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却没有能力逮捕他,每次设局逮捕,都会损失惨重。
齐晖脸色铁青,他知道黄拾来历肯定不清白,可也没想到是跟陈五有过节,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可这么丢脸的事他不会明说。
即使黄拾是陈五的人,即使黄拾是被陈五追杀的叛徒。
他也是自己捡到的狗!
于是他只能说:“我只是收留了黄拾,不会受到过多牵连的。”
李建波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齐晖的安慰,却不肯明说,只能说:“这个黄拾隐瞒自己被追杀的真相躲在你身边,你没想过原因吗?”
“他没隐瞒。”
“哦?”李建波和方超异口同声。
齐晖又靠近沙发坐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失忆了——”
李建波和方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两人皆一脸诧异。
尽管李建波对黄拾的身份有过多怀疑,但他没法指出明确的证据。齐晖一再表示自己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叫李建波放宽心。
李建波和方超对一个眼色,点点头。
方超决定回局里布下眼线,这几天加大对光陈组的监视。
方超开着车送齐晖回公寓。
齐晖下了车,才发现自己把盒饭落在李建波家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更重要的是他家小狗手受伤了不能煮饭,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他走到公寓前面,发现大门前的花坛坐着两个年轻人。
黑色的外衣,夸张的染发,像是深夜游荡的不良少年。
他们看见有人接近,赶忙抬起头看看来者。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青年,眼神里满是怒意,哐当一声踢开大门就走进了公寓。
“真不得了,竟然敢那样瞪着我们!”
“对啊,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们奉了命,有要事在身,就先把他痛扁一顿。”
“然后再挂到街口的广告牌上,看他敢不敢嚣张!”
齐晖走在楼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他。
他到了房门口,轻手轻脚地开门,夜里十二点多,黄拾可能已经睡了。
他打开门,走进玄关,刚要开灯,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悄悄走过来,顿时肃起耳朵警惕。
“齐晖。”黄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异常清晰。他走到齐晖背后,从身后用左手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齐晖道。
“不可能。”黄拾手圈得更紧了,“齐晖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赶紧放手。”
“我们去睡觉吧。”
“黄拾你是脑袋秀逗了吗,不要逼我动手!”齐晖手扣住黄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把他的手腕按的咯吱直响。
黄拾这才慢慢松开手,齐晖把灯开了,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黄拾因为一时不适应光线而眯起了眼睛。
齐晖只看到眼前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把他和黑道的人联系起来。
“黄拾——”齐晖叫道。
“齐晖?”
“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吗?”
“我忘了,我已经很尽力的想,但还是想不起来。”
“你怕吗?万一以后都想不起来。”
“不怕,我有齐晖——”黄拾终于适应了光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齐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好,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齐晖拍拍黄拾的肩膀,“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黄拾也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疼,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他不会允许齐晖出事。
穆何正在浴室里淋浴,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钥匙孔插/进了钥匙,然后门被打开了。
有自己家里钥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穆安丽。
他赶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果然看见穆安丽坐在沙发里。身后站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穆安丽已经快五十了,但面容却显得很年轻,看起来像三十出头,她一身宝石蓝的长裙,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黑色的长发完成一个很高的髻。看起来更像是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其实她刚从一个舞会回来,车辆途经儿子的公寓,便上来看看。
“你怎么来了?”穆何冷冷地说道,丝毫没有见到母亲时应有的喜悦。
“我来警告你。”穆安丽和他针锋相对。
“有劳你了,我最近可没闯祸啊。”穆何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垫很快就被他头发上的水珠润湿了。
“你当然会听话,可是你的猪朋狗友却不一定。”穆安丽笑道,嘴角只轻轻一扬,神态和穆何很相似。
“你什么意思?”
“那个齐晖,他惹了不好惹的人,你跟他这么熟,只怕会吃亏。”穆安丽依旧微笑。
“齐晖怎么了?”穆何听到齐晖的名字,精神开始集中。
“齐晖是没什么,可听说他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可不得了——光陈的陈五,丁行雨,还有成不了气候的金禾都在找他。”穆安丽又顿了顿,“只有他们的老大一人被蒙在鼓里。”
穆何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是说那个黄拾?”
