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没有动静。
才刚放下心的秦昭表情又扭曲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下的人已经将他的裤子拉到了膝盖间。
“你……”秦昭发誓,如果不是现在的场景太尴尬,他一定会和楚渊动手的。有人就在门口,他都不会担心一下么?!
“怕被听到,就不要发出声音。”楚渊拉下秦昭的头,将轻声说出的这句话淹没在了唇齿间。
“这鞋……秦昭已经回来了么?”程雅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她敲了敲门,“秦昭,你睡了么?关于下午的那件事,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我不想面对最坏的情况。”
“……”想要应答也无从应起的某人。
“我知道你没睡。”程雅薇突然提高了声调,“好好想想吧,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到时候你再做任何的赎罪,任何的弥补都是没用的,死去的人不会因为你做什么而开心或是难过。”
死去的人不会因为你做什么而开心或是难过。
也许程雅薇只是在针对楚渊这件事在说话,但却触动了秦昭脑子里那根名为“雷修”的神经。
脚步声响起,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秦昭松了一口气,心情却很难平静下来。
“别理她。”楚渊的双手滑到他腰上,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说道,“这种话谁都说得出来,那只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不用在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秦昭愣了,他在想什么,在烦恼些什么,甚至是被哪句话给刺到了,楚渊似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这种时候还反过来安慰自己,楚渊的心理有多强大,才能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犹豫、踌躇时,说出这种明显是把他楚渊这条命给送到自己面前的话?
泪水从眼眶中慢慢涌出,滴到了楚渊紧贴着他的脸上,温度不高,在这种时候却能像火焰一样灼烧着人心。
“小鬼。”过了很久,楚渊才伸出手抹掉他脸上的泪水。
“在沙漠里的时候。”秦昭将脸埋在楚渊颈间,语带哽咽地说道,“副队说,让我做好我认为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选择呢?”
“阿修不会就这么死了,必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秦昭闷着头继续说着,“人死了就是什么都不会知道了,但是……不做点什么,我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那些……失去了所有的兄弟。”
远方的灯塔的灯光不再闪烁,渐渐归于平稳,借着微弱的光,秦昭透过泪水盯着楚渊,他的表情很平静。
“我知道。”楚渊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脸上带上了笑容,“小鬼,别忘了今晚是我在强迫你,你要是再继续浪费时间,就别怪我欺负你没经验没给你机会了……”
床头柜上的红酒再次被拿了起来,酒液被倾倒在秦昭颈间,一度被扑灭了的暧昧气息随着红酒的流淌而再次来到。
“砰——”酒瓶被楚渊随手摔了出去,砸到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楚渊勾住秦昭的脖子,顺着颈间一路舔着红酒。
这房间里的黑暗仿佛都化为了实体,从四面八方流动过来,侵袭着秦昭的脑神经,大脑里唯一的一点光亮,渐渐被吞没了。秦昭咬紧了牙根,顺从着身体的意志,扯开了楚渊身上的衬衫。
很奇怪的感觉,想要现在身下的这个人的一切都变成他的。
从一开始,楚渊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就是一个很高的姿态,一路下来,他的身份从少将,到了将军,最后是元帅。楚渊是怎么当上元帅的,秦昭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完全是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那个阶层。
一个可以说是掌控着联邦政府走向的人,现在正……
秦昭呼出一口气,完全没有办法再想像下去,陌生的感觉在全身上下蔓延着,像是有人拿着注射器将岩浆注射进来一样,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性/教/育虽然是军队里的课程之一,却完全没有涉及到同性之间的问题,除了亲吻之外,秦昭想不出其它可以用在这里的步骤。
“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个拳头大小的瓶子被塞到了秦昭手中,楚渊帮他脱下了身上的衬衣:“润/滑做好之前,不准进来。”
他楚渊还没做好第二天要去医院的准备。
秦昭咽了口干沫,拧开了瓶子的盖子,哆嗦着手不知道要往哪里倒。最后楚渊看不下去,一把抢过瓶子,倒了不少液体出来,摸着黑帮他涂抹上。
手上的薄茧和最敏感的地方接触,尽管中间还有着润/滑/剂的隔离,但完全不妨碍粗糙的触感和指尖的温度让挺立着的地方更加精神。
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秦昭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但还是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就不行的话,就换我来。”
虽然不太明白那个“换我来”是什么意思,但秦昭还是听得出那绝对不是个好消息,本着刺猬精神,他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想都别想。”
瓶子被塞回到他手中,楚渊语气平静地说道:“接下来交给你。”
但是秦昭没有打开瓶盖,反而是将手贴在了楚渊胸口。随即低声笑了起来:“还以为你多冷静呢……”
就像是他说出那番糟糕的告白时一样,楚渊的心跳没有像他的语气那样平静,透过手掌传来的鼓点很强烈。
粗糙的手掌贴在光滑的皮肤上一路往下,就像是楚渊刚才对他做的那样,生疏而笨拙地拨动着他的欲望。
感觉到从下/身传来的凉意,楚渊笑了:“小鬼,帮我这么做的意思是要我上你?那你身上的润/滑就算白做了。”
“啊?”秦昭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还在往下倒着润/滑/剂的手呆在了半空中。
还沾着透明液体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腕,停止他了浪费物品的行为,然后将他的手指引导到了正确的地方。
“妈的……”楚渊懊恼的声音传来,就算秦昭现在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到对方翻了个白眼,“这跟老子自己做有什么区别?”
