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棠对于虞世秋的这点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无奈的说道:“我不回去,我大哥也要担心。”
虞世秋笑道:“我给他去个电话,让他别担心。”
谢君棠犹豫片刻,虞世秋卖力的威胁道:“你又在想些什么,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见我了。”
谢君棠又头疼起来,他是自己折磨自己,才会招惹了虞世秋,“世秋……”
虞世秋看他心软了,加把劲说道:“君棠,我生病了,缺不了端茶送水的人。”
谢君棠犹豫之时,虞世秋搂着谢君棠的肩膀,腻歪之极的说道:“我是为了谁生病的,谢君棠!”
谢君棠无奈的拿下虞世秋的手,让他回到被子里,他边帮他掩着被子边说道:“你再病下去,折腾的就是你自己,今晚我陪你,不回去了,行了吧,不过等会我自己给家里去个电话,省得让希儿生气。”
虞世秋闻言笑着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谢君棠把他的手放进去,教训道:“还来,快点睡觉,眼角都是黑的。”
虞世秋把脸侧着靠在枕头上,浅笑着闭上眼睛。
谢君棠知道他暂时是睡不着的,这段时间他们朝夕相处,谢君棠已经发觉他睡眠很浅,但要是谢君棠这个时候走,他肯定是要发作了,于是谢君棠就撑着下巴一直看着虞世秋的侧脸,直到虞世秋的呼吸变得规律。
谢君棠伸手摸摸虞世秋的耳垂,慢慢起身,正在谢君棠站起来时,虞世秋忽然伸手拉住谢君棠,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谢君棠反手握住虞世秋的手,虞世秋闭着眼睛懒懒的说道:“别让我总是盯着你看,君棠,我不想这样。”
“一炷香,我去个电话马上就回。”谢君棠说罢便松开了虞世秋的手,他知道虞家的电话安在洋楼里,于是折中前往,虞家的房子很大,谢君棠才和虞希说了几句话,一去一回,就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下午虞世秋睡醒了就拉着谢君棠和他一起去了祖堂给虞希点香,虞世秋弄完了以后把虞希的灵牌擦了擦,其实谢君棠一直没明白虞世秋这样的记挂着虞希却又出卖虞希差点害死他的行为是为了什么,虞世秋比虞希的年纪很要大上一些,在虞希小的时候,虞世秋带他的时间比他的父母还多,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是相当要好的,相比起来谢家三兄弟就是各玩各的,特别是谢君棠相当不喜欢和谢云棠处在一起。
虞世秋爱抽大烟,也爱和女人们玩乐,不过自从和谢君棠好了以后他倒是没再去风月场所消遣,离婚的事对他倒是影响甚小,谢君棠陪在虞世秋身边也无外乎就是陪他下棋赏花,正经事虞世秋是不会在他面前谈的,于是谢君棠只得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不思今日,不记明日。
虞家大门口的花圃在虞世秋新婚前大部分换成了海棠,黄昏斜阳夕照,谢君棠和虞世秋散步走到那里,虞世秋道:“你们家三兄弟,个个名字里带棠字,要是用海棠的品类来形象一下,也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不过海棠虽艳,却无香气,又名断肠,情字坎坷,说来雅致又觉得凄凉。”
谢君棠站在虞世秋身侧,他蹲下端起海棠的瓷盆看了看便放下,道:“那次虞希也说海棠无香,其实香气是有的,只是稍淡,不认真闻还真是察觉不出来。世秋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虞世秋轻笑着说道:“的确是有出处。”
“哦?那倒是可以说说,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谢君棠站起身来带着笑意的说道,虞世秋摇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如梦,又凄凉,说不上是个好名字。”
谢君棠自他身后将他抱着,笑道:“古诗词而已,哪里能预言今朝,父母取的名字即兴,不过我倒是喜欢世秋的名字。”
虞世秋道:“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虞希他回来了。”
谢君棠慢慢走到虞世秋面前,虞世秋突然笑道:“要是早知道他命比纸薄,当年我不该送他去留学。谁能预知后事,我就一个弟弟,却被自己给害死,我活着就是作孽了。”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谢君棠很想告诉虞世秋虞希并没有死。
只是他心里也很明白,倘若虞世秋知道虞希没死,大概虞希就离死也不远了,虞世秋的性子谢君棠参不透,所以他就算看着虞世秋伤心,也不能透漏半句关于虞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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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棠第二天离开虞家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银行,赵泉还在那里做门卫,而银行换了一个年青人在管理,这是虞世秋安排的,谢君棠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弄,反正银行早就不算是谢家的了。
谢君棠下车就见赵泉在银行门口逗猫,谢家银行的招牌做的大,大门十分气派,不时就会有乞丐来乞讨,流浪狗也会闻着味过来嗅嗅,瞧着赵泉抱着猫做鬼脸,谢君棠走到他身边问道:“小赵,这猫看样子饿了。”
赵泉看到谢君棠来了,连忙放下猫,紧张道:“二少,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突袭检查,就看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工作。”谢君棠笑道。
赵泉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小猫咪在他的脚下挠他,赵泉把它踢踢,让它躲到自己后边,好像生怕谢君棠看到大发雷霆,谢君棠看那猫脏兮兮的,还挺可怜的,道:“里边应该有些吃的,弄点给它吃,走。”
谢君棠往前走,赵泉连忙喊住谢君棠,道:“二少,小猫太脏了,总经理不让进去。”
“哦,我带它进去,我看看总经理让不让进去。”谢君棠推开门,只见里边排着长队,偌大的厅堂里唧唧哇哇的吵架声,还有人在柜台上敲着,以示不满。
谢君棠准备走近些去看看,赵泉连忙抱着猫咪拦住谢君棠劝道:“那边现在过去不得,贷款的事情,他没抵押的事物,不让通融。”
谢君棠看了一下那个拍桌子的人,块头很大,满脸横肉,嘴里蹦出来的骂人话也一串一串的,谢君棠看他横竖像个不讲理的,就问道:“他闹了几天?”
