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旬之刖气呼呼的背影,寒煦渐深的眼神中,隐隐透出笑意。把车开到旁边,他随之联系了肖恩:“那个杀手有线索吗?”那个冒充宇文穹老婆的杀手,在宇文二夫人死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根据宇文穹曾经提供过的线索,那个杀手对宇文二夫人非常的忠心。寒煦肯定,那个杀手会来找之刖的。
“在旬少爷出门的时候,我们的人在暗中保持了距离保护他,根据调查,那些接近过旬少爷的人,都是普通人,无意识接近的。不过那个杀手易容术也非常高明,有可能混在人群中我们没有发现。”对方如果一直不出现,别说整个世界那么大,就算是这个不小的城市里,恐怕也很难找出一个人。
“我知道了,继续暗中观察,不要让之刖发砚。”如果被之刖知道,以那家伙的个性,肯定会自己冒险也要引对方出来的。
“是。”
酒店内
旬之刖来到和张齐昌事先约好的包厢。他才推开门,发现张齐昌已经在那里了。对方听到声音也跟着抬起头。一张刚正严肃的脸,看着旬之刖的眼神有些动容,有些激动,仿佛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
可到底是大半辈子的人,很快压抑了下来。
“您好。”旬之刖在张齐昌的打量中,走进包厢里,然后在张齐昌的对面坐下,他看了看时间,“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是我来太早了,一想到光儿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就有些激动。”张齐昌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的确,他现在的心情属于起伏期,不容易平静。“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在旬家我什么都不缺,所以过的很好。”旬之刖如实回答。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名誊上的舅舅,对任何人都是自然熟的旬之刖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也对,旬氏是大企业,旬老太爷又是你亲爷爷,你在那里肯定会过的很好。只是你外公他……”张齐昌欲言又止,“这几年,因为思念你,你外公过的很不好。”
旬之刖听着,没打算接话。
“当年你父母车祸的时候,你幸存了下来,后来闹出宇文昊不是宇文庆亲生儿子的事情,父亲怕你在那边过的不好,跟宇文庆见过面,意思是把你交给张家。”
“什么?”旬之刖很意外,这件事爷爷并没有对他提起过。后来奶奶和宇文爷爷也没有提起。
看得出旬之刖在听,所以张齐昌继续道:“可是被宇文庆拒绝了,宇文庆借口说,你虽然幸存了下来,可因为当时车祸的影响太大,被细菌感染,最后还是离开了。宇文家把你的消息封锁的太紧,尽管父亲不相信宇文庆的话,可找不出你在哪里,终究没有办法。”
“那您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什么?”当真只是谈家常?
“父亲的80大寿,你也来吧。”
“哦?”旬之刖意外,他早就收到请帖了,不是吗?
“自从你的消息传出之后,父亲的心情好多了。而且他每天看着他的新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是吗?”
“那张请帖是我瞒着父亲送来的,我知道他想见你,却又不敢。本来之前就想约你的,可前段时间看你很忙,如果这个时候和你联系上,恐怕会给你忙上添乱,所以就打住了。”张齐昌说的很有礼貌。可终究是从未见过面的两人,就算再有激情,他们还是陌生的。
陌生的隔了距离。
不过从张齐昌的话里,他可以清楚那个老人对女儿车祸事件的伤心。
“我如果出现,时候又免不了很多头版。张老先生都这把年纪了,怕是不太好吧?”
“就像你说的,父亲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能比祖孙相聚更重要的吗?”张齐昌平静的反问。
“那我知道了,您放心,大寿那天,我会来的。”旬之刖想了一下,“老先生有喜欢什么吗?”
张齐昌有些意外,没想到旬之刖会考虑这些:“对他来说,你能够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聊的时间并不长,剩下的时间里,张齐昌讲着张国栋的一些生活习惯,以及生平的爱好兴趣之类的。旬之刖一边听着一边吃饭,他甚至有些游神,不知道寒煦现在在吃什么。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张齐昌招来服务员结账,却被告知,在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旬之刖已经结账了。
张齐昌也就没有客气,这种事情上如果客气了,就太生疏了。
“那之刖,那天见了。”
“那天见。”旬之刖挥了挥手。在门口的不远处,看到了那辆眼熟的车。之所以眼熟,你是因为这车是他的。他小跑几步过去,然后拉来车门,“中午吃了什么?”这家伙,不会在车上随便解决的吧?“就这个?”看见那边放着的袋子,旬之刖挑眉。
“这家店的面包好,我读书的时候经常吃。”寒煦解释,其实他对吃的不是很讲究,而且这家店的面包真的不错。是连锁的,口味非常的正宗。
“看不出你是喜欢吃小吃的那种人。”旬之刖调侃。寒煦的性格很好,人品和修养绝对是上等,但是他骨子里也有大男人的个性。不是说喜欢吃小吃的男人是小男人,但总觉得不符合大男人的特征。
“以前读书的时候,班级有个女同学,家境不太好,所以在这家店打工。她经常弄些优惠卷来,买给班级里的同学,我也买过几张,所以去兑换过面包。”
旬之刖读的电影学院也是国立的大学,但由于相当于艺术的一种,他周围的基本上都是有钱人。加上他个性冷淡,大学的时光,鲜少有享受到。更别说像寒煦这样普通人的生活。
“那个女生漂亮吗?”他突然很想过那样的生活,那种被自然包围的感觉,“她把店里的优惠卷拿出来,店长或者管理部门不会追究?”
