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天天加班到八…九点都没人跑来献殷勤,也就这么一种解释了。”
“晚上要不要跟我去Bacchus?”
“我说,你家萧远才走了几天,你就迫不及待往外跑,太不仗义了一点吧。”完全没注意这话是在帮萧远鸣不平的陈羽像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看他。“才把人叫过来秀恩爱,你们又闹哪出?”
“我只是去喝几杯,怎么说得好像我要立刻拉人去开房似的。”
总不能说是某个舌头比较长的酒保偷偷跟自己科普过景函还混迹于那圈子时隔夜不认人的薄j□j迹。陈羽干笑几声,连连把问题推脱到景函说法太暧昧这一点上。
单身的人总是拥有一定程度上放纵的资本。
“我就不去了。享受难得没有人管着的自由之夜吧。”
夜晚的Bacchus总是漂亮又纵情,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切的欲望都是被默许的。
“你好久没来了。”酒保推给他一杯粉红色的东西,看景函一瞬间就嫌恶的皱起眉头,大笑着跟他解释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主要就是石榴糖浆,西番莲汁和桃子味气泡酒。”
“你确定这玩意不会把人喉咙堵住?”景函把这杯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是半固体的东西推开。“看起来像娘炮们的最爱。”
“你这可是人身攻击。喝了它,它没你看起来那么糟。”
半信半疑喝了一口,确实没一开始想的那么糟,但甜得过分仍旧发腻。景函说什么都不肯再碰第二口,酒保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微笑递给了他一杯正常的悬浮威士忌。
“甜得我都要吐了。”
“谁叫你这么久不来,我想你想得发疯。”
“我对你没兴趣。”
“多个美人看总是好事。”酒保收起那杯恶心的玩意。“最近来了批新的小美人,是你喜欢的型,考不考虑一下?”
“不用了,”景函礼貌的冲他摇摇头。“我定下来了。”
酒保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你都能定下来!对方肯定很了不起。”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那你还来这种地方?你家那位知道了不得气死。”
“他出差了。”景函数着,萧远已经走了十二天,即便每天都有通过电话,分别仍旧令人不怎么愉快。“我就过来看看,找点乐子。”
“我觉得那群打你主意的人肯定很难过。”
景函刚想回敬他一句,谢帆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蹭了过来,瞥到被收到一边还没倒掉的粉红色鸡尾酒,露出了同样嫌弃的表情,看来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员。
“有家室的人还来这种地方。”
与景函不同,谢帆一脸苦闷的盯着自己的杯子。
“那混血帅哥放过你了?”明显知道什么景函不知道j□j的酒保笑着跟他调侃。
“他就是觉得我拒绝他一次脸上没面子。”谢帆冷淡的答道。“跟他没什么好玩的。”
“好事多磨。”
“干你的活去,小心我让言瑞扣你工资。”一点都不想多谈这件事的谢帆板起脸找个理由把人赶到别处。“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混血帅哥?”景函分毫不让重复了一遍刚刚对话中的关键词。
“别跟我提他。”谢帆冷哼一声。“言瑞天天跟我念叨你。看你这样子,谁想到的真是个胆子大不要命的。”
“劳他费心。”
谢帆坐了会就去一旁跟脸生的漂亮男孩调情去了。景函看差不多到了夜晚的j□j,而自己没那个意思,瞅着空就结账准备离开。出了大门打到车没多久,萧远的电话就按时打了过来。
“我刚从Bacchus出来,喝了几杯。”萧远没问他为什么,被酒精驱使的大脑总能让人说出些平日里鲜少言及的话语。“你不在,我都快无聊死了。”
“无聊也得等我回来。”
“还有多久?”这是他们分开以来景函第一次露出类似于焦急的情绪。“连陈羽都想你了。”
“差不多七八天吧。”
“你不是说等我回来有话想跟我说吗?我等的都要不耐烦了。”
“耐心点。”
“希望你能说点我爱听的。”
挂断电话,夜风从降下来的车窗里吹进来,稍稍令景函清醒了一点。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萧远和他身体交缠,一股股热流涌上来,干渴又空虚。醒来之后,很久都没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亢奋的景函看着一塌糊涂的床单,捂住额头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这么迫不及待。
把床单塞进洗衣机的空隙,景函想着的是萧远的目的大概达到了。
他连不可告人的梦境都充斥着他的身影,要怎么做到随时抽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来帖正文大结局
☆、70(正文终)
70(正文终)
萧远回来的无声无息。
景函推开门见客厅灯是亮着的,第一反应是家里难道遭了贼,回过神来才看到沙发上有人,显然是睡着了。他把手上的东西搁到一边,尽量放轻动作走到萧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细细端详许久不见的人。
跟他说的时间是明天,当天夜里人就到了。为了提前这几个小时,萧远的眼底都熬出了一层青色。景函伸手抚摸过男人的睡颜,心里不知道是酸涩还是感动。
“你回来了?”本身就睡得不安稳的萧远在察觉到身边有人便立刻睁开眼睛,看到是景函才放松下来。迷糊间也知道自己回到了那个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人身边。“这么晚。”
“我以为你明天回来,绕路去了趟Ultramarine。等了很久?”