随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探入,楚渊皱紧了眉:“小鬼,下次把手上的茧修了再来。”
那种粗糙扎人的东西探进体内,简直就像是在上刑。
秦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耐心地扩张着包覆着手指的地方,天知道在那一瞬间他有多想顺应本能直接进去。
说到底,男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着天赋本能这一说的。
“可……可以了吗?”秦昭觉得手指在抽出时都能带出一些润/滑/剂了,感觉起来要进去也不是那么困难。
“大概吧……”虽然经验比起秦昭这种菜鸟要丰富得太多,但这还是楚渊第一次做在下方的角色,对此概念也不是很清晰。
秦昭将瓶子搁在床边,用手握住胀得难受的地方,缓缓地推了进去。
“唔……”尽管因为事前工作还算到位,没发生流血的惨剧,但是从内部被人撑开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楚渊不由得抓紧了秦昭肩头,轻轻地呼着气试图放松。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秦昭,进入的一刻,从连接的部位传来的紧窒感都快变成痛感了,只好停止了动作,拿过润滑剂往上面倒着。
缓解了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后,楚渊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可以继续了。
完全进入的时候,秦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楚渊这时候肯定不好受,所以就这么流着汗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楚渊收紧了环在秦昭腰上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着,逼迫自己去适应体内的东西,心想着自己还真是没事找罪受。
“可、可以了,试着……动一下。”
秦昭的动作很轻,再加上他一边进出着一边倒着润/滑/剂,后面的过程还算是顺利。秦昭将手覆在楚渊因为紧张和不适而有些疲软的下/体上,放慢了动作上下滑动着。
汗水从秦昭身上滑落,他俯下去主动贴上楚渊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将舌头探了进去,后者一把揽住他后脑勺,进一步加深了这个还不太熟练的吻。
两人间有着无言的默契,这样的行为仅限在今晚,天一亮,他们还是秦昭和楚渊,还是对于对立立场的两个人。
“秦昭。”
“唔?”秦昭含糊地应了一声。
楚渊笑笑,将唇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说他从未对秦昭说过的三个字,但话到嘴边才觉得太矫情,而且,即使说出口,也没有意义。
“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卡完了= =
其中某些描写要鸣谢俺的基友……
好吧,俺知道这一章绝对会有人不满意……但是……臣妾……尽力了= =
感觉这几章小六眼泪略多啊……但是俺认为这不是软弱的体现,真正强大的人,不是没有泪水,而是在哭了之后能勇敢地面对。
也别怪小六没有选择相信楚渊了,云豹现在是这种处境,他的心里名为“兄弟”的那部分,绝对不允许他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原谅谁或者相信谁。
☆、第五十二章
海边的早晨是很有意思的,凉凉的风将海水的咸味送进房间,带着一点湿润的气息。
秦昭捂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旁边的时间显示。
“已经九点了啊……”
头疼欲裂,自己昨晚明明就没喝酒啊……
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周围的酒,还有房间内一直没散去的旖旎气味,都显示着昨晚并不只是他的梦。
想起在黎明时分落在自己耳边的那个吻,还有那句:“二十四天之后,我等你。”秦昭又龇了龇牙,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当头冲下,混杂着红酒香味冲遍了全身,秦昭看着镜子里那个还留着胡渣的自己,手渐渐移到了心口处的纹身上。
他还能准确地回想起纹身的时间,还能想起当时所有的感觉,左兆中还说过,这是云豹的标志。
已经决定要违反队长命令的自己,应该不能算是云豹的人了吧?
“诶,秦昭?”等秦昭穿戴整齐确保没有人会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再下楼时,只有程雅晴一个人在客厅里。
“你姐姐呢?”
程雅晴咬了一口手上的三明治,摇头说道:“不知道,很早就出去了。”
秦昭打了个哈欠:“那我出去走走。”
伯特仑岛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码头,昨晚靠岸的船应该只是暂时停靠而已,现在已经开走了,码头显得有些冷清。
“冯大爷?”
一个老人坐在码头边上垂钓,不是昨晚过来跟他交谈过的冯大爷还能是谁?
“小伙子?”冯大爷和之前一样,一见人就笑得乐呵,“要来试试么?这里还是能钓上不少漂亮的鱼的。”
秦昭摇摇头:“这里钓上来的又不能吃。”
“钓鱼可不是为了吃啊,老头子我就是想拿回家去哄曾孙女开心。”冯大爷慢悠悠地将上钩了的一条海鱼给扔进桶里,这种靠岸边的鱼大多体积较小,而且色彩鲜艳,的确很适合拿回去观赏。
“我可没您老那个耐心。”秦昭掏出烟盒,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目光落在了一边的船次说明上,这个岛上每天会有固定的五次轮船来往,每次停靠二十分钟,秦昭要是想搭船离开的话,还要再等半小时。
秦昭这支烟还没抽完,就有一艘快艇靠岸,而船上走下的人,让他一个手抖将烟灰抖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