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遇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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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遇良才-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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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说了很久的救命恩人就是现在的恋人,秦昭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太阳系外去了。
  “我和楚渊小时候认识,在我们因为战争而不得不分开的时候,他把项链转送给我了。”
  秦昭有些烦躁地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告诉我你劝我和楚渊分开的原因是你喜欢他。”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他明明知道当初是谁……救你,却一直没有告诉你。”
  “谁也没有义务告诉谁什么事情。”秦昭挥手打断了魏灼的话,“如果你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离间很不成功。我走了。”
  魏灼叫住了他:“我不是想离间,只是想说……算上小时候那次,我已经救过你三次了……”
  “所以是现在来讨人情?那么好吧,你要我做什么?”秦昭的态度很敷衍。
  “也不是讨人情……只是你得相信,我不会害你。”魏灼盯住他,眼神很坚决,“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你有多不想相信,你都必须相信。”
  秦昭不屑地摇头:“除了我的兄弟,谁也没有那个资格来命令我必须要做什么事。”
  “关于这次阴谋的策划人呢?这你也不想知道?”魏灼略微提高了音量。
  秦昭顿住了脚步,回过身来:“说,不过相不相信,这取决于我。”
  魏灼笑了笑:“是元帅。”
  “这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秦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转身就走。
  “那元帅的身份呢?”
  秦昭咧嘴笑着:“老兄,元帅的身份除了主席之外谁都不知道,别告诉我你是主席。”
  “我不是主席,但是我知道元帅是谁。”
  联想到他之前的发言,秦昭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合着你提起那些陈年旧事,就是想说这个啊,不过我不想听,这份情我以后会找机会还你。”
  “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说。”魏灼眼里有着忧色,“元帅……”
  “是楚渊。”
  这下子屋子里是真的死寂一片,秦昭的目光追逐着被阳光照出来的粉尘,随着它们在空气中舞动着,良久,才轻轻咽了口干沫:“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魏灼焦急地一拳打在墙上,咬牙说道,“还记得你从‘蓝鲨’精英赛回来,楚渊来找你的时候吗?在那之前,他都跟我呆在一起,要上你们那个小岛,必须要有元帅或者司令的授权,但是林司令说他根本没在那天和楚渊交谈过。这说明他本身就持有这军区最高的权限!——”
  “够了!”秦昭转过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楚渊可以去找元帅授权!”
  魏灼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着:“要联系元帅,必须透过司令那边的通讯器,但是那天楚渊同样没有使用过通讯器。”
  “不用再说了。”秦昭截断他的话。
  “为什么不用再说?需要说的多了去了!”魏灼突然激动起来,“楚渊用你们和法兰西军区做交易换得‘神谕’的技术,对司令下了命令。司令不想让一手培植的云豹就这么毁于一旦,才让我过来!为的就是在最后保住一两个人!”
  “保住一两个人?”秦昭重复了一遍,手背上爆出了青筋,“纲凡被抓走的时候你他妈在哪里?队长和副队被抓走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徐逸的腿断了你知道吗?事先连一点提醒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过来保我们的?!”
  魏灼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着:“楚渊下的是死命令,我要是敢做得太明显,司令就会被牵连进来!”
  秦昭嗤之以鼻,仿佛魏灼是在演一出很可笑的话剧:“那么接下来呢?”
  “跟我一起留在这里,林司令会派人来接我,到时候你跟我回华夏区,林司令会保住你的。”
  “保住我?那阿修呢?崔砚和惟之呢?”秦昭轻声问道。
  “能保住你……已经是司令的极限了,他们跟着格雷走,也不会有太大的事……”魏灼这话还没说完,秦昭就已经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狠厉渐渐浮现在了秦昭眼里:“你他妈废话那么多就是让老子丢下兄弟心安理得地跟着你回去?老子告诉你,不管你救过老子几次,事情得一码一码地算!第一,楚渊是元帅,老子不信,第二,老子不会和兄弟分开!”
  这一拳秦昭根本没有手下留情,魏灼将断掉的牙齿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必须得信。”
  一枚小巧的通讯器出现在了魏灼手里:“你可以直接问楚渊。”
  看着那枚通讯器,秦昭发现自己的右手莫名地颤抖了起来,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站在他面前,阴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我不会骗你。”魏灼看向他的眼神很温和,就和十四年前救下秦昭时,他感受到的眼神一模一样。
  秦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拿过那个通讯器接通楚渊。
  等待楚渊接通通讯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是秦昭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几百年,一切耐心都被这时间磨光了。
  “喂,你好。”算起来,他和楚渊分开只是几天前的事,现在再听到他的声音,却已经恍若隔世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华夏区的背叛,法兰西区的追杀,同伴一一被抓捕,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魏灼又给了他最残酷的一击。
  楚渊是元帅。
  “我是秦昭。”
  那一头的人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会用到魏灼的紧急通讯器?任务遇上麻烦了?”
