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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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无香-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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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礼瞻。”阮维雪道:“他真是越活胆子越大,他撞上季礼瞻,那就是羊入虎口,毛都不剩。”
  “广州近来不太平,季礼瞻不好过,他也没多少工夫招惹二少,再说二少和三少的事,大家都是心里明白,季礼瞻还是挺顾忌二少的身份。”
  “春宵一刻都求了,他还能图个什么。”阮维雪把腿往椅子上一放,甚是费解的说道:“都是男人,二少这是给多少人灌了迷魂汤啊。”
  “既然阮经理不放心二少,今夜大可以陪着二少一起去见识季礼瞻其人。”赵泉道:“再说虞世秋的事就盼着二少出力,二少既然自己开口了,也省得以后想办法。”
  “你啊,想的简单,他要是为了虞世秋的话,想杀了季礼瞻那就一切好办。”阮维雪笑道:“怕的是他耐不住寂寞,想图个一响贪欢,那就是我们惹笑话了。”
  “那,今夜如何是好。”赵泉拿捏不好阮维雪心里的想法,问道。
  “藤原武和虞世秋我们要稳住,二少更是不能出差错,为今之计,只能是今夜见招拆招。”阮维雪将大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只有沉浸在这虚幻的极乐世界里,他才觉得自己活的真实,不至于那么无趣和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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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歌舞厅门口,车如流水马如龙。
  谢君棠短装西裤,优雅的走下车来,阮维雪随他身后走入百灵饭店,身后的赵泉守在门口没有跟上,领路的人将其带入定好的房间,谢君棠推开房间的窗户,看饭店对面的歌舞厅热闹非凡。
  季礼瞻的汽车开到饭店门口时,一路跟着士兵,谢君棠看季礼瞻下车朝上一看,谢君棠朝他扬手打了一个招呼,季礼瞻朝他傲气的微笑,便领着人上来了。
  季礼瞻进门前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君棠,他一脚进门问道:“什么风把君棠给吹醒了,竟然还记得有季某人。”
  “礼瞻哪里话,前些日子才从北平回来,家里的事情繁琐便失了礼数,没能和你把酒言欢,今日一杯薄酒,聊表敬意。”谢君棠边说话边为季礼瞻斟酒,季礼瞻看着谢君棠那修长的手指,笑道:“酒香,是好酒啊。”
  谢君棠招待他坐下,阮维雪在旁不说话,季礼瞻看了看阮维雪,朝他温和的笑笑,便问谢君棠:“听说君棠订婚了,怎么不把准新娘带出来看看,让我们也热闹热闹。”
  谢君棠吩咐人上甜品,转而朝季礼瞻道:“吵了一架就回来家去了,我也没空哄,等她气消了再说吧。”
  “又是个受不得气回娘家的,你说女人怎么就没点本事,嫁鸡随鸡都不明白,成天就是闹哄哄的。”季礼瞻很是无奈的说道,谢君棠本以为他说的是自家的妹妹,笑道:“其实女子都有七窍玲珑心,只是遇人不淑,也怪不得她们,虽说嫁人了但也希望娘家能给个依靠,后背挺直的人,做人都不会太难。”
  “君棠可真贴心,只是忍受的人总是自己,憋不住这口恶气。”季礼瞻咂嘴道:“那个婆娘就是没事找事的,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谢君棠听着季礼瞻的话,有些诧异,阮维雪为其解释道:“季先生娶了一房妾室,填了子嗣。”
  谢君棠闻言竟是略有挑衅的打量着季礼瞻,季礼瞻朝谢君棠客气道:“别问罪,手脚比你慢点,你也不亏,你弟弟多厉害的人,你也能弄到手,不亏。”
  谢君棠喝下一杯酒,道:“心里难受,是不是能求得一醉方休。”
  季礼瞻爽快的喝下一杯酒,道:“敬你,话说谢云棠他是怎么了,真的死了?”
