔子苏一回来,精明的金美玉就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替儿子打通人脉关系,以绝对优势压倒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岂料乔子苏居然不争气的给她来了那一手。
不仅人脉关系圈子没搞好,傅家给得罪个彻底,就连乔老头那里,也真真对乔二少“刮目相看”了。
如今在乔老头眼里,小儿子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
金美玉是千补救万补救,眼看着那事也过去半年多了,心想差不多了,便拜托了外甥从中当和事老。
傅家是锦州首富,傅家的根基也在锦州,傅亦然打小跟那帮官二、三代,富二、三代一起长大,关系铁。而乔子苏想往后跟他那哥一较高下,争权夺势,没有这些人脉关系怎么行?而他想融入这个圈子,却和圈子的核心人物有过节,那……
傅亦然到了后,老项便不再耽误时间,正儿八经的当起了寿星爷,招呼了服务生推了蛋糕过来过生日。
蛋糕是七层大蛋糕,纷纷嫩嫩的颜色。蛋糕一推进来,便有人笑个不停,傅亦然表情古怪隔了高耸的蛋糕,冲着对面的老项慢悠悠的说道:“你丫的不会真弯了吧?这造型这颜色真不是给你妹过生日?”
老项这会儿心里正郁闷着呢,这蛋糕还不就是乔子苏的妈为了感激他帮他定的,不仅这蛋糕就是这整个生日宴包厢的花费都算在金美玉头上。
傅亦然这话说完,其他人笑的更大声了。老项被取笑的面上尴尬,却也正在兴头上,似乎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很爷们,当即不做二想随手从人堆里拽住一个姑娘,然后往怀里一带,张嘴就亲了过去。
说来这连翘也真够倒霉的,本来她待的地儿人少灯光又暗,可老项突然要过生日,生日蛋糕好巧不巧就推到了她前面不远处,连翘站起身正要走开,人群呼啦一下子全围了过来,围的是水泄不通,连翘站在第二层,前面还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老项刚才那虽然是随手一拉,可也瞄到身后处站的是个女人。本想掩饰尴尬,嘻嘻哈哈图个乐呵。岂料他一嘴没亲下去,突然被怀里那姑娘一胳膊肘子撞了肚子,偏头的瞬间,又被擒住了下巴。
那种感觉,美妙啊!似乎他再要动一下,下巴的关节处随时会脱臼。
事发突然,伴随着老项的一声惊呼,四周陡然安静了下来。
不过也就那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就有人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傅亦然看向连翘,挑眉。乔子苏瞠目结舌,众人大都面面相觑,表情诡异。
连翘面无表情,心中暗骂了句,“靠!又正当防卫过当了。”沉默的松手,低头,转身,正要走开,后面的人却拥堵的更厉害,老项缓过劲,却是一把手抓住她,大咧咧的笑道:“你这女人真是开不起玩笑!玩玩嘛,又不是真的要对你怎样。”
四周突然又没了说话声,连翘最怕的就是被人关注,略显尴尬,勉强扯了个笑,“我胆儿小,经不起吓。”
老项又是嘿嘿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咱能别这时候泡妞吗?这还过不过生日了啊!”有男人乐呵着嚷嚷了起来。
老项不再管连翘,而是吆喝着关灯,吹蜡烛。
过完生日后,便是喝酒唱歌玩牌继续HIGH起来,老项心中有事儿,偌大一个包厢,有几个隔断,来来回回找了几圈,突然嘴一咧,冲到房门口将正准备离开的连翘给堵住了。
连翘刚触上门把的手陡然收了回去,警惕而又不解的看向老项。
“这生日还没过完呢,怎么就走了啊。”
“今天很累,想回家早点休息。”
“这才几点啊?哎,这趴才刚开始你就要走,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如果不给你面子,我来都不会来。”
“哟,有个性,我喜欢!”老项突然伸手,因为有前车之鉴,他并没有拉连翘的胳膊,而是一把抓住她拎在手里的包包背带。
一边走还一边唱道:“小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
连翘捉紧包包,晃晃悠悠的被老项拉到了人堆里。
又是被众人行了一番注目礼,连翘尴尬的面皮都绷紧了。心中喟叹今日不同往昔,遥想她上辈子一米七三的个头,不仅学习成绩好,身体素质也棒,长的又严肃正经,平时就没有男生敢对她有半分不尊重,更别说拿她当小妹妹*了。
连翘用了力想抢回包包,老项却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