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元用手覆着齐晖的拳头。
“江夏元,你麻痹和那个长发男走的时候一脸正经,害我以为”齐晖说着抱了上去,手用力在江夏元背上一拍,对方立刻皱紧了眉头,痛哼了一声。
齐晖惊愕地松开手。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齐晖怀疑地上下看着他,“转过身去。”
“齐晖”
齐晖没理会他的拒绝,自己用力把他身子转过来,撩起衣服下摆,看见了江夏元包着绷带的身子,上面还渗着血迹,一股心疼加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他轻摸着绷带,咬牙问:“是他们打你了吗?”
“不痛。”
“混账,是你那个傻逼老大打的吗!”
“这是我应得的。”
齐晖简直要气炸了,绕道江夏元跟前,抓住他的胳膊,吼道。
“你白痴,一个老大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狗屁养育之恩,他有把你当成他孩子来看吗!”
江夏元淡然说道:“老大要我们去死,我们也没理由拒绝。”
齐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巴掌豁出去,然后又硬生生地停在空中,要切齿道:“你宁愿为了你老大死,也不考虑我的心情吗!”
江夏元看到齐晖气得发抖的模样,赶紧把他搂住了,解释道:“那是以前,以前我没有可以让我留恋的人,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死,无论如何也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
对于陈五的事情,江夏元什么也没说,夜里,齐晖和江夏元以及金禾共桌,吃了一顿气氛诡异的晚餐。
齐晖去洗澡之前手机突然响了。
方超给他打电话。
“齐晖,你还在光陈溜达吗?这段时间少出门,市里要大规模扫黑了。”
“扫啥黑?黄赌毒?”
“狗屁,光陈这段时间死的人都快塞满墓地了,省里提出严肃批评了,光陈的黑社会组织,只要是小头目,见一个逮一个,至于小喽啰,看守所都快装不下了,罪行严重的都一枪子儿崩了。”
齐晖一听,有点心神不宁,随便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去了江夏元房间。
江夏元看着齐晖身上滴着水就走进来了,笑笑。
“齐晖,下次把身子擦干再出来。”
“夏元,方超说市里扫黑,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
“好。”
“乖乖在家陪我。”
“好。”
齐晖这才高兴地扑过去,两人同床共枕。
江夏元背伤了,不能躺着,只好趴着睡,这跟他平时严肃冷静的形象大有出入,齐晖看的直乐呵,过了半晌,他说:“夏元,我硬了。”
江夏元为难地说:“齐晖,我腰背都伤了。”意思是自己不能做腰部运动了。
齐晖想了想翻到江夏元身上,邪笑着说:“你伤了不要紧,今天我来伺候你。”
说罢就扯开江夏元的睡衣,让他赤条条地趴在床上。
“来来来,宝贝儿,把你的腿打开点儿。”
江夏元只觉得好笑顺从地把腿打开。
齐晖在他臀部拍了一下,“还挺紧致。”
他又是亲又是摸地折腾了很久,但是没经验,根本进不去,最后只能自己用手解决了,失望地倒下来,忿忿骂道:“这还是个技术活儿!”
齐晖躺在江夏元身边,觉得很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他第一次因为做恶梦而惊醒,手往身边一放,空空如也!
齐晖张开眼睛,在身边不停的摸索。
“夏元?”
“江夏元!”
“你麻痹地跑哪去了!”
起床摸出手机一看,麻痹的这才半夜三点钟!你难道是去夜游吗!
穿好衣服利索地跑下楼,发现整个屋子的灯都亮着,客厅里坐着丁行雨和黑炎,齐晖跑向正门,王叔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挡在他前面。
“齐先生,公子吩咐,不能让您离开屋子。”
“江夏元呢!”
“不好意思齐先生,这我不能说。”
齐晖盯着一脸平静的王叔,强压怒火,把头转向丁行雨。
“丁行雨!江夏元呢!”
丁行雨慢悠悠地喝着茶。
“江公子有要事要办。”他放下杯子,看着齐晖,“他已经把你交给我来照顾了——”
快九月的时候,光陈的黑道冲突直接从地下转到地上,爆发了不止一次的恶战。
原光陈组的小组长陈五因为背叛光陈组老大,又错误估量局势,不得不脱离组织,在不夜城和阳城庆六的三把头一起跟光陈的人血拼了两个日夜。
自从黑帮开始经营生意,因为抢夺地盘或交易毒品失败的争斗已经很少发生,此事一出,立刻惊动了警局,警方大规模出动,更多的是抓回一些趁势出来捣乱的小混混,并拉回很多面目全非的尸体。
自从乔振彪掌管了光陈以来,这里就相安无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下子突然爆发血战,一时间人心惶惶。
阳城庆六的老大起初不知道自己三把头也参与了光陈的内斗,但自从得知自己许多手下折损于光陈组的手下,护短心切,也很快向光陈组宣战。
本来乔振彪只是清理自家门户,岂料庆六老大刘櫆也出来搅局,他一怒之下,大掌一拍,“打!我们就来看看,几个月后,阳城和光陈两个地方归谁管!”