  秦昭不由得看了魏灼一眼,强迫自己说道:“没什么……都没事,只是……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是……元帅?”从牙缝中间挤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秦昭难受到了极点,但却不得不逼着自己把语调提高一点,来让这四个字带上一种询问的意味。
  “……”楚渊没有再说话,从那边传来的沉默是难挨的,秦昭拿着通讯器的手几乎颤抖到了拿不稳的地步。
  世界很安静,安静得秦昭能数着自己的心跳来计算楚渊沉默了多久。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在让事情更加接近一个结论。
  “谁告诉你的?”
  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秦昭手上的通讯器掉了下去,而他本人不住地发抖着,连声音都是抖动的:“你说你不是元帅,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但是楚渊没有说话,良久,才听到那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我是元帅,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
  后来说了什么,秦昭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他的脑子空白了一段时间,等回过神来,魏灼已经挂断了通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秦昭突然很希望自己是秦涵,只要做了噩梦,家里的大哥就会赶过来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说噩梦不可怕,陪着自己。
  但是,现在没有人来告诉他他只是在做噩梦。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秦昭的嘴唇蠕动着:“我不会丢下我的兄弟。”
  以后该做什么,在五分钟之前秦昭还有着相当明确的计划。先在格雷的组织里过一段时间,慢慢地在外头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关系网,能救出队长他们最好,救不出来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是这些全都成了一个笑话。
  楚渊是元帅?前几天才确立了关系的恋人是和法兰西军区做交易毁了云豹的那个人?
  那么他秦昭该做什么?大义灭亲?拿什么大义来做理由?又该灭什么亲?
  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小刀把他的胸腔剖开来,在心脏上滴硫酸一样。心脏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着,被什么东西所灼烧却又逃不开。
  太阳穴处的血管里,血液突突地跳动着,沸腾着,和缺氧的症状如出一辙。秦昭揪紧了胸口处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是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在一瞬间都被抽走了,他再用力地吸气也没用。
  耳边开始出现奇怪的耳鸣声,但是在这种嗡嗡声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又特别地明显。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地搏动着全身的血液,每一次的跳动,都能在耳边砸出一阵阵令人晕眩的回声。
  “我会和格雷一起回地球,至于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林司令吧……我秦昭,还不至于堕落到了丢下兄弟,像个恶心的寄生虫一样过活的地步。”秦昭的声音还是在颤抖着,但他已经慢慢地停止了背脊,努力地让面部表情冷静下来。
  魏灼一把抓住了他,大声说道:“你觉得跟着格雷走能逃避掉这一切?别做梦了,只要你一天不敢正视事实,你就是个孬种!”
  “我没有逃避!”秦昭直接吼了回去,“楚渊是陆战部部长也好,是元帅也好,我都会去面对。但是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必须要做的事是去保证我兄弟的安全!你再拦着我……别怪老子不给情面先在这里崩了你!”
  秦昭抓住了魏灼的手腕,紧紧地勒住他的腕骨,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看着秦昭努力地将自己身形挺得笔直地离去,魏灼没有阻止,只是皱着眉坐在了秦昭坐过的地方。
  “明明就在逃避话题。”
  一声武器破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昭没有回头,直接向左边让了一步,伸手抓住了飞来的钩子。
  身后的脚步声告诉他,他要独自面对的,是二十个士兵。但是秦昭一点逃跑的念头都没有,他攥着那根绳子,嘴唇紧抿着,不住地微微抖动。
  “真抱歉啊……我不想再拖着你们到处跑了。”秦昭用军靴在地板上轻轻碾动着,“因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秦昭没有使用军刺,而是用了一柄从之前死掉的士兵尸体上搜到的武器,军刀,和楚渊使用的那一柄长度差不多。
  他说的是中文,后面的那帮士兵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一起冲了上来。
  “都说了我心情不好,你们这帮弱智就不会逃走么?”秦昭咬牙切齿地说着,回身迎战。
  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人被他直接拦腰砍成了两截!
  鲜血在这个不算太宽的巷子里喷涌着,染红了陈旧的地板。
  秦昭没有停留,挥刀冲向了下一个人。
  这场战斗结束时,地板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秦昭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手法,只是一面不让他们冲到自己面前来,一面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手法将敌人砍杀。完全不顾自己的打法。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但是秦昭没有后悔,他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让自己受点伤、没有疼痛来提醒他的话,他会疯掉。
  秦昭还是坚持挺直背脊,朝雷修和崔砚藏身的地方赶去,现在格雷应该已经快到了,只要能顺利地回到地球上,就应该能安定下来。
  到时候再来想那些事。
  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着,秦昭忽然想起了之前明恩齐讲过的,关于那个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的骆驼的故事。当时他不以为意,认为这根本就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的哲学家搞出来的东西,与其去研究这种临界值,还不如去多训练一下。
  但是到了这种境地,秦昭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在得知这样的事实之后,他居然还能这么走着。
  看来他这只骆驼的承载能力还没有达到极限。
  “阿修,崔砚。”秦昭推开了那间屋子的门。
  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秦昭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崔砚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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