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世,连今生的纠缠也一并了结吧!
「兰……」
冷宫神伸手想抚上白樱兰的脸庞,以拭去他那不知何时落下的泪,那令他心疼的泪;他告诉过自己,这一生他不会再让兰哭的,但……但是,他还是让他所爱的人落泪了。
「呵,我是那么地爱着身为我的君主的信长大人,然而呢!对信长大人来说,我却什么都不是,什么也不是,呵……」
白樱兰挥开了冷宫神的手,给了他一个冰冷至极的笑。
「呵!我差点就忘了,差点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剑客,身为霸主的信长大人又怎会看在眼里呢?我早该明白的才是,我早该知道的……为何我还执迷不悟呢?为何还会深陷下去、无法自拔呢?我真是蠢!」
「兰,我没有扔下你。」冷宫神伸手硬是将他拥入怀中。
「没有?你是告诉我我看错了?你是要告诉我,那个切腹的信长大人不是你?你别再骗我了!」
白樱兰很想挣脱出冷宫神的怀抱,但现在的他,仍是眷恋着地那温热的胸膛。
该死!白樱兰狠狠地骂着自己,恼怒自己为何会舍不得将他推开。
「没错!我不否认那个人的确是我,那是前世愚蠢至极的我,但……我后悔了。」
冷宫神将头埋进白樱兰的头窝,用着极为痛苦、后悔的声音低诉。
「后悔!?信长大人会后悔?」
白樱兰边在冷宫神的怀中挣扎,边冷冷地说。
「不!兰,我不在乎,不论你是什么,我都只要你,我只要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在乎。」冷宫神抬起头看向白樱兰。
白樱兰听了,要说不动心是骗人的;这是他多想要、多渴望听到的话,他真的等了很久,但……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兰……」
「不!那是不可能的。神,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再重复前世所犯的错;神!我已经无法再承受前世那样的痛苦,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我今世绝对不要再碰触任何的感情了,不要!」
冷宫神看着满脸痛苦的白樱兰,他深知自己伤他有多深;他深知自己的错,深知他的错害兰有多痛苦。
「兰,我爱你……我爱你呀!」
冷宫神害怕他说要走,更是紧紧地拥住他,就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
「放过我吧!神……信长大人。」
他累了,不想再被前世的事给困缚住,更不想再尝到一次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冷情呀冷情!你不适合爱人的……
「兰,不行!我不会让妳走的,你是我的……我爱你,你听到了吗?兰!」
爱?他已经没有心再爱人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今生的兰,所拥有的只是一身虚空的躯壳,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剩。神,我无法给你你要的,也无法承受你给的,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不可能的,我不会放你走的,兰。」
冷宫神再度将白樱兰拥紧。放手?怎么可能呢!他等了很久、盼了好久,总算再度和兰相遇了,他怎么可能放手?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会让兰再度离开他的,绝对不会!
「你要什么呢?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兰,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旁。」
「我?呵呵!」
「兰?」
「真的是我吗?我不是森兰丸,我是白樱兰喔!你真的是要我吗?还是你只是忘不了森兰丸,你只是一心想为前世之事来求得森兰丸的原谅呢?」
「兰……」
「今生的兰已不再是那个深受你所爱的森兰丸,不再是那个倾心爱你的森兰丸。今生的我是白樱兰,一个对前世毫无留恋,一个不可能再爱人的白樱兰,再也无法为信长大人效忠;所以,兰再留在大人身边也没有用,请大人成全兰,放兰自由。」白樱兰在冷宫神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
「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事是不可能的。」冷宫神坚决地拒绝。
「神!」
「兰,就如同你不再是剑客森兰丸般,我也不再是那个傲世的织田信长。今生的我只是个小小公司的社长,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冷宫神,我不需要那个森兰丸的保护;今生的我,只想保护所爱的人,只想保护一个叫白樱兰的平凡人而已。」
森兰丸一愣,究竟是谁深陷前世之伤而无法清醒?究竟是谁被前世所伤而无法治愈?真的是这个前世名为织田信长的冷宫神吗!?不,或许……或许是他自己才是。
「兰,你要我怎么做才臼原谅我?
冷宫神伸手轻轻地抬起白樱兰的脸,要他看着他、回答他,要他答应他,他绝对不会离开他。
「神,你又没做错什么,又何须我原谅呢?」
或许错的人是他……
「兰!」
「我累了。」
冷宫神扶着白樱兰躺下,帮他拉过被子。
「你先休息吧!我会在这儿陪你的。」
第九章
当冷宫神接到医院的通知,急忙从公司赶到医院时,病房内的病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因车祸的关系而昏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兰,即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有那个体力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离开医院。除非是有人帮他!