“没多久。”萧远睁开眼睛又闭上,确定整个人清醒些之后就坐正了些。“我回来了。”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喃喃低语间,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了这个吻。起先,他们不过是靠得很近,近到鼻息交融,,视线相…缠,炽…热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暧昧无声到近乎实体化的凝滞感被这多日之来第一次直白亲密的接触打碎。
被人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那样温柔的舔…舐,爱…抚令景函不自觉的渴求起更多。舌尖滑过敏…感的上颚,微…弱…酥…麻的电流沿着神…经…密…布的区域直击脑…髓,景函稍稍睁开眼,能看见的只有萧远轻微颤…动的睫毛和其下深黑的瞳孔,暗藏着将要令人焚烧殆尽的火焰。
到最后,这个吻都没有进一步的变质下去。分开时,气喘吁吁的两人都被挑起了一定程度上的欲望。景函深吸了几口等待体内躁动不安的灼热平息下去,萧远脸上看起来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景函就是知道,他也不好过。
洗过澡躺在床上,累狠了的萧远立刻就睡着了。景函闭上眼睛,心中终于多了点实感。
第二天醒时天色都还灰蒙蒙的,半梦半醒间就被身边人翻个身压在下方。
因为对身边的人是谁再清楚不过,景函几乎是本能的做出了回应。纵容般一手搭上萧远的肩头,一手帮着他脱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衣。
被湿…热的口腔包裹住的感觉好的不像真的。萧远按着他,不顾他发出的破碎的喊…叫给他口…交,直到禁…欲已久的身体终于扛不住这般直…白的抚…慰,将体…液…喷…洒在另一个人手中。景函侧着身子呼吸,瘦…削…流畅的背部曲线一起一伏,还没缓过气,另一具高…热,肌肉坚实的躯…体就覆了上来。
有了第一回的教训,床头柜里某些必要用品就再没断过。萧远轻松地摸到了润…滑…油的瓶子,用牙齿咬掉盖子倒出来些。
身体被温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道打开,还有一半的神智停留在梦境里的景函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喘…息,分不清哪一部分是现实,而哪一部分又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被进入的同时,萧远从后方缠住他,和他接吻,深…长…缱…绻的深…吻,大有至死方休的架势。
好不容易放过快要窒息的情人,萧远沿着背后突出的蝴蝶骨一路往下。哪里有人会在疼…痛的啃…咬之后接上潮…湿…炙…热的舔…吻,留下大片殷红的痕…迹。
顾及到天亮之后景函还有工作要忙,即使并没有得到餍足,萧远也在一次之后就收了手。
从浴室出来时间还有剩余,睡意全无的景函靠着萧远,伸手打量着左手上沐浴时才发现的戒指。磨砂质地的银白指环上镶着几颗细小的钻石,萧远的同一根手指上也带着同款。
“趁我睡着的时候送戒指。”景函低声跟萧远抱怨。“也没想过我会不会要。”
“现在问也不迟,你会收下它吗?”
“不愿意我早就还给你了。”说话的同时,景函皱起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人苦恼的事。
“不高兴?”
“你知道吗,你毁了我打算留给你的生日惊喜。”送戒指,景函不是没想过。少年时戒指对他们的关系来说太过于张扬,即使再怎么不痛快,萧远也得戴着和陈花梨的订婚戒指。一样能证明他们之间关系的小玩意,景函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决定迈出这一步,却被对方抢了先。“又不像男女,订婚戒指结婚戒指那么多花样。”
“把它们留着,我可以装不知道。”萧远凑近他耳边装模作样的给他出馊主意。
“想得真美。”
最先发现景函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戒指的是他那个喜欢大惊小怪的女助理。不过是递个文件给她的间隙就立马注意到那一抹银色的痕迹,顿时炸开了似的,不到一天,半个楼层就知道了这位刚出柜没多久上司的“婚讯”。
传来的声音有祝福的,有礼节性的,当然也有事不关己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样的关系。但比起那段真正遮遮掩掩,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时光已经算是太好。至少现在他们拥有不再顾忌旁人的眼光的资本,坦诚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连陈羽都来围观。好好的几句祝福话都说得装腔作调。从百年好合到白头偕老,念到“早生贵子”的前两个字时景函就听不下去了,随手抄起份不太重要的文件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
“说真的,你们俩不考虑去找个代孕?”
“暂时不需要。”萧远还是那个观点,要孩子,也是景函去做,而景函本身对小孩子没多大的热情,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大概是从很早之前就有了自身血脉将不再被延续的觉悟,对继承人的话题他们鲜少谈起,观点却又格外一致。萧远甚至说过,不管会不会有,孩子永远比不过景函在他这里占的分量。
这边,两人的新居刚刚完成,处于通风换气等待入住的状态,陈花梨婚贴就连同一个不情之请如约送了过来。婚期据说是翻遍老黄历之后随便定下的日子,五月中,地点是B城某家酒店。大红烫金请帖用隶书写就,喜庆典雅,陈家当前的掌权人出阁,自然手笔不凡。
而景函作为陈花梨唯一的同辈人,得在婚礼上代替和女儿至今关系僵硬的陈正兴送女方出阁。长兄如父,这一举动也是在向某些背地里讲人阴私的人宣布,陈家不会不认景函,陈花梨是承认景函这个异姓兄长的。
提前两天到B城。没有哪次回到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心境是像这次般轻松,明快。
飞机上,景函无言的握住身旁萧远的手,戴了戒指的那只手指被他细细摩挲过,安心又完满。
爱的人哪怕不用言语,有些东西也会被对方知晓。
五月里B城已有了春末夏初的影子。沿途的常青乔木到了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