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喷火战车在就好了。”扛着机枪的排级军官说,“用烟雾掩护,然后喷火战靠近一通猛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要靠近就必须把中间那个‘围城’中布置的战防炮给敲掉,”汉斯季默摘下自己的帽子,当成扇子给自己扇风,一边扇一边继续说,“俄军的炮手技术不错,刚刚我们的试探攻击会伤亡十几人,基本都拜那炮手所赐。”
奥托托着下巴,正思考着,就在这时候,那声巨响传来了。
因为没听到炮弹破空的声音,所以这帮老兵们都一脸茫然——那巨响听起来分明是重炮的炮弹落在了附近,不应该没有破空声啊!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结果看见村庄另一侧腾起了大量的烟尘。
“乖乖,如果我们没听到破空声的话,那说明那炸弹是在离我们相当远的地方落下的。”机枪手咂了咂嘴,随后扭头看着天空,“啊,果然是空军么,可是我们呼叫空中支援的时候,管制机不是说目前所有的单位都有任务,所以暂时无法提供支援么?”
而这时候汉斯已经跑向搭载了高功率无线电的通讯车,一边跑一边让无线电员确认状况。
奥托也跑起来,跟在汉斯后面抵达了无线电车旁边。
这时候无线电员似乎已经和空中的空军部队取得了联络。
“对方是603技术实验中队,”无线电员大声报告,“说是刚好要实验特殊武器,结果听到了管制机和我们之间的交谈,就过来帮忙了。”
“技术试验中队?”汉斯回头看了奥托一眼,“你听说过这个单位么?”
奥托摇摇头。
理论上讲奥托他们的装甲教导大队也是技术试验部队性质的部队,但奥托从没听过空军还有个技术试验中队。
这时候第二声巨响传来,奥托和汉斯一起循声望去。
看起来空中两架战术轰炸机扔下的炸弹又落在了村外。
“该死,他们在打什么啊?”陌生的声音钻进奥托的耳朵,他一扭头,就看见了第三位佩戴铁十字的军官,那军官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按理说技术试验中队这种单位,听起来就像是王牌集结而成的超级厉害的单位,这准头也太差了吧。”
“谁知道。”汉斯耸了耸肩。
这时候新出现的那位向奥托敬礼,随后伸出了手:“虎王奥托?卡利伍兹?幸会幸会,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我的侄子非常崇拜你。啊,忘了自报家门了,抱歉,我是詹姆斯霍纳,这个连的‘三剑客’之一。”
“三剑客?”奥托很感兴趣的问道,“那是什么,绰号么?”
詹姆斯霍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汉斯和刚刚那扛着机枪的奇怪军官:“就是我们三个啊,我们三个从开战开始就一直在一起混,幸运的闯过了一大堆难关,一起在死神面前跳舞,最后就被人叫做三剑客了。”
“这个名字最初是成吉思汗师的师长老爹取的。”
奥托大张着嘴巴:“成吉思汗师的师长?那是我爸爸……”
“卧槽,”一直看着天空的机枪狂人惊呼起来,“你是老爹的儿子啊?我说怎么看报纸的时候觉得你的姓眼熟呢,原来是老爹的姓啊!”
“确实,”詹姆斯霍纳托着下巴,“因为我们总叫师长老爹,反而对师长的姓不敏感呢。”
“我老爸还好吧?”
