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顾帘皖带到经理室,秦慕拿了纸巾给顾帘皖擦脸上的咖啡,顾帘皖自己接过纸巾擦脸,一直不说一句话。
秦慕把一盒纸巾放到顾帘皖面前的桌子上,抱歉的说“秦溪不懂事,待会我就教训她,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我去重新给你买身衣服。”
顾帘皖安静的擦脸,轻轻的点了点头。秦慕在门口看了一眼还低着头的秦溪,留下秦溪,王经历和顾帘皖,自己一个去买衣服。
王经理看顾帘皖是秦慕的熟人,热情的指引他到经理室的洗手间处理。顾帘皖洗了脸,擦了一下头发上的咖啡,就回到了外边。
看着外面的两个人,顾帘皖是个理智的人,并不想和秦溪闹矛盾,只是干巴巴的说“我先走了,衣服不用了。”
说着就要离开经理室,秦溪赶紧堵住门,拦住顾帘皖“我哥去给你买衣服,你凭什么不要。”
顾帘皖想拉开秦溪,秦溪却死死挡着门不动,顾帘皖无奈而说“你为你哥抱不平,也做了,衣服要不要,是我的事情,让我走”
秦溪对王经理说“你先出去。”王经理闻言离开了经理室,秦溪又对顾帘皖说“我有话和你说”
顾帘皖看着秦溪,点点头示意秦溪有话就说,秦溪想了想,问顾帘皖“我哥有什么不好,你那么讨厌他。”
“我并没有讨厌他。”
“那你这么对他”
顾帘皖心里想,自己确实不讨厌秦慕,只是不想两人成为恋人,先前波澜不惊的表情,变得有些深沉,回答秦溪说“我们两不适合在一起。”
秦溪看顾帘皖的脸色变了,心想,顾帘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哥哥,却不敢承认,看着顾帘皖不屑的笑了笑“顾帘皖,你要是对我哥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心里何必想那么多,都表现在脸上了。
顾帘皖不自然的把脸转像别处,固执的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秦溪发现,顾帘皖看似成熟稳重,其实是个别扭的人。于是抱着胸,理直气壮的说“既然你不想和我哥在一起,那我就要给我哥介绍嫂子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不再理会秦溪,秦慕径直往门口走,秦溪在后边大声说“明明在乎,却不敢承认,唉,有些人啊,真是别扭。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顾帘皖开门的手顿了顿,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经理室。等秦慕提着衣服回来的时候,经理室只剩下秦溪一个人坐着玩自己的手机。
“顾帘皖呢?”
秦溪把手机放进包里,看到秦慕手里的袋子,不屑的说“走了,买这么好的衣服,人家也不领情,还不如给我买呢。”
秦慕想,一定又是秦溪把顾帘皖给气走了,看着自己的妹妹,又无可奈何,压下心里的火气,平静的说“秦溪,我和帘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上次你打电话骂他的事情,我也听妈说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他或者我的错,既然结束了,恩恩怨怨也就消失了。不要再找帘皖的麻烦,知道了吗。”
“哦”
秦慕摇摇头,转身离开商场,秦溪默默的跟在后边。把秦溪送回家,秦慕也回了自己的住处,连同给顾帘皖买的衣服。
顾帘皖178的身高,比秦慕足足矮了十厘米,衣服秦慕自然没办法穿,只好收到柜子里放着。
危机
顾帘皖一个人对着冷清的客厅,这明明是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家,却觉得很陌生,仿佛每一件家具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今天在商场,顾帘皖本来很尴尬,可看到秦慕对自己的关心,顾帘皖突然不想发火。
突然想起,以前,秦慕不忙的时候,会做很多好吃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自己总是默默的坐在桌子旁,吃完就回房把自己关起来,秦慕会把碗洗干净,一切收拾妥当,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秦慕不太爱说话,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会一脸凝重的照顾自己。他会默默地做好很多事情,即便自己对他那么冷漠,不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了自己那么多年。
顾帘皖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今天,自己没等秦慕,他也没给自己打电话。
“呵呵,顾帘皖,你真是没救啦,秦慕已经说了不想再见。”顾帘皖心里自嘲,又不住想起:
李医生说“唉,年轻人,珍惜眼前,别临老了,才知道后悔。”
秦溪说“明明在乎,却不敢承认,唉,有些人啊,真是别扭。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顾帘皖一遍遍想着这些年,和秦慕的点点滴滴,想着秦溪说过的话,李叔说的话,还有杨千华和欧阳宥在医院里对秦慕说的话。
反反复复回忆,顾帘皖知道,自己真的对秦慕改变了看法,可是,自己如何去接受。感情的东西,最后还不是归于平静,甚至是背叛。当初父母轰轰烈烈的感情,一样归于平淡,到最后父亲的背叛。
母亲死后,顾帘皖就想过,自己一个人,赚够了钱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任何人的关心。
顾帘皖揉揉疼痛的太阳穴,洗了澡躺在床上,整夜似睡非睡,噩梦连连。
好在了结了案子,顾帘皖在家休息了几天,才重新上班。一上班,就接了一个遗产纠纷的案子,投入了工作。
案子是两兄弟争夺父亲的遗产,可是,遗嘱已经清清楚楚的写了,全部遗产归哥哥所有,弟弟却上诉说自己的哥哥伪造遗嘱,并附了一份伯父口述证明,证明父亲说过遗产归小儿子所有。
顾帘皖觉得案子有很多问题需要搞清楚,于是打了电话,想约原告出来把事情的原委了解清楚。
打了几次,电话才有人接,顾帘皖直接表明身份,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对方客气的说,晚上在家里等顾帘皖,会把顾帘皖要知道的都说清楚。
顾帘皖看着对方给的地址,觉得很奇怪,这小区附近都是工厂,这家人住的这么偏僻。