冷宫神看着没有白樱兰的空床,他感到疑惑,更感愤怒;为何一个伤得如此重的人消失不见了,居然没有人知道?他更气自己为何会离开白樱兰的身边呢!他才说过会保护他的,可……
「慎!派人找寻兰,现在立刻去。」冷宫神泠泠地对着慎道。
慎不由得浑身颤抖,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社长那么生气。第一次是白樱兰为了保护社长受伤时,那个撞伤白樱兰的人,现在可能已经从这世上蒸发了;第二次就是现在。看来如果真有人带走了白樱兰,那么那个人恐怕是死上千次都无法让社长消气。
「是。」
慎为那个人默哀三秒钟后,快速地从病房内冲了出去。
冷宫神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他第二次尝到这种恐惧的滋味;第一次是白樱兰为了他被车子所伤时,他真不想了解这种感觉,他真不愿知道原来人是有这种恐惧、害怕的感觉的。
冷宫神用力甩了甩头,祈求着预感是不准的,希望着它不要成真;他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他只希望白樱兰能好好地回到他身旁。
***
「唔……」
白樱兰感到头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明智!?」
白樱兰一张开眼,赫然发现自己不在医院,而这儿也不是冷宫神的家里,更不是他的住所,那这里究竟是哪里?
正当他这么想着时,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冷情!我亲爱的冷情,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见到他,白樱兰心忖:难怪当初他一见到明智秀时,就直觉得他似乎挺面熟的,而且还打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甚至还想开枪杀了他。
现在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何会讨厌他到恨他的地步了,因为,他就是当初害死织田信长、背叛织田信长的明智光秀。呵……怎么他越想逃离这场恶梦,却反而更陷入恶梦中呢?呵呵!原来被困在前世的人,不是神而是他。
白樱兰在心里对自己苦笑。
「冷情?」
明智秀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樱兰。
「你找我有事吗?」
白樱兰冰冷无情的对着明智秀说。原本他就不喜欢这家伙,再加上知道他是害死织田信长的人,他就更讨厌这个人。
「冷情,你那么喜欢那家伙吗?」
明智秀低下头直视着白樱兰,一点也无惧他那冰冷得教人直打泠颤的眼光。
白樱兰实在是不想理这家伙,他非常的不高兴;这家伙害死了信长大人,到今生还死缠着他!这就算了,现下还把他绑在床上,他怎么可能会理他?
「怎么不说话呢?为何你不辩解呢?」
明智秀露出哀伤的神情,他多么希望能从白樱兰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他是那么地爱着他,难道他就是不明白吗?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
白樱兰偏过头,不想再去看那张教他看了就想吐的脸。
「告诉我,不是的;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在乎他。说呀!冷情,快告诉我。」
明智秀伸手去摇晃白樱兰。
「你又喝醉了吗?」
白樱兰咬牙切齿地忍住身子的疼痛,不喊出声来,他不许自己在这家伙面前示弱。
「醉?我醉了?呵呵!醉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你才是;冷情,向来冷漠无情的你,为何会去当那个人的保镖呢?为何会用身子去保护那个人?为何不干脆让那个人被撞死算了?为何你非要用你那漂亮的身子、我所爱的身子去护着那个人呢?告诉我!冷情,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非那件事的主谋是你!?」
「呵!是不是我又如何呢?那一点也不重要。冷情,你只要告诉我,只要回答我,其实你一点也不在乎那个人,你是逼不得已的就好了。」
「是不是又如何?这不重要。」
「不重要?谁说不重要的,这非常的重要。莫非冷情你真的那么喜欢那家伙?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同我开玩笑的吧!呵,别玩了,冷情,乖!告诉我实话,告诉我你是不在乎那家伙的。」
白樱兰再度偏过头,他深知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反抗明智秀;如果有的话,他可能会当场杀了他,因为他居然害了他最爱的人……最爱的?我……
呵,原来他还是那么地在乎他、还是爱上了他呀!他不是应该要恨他的吗?恨他为何丢下他,恨他为何到今生还硬是困住他、束缚着他不放的吗?怎么他仍会爱上他呢?他不是个早就没有爱的人了吗?
「冷情,你知道吗?自从那家伙硬是把你扣在他身旁后,现在的你出落得更美了……」
明智秀伸手轻抚白樱兰的脸庞,突然用力把他的脸扶正,用他那似要喷火的眼直视着白樱兰。
「冷情,告诉我,是不是那家伙抱过你,硬是占有了你,你说!」
白樱兰没有响应。
「冷情,你为何不说话呢?」
「对你,我早已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那么你是默认了吗?可恶!」
「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你,这样够清楚了吗?」
明智秀先是一愣,然后就哈哈大笑。
「不喜欢我?会的,你会喜欢我的,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进而深深地爱上我:然后,求我……不断地求我爱你、求我拥抱你。」
「呵,是吗?」
「没错!」
「你做什么?」
明智秀先是把白樱兰的手绑在床的两侧,接着拿了支针筒及一瓶药水出来。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我?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明智秀把针施打在白樱兰那白皙瘦弱的手臂上。
白樱兰泠泠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想占有你的。」
明智秀低下了头,想吻白樱兰的唇,但白樱兰及时地偏过了头,所以,明智秀并没有如愿地吻到他的唇瓣,只有吻到他的脸颊。
「你乖乖的,你要乖乖地喔!别乱动,这样才不会痛喔!这样我才不会不小心伤害你。」
明智秀伸手抚摸着白樱兰的脸,抚摸着白樱兰的身体。
白樱兰直觉得恶心得想吐,幸好还有隔一层衣物,不然他可能会当场吐出来。
「你一定想知道我究竟是对你施打了什么吧!我不会骗你的,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我绝对不会欺瞒你的。
冷情,我刚才帮你施打的是我所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