“精神着呢,”汉斯拍了拍奥托的肩膀,“参谋部的人每天都会被他精力旺盛的赶着跑呢。”
这个时候似乎三人都忘记了空军那准头奇差的轰炸,可偏偏就在这时候,空军扔下的第三发大炸弹终于落在了村庄里面。
凶猛的爆炸,把汉斯所说的那个村庄中的‘堡垒’给炸崩了一角。
爆炸声再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四个铁十字章获得者一起看着那吞没了村庄中心的巨大尘云,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起来,我们进攻的机会来了。”汉斯说。
第632章 632 脸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虎式战车的发动机轰鸣起来,九百马力的柴油机发出的噪音大老远就能听到。
沃尔夫跟自己的“老伙计”们挥挥手:“小心啊,子弹不长眼。”
“你也一样。”詹姆斯霍纳回了他一句。
沃尔夫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排。
“虎式会掩护我们接近那些房子,”他大声对自己排的士兵们喊道,“压低身子,找掩护的时候麻利点。步战在安全之前不要贸然靠近,在远处向敌人房子开火就行了。”
这时候第四声爆炸传来,村庄和德军隐蔽的地方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尘云。爆炸冲击波抵达林际线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和煦的风——只不过这风中饱含着硫磺的味道。
“空军怎么回事?”沃尔夫的部下全都一脸莫名,“就算水平轰炸也不该这么不准啊。”
“谁知道。”沃尔夫耸了耸肩,“还好他们打准了一发,给我们创造了攻击村子的机会。好了,虎式开始前进了,别落后啊!”
虎式战车轰鸣着冲出灌木组成的遮蔽线,咆哮着向着村庄冲去。沃尔夫一直觉得,战车的引擎轰鸣对士兵的士气有提振作用,这个时候他仔细观察部下的脸,愈发觉得这种提振作用是真实存在的。
就连他自己,看到强健有力的钢铁巨兽喷着黑烟冲向地震的时候,内心也不由得昂扬起来。俄国人开炮了,炮弹在虎式的外装甲上擦过,在沃尔夫的视野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那轨迹在碰到装甲之后有个明显的拐点。
战车继续向前,仿佛没察觉到俄国人的炮弹一般。
下一刻,战车开火了,弹丸撕开俄国人开炮时留下的炮口烟,钻进俄国大炮隐藏的建筑里。大量的白色烟雾随即从那建筑一层的每个窗户中涌出——是白磷弹。
凡是见过被白磷弹打中的人的惨象的德军士兵,都把这种武器称为恶魔的馈赠。白磷弹和一般燃烧弹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多数时候它不能直接杀死目标,但会让目标外皮全部被灼伤,疼痛难忍。许多俄军在被白磷弹点着之后,都受不了那剧烈的疼痛,直接自我了断。
当然现在空军的凝固汽油弹是比白磷弹还要可怕的武器,只要人身上粘上一点点燃烧的凝固汽油,就能让那人失去战斗力。按这个趋势,大概过个几年白磷弹就要被淘汰了。
沃尔夫远远的看着浑身冒白烟的俄军士兵从房子里冲出来,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不由得小声嘀咕道:“我们在如何杀死同类这件事上,还真是擅长呢。”
话音还未落,布置在中了白磷弹的那栋楼顶上的机枪就开火了,子弹扫过沃尔夫他们所在的田地,迫使所有德军士兵趴到地上。
虎式再次开火,这一次是高爆弹,炮弹打进了机枪下方的房间,炮手似乎是打算从下面把天花板炸飞,但显然这不顶用,机枪仍然在开火。
沃尔夫找了个弹坑爬进去,把自己的机枪架起来,对着楼顶的俄国佬还击起来。
