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哲夜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因为忍着紧紧拥他入怀的冲动,手背上因暗中使力而青筋暴出。
那突然的魅惑让宋清猛然一阵心悸,接着很快回神,抬起头与他对视,固执的望尽他的眼底,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凭什么?”
向哲夜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缓缓摩擦,感受他皮肤的滑腻,“没有凭什么,这是做我宠物的游戏规则,你最好乖乖遵守。”
宋清的表情在一瞬间似乎狰狞了一下,他紧了紧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不至于咬牙切齿,“如果我不呢?”
“你绝对不会想知道,”向哲夜继续摩擦他下巴的皮肤,声音依旧是低低的,“想要我把精力继续放在你身上最好这么做。”
宋清顿时嗤笑一声,“你还在乎别人对你是不是真心?”
“那当然,”向哲夜说的很理所当然,“和我在一起的人一定要爱我,而我——却不一定要爱他。”虽然明知这样做会让他更加怨恨自己,不过最起码可以将他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总比他去找那些阿猫阿狗玩要好多了。
向哲夜你不要欺人太甚!玩弄别人你很理所当然吗?!果然,听完这句话宋清的睦子猛然沉下去,手用力到几乎快要将杯子捏碎。
既然你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那晚酒吧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偏偏挑中我,就是因为一时兴起,你就可以把我拖下水,然后又快速抽身,再心安理得的扔给我一颗炸弹?是,你依然可以没事人一样的继续生活,而我却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潇洒,可笑的是直到现在我还仍然戒不掉对你的爱!凭什么?我不甘,我真的不甘!
宋清握杯子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所有的情绪都渐渐消散,放弃般的叹息一声,“我知道了。”
向哲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终于放开他,“记住就好。”
宋清又喝了一口酒,歪着头看他,忽然问,“你有爱过谁吗?”虽然明知道答案可还是有些不死心,不过真的很难想象这个恶魔也会有真心。
“有。”出乎意料,向哲夜的回答很干脆。
宋清的心莫名的紧了紧,忽然想起那晚娇嗔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奇地问,“哦?谁啊?”
向哲夜不答却说,“你好像很喜欢明知故问。”
宋清的心又是一紧,这个回答无疑是指那个人就是桑明澈,就是他。可现在的情况让他如何再相信,他又不死心的问,“你很爱他吗?”
“他的事我为什么要和你分享?”这次向哲夜没有如他所愿老实回答,他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舔,趁他发愣之际将酒杯从他手里拿走,说,“真想知道就想办法让我开心,兴许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他放开他起身将酒杯放回去,这个家伙一年内做了这么多手术身体一定还没养好,喝酒无益,当然这话向哲夜是不会对他说的。
“不早了,去睡吧。”向哲夜说完便自顾自的向卧室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将客厅的灯打开。
身后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后周围就只剩下一片死寂,宋清怔怔的坐在原地,嘴唇上还残留有温热的触感,轻轻的、麻麻的,灼热的……全是那个人轻描淡写留下的杰作,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前心脏的部位,那里除了阵阵狂跳带起的灼热外,还有这一年来时常伴随他的,刻在灵魂最深处永不能消磨的,无比熟悉的,锥心的……钝痛。
我果然很失败,宋清望着窗外的霓虹,轻轻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恩,今天忙的有点晚了,现在才更,过段时间我会更忙,唉……
43
43、沉重 。。。
“早啊~”
向哲夜一觉醒来推开卧室的门后,就听到了想念的声音,尾音拉得长长的,带着少许甜蜜的味道,他怔了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宋清站在餐桌前,一边将早点放好一边笑眯眯的冲他打招呼,好像因为也是刚睡醒不久的关系,他的头发有些零乱,□还穿着睡裤,上身只随意套了一件宽领的棉布T恤,线条优美的锁骨露了大半,向哲夜走过去坐好,看着精致的早餐微微挑了挑眉,接着一言不发的吃起来。
宋清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味道怎么样?”
“不错。”这家伙难得的贤惠一下,向哲夜的心情大好,毫不吝啬的夸奖。
当然这短短的两个子用的是他一贯冷漠的语气,脸上也依旧是面无表情,宋清撇撇嘴,也吃了起来,心里不禁嘀咕,又是面无表情,老子辛辛苦苦起个大早大爷您就不能赏脸笑一下啊?若是换到一年前,同样的场景,向哲夜定会走过来笑着给他一个热吻,再说一大堆好话,可换了今天就这样,差别就那么大么?老子明明是一个人,是同一个人!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一闪而过,宋清抬眼扫了一眼正在吃早餐的向哲夜,心里不禁又生出巨大的悔恨,这么放心吃,早知道就下药了,上了他之后就逃回英国,成为成功上他的第一个人也会被他记一辈子,省得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甚至还落个得不偿失的结果。
向哲夜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将他内心的想法猜了个大概,忍住想过去揉揉他的冲动,一张脸仍是波澜不惊。
草草结束早餐,宋清忍着腹诽出的内伤,起身收拾桌子。
向哲夜换好衣服出来时,就见这人一副懒散的模样,趴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杂志,连衣服都没有换,纯棉的布料软软的贴在身上,后颈露出的皮肤白皙滑腻,勾着形状优美的弧度隐没在领子深处,他眯了眯眼,走过去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嗯,”宋清又翻了一页,“我亲爱的经纪人给我发短信说他要去办点事,而我这段时间也太忙了,所以他就说要给我放一段时间的假,让我休息休息,唉,难得他有这么好的心。”话说不仅是祁磊,连卓炎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都搞什么名堂?