“这就不是我们担心的事情了。至于那个女生的长相嘛……”寒煦似笑非笑的看着旬之刖,不急着回答。
被他怪怪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旬之刖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位置,他觉得有必要打开车门去外面呼吸一下空气。
“说实话,大学四年,我还真没什么印象。”除了几个关系不错的,一般人他很少有印象。
“切,你吹吧。”旬之刖冷哼,这小子,比他还猖狂。
“之刖不信?我在大学里可是很有名的。”他长的高,人又帅又阳光,虽然大家不知道他家境,但是穿出来的衣服件件都是名牌,在这家庭以普通为主的国立大学里,他就像神秘的王子,很多女生都喜欢暗中打量他,分析他,谈论他。
寒煦也不觉得怪异,每个人生活的目标不同,别人的兴趣,只要没有打扰他,他也没有阻止的兴趣。
“我当初也是名人。”回想大学时代,旬之刖的确是个名人,只是,他有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又是旬氏的太子爷。
“之刖现在也是名人啊。”寒煦拍旬之刖的马屁,从来不马虎,他知道之刖喜欢听好听的话。
“哼。”旬之刖又是冷冷的一哼,“在我还是这个圈子的王者时,是我说了算。”他狂傲,狂傲的人拒绝不了。“对了,三天后是张栋梁大寿,张齐昌让我去参加。”
“哦?要我一起去吗?”
奇怪了,这家伙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不想去吗?怎么这会儿参加张国栋的大寿又愿意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寒煦,总觉得有阴谋。
“怎么了?”这会儿,轮到寒煦觉得怪异了。
“没。”旬之刖否认,“我估计那天人会很多,媒体更是不会少,很多棘手的问题会超出我们想象的范围,你如果去了,怕是会让他们找更多的借口,所以……所以我打算自己去。”说完,认真的看着寒煦。
“那好,我在家等你。”寒煦也爽快,他也只是随口问问。
旬之刖眯眼揪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拿起他还没有吃完的面包啃了几口。“味道不错啊,甜而不腻,虽然冷了,可还有些香味。”
“嗯,据说他们的面包师父是法国请来的。”
“切,这年头什么都崇洋媚外。中国师父做的会比外国师父差?”
“这不是崇洋媚外,中国人古老的思想留下来的,总觉得外国的什么都比中国的好。就像东西一样,写着made…in哪里,他们就会以为是哪里一样。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有几个男生一起去买裤子,那裤子倒不是什么名牌货,只是款式样子舒适度都不错,比较有特色的。老扳说是韩国货,价格很贵的,货进价就贵,后来我拿同学买了。结果到寝室,你猜怎么样?”
看寒煦神秘兮兮的样子,旬之刖随便猜了个:“中国制造啊?”
“不错,我那同学检查的时候,发现裤脚下有个很小的标签,写着made…in…china,把我那同学气的半死,不过好在质量和款型都很棒。”
“哼。”旬之刖听了叹气。
有人说大学是享受,大学生活是最丰富多彩的。大学的时候,他很多时候在绿荫下睡觉,或者和柯以闵一起在网球场里打网球。其实那种洒汗的运动他非常不喜欢,运动过来人像虚脱一样,比欲望释放之后还要累。特别是过后手脚还要酸痛好几天。然那个时候的柯以闵很喜欢,旬之刖也就陪着他了。
想想他的大学里,如果没有柯以闵,恐怕会很生闷。
寒煦扭过头,看着旬之刖已经安静的睡着了。睡着的旬之刖很纯净,像天使一样。寒煦不自觉的笑了,他开车换了方向,
旬之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车里。他动了动,睡的全身有些不舒坦。在车上?寒煦呢?他下了车,这里三面环山,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原来是在山顶。红日倒映在海面上,好漂亮。就像人朝气勃勃的生机。
“醒了?”寒煦从路的另一头跟他打招呼。
这是?
旬之刖傻眼了,瞧瞧现在是什么情况?寒煦骑着三轮车,寒煦竟然骑着三轮车?
“你这是什么情况?”在这个城市活了31年,他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
“大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这里看过日出,这里还没被开发出来,不过附近有烧烤野餐的地方,我租了些东西过来,我们自己来动手吧。”寒煦解释。接着,又有2个人陆陆续续的骑着三轮车过来了,是寒煦租东西那家店的服务员。
“寒先生,东西我们拿来了。”他们的车上有水和食物,还有帐篷以及干净的毯子什么的。
“谢谢你们。”寒煦从皮夹抽出四张四的,分别给他们每人200,算是小费,“谢谢你们,到时候可能还要你们再来收拾一下。”
那两人也不客气的收下了:“到时候寒先生给我们电话。”
“好的。”
说着,两人徒步走了。
“你是打算?”旬之刖求证。这家伙也是属于兴趣来潮那一种的吗?不像啊。他还以为他做事都是很稳重的。
“我们在这里吃火锅看太阳落山,然后再看日出,好不好?”寒煦说的时候,眼睛闪亮闪亮的。那靛蓝的颜色就像宝石的光芒一样,从他眸底射了出来。这一刻,旬之刖的心跳特别快,他看着寒煦,有些情不自禁的想抱住他,想亲吻他。
不只是旬之刖这么想着,看着他如此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寒煦比他更情不自禁了。他上前抱住旬之刖的腰,先是吻上了他。
身处大自然中,他们的吻淡淡的,是对彼此心意的表达。似乎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在意和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