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哥,偶而打个电话,还是应该的。陈曦要比他好一些。毕竟陈曦还能看见,有很多事,可以做。陈曦还说,‘过两天他会进城去,去看依依。有时间的话,也顺便去看看他。王鹏很高兴的答应着。并说,’干吗非得顺便才来啊,到城里,直接在我这里住不就行了吗,还省着住店了‘。陈曦就说,‘也好’。依依并不住在这个城市,家是外市的。陈曦之所以说,‘到城里去看她,是应为,她放寒假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按摩店去实习了。在这一行,很多按摩专业的学生,也是跟普通的职业技术学校一样,要出去实习的。很多按摩院,也很愿意接收他们。主要也是拿他们打个补丁。一般情况,他们是不正式排班工作的。主要是,在其他正式按摩师,没时间的时候,他们去打个替补。一般都不付报酬。也有老板心眼好的,会少给一些。但都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板愿意用实习生了。依依去的那家店,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放假那天是陈曦送她来的。到那试了一下手法,老板就欣然同意了。陈曦倒也想留下来了。天天跟着依依在一起工作,多好啊。不过,自己学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点,才一学期。连基本手法,还没学会呢。这样的,老板哪里敢要啊。不过好在,陈曦家离这里不远,坐车,只要两个小时。从陈曦住的那个村子钱的公路上,每天早上五点钟,都会有一班通往省城的大客车。只要能起早,七点多钟就能到城里了。当然,错过这班车,也可以,只是麻烦一些。需要先到镇子里,才能有通往省城的车。今天陈曦便跑来省城看她。不过陈曦可不是坐那班五点钟的车来的。在学校的时候,五点多起床,还很勉强。不要说,回到家懈怠了这么多天了。他每次到省城,都是不紧不慢的起来,在村子里,劫上一辆过路的,或是跟自己一样,也才起来上工的出租车,到镇子里去坐车到省城。应为陈曦所处的城市,不是省城,而是省城临近的一个小城市。所以他要坐到省城的车。到了城里,陈曦见到了依依。陈曦差点没认出来。这才几天啊,人就变成这样子了。一看依依那张小脸,明显憔悴了许多,连眼窝都有点变深了。人似乎也瘦了一点。依依是跟老板请假出来的。一见到陈曦,就说,找个饭店,请我吃饭。陈曦心想,依依性格,虽然有一点外向,跟陈曦在一起也从来不拘小节。可也从没有见了面就急匆匆的让人家请吃饭的啊。以前还仅有的那么一点淑女气,现在可全都丢的一干二净的了。在依依的催促下,陈曦领着她,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陈曦问她,’想吃什么‘。’是肉就行‘,依依说。陈曦心说,’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啊,一直都崇尚素食的依依,怎么也嚷着要吃肉了’。陈曦点了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水煮肉片,和一个坛焖肉。也要了个素菜。菜一端上来,依依就大吃起来。陈曦就说,‘你饿死鬼托生的啊’。‘我都快一个月没吃到肉了’,依依委屈的说。陈曦不解的问,‘怎么回事啊’。‘哎、依依叹了口气说,而且是大有感触的说,就像是一个闭关多年的高僧,突然悟出了什么大道理一样,’我在家的时候,就嫌妈妈做的菜不好吃。可到了盲校以后,才发现,其时妈妈做的菜挺好吃的。是盲校的饭菜太难吃了。可到了这该死的按摩院后,才发现,其实盲校的饭菜其实也挺好吃的。天啊,那你成天的都吃什么啊,都能让你感觉到盲校的饭菜好吃了。‘无法说,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回去看一眼你不就知道了吗。