“好几天,快破产了,不过他没有抵押的,借给他钱那不是掉到水里去了。”赵泉道。
“嗯,经理在上边?他怎么不好好处理这件事。”谢君棠道:“去上边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正经事。”
赵泉屁颠屁颠的跟在谢君棠身后跑上,走在楼道里谢君棠就听到收音机呼哧呼哧的声音,谢君棠冷着脸听着里边男女交织的笑声,抬手示意赵泉不做声。
谢君棠一脚踢开门,只见那新任的经理抱着一位娇艳欲滴的女子在房里荒唐。
“吕凤京!”谢君棠呵斥一声,男人回头看到是谢君棠连忙从别人身上爬起来,急忙穿衣服,还打招呼道:“二少,你来了,坐啊坐啊,我让人过来招待你。”
“滚!”谢君棠冷冷的说道:“哪里来的,滚回哪里!”
吕凤京尴尬的说道:“二少,你别生气,我立马让她走。”
“我说让你滚,收拾东西,给我滚出通元,我不管你是谁安排过来的,这是谢家的银行,我说了算数。”谢君棠复又骂道:“别让我再见到你!”
赵泉把吕凤京撵走后,回房看到谢君棠站在窗边打开百叶窗,见赵泉回来,谢君棠问道:“你跟着维雪有好多年了?”
赵泉点头,道:“阮经理和我是同乡的,他把我带到了广州。”
“原来是这样,可他已经死了,真可惜。”谢君棠彷徨的说道:“银行不能没有人做主,你跟着维雪学到了功夫没有?”
赵泉不敢轻易回答,谢君棠转过身来说道:“我聘你做通元的经理,就这个空壳子,你爱怎么折腾都行,就是别弄着乱七八糟的人搞坏风气。”
赵泉谨慎的看着谢君棠,道:“是,我会记着二少的话。”
到了中午,谢君棠和赵泉一起抓着猫咪给它洗了个澡,雪白的猫懒懒的靠在窗边晒太阳,赵泉用毛巾给它擦身,谢君棠摸摸它的头,道:“你把它养着,救济救济这位猫先生。”
赵泉闻言笑的缅甸,“嗯,二少放心,没事我就盯着它,不让它乱跑。”
猫先生就这样在赵泉手里落户了,谢君棠看时间不早,他要回家吃饭,于是就让银行的司机送他回谢家。
他的车子刚出通元银行,虞世秋的车子从他的车边擦身而过,谢君棠看那吕凤京抱着虞世秋哭,别提有多委屈,谢君棠没喊住虞世秋,便与他背道而行。
他知道现在让虞世秋找到他,指不定又要软磨硬泡,他是怕了虞世秋的枕边风,谢君棠说不上来他和虞世秋这算是个什么关系,不伦不类,没名分又整日黏在一起,可是现在要他和虞世秋闹僵,那怕是不太可能,他们之间牵扯到的利益包裹着彼此的性命,生死同契,虞世秋倒了他怕也是离死不远了。
可是谢君棠答应过虞希,他会帮他,他会一直去做他愿意他做的事,即使这条路再不会有回头路,而前方等着他的只会是一片漆黑,可是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汽车到家后,谢家的大门打开,虞希穿着一身女装在花园里的那个大树下,和谢海濂不知在干什么,拱成一堆。
谢君棠关上车门走向他们,谢海濂抬头喊道:“虞希,你‘未婚夫’来了。”
虞希把裙子一提,仓皇转身,谢君棠看他化妆水平不错,笑道:“怎么换衣服了?”
“海濂说藤原武催你结婚,我怕你露馅。”虞希拢拢假发,道:“脸画的这么丑,像猴子屁股。”
谢海濂生气的推了虞希一把,教训道:“你行你来画,猴子屁股你都画不出来。”
虞希挑衅的把脸一糊,揉揉嘴巴道:“等着。”
谢海濂看他无赖,懒的和他多说,反而是问谢君棠:“二叔,你昨晚又没回来。”
谢君棠尴尬的说道:“有意外的事。”
“虞世秋那种汉奸,阴险狡诈,二叔你别是真对他认真。”谢海濂语气不好的说道:“他要是落到我们手里,大卸八块都不过分。”
虞希把谢海濂撞了一下,让他别说了,谢海濂白虞希一眼,呼哧道:“知道是你大哥,谁敢骗我二叔,我和谁没完。”
谢君棠连忙邀过谢海濂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海濂,二叔知道分寸,不会有事的。”
“嘴上这么说,心早就飞到他身上去了,二叔再抱着他睡,迟早被他啃成一堆白骨。”谢海濂撩开谢君棠的手,气冲冲的走了。
谢君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虞希说道:“家里的事还让你看笑话。”
“君棠是把我当外人看了,海濂什么性子,我比你还清楚,别理他就行。”虞希笑道。
谢君棠道:“你这样过也不是办法,你不回虞家,你大哥一直以为你死了。”
虞希轻笑一声,问道:“哦?那他怎么说的,没骂够再接着骂?”
“不是。”谢君棠道,虞希打断他的话,说道:“他和我之间的事,你们只知一二,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他只愿我是死在那场火里,他才够解气。”
谢君棠关心道:“虞希,世秋不是这样想的,他很想你。”
“他想我死,你要知道是他告诉谢云棠我就是刺杀藤原佐近的凶手,他亲手把我推向火坑,君棠,你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哪里都好。”虞希讽刺的说道:“我以为你是在做戏而已,原来我错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