  “也许吧,要不然怎么轮到我继承谢家。”谢君棠自怨自艾的说着,季礼瞻看他沮丧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快感,隐约觉得谢云棠要是死了就更好了,就谢君棠这模样,光看是不够的,要是能玩玩就更有意思了,以前他就对他想入非非,只可惜他弟弟太狠,他为了玩个男人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值得了,当初和谢君棠醉兮兮的睡了一夜,第二天谢云棠就拿着枪和他说话,要是他当初真把谢君棠给睡了,那就是前程尽毁,哪里有他今日的飞黄腾达醉生梦死。
  谢君棠和季礼瞻说难听点曾经算是狐朋狗友,只不过是季礼瞻野心大,走的就远了,谢君棠命差点就兜兜转转,当然这是季礼瞻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谢君棠这样的人的确不适合谈政事,更适合在床上谈事情,这双手倒酒确实是赏心悦目,要是摸上去,怕更是让人心里难耐。
  季礼瞻是个粗糙的汉子,不比谢家的兄弟个个都英俊倜傥,谢云棠其实更为好看,只是光是那好看的脸,却驾驭不下他那厉害的性子,哪个男人会窥视他?
  所以还是谢君棠惹人喜欢,通人情也知晓风月□□,不像木头一样你逗他一句就退避三舍,其实季礼瞻以前多数还是和女人厮混,后来尝了男人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男人比女人要让他有成就感的多,他喜好玩笑,但很厌烦那些认真的人,两个男人谈感情,那就是恶心了。
  季礼瞻和谢君棠你来我往的敬酒,阮维雪便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虽不说话,但那温和又疏远的姿态让季礼瞻瞄了好几眼,每次看一眼就多了一分颜色,季礼瞻嘴上逗着谢君棠,眼里却是瞧上了阮维雪那有些灵气的皮相,季礼瞻又和谢君棠谈论了一下对日本的痛恨,谢君棠只能不做声的听着,季礼瞻知道谢君棠倒向日本人,也就哼哼的说了几句酸话。
  阮维雪看着气氛不对,立刻打圆场,三下五除二就把气氛缓和了,谢君棠一杯杯的喝下烈酒,到了微醺之时,季礼瞻的手就有些不自觉的摸了上去,阮维雪立刻上前扶住谢君棠,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少,喝多了,再喝你就回不了屋子了。”
  谢君棠朝他笑着说道:“今天陪着季兄,尽兴嘛。”
  “不能喝,还有半杯,我替你喝了。”说罢阮维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季礼瞻看着阮维雪脸颊浮起红晕,再看看谢君棠那欲醉不醉的模样,心里竟是高兴坏了,想着美人还得成双来,这对主仆就似比翼飞燕,他要是都能揽下来就是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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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那边季礼瞻心里盘算着,这边阮维雪就想着如何让谢君棠离开。
  谢君棠看阮维雪一口酒喝的急,脸都有些红了,关心道:“维雪,你醉了没有。”
  阮维雪带着歉意的笑着摇头,谢君棠连忙伸手将他扶回座位,阮维雪拉着谢君棠,仰看着他道:“我没醉。”
  谢君棠皱眉,转过头朝季礼瞻道:“季兄,维雪恐怕是醉了,不若我送他回去。”
  季礼瞻心里想着,你都没清醒呢,于是季礼瞻笑道:“君棠兄也醉的不轻了,不如这样,今天时间还算早,我送二位回家如何。”
  谢君棠阖首,季礼瞻过来要扶谢君棠,谢君棠却轻巧的避开,朝他淡淡一笑,虽说是客气的,这动作季礼瞻却不喜欢,想他们以前怎么勾肩搭背都是寻常的事,不过再想想谢君棠都订婚了,他又何必太过表现亲密。
