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酒吧很热闹,甚至门口都挤满了男人女人。有些人喝醉了,扶在路边的栏杆上大声地呕吐着。
韩敬慢慢地走了两条马路,然后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在一间同样热闹的酒吧门口,他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半无力地扶着路灯,似乎想招手拦出租车。
那酒吧和别处的酒吧不同,门口挤满了各种壮汉,有人时不时地蹭到他。
韩敬觉得他随时都会一头载倒在马路上。
韩敬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对方,关切地问:「兰老师,你,你没事吧?」
兰知双颊酡红,在路灯幽暗的光线下泛出不正常的粉晕。他的衬衫松开了好几粒钮扣,衬衫下摆一角也从西裤里被半拉出来,在夜风里飘着。
他的眼镜折射着满街霓虹灯的光怪陆离,更衬托出镜片后那一双眼睛里深深的茫然和落寞。
韩敬看得心疼极了,伸手就紧紧抱住有些酒气的兰知的身体。
兰知被他揽入怀里的一瞬间突然像触电一样,在他怀里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忿忿低叫了一句:「伯父别碰我!」
他的力气很大,韩敬被他撞的肋骨都有些疼,不得不全力收紧双臂钳制住他,抬起他的下巴来让他看清自己,道:「兰老师,是我啊!你看清楚啊!我是韩敬啊!」
兰知虽然喝了不少,倒只是恶心无力,人还算清醒。他睁了睁眼睛,看着韩敬,慢慢停止了挣扎。
「兰老师你记起我来了吗?」韩敬生怕兰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怯生生地又解释,「我是您上班的教学大楼的管理员韩敬。」
兰知表情漠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在韩敬的怀抱里放松了僵硬的身体,任由韩敬拥抱着自己。
「我有些醉了。」他迅速控制了自己先前的失态情绪,轻声而有礼貌地问韩敬,「你能帮我叫辆车吗?」
不要说叫辆车了,就算是兰知让韩敬现在变成匹马驮兰知回去韩敬都没意见!
韩敬很快叫到了出租车,打开车门,将兰知抱入后座,
兰知两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半闭睫毛低垂。他的领口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迷人的锁骨。韩敬看着兰知这一幅慵懒而性‘感的样子,真的是差点忍不住放肆亲上一口。
他想想不放心,就厚着脸皮一起跟着兰知挤进出租车:「兰老师,我,我送你回去吧!」
兰知闻言从镜片后抬起惺忪的眼睛,很冷地看了韩敬一眼。他并没有拒绝韩敬,只转头朝司机说了地址,就在韩敬怀里睡过去了。
兰知住在离闹市区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小区闹中取静,虽然看上去并不是新的楼盘,但总体档次还挺高档的。
韩敬知道A市房价贵得吓人,这样位置的小区一平方米没有四五万肯定买不下来,不由吐了吐舌头。如果这房子是年轻的兰知买的,那敢情兰知家也挺有钱的啊。
下车结帐的时候,兰老师睡得不醒人事,整个人都依偎在韩敬怀里。韩敬不想打扰他休息叫醒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司机的面猥琐地从兰知身上翻钱包,就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仅剩的一点钱,付了出租车车费。
他把兰知抱下车,在楼下立着,又有些发愁了。楼有二十几层呢,天知道兰知到底住哪一层哪一间呢?
“兰老师,兰老师!”他轻轻叫着怀里的兰知。
兰知没什么反应。他看上去难得的乖顺,像一只温柔的猫,一点也没有平时清醒时候那种冷淡而疏离的气质。
韩敬在凌晨的夜风里呆呆望着他俊美的容貌和修长的四肢。
正巧楼里有个人拖着行李箱出来,大概是去飞机场赶早班的飞机,看到韩敬打横公主抱着昏睡不醒的兰知,就上来问道:“怎么了?”
韩敬说明自己是送兰知回家的。那人认识兰知,就告诉韩敬:“兰知住在十一层1101室。”说完匆匆开车走了。
韩敬得到指点,很快就找到了兰知的家。他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回应,就掏出兰知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进去了。
兰知的房子倒也不是很大,一室一厅,他一个人住。房间里的家具风格很简约,只有三个大书架,堆满了各种书籍和论文资料,让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墨香来。
韩敬在门口玄关脱了自己脏兮兮的鞋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干净的客厅,走进同样干净的卧室,把兰知放到了床上。
兰知后背沾到床,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韩敬。
韩敬忙道:“兰老师,我送你回家来了。”
兰知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意识并不是很清醒。
韩敬又柔声哄道:“兰老师,你这样睡会着凉的。我帮你把衣服脱了,你睡到被子里去,好不好?”
兰知轻轻地“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得到兰知的允许,韩敬忙帮兰知解开剩下的衬衫纽扣,脱了他的上衣。
兰知半裸着,白皙的皮肤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起浅浅的红晕,上半身曲线优美,简直像一尊希腊雕像。
韩敬觉得自己的老二已经不听话地硬了起来。他忙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用力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好不容易让自己的老二半软下去,他才重新动手,又脱去兰知的皮鞋和袜子,解开他的皮带,举起他的双腿替他褪下裤子。
褪下西裤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触碰着兰知赤裸的大腿。
兰知的腿又长又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因为喝酒的关系,他腿上的皮肤摸上去微微有些烫,好像是一盆热火,不停炙烤着韩敬的欲望。
韩敬好不容易才扯掉了兰知的西裤。
扯完他却舍不得,两只手依然抓着兰知的脚踝,望着躺在床上的兰知。
兰知上半身都深陷在柔软的床里,两条腿被韩敬半举起来,大大地分开着,姿势看上去淫荡极了。
灯光幽幽照下,他整个人都被染上了一层光怪陆离的情欲色彩。
他的脸微微侧着,一头短发散乱,就像韩敬此刻的心情一样。
韩敬俯身,将自己的身体半压在兰知的身体上,端详着兰知的容貌。
以前的性事都发生太快结束太快,他从来也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兰知。
兰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长长的睫毛,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还有,脸侧一点点青色的胡须根。
韩敬感觉自己的老二再一次不听话地硬了起来,顶在兰知的小穴上,不自觉地磨蹭了两下。
兰知似乎有所感觉,整个人跟着那种极具侵犯性的磨蹭在床上跳起了一下。
他并没有清醒过来,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皱起眉头,抗拒而含糊地低哝了一句:“不要!”