那句“亲爱的”让向哲夜的脸黑了黑,不过宋清趴着所以没有看见,“也就是说你这段时间都会待在家里。”完全向哲夜式的肯定语气,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不至于露出欣喜地意味,没办法,只要想起这人的身边时常有祁磊和那个不清不楚暧昧的护卫陪着,他就恨不得想把那些人全部打包扔进太平洋去。
“是啊。”宋清懒洋洋的答着,完全不知道身旁这人的内心活动,末了抬起头,斜着眼看了看他,一双眼极其困惑,“你还不走?”
忽视掉他眼中“嫌弃”的意味,向哲夜努力忍着想留下来的冲动,挣扎了半天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身后响起轻微的关门声,宋清无聊的将杂志扔到一边,撇撇嘴,嘀咕道,“还真的走了……”他说着站起身装模作样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笑眯眯的走到向哲夜的卧室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装潢摆设还是同一年前的没什么不同,宋清进门后第一眼就是那张奢华的大床,蓦然想起一年前在这张床上的种种疯狂,表情瞬间狰狞了一下,接着他便若无其事的四处看看,连柜子都好奇的打开来看,再然后,他就呆立在原地没了动作。
他的东西几乎、几乎全部都没有变过,甚至连放的位置都没有改变,一切都同一年前的一样,就好像资料上形容的那样,他这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一直在向哲夜的世界生活,甚至有种永不消亡的感觉,如若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年来向哲夜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为什么对于这种明显自作孽不可活的下场,他却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饶是他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将回国后的一切都算计好准备好,也从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这个情况就好像要把他计划很久的报仇全都否定了一样,要把他带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轨道上,让他一时间只能茫然无措。
宋清站了很久,久到时间在这里都跟着模糊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摆脱了时间的束缚,他甚至听不见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的身体正在一寸寸变得麻木僵硬,关节肌肉传来绵长的拉伸,仿佛年代久远的木质大门缓慢打开的声音,沉重而冗长。
很久很久后,宋清缓缓抬起了胳膊,麻木的关节立刻传出清脆的“咔嚓”声,然后他抬起手,重重的、缓缓的捂住了脸,似乎还怕自己泄露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他不能让自己露出一丝心软的表情,不应该是这样,宋清想,你不想要了、不懂珍惜的时候就可以想扔就扔,如弃草芥,现在你懂得珍惜了、后悔了、痛苦了,我就会心软,就会跟着痛苦,就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来,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我这样也太贱了!仅有的自尊在苦苦支撑他的意志,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胸腔的浊气缓缓吐出,脸上恢复波澜不惊。
他把衣柜关上,将自己进来的痕迹努力去除,然后向客厅走去,他的视线一直看着前方,在要出卧室门时,他只觉前方的景象全都在空中变得扭曲翻转,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肉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四肢也不受大脑控制,这种状况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然后他只觉眼前一黑,等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地上,而时间又不知是过去了多少。
宋清怔了怔,思绪一点点回来,他揉了揉磕到的头,慢慢站起来,身体的力气还没有全部恢复,他扶着墙勉强走回自己的卧室,然后靠着门一点点滑了下去。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做手术还来得及,如果你非要坚持,那么我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出现晕厥现象是最晚的治疗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你如果还不接受手术,那么你活下去的希望将微乎其微……
上午的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斜斜照进来,形成的光柱里依稀可以看见无数细微的尘埃上下翻滚,其中一道光柱打在了卧室门前坐在地上的男子身上,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下垂,盖住了眼中大部分情绪,而那本该灼热的光柱,因为他的沉默,也跟着一点一点变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好了,知道自己快死了就该用剩下的时间陪向小攻好好过日子了~~今天比较闲,我看看晚上能不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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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替代品 。。。
向哲夜回来时屋子是一片漆黑,他原本想早点回来和宋清一起吃,却因为下面一个部门出了状况,所以不得不留下忙到现在,晚饭也只是随便解决,他本来想给宋清打电话,就像上次那样告诉他不用等他吃饭,但想想又觉得太罗嗦,而那个人也不可能饿着自己,于是就打消了念头,只是饶是他再怎么猜测这家伙正在做什么,也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向哲夜打开灯,看着依旧是早晨那身行头,此刻躺在贵妃椅上不省人事的人,又看到一地的酒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后,先是愣了愣,然后脸色就沉了下去,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个混蛋才好多久就酗酒!不想活了!
他阴着脸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然后伸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他的鼻子。
宋清在睡梦中挣扎了几下,皱着眉,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向哲夜的脸部特写,他想也没想的闭上眼,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