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张妈在没人敢欺负你,以後你就是我的儿子,有妈的孩子没人敢瞧不起。”
泪眼朦胧,草根凝视著张妈,半响干涩的喉头喊出一个字来,“妈──”
张妈在乡下的儿子已经是儿女成双,此时草根这一声妈却让已经做了奶奶的她泪湿满襟。张妈欢欣的应著,抱著草根哭成一团。
那个糊涂少爷哟,这麽好的一个人在身边,真不明白他还在犹豫什麽,彷徨什麽。
晚餐草根吃的很少,张妈以为他是作恶梦的原因,也没多心想,替他备好消夜,伺候他洗漱睡了已经是十二点了,张妈怕草根作恶梦身边没个人不方便,便把凉席摊在草根门口,两床被子一垫一盖,房门大开,两人一里一外睡著。
草根一直没睡,黑暗中听著张妈的呼吸渐进平缓,她睡著了。张妈在身边草根的心安定了一些,张妈告诉他,寒恺修出差了,工作很忙,心底太多的疑问让他用沈默来表示接受这些‘事实’。
被窝下,手里紧攥著手机的草根想给寒恺修打个电话,手机屏幕的光在小小的空间里照亮他苍白无神的脸。手指上的戒指温度还没有热,烫人的侬语还在耳际萦绕,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好高贵好漂亮,草根自卑的不想拿自己跟她比。寒恺修要他信任,杜绝相信那些电视上的流言,草根就是因为相信他才没有去深究,他不想变成一个刨根问底的讨厌鬼;可是,现在他想认证,小然说的是不是真的?张妈说的涣少爷是谁?他真的只是个便宜的替身吗?
这边,草根愁思难寝,而远在豪华酒店里的寒恺修同样是愁肠百结。
烛台,红酒,昂贵的西餐,晦暗不时的灯光营造出暧昧不清的氛围;餐尽酒歇,寒恺修以醒酒拒绝了澄涣共浴的要求,酒劲带来的燥热被阳台吹来的秋风吹散了。
从小的所处的环境让他具备普通人所不能及的敏感度和洞察力;尾随其後,紧跟不舍的小车,他不会认为那是巧合;酒店停车场里,隐藏在暗处的人影,,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夥,寒恺修清楚的知道,有人终於按捺不住了。
甩不掉身後的尾巴,寒恺修唯有放弃回家的路线,改道到澄涣所入住的酒店。
管家布置好晚餐便带著星果离开了,奢华的五星级总统套间里便只剩下寒恺修和澄涣。星果临走也不放弃的缠著寒恺修,‘噜噜’低吼著似乎在乞求著什麽。
“恺修哥,星果这是怎麽了?”澄涣蹙眉拉开它,星果这样子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澄涣才是星果正统的主人,澄涣出国星果才由寒恺修喂养,归来的澄涣发现星果不仅没有以前粘他,甚至连话都不怎麽听他的。
管家冒汗,星果从草根走了後就一直都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对谁都不理不踩,他总不能告诉涣少爷,星果是恋上别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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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今天是光棍节,希望所有的单身朋友们都能早日摆脱光棍的袈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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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忽变
浩瀚夜空,寂寥的几颗星子忽闪忽暗,宛若草根澄澈无声的眼眸,渗透进他的心扉,悄声问著你为什麽还不回来。
草根睡了没有?他不在宝宝有没有不乖?少了他的陪伴草根会不会难过?