俄国佬马上调转枪口向沃尔夫开火,双方的弹幕在空气中交叉往来。来自步战的机关炮炮弹越过沃尔夫头顶,在俄国人据守的屋顶上打出一片片烟尘组成的小“云团”。
这时候虎式又开了一炮,炮弹打在了那房子的立柱上,于是那房子的二层塌了一小块,机枪也随之哑火。
沃尔夫果断从地上跳起,向前跃进,同时停在原地开火的虎式也再次轰鸣着向前扑去。
他奔跑着,冲进新的弹坑,随后抬头观察情况,此时此刻村庄就像是个被捅了的马蜂窝,每一个窗口都在开火,子弹四处横飞。
而步战组成的火力支援组也在德军出发阵地附近向着敌人还击。
除了沃尔夫之外,其他排的指挥官似乎都下令步战和步兵一起冲击,不过沃尔夫坚信自己做得没错,他的部队要通过的地区有包括木制的工具仓库等一系列的小建筑作为掩体,弹坑也很多,步兵可以用短距跃进的方式逐渐向前推进。
而和沃尔夫排协同的虎式则一直开在农田之间的道路上,虽然比不上贯穿长条状村庄中央的道路那么结实,但这条小路的路面也足以承担虎式的重量,让战车能以较快的速度前进。
沃尔夫继续率领部队像跳蚤一样跃进,终于进入最后一片开阔地。正对着沃尔夫排的那栋建筑已经完全沉默,不过它后面的教堂还在向四周发射着火力。
虎式把一发白磷弹射进了教堂的窗户,但是这一次只有一个窗户冒出白烟,教堂的其他窗户还在拼命向外射击。
沃尔夫带队从教堂的射界死角摸到了那栋彻底沉默的建筑脚下,用手势让二班的班长带人从窗户进入这房子搜索残余敌人,然后带着另外两个班绕到建筑侧面。
沃尔夫紧贴着墙壁,把脑袋探出墙角。
结果机枪子弹马上照着他的脸糊过来,子弹打在墙上,蹦起小石子划伤了他的脸颊。
“该死!”沃尔夫大骂一句缩回脑袋,他抹了抹脸上流下的血丝,随后掏出镜子,拔出匕首,把自己嘴里的口香糖挖出来,当作粘接剂将镜子粘在匕首上,他把这个临时拼凑的东西伸出墙角,开始观察教堂的火力。
“乖乖,教堂里至少一个排的人,我看到了三挺在射击的马克辛。”
这时候虎式从沃尔夫面前开过,在转角处调转车身。
这时候一发榴弹打在虎式的装甲上,爆炸的旋风一下子把沃尔夫等人都推倒在地上。
“有人挂了么?”沃尔夫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尘一边问。
“没问题!”
“没死!”
“菲利普被弹片打中了!”
“医疗兵!”
“别叫了,我他妈在你后面!”
沃尔夫看了眼自己的部下,随后扭头对战车炮塔顶上露个小脑袋的车长大吼:“快往前开,你会把炮弹都吸过来的!我们会遭殃的!”
他话还没说完,第二发炮弹打在虎式身上,这次是一发穿甲弹,被虎式的装甲弹开的穿甲弹在沃尔夫他们头顶的沿着墙壁划出一道可怕的划痕,被炮弹打碎了的石头稀里哗啦的落下来,让步兵们爆发出一阵粗口。
这时候虎式开火了,近在咫尺的90毫米炮炮口形成的炮口飓风让沃尔夫好好“享受”了一下。
紧接着炮塔上的人高呼:“你刚刚说什么?”
“没事!”沃尔夫回应了一句,随后回头对自己的人说,“我们得前进,不然会活生生被敌人用来招呼这伙计的炮弹干掉,烟雾弹给我!”
沃尔夫身旁的士兵马上拿出烟雾弹,拔掉保险栓塞进沃尔夫手里。
紧接着他自己拿出另一个烟雾弹,在沃尔夫闪身甩出烟雾弹的同时,他上前一步把烟雾弹扔了出去。
“再来再来,敌人火力这么猛,不丢多点不踏实。”
于是又两个烟雾弹被甩出去了。
“好,我们走,往教堂所在的院子里冲。按我的经验里面应该有墓地,墓碑可以当掩体。”
说罢沃尔夫就端着机枪首当其冲的冲出去。
这时候停在转角的虎式再次开火,目标似乎是村庄中央那“围城堡垒”,空军的轰炸虽然炸塌了堡垒的一角,但堡垒的其他房子中还有大量俄军在拼命开火。
沃尔夫一股脑往前猛冲,烟雾之中他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道木篱笆,于是他一个翻滚,用自己的背压塌篱笆滚进院子当中,果然迎面就看见个大墓碑。
沃尔夫立刻躲在墓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