这还不算,每天不管有事没事,都得熬到晚上十一点才能睡觉。依依说。’这也太苦了吧‘陈曦不敢相信的说。陈曦从小只知道,城里人不愿到农村去,嫌那里太苦了。村子里也有很多年轻人,为了讨一个更好的生活,纷纷都跑到城里来打工。当然他也听说过出来打工不容易,很苦。不过怎么也想不到还可以有依依说的这样苦。还不如在农村了。自己家里养那么多猪,比别人家要忙一些,也不至于那样啊。父亲每天还有时间到街上去转一圈。夏天,便在树荫下跟人聊上一会儿天。母亲只是,在家里做家务,忙的时候,才会帮父亲打个下手。陈曦很难相信,晚上十一点,在家里父母早睡觉了。只有自己没睡,也是在那看午夜场呢。天很冷,快过年了吗。到处都是人。两个人也没在外面呆多大一会儿,就回去了。在那个按摩店里,陈曦看到了把依依吃成那个样子的饭菜。只见几个按摩师,每人在碗里盛上一些米饭,然后在盛一些菜在里面。陈曦看了一眼那菜。就是一锅大白菜,连点油花都没有。陈曦心想,这也太黑了吧,这可是都二十一世纪了呀这怎么跟回到旧社会去了差不多。那老板,还很热情的说,‘一块吃点吧,别客气’。陈曦摇摇头,忙说,‘吃过了’。陈曦心说,‘那饭菜,家里的狗都不会吃的’。看到这,陈曦鼻子有点发酸,忙拉起依依说,‘咱别在这干了,回家过年吧‘。当天下午,陈曦就把依依送上了回她家的汽车。陈曦也回家,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母亲总是把屋子里的暖气烧的热热的,应为陈曦住在二楼,母亲说,楼上没有火炕,别冷着。陈曦自从看过那个按摩店以后,心里就一直不是个滋味。想想自己以后是不是就过着那种日子啊。父亲知道他这个想法后,到不以为然,说,’那算什么,当年我们那时候,米饭还吃不上呢,白菜汤,窝窝头,里面还掺着糠呢‘。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说,‘你那时候?那都多少年的事儿了,现在的孩子哪吃过那苦’。父亲被母亲说的没了声。想想说那也不用怕不行,父亲看了看陈曦说孩子好好学,毕了业,咱们自己开个店不就得了‘。母亲说,’那也好,‘。陈曦看三口人为了这事连饭都没吃好,毕业还有两年呢,现在说,有点早。便说,不说这事儿了,快吃饭吧’。善良的母亲还是跟了一句,‘不过,咱自己开店当老板,可不能那么黑’。
二十七,杀年鸡。太快了,说话就要过年了。一大早起来,父亲,就把自己家养的笨鸡捉了几只来。用刀都给抹了脖子。然后母亲就把已死定的鸡,拿过来一只,放在盆里,用事先烧好的热水一浇,然后,就开始把机身上的毛,一缕缕的往下拔。一到这时候,陈曦就会躲出去老远。他可不爱闻到那鸡身上被热水浇出来的腥味儿。母亲就数落着他说,‘这时候,你跑远了。炖鸡肉的时候,你怎不跑呢’。陈曦,便嘿嘿的笑着过来说,‘我在这能干啥吗,机身上的毛,我又看不清’。‘帮我倒水,’母亲说完,便把刚退了毛的一只大笨鸡,从盆里拿出来。陈曦忙把那一盆脏水端走倒掉。陈曦几乎是捏着鼻子完成的这项工作。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为啥要自己家里杀鸡呢,从小养到大,还要费这么大事,来收拾它,买着吃,多省事;。’话都让你说了,你不是总说,城里吃的鸡肉不好吃吗,不费事能吃到这么好的笨鸡么‘。陈曦就又笑了笑,’母亲说。拔了毛,又掏了内脏。几只鸡就算是收拾好了。陈曦看见,旁边还有一只大公鸡,在那绑着。便问,‘那只怎么不杀了’?母亲把收拾好的鸡,放到后窗格子里冻上。然后说,‘那是给你奶奶家的’。又说,‘你爸忙,一会儿,你给送去吧’。陈曦一听是给他家的,就老大的不高兴。看看那只大公鸡,红红的大鸡冠子,像锦缎一样的羽毛,长得又肥又大,足有十几斤。‘这么好的一只鸡,为什么要给她’,陈曦还有点舍不得。母亲只好解释说,‘你奶家,供着老祖宗呢吗,这鸡,不光能吃,还能上供用’。‘他家的老祖宗,为啥要咱家的鸡’,陈曦赌气着说。