手机在手心发热,扭头听著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寒恺修冲动的拨了家里的电话。
当年寒恺修跟澄涣的事情在寒家闹的沸了起来,跟家人长达五年的战斗最後以澄涣受不了压力远走异国而划上句号。家丑不能外扬,老太爷的龙头杖掷地铿锵,宣言谁敢给媒体泄半个字便逐出寒家,剔出寒氏祖薄。
事情压了下来,寒恺修为了爷爷,振作起来後周旋於酒色之中,毫不掩饰在媒体面前与各种美女大传绯闻,也让心怀叵测的寒家人相信了他跟澄涣的那一段只是一时的头昏脑热。
张妈几年前一直都是在寒家大宅,寒恺修搬出大宅她也跟著出来了,所以她对寒恺修的陈年旧事一清二楚。寒恺修知道张妈对当年中途抛下他一人面对寒家悠悠之口的澄涣诸多不满,事情瞒谁不能瞒著张妈,寒恺修用非常平淡的语气告诉她澄涣回来了。
张妈的反应很沈静,安静半秒後问他,“草根怎麽办?”
这就是症结所在,寒恺修头痛的揉揉眉心,“小涣不能一直都住在酒店,我有义务好好的安置他的去处。”
张妈一颗心全都倾到草根身上,质问他打算怎麽安置草根;寒恺修进退维谷,努力维持著天平称不敢有半点的倾斜。
澄涣忽然回来让他猝不及防,没几个月草根就要生了,寒家的权势胜败在此一举,娇蛮小姐脾气的宛倪珑也要分心应对……真是个多事之秋。
张妈以为他不想对草根负责任,以为他把草根当小涣的替身,其实不是的,寒恺修想替自己辩驳却无力回嘴,因为……小涣出来了。
浴室的门不知道什麽开了,澄涣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站著,四肢修长,光裸著躯体含情脉脉的凝视著他。
黑色的机体从他手里滑落,撞击在彻著琥珀玉石的冰凉地面上,四分五裂。
“小、小涣。”
不可否认,澄涣是个漂亮的男子,精致的五官透著股媚气,上扬的唇角挑逗似的含著春色。口舌发干,寒恺修困难的吞吞口水,朦胧暧昧的光晕下,天使般的人儿正缓走向他走来。
很不争气的,寒恺修勃起了。
他想,这样是不是表示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放下过。
澄涣灵巧的手指解开他衬衣的纽扣,舌尖挑逗著他激烈滑动的喉结,“其实我在你生日那天就已经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略带惋惜的一叹,活动著手四处游走,“虽然有点小遗憾,不过也不算迟,礼物现在享用也是一样。”
衣服裤子一件剥离,堆在他脚下,隔著内裤澄涣著迷的抚摸著他的昂扬,“这些年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它……”
喉舌冒烟,寒恺修揽住他细细的腰肢,吻上他绽出蛊惑之花的微张红唇……
湿吻一路缠绵,从外厅一直到卧室,澄涣脚跟一带,门关上了。
安静的夜,除了不间断的从里边传出淫乱的呻吟,秋风也不敢入室打扰这份静寂,只是孤寂的一遍遍慰抚著地上解体的手机。
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不知道从哪得到寒氏内哄的消息,各大报社、电视台竞相报导,铺天盖地全是关於寒氏的,而寒恺修已经连登头榜头条数日,外界评判褒贬不一。无不例外的是,一直是黄金单身汉的寒恺修在未婚女生心目中的地位节节攀高。
寒氏上下都沈浸在大战即来的紧张气氛当中,平和的表面下隐藏著多少见不得人利欲熏心的事情。宛家,现在表明的观战态度,但寒恺修知道宛家的所向取决於宛倪珑,而宛倪珑的选择在於寒恺修的态度。
一切原本已经在他掌控之中,现在却变得不确定了。日本方面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万事俱备,东风转向,寒恺修的努力眼看就要付之东流。
每一处寒恺修都有专人盯守,这麽大的动静他的人怎麽可能没人察觉?到底是哪一步出了纰漏?又是谁有那麽大神通,能在他寒恺修的眼皮下动手脚?