一句“不要”像一盆凉水,立刻浇醒了韩敬。
他匍匐在兰知的身上,望着下面半睡半醒的兰知,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来,小心地替兰知摘掉了眼镜,然后又在兰知卷长的睫毛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
浓密的睫毛被韩敬吻得有些湿漉漉,在卧室幽暗的灯光下闪烁出七彩的颜色。
韩敬低叹一口气,咬牙从兰知的身上爬起来,替他盖好被子,灭灯关门。他捂着自己硬邦邦的老二退出卧室,满脑子都是兰知诱人的模样,内心实在是欲火中烧,就半蹲在客厅的茶几旁迅速打了个手铳。
打完手铳他扯了几张桌子上的餐巾纸擦干净。然后他突然犯了难。
这几张包满精液的餐巾纸该怎么处理呢?
韩敬第一个想法就是打开客厅阳台上的窗把它们扔出去。可他俯瞰窗外,又不想这么做。
窗外是凌晨三点的A市夜景。无数的路灯闪烁,织成一张光与阴影的网,将这座繁华的都市点缀得梦幻而不真实。
就像,韩敬此刻能够待在兰知家里一样的梦幻而不真实。
自慰完的韩敬怀着一腔心思,慢慢沿墙滑坐地上,疲倦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周日的清晨阳光格外地好,透过阳台的玻璃照在客厅的地板上,暖洋洋的。
韩敬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一跳而起,跑到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门缝。
兰知还在睡觉。
韩敬伸头看了看,就见兰知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起,睡梦中的呼吸也有几分急促,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韩敬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手里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把昨晚自慰后擦拭的那几张餐巾纸扔掉。
餐巾纸里的精液都已经干涸了,将餐巾纸弄得硬梆梆的,摸着很不舒服,就和他看到兰知睡梦中的这种表情一样的不舒服。
韩敬想了半天,悄悄拿了兰知的钥匙,跑到楼下去找了个垃圾桶,把包裹着脏东西的餐巾纸都扔了。
扔完他脑子里还是兰知的表情,挥之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兰知不高兴,韩敬觉得他也会跟着不太高兴。
关键是他并不知道兰知为什么不高兴。
其实就算知道,他也帮不上忙吧。
韩敬郁闷地想着,沿马路走了两步,然后他就看见一家超市。
超市门口在卖关东煮,飘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韩敬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一拍自己的脑袋,就跑进超市,用自己口袋里付车费后留下的最后一点钱买了两块大排骨和一袋年糕。
韩敬兴高采烈地拎着年糕和排骨重新回到兰知的家里。
兰知还没有醒。
韩敬现在也希望兰知不要醒。他蹑手蹑脚走入厨房,就开始按照网上的视频步骤做起排骨年糕来。
兰知家的厨房很新,一看就知道兰知自己不怎么做菜。偌大的冰箱里除了牛奶和果汁,几乎是空的。连橱柜里的油盐酱醋,都几乎没有开封过。
韩敬心里暗暗高兴。兰知不会做菜最好。这样自己待会儿万一做的不太好,兰知应当也不会太苛刻。
他像是小学生要交作业一样,努力把视频里的步骤都想了一遍,就开始挥刀弄铲大烧特烧了起来。
韩敬事先在自己的门卫室里练习过几次,而且他以前在老家也帮母亲烧菜打过下手,因此技术倒也不算太差。只是这一次他想好是要烧给兰知吃的,因此格外打起精神,腌排骨,炸排骨,煮年糕……每一步都投入了百分百的注意力,低头搞得十分专注。
等到年糕煮好,排骨炸好,连同酱汁一起浇在白嫩的年糕上,一切都没有出什么大差错,韩敬才松了一口气。
他端起盘子,凑近用鼻子闻了一闻。
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要不是这盆排骨年糕是特别做给兰知的,他都恨不得自己一口全吃了。
他对着捧在手里热气腾腾酱香四溢的排骨年糕咽了口唾沫,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准备端到桌上去等兰知醒来。
头一抬起来,他的手立刻一滑。
因为兰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半倚靠在厨房的门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韩敬,和韩敬手里的那一盆排骨年糕。
“哐当!”韩敬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成几块,连带排骨年糕也洒了一地。
韩敬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就是蹲下来捡碎片。
才伸手兰知已经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小心割破手。”
韩敬抬头看了看兰知。
兰知穿着一件睡衣,头发散乱而蓬松,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兰……兰老师……对不起……”韩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赔你一个新的碗。但是,但是我这个月钱不够了。要……要下个月……”
“不用赔。”兰知很冷淡地打断他,“一个碗而已。”
韩敬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又听到兰知低声补了一句:“反正也没人用。”
韩敬听他语气似乎有些悲伤,不知怎么想的, 脱口就道:“怎么会没人用呢!我刚刚还它用来给你做排骨年糕呢!”
兰知回过神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排骨年糕。“扫帚拖把什么的都在阳台上。”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