  于是季礼瞻道了声“请。”谢君棠便率先往前走,阮维雪倒不是醉了,而是烟瘾犯了,他有点发冷,神志也不是特别清楚,走了几步就有点不对头,季礼瞻往回看发觉的他怪怪的,便多看了他几眼,下楼梯时阮维雪步伐不稳,季礼瞻一把就将他抱住,阮维雪便结实的被他接到怀里。
  季礼瞻轻笑着说道:“阮经理酒量如此也要给君棠挡酒,有意思。”
  阮维雪用手撑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推,便自己站稳了,他笑道:“自己酒量是差些,陪着二少出门嘛,多少也要替他分担些。”
  “说的有道理,下次我请君棠喝酒,阮经理还敢不敢来?”季礼瞻笑道。
  阮维雪小心翼翼的下楼梯,边走边说道:“季先生哪里话,又不入狼窝,有何不敢。”
  季礼瞻晗笑跟在阮维雪身后,谢君棠将刚才季礼瞻的举止看在眼里,那看似有些醉醺醺的眼里有了一丝清明。
  谢君棠上车后就扶着阮维雪进车,还温柔的说道:“小心,别撞到。”
  阮维雪利索的进车,季礼瞻坐到前面,对着镜子看他们主仆二人在后面相视而笑,谢君棠不知为何伸手让阮维雪躺在椅子上,道:“你累了一天,歇会。”
  阮维雪确实累了,发作的烟瘾让他几欲崩溃,只是在谢君棠面前他不能放纵自己,不过谢君棠对他如此“贴心”,真是少有。
  谢君棠的视线在阮维雪脸上停留片刻,还是转过头去,正在他的视线不知停留在何处时,和季礼瞻在镜子里视线碰触,谢君棠朝他点点头。
  阮维雪先到的家,季礼瞻坐在车里等着谢君棠将阮维雪送回家后,再回的谢家。
  在谢家门口时,季礼瞻问谢君棠:“你弟弟都走了,真打算修身养性了?”
  谢君棠料得他能说这种话,“难不成你要我和以前一样,成天荒废着过日子,这么大的家业总要人守。”
  季礼瞻点点头,道:“这也是的,行了,送到门口了,进屋去早点休息。”说罢他转身大步一跨上车,车子便以极快的速度开走。
  谢君棠扶着额头还觉得有些不适,铁门就打开了,谢海濂跑出来喊着:“二叔,这么晚才回来,我爹可担心你了。”
  谢君棠瞧着他,笑道:“知道来看看二叔了。”然后谢君棠下意识的看看四周,问道:“虞希呢,他还没回来。”
  谢海濂听着谢君棠问虞希,道:“他走的很急,怕是天津那边有大事。”
  不知为何,听着谢海濂说虞希去了天津,谢君棠心里就有些失落,那么远大概真的要很久才能回来吧,回到房间后,谢君棠打开柜子换衣服,里边挂着半柜子的裙子,谢君棠想起虞希男扮女装时那别扭的姿态,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换好衣服谢君棠一身疲惫的坐到床上,环顾四下,他只觉得心里秤的厉害,今天在外面的事他没敢告诉谢清棠,从他接手谢家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或许明天他就会暴尸街头,只是以前他确实离杀戮太远,那些云棠都自己承担下来,所以他的手是干净的,如今再不会有人为他挡住什么,善恶杀伐全凭他一念之间,所有的决断都关乎人命,谢君棠躺倒在床上,看着房顶,一张张脸从他眼前翻过,以前他敢骂谢云棠,如今他却不敢骂自己,他是懦弱的,也是自私的。
  正在他睡的迷迷糊糊时,他察觉到有人在翻自己的身体,谢君棠微微睁开眼,谢海濂弯着腰已经帮他把被子盖好,谢君棠自己向后挪了挪,笑道:“还要你操心,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看你房里的灯还亮着,怕你睡不着。”谢海濂笑道。
  谢君棠掀开被子,让谢海濂进来,谢海濂立刻钻进被窝,谢君棠问道:“你怎么会加入□□的?你三叔还好不知道你选了这条路。”
  谢海濂浅笑着看谢君棠,玩着自己的手指,说道:“这些不都是自己选的嘛,二叔,我听虞希说你年轻的时候也闹过□□的,只不过被三叔压下去了,虽然我和三叔见的少,但我原来挺怕他的。”
  “为什么?”谢君棠好奇道。
  “他很凶,我觉得很厉害。小时候我不怕二叔,二叔最好欺负。”谢海濂说的笑意不绝,谢君棠躺在枕头上,叹道:“万般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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