暗潮汹涌,潜伏的强敌正伺机而动,寒恺修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悠适,幕後那只黑手正在酝酿著更大的阴谋。
寒恺修是支人人趋之若骛的优质股,而宛倪珑也非常坚信自己便是那个可以驾驭他的操盘手。
她在等待,等待寒恺修主动上门来示好。寒氏现在的形势她心知肚明,寒恺修向她低头只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到寒恺修,侦探社却先来了电话,这一下子,宛倪珑不知该喜还是忧。
048 惊闻
见面的地点改在人流吵杂的咖啡厅,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她大半的脸蛋,她头一次出门没化妆,紧张的她静不下心来好好妆扮自己,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一向高傲只有人等她没有她等别人的宛倪珑,早早便等候在这里。
第三杯咖啡还没喝完,跟上次同样装扮的男人低头垂目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要的东西呢?”宛倪珑几乎是迫不及待。
男人边回头看边低声回答,“带来了,那麽剩下的钱是不是也一次性付清了?”
“咻”拉开皮包,厚厚的信封推到他跟前,“数数!”
掂掂重量,男人轻轻一笑,“不用数,我还信不过你吗。”拉下外套的拉链,男人拿出一个文件袋,“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
宛倪珑盯著袋子几秒,最後抓在手里,正欲打开又停下,冷冷瞪著男人,“交易结束,还不走?”
男人狡黠一笑,悠哉的说道,“我这里还有一条独家消息,宛小姐有没有兴趣听听?”瞥见她无动於衷,男人又继续下饵,“都说酒陈最引人,相信那些陈年旧事也是很能起到轰动效果的啊!”
墨镜遮去她的表情,只听她冷声喝道,“滚,没兴趣!”
他也不恼,啧啧称奇,“就算是寒恺修的陈年往事你也没兴趣?既然这样,我还是去找报社好了,说不定也能卖个好价钱,毕竟……”
“开价。”
男人笑了,“宛小姐真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瞥见宛倪珑正欲发作,忙收起笑脸比了一个手势,怎麽说有钱的才是大爷。
宛倪珑皱眉,“你不觉得自己很贪心吗?这个价钱是我刚才给你的十倍不止,不好意思,你还是去找别家吧。”
说完,宛倪珑起身要走,男人急忙拉住她,“价钱好商量,宛小姐先别急著走啊。”
嫌恶的推开他的手,宛倪珑说,“减半,不然没得商量。”
刚才短暂的触摸感觉到她手上的丝滑感,男人回味的吞吞口水,谄媚的讨好,“换成别人这个价钱绝对不行,因为是宛小姐,我也就勉强答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宛倪珑不再说话,冷哼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钱在这里,多出来的当作你的识趣费。”
男人受宠若惊,接过卡时又摸了摸她的手,宛倪珑反感却也没有出声。
收好卡,男人坐到宛倪珑身边,“事关机密,宛不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猥琐的笑让宛倪珑起鸡皮,现在有求於他不愿意也要忍耐。男人吸了一口气,女人的馨香让他陶醉;这个女人不止美还很香。
靠得更近了,正当宛倪珑要发火时男人附在她的耳际低声说……
宛倪珑黑镜後的美目因惊讶而大睁,表面看来很平静,然而她颤抖的嘴角却昭示著她的激动。
男人临走也不忘记揩油,咸猪手在她的大腿上摸了好几下。震惊的宛倪珑已经呆愣住,对自己被吃豆腐浑然不觉。
不可能,不可能!
宛倪珑抖的像筛糠,手指哆嗦了几次才打开文件夹,触目惊心的照片让她颤栗的魂不附体。
昏暗的房灯挡不住高超的拍照的技术,足以让她看清楚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一个是寒恺修,另一个是……
娇躯剧烈的颤抖,她甩开脸上的墨镜,好让自己更加清楚的认清上边的人。一口饮尽桌上的咖啡,已经转凉的液体让她俏脸更白,像一张薄纸。
如那人所说,很劲爆,张张照片无不让人脸红心跳,如果这些照片流到狗仔队那里,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到那时被波及的就不止寒氏,恐怕宛家也不能独善其身。
颤抖的手握不住滑滑的照片,宛倪珑急忙探下身去捡。装好照片,宛倪珑惊惶的掏出手机,话末出口,已经泣不成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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