父亲,从后面,忽然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那老祖宗还给分了家啦’。陈曦,倒不是不知道,老祖宗都是一家的。也不是心疼那只鸡。要是那鸡,给了别人,还真没这么大的反应。一提是给那个老太太的,他就有气。那陈曦一听更生气了,眉毛向上挑了挑。二叔一看izhe老太太还有那老头,自己从小,就没被他们正眼儿瞧过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们不高兴了。长这么大了,陈曦就没记得,在他们家吃过一顿饭。现在还要让自己给他们送鸡去。真不想去。不过看看父母都在忙,就自己一个闲人。哎,看在老祖宗的份上,还是去一趟好了。陈曦心里想着。父亲的爹妈家,离他家并不远,就隔着一趟街。陈曦拎着那只又肥又大的大公鸡,磨磨蹭蹭的往那走。进了门,看见屋子里人很多。除了老头老太太外,叔叔,和两个姑姑都在。看见父亲的母亲,他也没叫奶奶。只是陈着声说了句,’我爸让我把这鸡送过来,说是可以上供用‘。陈曦特意强调了一下,那是给老祖宗的。很怕人家,只顾自己吃,给老祖宗忘了似的。陈曦看不清,那老太太,在那忙活什么呢,只觉得屋子里是热气腾腾的。只是听那老太太,一边忙着说了句,’知道了,放那吧‘。。两个姑姑,看见他来,也没说话。陈曦也没跟她们说话。陈曦也不愿意搭理她们。从小没少受她们的气。总是对他呵来呵去的,向来就没个好动静。只是现在自己大了,是个成年人了。她们不得不收敛一点。陈曦有时都在想,要是她们在敢跟自己像小时候那样说话,自己就敢揍她们。什么是大逆不道,狗屁,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当然她们现在也不敢像以前那样了。只是变成了不理不睬。二叔还明白点事儿。拉他进里屋,说,’总也不来,坐一会在走‘。陈曦便坐在那不吱声。大家显得都很尴尬。还是父亲的爸爸,打破了沉默。他迟疑了一下,像是略带点关心的问,’你的眼神,现在还行吧‘。陈曦恩了一声,’还凑合吧‘。那老太太,在外屋突然接话说,’就冲着他妈家,他那眼神还能好‘。陈曦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陈曦大一点后,就知道。自己的眼病可能是,来自母亲家里的一些遗传因素。老爷的家族里,有很多人,都有眼病。或轻或重。而且男孩为多。所以,父亲的爹妈,一直都对母亲有很大的偏见。对妈妈的家族更是看不上眼。这时,两个姑姑也跟着帮腔说,’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娶进来。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了,非得看上她不可。现在整出这么个儿子,多给咱么老陈家,掉价啊’。‘哎,咱们家可算是让她给坑个不轻’,老太太在外屋叹着气说。陈曦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中不悦。想,‘我眼睛好不好跟你们有关系吗,至于让你们,在这说三道四的吗’。而且怎么想也没想明白,自己眼睛不好,怎么就给老陈家掉价了?见那两个女人,就是父亲的妹妹。还要说什么。陈曦狠狠的望了她们一下。吓得两个女人,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们也清楚,自己这个侄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已呼来喊去的小孩子了。把他真惹急了可还真不好办。便就又转移话题说,‘我勺子也是的,一年赚那么多钱,过年了就给拿只公鸡,也太抠了点’。陈曦听了,更是生气,眉毛就向上挑了挑。二叔一看,有点太不像话了。便说,‘怎么没拿呢,我哥早就给送过来了,你们没看见’。父亲的爸爸也轻声的随着说,‘是啊,买不少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