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作者: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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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作者:泠司-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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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说了阿远住的太偏,想找他出来一趟可真难啊。”
  陈老豪爽的声音就算是萧远都能清楚的听见。萧远示意霍哥把电话给他。
  “毕竟是萧家的根,总不能在我这里断掉。”萧远用和他一贯冷淡不符的谦逊语气回答道,言辞间就好像他没有亲手把那么多一本同根的兄弟叔伯逼上死路。“我先向您道个歉,改天再登门拜访好了。”
  “我这把老骨头倒不要紧,奈何我家那丫头想你想得紧啊啊,阿远。”
  电话那头似乎还有女孩子撒娇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陈小姐回国了?”
  “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听着萧远确实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故意装一无所知,陈老也知道这两个人是没什么可能了,想起曾经的一些传闻和现在的一些风声,陈老还是说了几句。“你不喜欢花梨我是知道的,可萧远,你既然掌管了萧家,就该清楚那些事该做,那些不该。”
  “我自有分寸。”
  电话被挂掉之后,萧远瞳孔一片漆黑,平板无波的转过头看霍哥。
  “陈老这回过分了。我以为我们彼此派人监视对方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要做掉吗?”
  萧远没给他回答。但霍哥迅速就明白了萧远的意思。毕竟霍哥才是真正陪萧远一步步打下今日河山的那个人,是一把永远忠诚而锐利的刀。
  就在萧远带着霍哥转回去处理身边的眼线的同时,另一边招标的结果也出来了。
  结果毫无悬念,中标的是华庭。
  唯一令景函百味陈杂的是天颐派出的主设计师是小李。
  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小李。
  作者有话要说:  
    
    ☆、27

  27
  短短一两个月没见,小李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
  不再满身刚出校园的青涩气息,也不再愣头青似的莽莽撞撞。他变得成熟,稳重,进退有度,和景函记忆里那个总是缺钱带点小滑头的年轻助理完全不同。
  当他在台上条理分明的向在场的高层们介绍自己的设计时,在台下的景函听得非常认真,早在教他的那段时间景函就看出了小李的潜力,今天算得上是小李证明了自己,也证明了景函看人的眼光。
  可惜的是不管他今日如何优秀,如何大放光彩,都不可能在一场既定的阴谋里改变自身将要扮演的角色。
  等待结果时,在场参与投标的设计师和承包商都紧张得要命,除了景函和陈羽。他们交上去的方案非常的平庸,甚至引不起在场哪怕一个人的兴趣,等到景函一讲完,台下的人就纷纷对他投来了饱含着同情和嘲笑的眼光。
  但是这些对做了那么多年透明人的景函而言,大概连十分之一都算不上。陈羽不时和他开点小玩笑,两个人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说话,偶尔还有一点笑声,在普遍神经过敏的大堂里显得相当异类。
  结果和景函预料的一模一样,是华庭。在顶梁柱陈羽自立门户后,华庭拿出来的方案只能称得上是中上,无过失,沉稳大气,却毫不惊艳。属于好,但不是最好的那种。所以当结果一出来,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声音不大,有质疑,有不平,也有羡慕。
  景函感到了一点厌烦,跟着陈羽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这个是非地,渐渐暗掉的天幕下,风吹过他的脸颊,冰凉的令人清醒。其实参与投标的作品里有相当多精品,它们都是设计师不眠不休许多个日夜的心血凝结,却因为一场骗局注定只能是白费。
  “真没意思。”
  景函下意识的想要摸出烟,陈羽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数秒之后又转开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从陈羽没头没脑喊他师兄的那个早上起,景函敏锐的就察觉到了陈羽情绪的不对劲。但因为陈羽表面上还表现得与往常无异,只在私底下才会偶尔流露出几分阴郁和烦躁,像是被困在牢笼之中的野兽,景函唯一的选择只有保持沉默。
  “景函……”
  陈羽喊了他的名字之后迅速的闭上了嘴。
  “虽然我不想打听你的隐私,”景函眯起眼睛直视着陈羽。“但是你想说的事情和我有关系,对吗?”
  陈羽偏着脑袋,嘴唇抿紧,目光四处游移着就是不肯看景函的脸。
  这种不拒绝的态度大概就是肯定了。
  景函看他不想在这里和他说,也就没再逼问。能让陈羽这般难以启齿的事情,大致是属于不太紧急却令人极度羞耻和尴尬的。景函稍稍低下头给自己点烟,深吸了几口就掐掉跟上陈羽的脚步去了停车场。
  在找地方吃饭的路上,隔着车玻璃能看见零星落下的一点点白,大抵上就是天气预报所说的近日有雨雪天气。想着明天就是平安夜,这雪倒也颇为应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昙花一现让工作室里的女孩儿们白白期待了一场。
  陈羽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摸出一双手套和一件崭新的大衣扔给他。景函看着还没扯掉的吊牌间陈羽自己也拿出了一件风衣穿上。
  “外面冷,让下面人帮着买的。”
  “谢了。”
  大衣带一点制服款式,景函身形颀长清瘦,本身就是衣架子,穿起来格外的漂亮。陈羽的是件短装,领子高高地竖起来,配着利落的面部轮廓在昏暗的车灯下有种不自觉的性感。景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想起了那几次萧远来接他,外面的灯光在萧远的颧骨上扫过,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性感惑人而不自知,景函匆匆扫过两眼就避开了眼睛,生怕再通过眼前景象被勾起一星半点糟糕过去。
  这个点外面的饭店都是人,排着号等吃的途中陈羽也像是没心思跟景函聊天似的坐在一旁,眼神深远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吃个饭真不容易。”
  陈羽没头没脑这样感慨一句。
  排在他们前面还有十多号,叫号的频率也不快,陈羽不耐烦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景函就是有预感,陈羽想说的不是这个。
  眼前的陈羽看起来竟然隐约有点痛苦,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却又不敢言说。
  “陈羽,你到底在焦躁什么?”
  这个样子的陈羽景函是似曾相识。
  陈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了头。就在两人之间气氛渐渐变得僵持之际,服务员喊出的号码轮到他们了。
  这是一家好评度很高的东南亚风情餐厅,穿着包腰长裙的女服务员在各个隔间之间穿梭,颇有异国情调。原本他们是想来好好吃个晚饭的,但现在两人之间一个坚持想要知道答案一个就是不说话,这想法也就成了奢望。
  按着各自的口味点了几个菜,景函向后靠座椅在柔软的靠背上,略微疲惫的闭上眼睛。和他们出来选的很多餐厅类似,这里也极其注重保护顾客隐私,就算不是包间也有盆栽和珠帘将他们从人群中隔离出来。
  景函就是觉得累极了。
  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接近年关,正是多事之秋,平常没有的麻烦事一堆一堆的跑了出来,害得他这个幕后人需要频繁的出面。而且他也不再是天颐那个没用的小设计师,陈羽看重他,给他展现自己的机会,景函无比感激,却也需要拿出更多的精力。
  在一切揭露后,萧远大概会对他彻底失望吧。
  他喜欢的景函不过是个镜面里的假象。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气氛压抑,死寂。两个人的餐桌礼仪都相当好,所以隔间里一时间只有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大概是有点辣,陈羽去够水壶倒水的时候突然心不在焉的手抖了一下,害得自己身上也湿了一块。
  景函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反常收入眼底。
  他还是想要知道答案,而且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确定,这件事与他息息相关。
  陈羽开车送他到他家楼下。在到了之后,陈羽并没急着开车门。
  “景函,如果……”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前方。“我是说如果,你最不想别人知道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你会希望对方和你坦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景函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傻子了。
  “你知道了多少?”
  陈羽握紧了方向盘。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几天前,我在我家报箱找到了一个信封,里面都是照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度痛苦。“主角全部都是……你。”
  “……”景函想要开车门的手顿住了。
  “我想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合成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职业素养不可能分辨不出真假。”
  “是真的。”话说开了景函反而淡定下来。“全部都是真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我想问你,你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知道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答案。”
  “我不想说。”他开了车门准备下去。“我现在很好。你不用为我操太多心,我没那么脆弱。”
  白邵宇终于忍不住了。
  景函嘴角牵起一点古怪的笑容。
  白家早年做的孽令A城里何止萧家祁家等着瓜分他们,那些没有死透的亡魂和怨灵们都在暗地里等待着他们的虚弱,好从地狱里爬出来反噬了他们,将姓白的统统拖进同样痛苦的炼狱里日日夜夜受尽折磨。
  能拿他那些照片出来威胁他,姓白的只怕是真的不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不算虐?
    
