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车子,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祁子嘉点了根烟塞进嘴巴里,猛踩油门,时速飙到最高,车子在马路上几乎飞了起来,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十分锺不到就赶到了。
季小武坐在病房门口喝果汁,看到祁子嘉赶忙迎了上去。
“大哥,你来了。”
“他……怎麽样?”
“现在好些了,不过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哦……”祁子嘉纾了一口气,走到窗口前,看著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沈睡中的林皓。他的脸色红润的不正常,胸口起伏明显,手背上还扎著吊瓶。
接到季小武的电话,听到林皓高烧转肺炎,而且情况很危险,当时脑子里跟炸了个惊天的雷一样,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此时一看,似乎也没什麽大碍。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怪异的感觉。
稍晚的时候接到了祁司俊的电话,大佬们对祁子嘉的离席都很不满,沈老二尤其激动,甚至扬言要暗杀他,可是离席的时候,沈思远却对他表示了歉意,还说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合作。
沈思远……这个名不见经传,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到底是什麽来头?祁子嘉叮嘱祁司俊摸一摸他的底细。
祁司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子嘉,你的私事我本不该过问,但是我们走到现在不容易,即使你真的喜欢他,孰重孰轻也该分清楚。”
闻言,祁子嘉忍俊不住:“司俊哥,你过虑了,我怎麽会喜欢……”
“不喜欢最好。”
挂掉电话,祁子嘉推开房门,来到病床前。林皓的脸色比之前有所缓和,不再红的活像颗番茄,呼吸也平稳了些。
祁子嘉伸出手,拨了拨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气的眉毛。温度还是有些高,烫著手心,。仔细看,嘴唇有点破皮,下唇干裂出一道血痕。
祁子嘉拿起柜子上的水杯,沾湿棉签,轻轻点湿他的嘴唇。
总是生龙活虎的男孩这麽安静的躺著,被高烧和脱水折磨著……看起来有点脆弱,让人微微的感到心疼。
没错,他的忧心忡忡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有点心疼而已……毕竟任何人的真心都是不应该被轻视的,可是做不到同等程度的回应,又一时冲动与之发生了性关系,不论是谁都会以为这是被接受的信号吧?
於是愧疚,於是心疼。
………………
温柔的美人~~
下大雪了
2009年最後一场大雪……
黑道悍妻 62
黑道悍妻 62
傍晚的时候林皓醒来,迷迷糊糊就想伸个大懒腰,结果左手臂被按住,睁开眼,祁子嘉就坐在他身边。
“你在干嘛……啊……”声音嘶哑的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右手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洁白的房间里。
祁子嘉按下救护铃,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又量了体温,还是有些烧,再观察一夜才行。
医护人员离开,林皓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始不安的扭动,挣扎著想坐起来,企图下床,祁子嘉赶紧扶住他。
“别乱动,在打吊瓶。”
“嗯……”林皓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想上厕所。”
祁子嘉忍著笑:“还有一点就打完了,忍忍吧!”
“忍不住……就是被憋醒的!”林皓双腿夹著被,更大幅度的扭动,鼻子上都渗出汗来了。
祁子嘉叹了口气,掀开杯子,提著吊瓶,陪著他来到单人病房室内的洗手间。林皓单手扯著裤带,蹩手蹩脚的弄不开,两腿微微发著抖,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祁子嘉赶紧把吊瓶挂在门上,帮他解开裤子,那东西一下子跳了出来。林皓顿时有些慌,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侧过身去。
“不许看。”话音未落,哗哗的水声传来。
林皓的确憋得够呛,半晌才小解完,摆弄半天又系不上,还是祁子嘉帮的忙。他本来脸就红红的,所以有没有更红些看不出来,但表情却是一览无余的窘迫。
林皓在他面前一向状况百出,丢脸的事情做了不少,赤裸相见也不是一回两回,此时这麽介怀,著实出乎祁子嘉的意料。
可是看他嘀嘀咕咕自己和自己闹脾气的样子,也能猜出几分。想必在林皓自己看来,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不管是色胆包天的下媚药爬阳台,还是捣乱一般的“英雄救美”,甚至是受害妄想的“捉奸在床”,
不仅不是丢脸反而帅气异常,是为了伟大爱情的义无反顾,是值得被歌颂的浪漫主义情怀。
而现在这种病怏怏躺在心爱的人面前,连生理问题都需要别人帮忙解决的示弱行为,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屈辱。
祁子嘉帮他擦了手,回到病房,垫高枕头,让他卧坐著,又抚了抚手背上有些松动的胶布。
“等这瓶打完,换件睡衣,你身上太潮湿了。”
“嗯!”林皓重重的哼了一声,面色阴沈,还在自怨自艾。
换衣服的时候也扭扭捏捏的,还错手扯掉了两颗扣子,太用力的结果是手背的针孔渗出血来,於是泄气的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丢在地上。
“全世界都和我作对。”
祁子嘉捡起衣服,似笑非笑的开口:“哪有,地球明明是围著你转的。”
“我是围著你转的!”林皓大咧咧的接口,然後斥道:“你呢?你是围著全世界长的好看的小白脸转的!”
祁子嘉一脸无辜:“我哪有?”
“祁奂晨不就是?”
“他是我哥──”
“那又怎麽样?又不能生孩子!”
祁子嘉被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门,“你是在给我找乱伦合理性的借口吗?”
“是你再找借口!”林皓甩了甩头,还是理直气壮:“就算和祁奂晨是误会,那个小日本鬼子呢?你还跑去日本和他私会!”