黑帮争斗更多的是因为道义,或不问缘由直接开打。
刀枪棍棒一向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
以流血开始,以流血结束,能活下来算你的造化,死了也算辉煌过一次了。
刘櫆约乔振彪摆场,就在光陈的郊区,一大片废弃的毛坯房,夜里只听得见跟狼嚎一样的狗叫。
丁行雨带着黑炎去开会的时候,齐晖紧跟在他后面。
丁行雨回头,第一次没有显露出笑容。
“齐先生,我们可不是去玩。”
“操,把我带过去!”
“恕难从命。”丁行雨对黑炎说:“把他锁起来。”
齐晖怒吼:“丁行雨!”
“你别吼,没有用,现在局势紧张,丁某的好脾气也不能在这里给你消磨了。”
“你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哦?”好大的胆子。
“你们是不是要开打了,我帮你们出战怎么样?”
“你”丁行雨突然哈哈大笑,“齐先生,如果你想玩过家家,丁某会找几个人陪你玩,如果你想玩命,请自己随便找幢高楼,这样丁某就能对你的死概不负责——丁某答应过江公子会好好看着你,请你不要让丁某为难。”
齐晖冲上前去,被黑炎挡住。
他扯开黑炎的手。
“黑炎你别碍事,丁行雨我告诉你,我齐晖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就你们那些个软脚虾,我三两下就能搞定!”
黑炎这才开口说道:“齐先生,头儿不会希望看到你受伤的,如果你出事,受罚的就是我。请你谅解。”
“我操,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受伤?看不起我是吧!还有你,混账黑炎,你老大在外面干嘛,你躲在家里算什么样儿!”
黑炎心里也咯噔一下,他也想出去,只是头儿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下了命令要他跟着丁先生,他无法拒绝。
倒是齐先生,越来越像“大姐头”了,这感觉实在微妙。
丁行雨让黑炎把手放下,指着齐晖说:“你真想跟来?”
“跟!”
“你这人挺麻烦,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丁行雨忍不住把长久以来的疑问说出口了,这才让黑炎领着齐晖跟上了。
乔宅里,乔振彪看着齐晖,一声嗤笑。
“行雨,我让你来开会,你带这种人来算怎么回事。”
丁行雨不慌不忙禀告。
“老大,齐先生说也想为光陈尽一份心力。”
乔振彪把桌子一掀,哗啦一声,东西散的七零八落。
乔秀彬还被他软禁在房间里,江夏元出去替他卖命了,好你个贱东西,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跟前,真是不要命。
“行雨,把他拖出去,砍掉他两只手。”乔振彪下令。
黑炎心中一急,正要开口,丁行雨拦住他。
“老大,要砍他的手,等陈五死了,再砍也不迟。”
乔振彪被戳中心事,当下怒火中烧,“这该死的陈五,真敢联合了整个庆六跟我作对!我乔振彪血拼十几年,竟然也看走了眼,帮人养了一条狗!”
齐晖这时候突然冲出来说:“我帮你杀掉陈五!”
乔振彪斜视他,轻蔑道:“我以为干着卖肉生意的都是些胆小货色,没想到嘴皮子功夫也挺溜。”
他把齐晖当成那种卖身男了,估计也挺会吹枕边风,要不他听话的江夏元,没理由会违抗他的旨意。
这样的男人乔振彪很鄙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手脚功夫好不好,试过才知道,你怎么不敢让我试一试。”
激将法?乔振彪心道,你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偌大的光陈组,难道还缺一个能对付陈五的?
于是他说道:“不管你试不试,杀不杀得了陈五,最后你都要死——”
“死就死,我齐晖这辈子什么都试过了,就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乔振彪颇感意外。
“你这句话我倒是爱听。”
齐晖又说:“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乔振彪这才正眼看了齐晖一下。
相貌堂堂体格健壮,是个好汉,只可惜——
“小子,要是我十八年后还没死,你去轮回一遭,也没有了现在这龌蹉的癖好,你的脾性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齐晖知道乔振彪话里的“龌蹉”是什么,但是他没有辩驳。
琴姨从门外禀告。
“老爷,穆夫人求见。”
乔振彪这才冷哼一声,对门外说:“让她进来。”
穆安丽走进来,有点狼狈。
她平日里都穿着优雅的长裙,今天穿了一套白的的小西装,衣服上沾着血迹,她面露倦容。
穆安丽走进来,对乔振彪点头。
“老大——”
她还没说完,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齐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齐晖也看见穆安丽,也是暗自吃惊一把。
穆何平时优雅淡然的母亲,公司女老板,手段十分强硬,此时她竟然站在黑帮老大的面前,叫他“老大”?
乔振彪看到穆安丽吃了一惊的表情,问道:“安丽,你认识他?”
穆安丽很快就调整过来,摇头。
“觉得有点眼熟,估计见过几次。”
乔振彪也不理会这些,他关注的是陈五。
“陈五怎么样?”
“我差一点就让他给杀了,庆六的刘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竞是刘櫆的三弟,早年学过狙击,号称黑道里枪法最好的。
穆安丽被瞄准了,她拉了一个保镖垫背,自己躺着装死,这才逃过一劫,想起来别提有多狼狈。
摆场一事已经决定,乔振彪打算亲临,丁行雨并不同意,但乔老大心意已决。
那天夜里整个乔宅静悄悄的,乔秀彬被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夏元被怎么处理了。陈五一事暂时转移了她爸的注意力,可等这事儿解决了,江夏元肯定还是吃不了好果子。
乔秀彬开始翻箱倒柜,翻出剪刀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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