“黄拾?这名字倒挺有趣。”
“穆安丽——”
“你叫我什么?”穆安丽眼睛对上穆何。
“妈——”
“乖儿子,这几天跟齐晖保持距离,估计有几拨人要开始动作了,你不要掺合。”穆安丽说着就站起身来,“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还有——别染头发了,你浅发色挺好看。”
穆安丽挨着保镖离开,穆何还愣愣地坐在沙发里。
乔振彪坐在铺着虎皮的藤椅上,神色有点不自在,他手一伸,在旁边给他扇风的年轻姑娘就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他缀了一口茶,紧皱的眉头这才开始舒展,继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乔振彪长得很高很壮,眉毛是凌厉的剑眉,眼睛底下有刀疤,是年轻时候跟人拼杀留下的纪念品,现在他已经快六十了,可是仍旧威风凛凛。
“老大您有心事?”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帮乔振彪空了的被子再续满茶水。
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气势很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手里的茶壶。
“不知道下面的人找到夏元了吗。”乔振彪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江夏元失踪已经很久,竟没人能找到他,枉费自己是光陈组的老大,手下好几万,遍布全城,竟然连个人也找不到
找不到的原因有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江夏元已经死了。
可是他究竟为何而失踪?竟没人能给他说明白了。
“放心吧,老大,只要一找到江公子,自然有人来禀报。”
“嗯,陈五,你办事我放心——”乔振彪睁开眼睛,对上陈五忠心耿耿的眼神,“其他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放心了。”
“老大你真是过奖了,日后江公子回来,还是您的得力助手。”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怕秀彬想着夏元这孩子。”
“大小姐很喜欢江公子。”
“陈五你也看出来了?”
“不,是底下有人议论,我怕说出来惹您不高兴,便没说。”陈五声音嘶哑而又有力度,说着这些奉承的话,竟然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
“哈哈哈——看来是众望所归,等找到夏元,就给他们办喜事如何?”乔振彪心情大好,不由得从椅子里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一切听老大安排——”陈五也跟着笑,他的表情和颜悦色,内心一声冷笑——
江夏元,你躲了这么多时日也该玩够了。
也该到了上西天的日子。
VIP章节 15突如其来的横祸
黄拾站在公寓前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
他抬起头望着六楼的阳台。
“齐晖——”
“嗯?”齐晖抽着烟,靠在栏杆上。
“我今天发工资了。”
“哦。”
“你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黄拾兴冲冲地朝楼上的齐晖招手。
“嗯?算了吧,我一周才两天假日。”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右手支起来摸着下巴,有点胡渣,今天还没刮胡子。
只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头发还没梳理,他已经睡了一整天,肚子开始饿了。
楼下的黄拾呢,倒很兴奋,他的康复能力很惊人,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第三天就要求去工作,陈春香倒是很疼他,不让他干重活,这让店里其他人很眼红。
陈春香就揪着那些哼哼唧唧的人的耳朵,一个一个的骂。
“你有黄小哥的长相吗?你有黄小哥的身材吗?你有黄小哥的好脾气吗?没有?没有你还磨叽个啥,快点去干活!”
最让齐晖觉得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们从不夜城逃出来以后,这几天竟然过的风平浪静。
所谓的心狠手辣的陈五,莫非只是流传的?
他根本不知道,光陈警局这几日突然加大对各种夜总会、酒吧、K厅的检查力度,抓了不少人,贵哥他们即使想要有所行动,多少也有些顾忌。
这么做的人当然是方超。
他没有实权,只能打了个电话给他叔叔。
叔叔方局长接了电话,嘴里笑骂道:“又是齐晖那个混小子!”很快就派了一队警力过来,时刻监视着光陈组的行动。
生活如此平静,甚至让齐晖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黄拾,我饿了,快上楼煮饭。”齐晖叼着烟,优哉游哉的说着。
“齐晖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嗯?”齐晖半信半疑地看着下面的黄拾,“你说真的?”
“真的。”
“我要吃顶级的。”
“好。”
“好个屁啊,你有钱吗。”
“陈太太多给了我一个月的工资。”黄拾笑答。
让黄拾请齐晖吃饭,这主意也是陈春香出的,起初她看见愁眉苦脸的黄拾,还以为他有心事,心花怒放的过来开解,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和那个死人齐晖的生活状态不够亲密啊。
亲密?陈春香思考了五分钟也没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想了想,就怂恿黄拾带齐晖去吃饭。
店里的收银的女大学生也笑着说:“吃晚饭就去看电影把,多有情调啊。”
陈春香听了,一直没能缓过神来。
“春香那老太婆那么吝啬,平时催房租跟催命一样,她怎么舍得给你双倍工资。”齐晖站在楼上质问黄拾。突然,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一个邪恶的想法就涌上了心头,“黄拾,你是不是跟那个陈春香有什么?”
“什么?”
“这么说吧,她平时摸你吗?”
“有。”
“哈哈哈哈哈——这老太婆,果然想老牛吃嫩草。”齐晖在楼上笑得岔气,几个经过的路人忍不住抬头顺着黄拾的视线张望了一下。
“黄拾!”齐晖在楼上朝他喊:“你告诉陈春香,以后不许摸你,你是我的小狗不能随便让其他人欺负了,知道吗?”
他这一喊,从一楼到五楼的窗户哗啦啦的都打开了。黄拾站在公寓前,顶着其他住户和路人的惊诧的眼神,听话地点头。
齐晖难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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