“贺原衫是我的合作夥伴──”
“他勾引你,那种妖里妖气的家夥──”
“你也勾引过我,那你也是妖……”看著林皓红彤彤的脸和有血丝的眼睛,祁子嘉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又去敲他的头:“但人家是妖精,你是妖怪!”
“我是妖怪我就吃了你!”林皓一把抓住祁子嘉的手,眼睛盯得圆圆的,喘著粗气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麽?”
祁子嘉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皓皓:我的自尊心很强的
美人:……奇怪的自尊心
工作压力好大胃好疼啊
我要是富婆就好了抹泪
黑道悍妻 63
黑道悍妻 63
祁子嘉怔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林皓掰著祁子嘉的手指,忿忿骂道:“我不是真的认为,你和祁奂晨有什麽……可是,我既然看见了,你就该给我个解释吧?”
“这有什麽好解释?”
“这怎麽不好解释?”
“……”祁子嘉抽回被掰的变形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隆冬时分,医院的庭院里空无一人。
两个人都不再开口,气氛难免有些尴尬,季小武适时的推门进来,送来了晚餐,总算缓和了相对无语的局面。
林皓倒是没有扭捏闹绝食,吃东西时还是啪嗒啪嗒的咀嚼得很响亮,偶尔还轻咳了几声,但很快压了下去,除此之外,吃饭的过程相当安静。
晚些时候医生又来检查了一番,用听筒听了心肺,叮嘱他按时吃药。各种药片加在一起足足有几十粒,林皓皱了皱眉,一下子都丢进嘴巴里,捧著温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中途想咳嗽,还呛了一下,鼻子里都流出水来,就用袖子擦拭。
药里可能有安眠成分,没一会儿他就呵欠连连睡著了,喘气声很粗重,咕哝声比每夜都响。
祁子嘉离开病房,在楼梯间里摸出烟来,季小武也跟了出来,分了一支抽。
“大哥,你和大嫂还没和好?”
祁子嘉沈默了一阵,吐出一大口烟圈,有些烦躁的开口:“他要我解释,我真不懂我要解释什麽?”
“话不是这麽说啊……如果我有女朋友,被她看到我和别的女孩子发简讯,我都会主动解释的,其实这是个态度问题吧?”
闻言,祁子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他看见祁奂晨趴在我身上的时候立刻跳起来,紧张的说‘你不要误会,是他勾引我,我对他没感觉’?”
“对啊!你这样做的话,大嫂肯定不会跑到码头射鱼,搞不好就拿枪去射祁奂晨了。”
“於是你就更有热闹看了是不是?”敲了敲季小武的头,祁子嘉熄灭烟头,突然觉得无可奈何。
他好像掉进了一个软软的橡皮泥桶子里,虽然挣扎有些无力,但是还是可以爬出去,只是身上难免沾了些橡皮泥。於是放松了心房,一次次掉进去,再爬出来,随著温度的升高,沾在身上的橡皮泥也越来越多……到最後,他依然可以爬出来,可是周身已经被包围了,跑到哪,都甩不掉这些黏糊糊软绵绵毫无杀伤力又紧紧依附的橡皮泥了。
林皓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但是也许是真的满腹委屈,真的认为昏B》瞻l嘉“含蓄的歉意表达方式”不值得被原谅,於是出院以後回到祁家也非常有意志力的持续摆臭脸,坚决不和他主动说一句话,连眼神交流都尽量避免。
但绝不是躲著祁子嘉,他大病出愈,在祁家简直是珍惜保护动物,顿顿饭有特别照顾不说,走路都横著,甩著两个胳膊,方圆三米内鸟兽勿近。看到祁子嘉就板著脸,像发球机器一样白眼球一个接一个的发射,脑门上就像贴了个“祁子嘉欠我情债”的白条,每日跟个收债的地主一般耀武扬威。
可是祁子嘉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表达过歉意,更别提什麽含蓄不含蓄,如果真的说有错,那也要追溯到他去日本前糊涂的一夜,而不是被祁奂晨诱惑时的“捉奸在床”。
於是两个人一个委屈的嚣张著,一个郁闷的沈默著,就这麽一个屋檐下,彼此视而不见。
过年的时候,林家派佣人来接林皓回去。
……
我们皓皓是有脾气的
甩头~~
黑道悍妻 64
黑道悍妻 64
过年的时候,林家派佣人来接林皓回去。林皓二话不说,开始收拾东西,衣服蜷了蜷就塞进行李箱,篮球足球网球都丢了进去,然後拖著两个大箱子来到祁子嘉的房间。
祁子嘉还没睡醒,手肘撑著床垫半坐起来,眯著眼睛看著他。
林皓将花盆放在窗台上,扳著脸说:“好好养著,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然後摔门离去。
祁子嘉还有些头脑不清,晕乎乎的又躺了下去。他最近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不再难以入睡,但起不来的症状还是没缓解。
等睡醒了再起来已经是午後,李嫂和园丁王大叔正在客厅剪窗花,摆弄灯笼,还一边嘀咕著林皓不在家里太安静了不习惯。
“习惯是可以改变的……”祁子嘉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坐到他们对面,挑起一个灯笼穗子摇晃著:“能很快习惯一个人存在的话,也能很快习惯一个人不在,只不过林皓的质量有点大,所以惯性也大!”
李嫂一脸不赞同:“哪有这麽比喻的,林皓又不是个东西!”
闻言,祁子嘉掩口窃笑起来。
三十的晚上祁家依然很安静,大部分佣人都回老家去了,连光棍王大叔都被儿子儿媳接走了,祁家只剩下无儿无女的李嫂、孤儿季小武和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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