    ☆、28

  28
  近来天下不太平。
  只要是在A城道上混的人都能有所察觉,这半边河山只怕是要改姓了。
  白邵宇作为白家当代掌权人的嫡子,那个位子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但这也就是之前大家这么认为。几个月之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冒出了几位私生子拿着亲子鉴定术上门要求白家承认他们的合法地位。
  白家老爷子早年风流多情,有一两个私生子遗落在外也不是不可能。本来白家的打算是装聋作哑拒不认账的,但那几个私生子背后似乎有人撑腰,一面跟着白邵宇斗,一面还拉拢各个不怎么服白家的帮派势力。
  这样一出闹剧虽不至于伤及白家根骨,但也给了旁人一个告示:有人要对付白家,还不是随便玩玩的,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开场不过是张告天下。
  就在白家少爷一帮人脑子都被搞炸了的同时,紧随而来的是白二叔的儿子公然在公司决策上和白邵宇作对。华庭除开作为一家装饰公司的背面,资金链是白家白面经营上重要的一环,万万不能出了大乱子。可白邵宇这个堂哥仿佛是不要命似的跟他唱反调,从拉拢股东到买通人心,搞得大小决策都没人知道是谁说了算。
  “陆先生,您知不知道,您这样做我们会很难办啊?”
  陆正华躲在自己家里,战战兢兢地接起一同陌生人来电,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柔和动听,说着似乎是埋怨的话语也不会让人觉得充满戾气,反倒是温文尔雅。只不过叫这一刻的陆正华听来,如同来自地狱的噩耗。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说话的同时,他牙齿都在格格打颤。
  “我是谁,并不重要。”电话那头的男人仍旧一副好脾气,慢条斯理的吐字听来却格外冰冷。“陆先生,我想劝您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您欠我们的赌债可是利滚利,再不还上,这利息可都要成了本金的两倍。”
  “求您,求您……手下留情……”
  “陆先生,您这话就不对了。”男人似乎是笑了起来。“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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