顾帘皖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住在那里也是有的,就没深思,时间差不多就开车往那个小区去。
按照原告所说的路,顾帘皖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所说的小区,只好打电话询问。
找到原告所说的小区时,天已经黑了,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便把车开到地下的临时停车场。
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一楼楼往下降,快到…1楼的时候,顾帘皖往前跨了一步,准备上电梯。然后电梯门打开了,里边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
顾帘皖等两人出了电梯,才进去,脚还没跨进电梯,只觉得后颈一麻,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顾帘皖迷茫了十多秒,脑袋才回复运转,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情况。一进电梯,就遭到了袭击,看来对方是设计好的。
顾帘皖假装没有醒,眼睛眯着很小的缝隙,余光看到左边三米开外,有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人,就是先前袭击自己的那两个,正在一张破桌子旁打牌。
顾帘皖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自己,带到这里来。看样子,应该就是小区附近的废弃工厂。
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发现顾帘皖醒了,起身走了过来。顾帘皖也没再装,直接睁开了眼睛。
“哟,陈哥,你看,醒了。”,两人中,较瘦的一人对着旁边的人说话。另一人体格看上去很健硕,下巴进耳朵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疤。
顾帘皖试着动了动身体,身子绑的很紧,和柱子绑在一起,根本动不了。“你们是谁,想干嘛。”
下巴有疤的男人笑了一声“呵呵,这时候了,还这么高傲,怎么,顾律师,不记得我了。”
说着,刀疤脸还蹲下身,把脸往顾帘皖眼前凑了凑。顾帘皖努力回想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可搜寻了左右有记忆的人,也想不起,自己见过这个人。
“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刀疤脸站起身,手上下摸着下巴的疤“顾律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记得在法院门口,我们见过一面。”
法院门口,顾帘皖再次回忆最近法院门口见过的人,突然灵光一闪“你是那天在法院门口敲我车窗的那个人。”
刀疤男哈哈大笑“顾律师总算想起来了。”
上一个案子初审结束的时候,顾帘皖正准备开车走,刚把车倒出车位,准备开走的时候,有人敲响了车窗。顾帘皖把车窗打开,对方自我介绍到“我叫陈北,是这次被告的弟弟,顾律师……”
顾帘皖一听到是被告的弟弟,立即想到来人不安好心。案子的被告□□杀人是事实俱在,这时候来,无非是想偷奸把滑。想到这里,顾帘皖窗子都没关,直接一溜烟把车子开走。
“陈先生难道就因为我没理你,就把我绑到这里来。”陈北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小弟率先说“废话,南哥就是因为你才栽了,不找你找谁。”
小弟说完,陈北接着说“案件本来都结束了,你非得插一脚,这片都没律师敢接,你倒是赶着上。”
顾帘皖转了转脖子,活动被绑得僵硬的身体,“陈南的罪行,已经铁证如山,谁接他都得伏法,而且,我为什么不敢接”
“嗯……”陈北蹲下身,狠狠捏着顾帘皖的下巴,让顾帘皖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哼“口气还不小,知道黄爷吗?我哥就是他的义子”
顾帘皖不能说话,只是瞪着陈北,陈北松了手,愤愤的说“我不和你耍嘴皮子,这次抓你来,就是要你合作,把我哥弄出来。”
”哼,异想天开,事实俱在,你还有本事把他弄出来”,顾帘皖嗤之以鼻,这些人,拉帮结派,不过就是一群小混混。
“有没有本事不关顾律师的事儿,我只要你像法院重新上交我准备的证据,就说是你找到的,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
“呵呵,先不说我作为律师,我不会这么做,就算做了,法院也不会相信,警察也不会相信。”
“这么说,顾律师是不打算帮忙咯”
“绝不”
“哈哈哈,我就不信,我陈北请不动顾律师。”
说着,陈北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用力一甩,明晃晃的刀刃就亮了出来。陈北走到顾帘皖身边蹲下,拉开顾帘皖的裤脚,比划着刀子说“我记得,顾律师是个很高傲的人,在法庭上走势雷厉风行,不知道瘸了只脚,还有没有那么盛气凌人。”
“全子,堵住他的嘴。”,陈北的小弟闻言,从先前打牌的桌子上拿了一卷透明胶带,扯下一截,黏住顾帘皖的嘴。
顾帘皖不能说话,只能嗯嗯的发声“我再问一次,顾律师愿不愿意帮忙。”顾帘皖再次摇头,陈北手上锋利的刀子瞬间向着顾帘皖左脚脚后跟的脚筋扎去,不带一点犹豫。
顾帘皖根本无法挣扎,刀子下去,鲜红的血瞬间冒了出来。顾帘皖感觉不到疼,只有严重的恶心,人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牵动神经,感到极度的恶心。
昏过去之前,顾帘皖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秦慕会极度反对自己接手和帮派有关的案子,自己又为什不不曾听过。
何为绝望
顾帘皖再次醒过来,左脚已经动不了,浑身都是汗,浸湿了衬衫。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顾帘皖靠近口袋的手摸了摸,手机还在身上。
试着发出了嗯嗯的声音,并没有人靠近的动静,顾帘皖想陈北两人应该是不在。费力的用两个指头伸进裤袋,顾帘皖使劲平静气息,凭着记忆给手机解锁,想播电话求救。
可以移动的两根手指没办法准确的播110,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