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亲手格杀的就有四百七十六人,可是无论是大尊许开山,善母莎芳,还是五明子之列。都不是本座一合之将。论修为本座远胜于你。但要胜你,却是在百招开外。石邪王果然是名不虚传。”
石之轩浑身一震,颤声道:“你悟出了先天五行……。”
继而,石之轩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喃喃道:“难怪……难怪石某败在你的手上。”
石之轩大笑了一声:“你果然是走在了我们的前面……。”
他擦净了嘴角的鲜血,身形虽然艰难却沉稳地站了起来,石之轩的眼神变得沉静而清澈,沉声道:“……若是石某人的不死印没有破绽了,纵然是修成了先天五行,你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这一点,原夜帝你可承认。”
原随云点了点头:“我承认。”
石之轩大笑起来:“哈哈,好,好,好……能令你承认,石某还有何憾,动手吧。”
原随云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屈指间一缕疾风射往了石之轩心脏……
石之轩笑声忽然停止,闭上了眼睛,这道指力虽然又急又快,但以石之轩的绝世武功,即使是在现在重伤的情况下仍然有闪避之力,但即使是闪避了,原随云却还在。再说以石之轩的自负,也绝不容自己在如此情况下在作出这样的举动。在无法战胜对手的时候,逃跑凭借的是本事,现在若是闪避就不但愚蠢,而且也将风度丢尽。
他终究是石之轩。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石之轩。
他地记忆像是瞬间贯穿了数十年的时空……
那年,石之轩正是壮年,溪边小筑,偶作驻足,小筑之上,佳人作剑舞。
回首,惊艳……
这时,箫音忽起,化作一道利剑,劈散了原随云的指力,犹然不绝,将圆柱划出一道尺长的痕迹,竟是像刀割一般。
原随云顿然驻足,轻轻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风后,你敢阻我。”
石之轩浑身一震,双目射出令人难以言语的复杂神色,颤声道:“……青璇,青璇,是你么?十年了,十年了,你出来,让爹爹再好好看看你。”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九回 大战前夕
漫天风雪,层层飘舞,降往大地。
石青璇站在坍塌的大殿外,全身素白,手执玉箫,像溶在风雪里的幽灵。
石之轩像是一下子愣住了,他目光中蕴含着无限复杂悔恨的神色,他的心中涌起对爱女强烈的思念。但他却发觉自己,双腿有若生根般钉立石阶前,艰涩地吐出一句“青璇”的呼唤。
原随云瞧着风雪中那一身素白的女子,嗤笑一声,神色倏然变得冷漠:“……石青璇,你既然想要阻止本座击杀石之轩,为何还不出手?”
石青璇秀额轻蹙,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沉郁,轻柔地摇了摇头。
原随云冷哼一声,倏然一掌落向地面,轻柔的劲气喷吐间就激扬起无数片雪花。
探爪一抓,原随云就将一把雪瓣儿抓在了手心中,“滋”的一声,雪瓣儿尽数被融化成冰水。在明玉劲力的催送下,嗤嗤嗤响声中,那些水珠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以媲美箭矢的速度与力量倏然冲向了石之轩。
此情此景,赫然就是击杀安隆的翻版。
石青璇脸色一变,在西方大陆的数年岁月里,她一直就陪伴在原随云身边,看着他逐步的将先天五行完善,自然知道这水珠中蕴含的力量。心念一转间,石青璇已然举箫凑唇,指起指落间流转,劲气盈野,将她青丝激起飞扬,宛若神女。
箫音破入漫夜风雪中。随着忽忽的飘雪。一切就像个浓得化不开的梦,彷似苍天正为箫曲怆然泪下。
石青璇奏起地箫曲就仿佛是将这废墟化作了碧海青天,潮起潮落,激扬奔涌地海浪连绵卷动,化作无数道急箭般的暗流。不断的打着旋儿,将原随云催送出的“箭矢”卷进了暗潮中,一个旋儿下,就被湮没。
在她的箫音下,石之轩静静地盯着石青璇,眼中蕴含着深切的情感,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在激烈的咳嗽中。忽然仰天大笑,最后竟是热泪满面。
纵横天下数十年,正邪两道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之,却无可奈何的“邪王”石之轩在他的亲女的一曲下:
黯然,泪落……
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回荡在风雪天地里,石青璇倏然止住箫音,静静地看着大笑不止,却泪流满面地石之轩。她一手执萧,另一手紧紧捏住素白的衣裙,玉手轻颤。
原随云已消失不见。
“哈哈哈……。”在几声急促的喘息后,石之轩终于停止了大笑,喃喃道:“……秀心。秀心。曾记否?”目光深深凝视了石青璇一眼,猛然冲进了风雪里。
石青璇站在雪夜下。面对着破败不堪的寺院,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抬起了头,凝注着那破败不堪的释迦摩尼尊者像,嗤的一笑。
天地寂然!风雪飘飞。
中土神州两位武道大宗师,“夜帝”原随云,“天刀”宋缺在宋师道等人的引见下终于碰面,在事前宋师道心中惴惴,在他的想象中,无论原随云想要谈论什么?这两位武学巨匠一见之下,势必会先来一场激战,这令宋师道着实担忧了很久。
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原随云还是宋缺都似乎是竭力避免了这种情况,接着就是单独会谈,宋师道等人只有在外守候,但没过多长时间原随云就在长笑中离去。紧接着,宋缺将他们招到面前,下达了一道更令他们诧异万分地指令:“自即日起,全力占领南方。统御之事,由师道全权负责,宋鲁,宋智为辅。”
宋缺在宋阀中的地位如同神灵,他的命令在宋阀的精锐铁骑下得到了完美的施展,仅仅是半个多月时间,就将势力从巴蜀朝南方推进了十余个郡县,扫荡了萧铣,李子通地绝大部分势力,余者不是死伤惨重,无力抵抗,就是投降。
仅仅在进攻江淮是遭遇了杜伏威,辅公佑领导地江淮大军的抵抗,但这时,令天下震惊地是,南阳势力倾巢而出,与宋阀联手合击江淮,一夜之下,雄霸江淮十余年的“袖里乾坤”江淮军等人化作飞灰,连杜伏威生死不明。
这时,虽然南方依然有着不少的繁杂势力,但能够排得上号的也只有“洛阳王”王世充,瓦岗寨李密了,但纵然是两方势力联手,也绝对无法抵挡宋阀与南阳的联军。
宋阀和南阳联军借着百胜之威,大军开进荥阳,围困李密瓦岗寨大军。数日后,李密偕同麾下徐世绩,沈落雁等人投降宋阀,自此,除了洛阳王世充外,整个南方都已在宋阀掌控之下。半月后,宋阀昭告天下,暂定扬州为帝京,宋师道登基为帝,国号为宋。
自此,南北两方,南尊大宋,北尊李唐。正式形成大宋王朝与大唐王朝对持局面,王世充被夹在两方的夹缝中,无力动弹。
虽然南方被宋阀清扫干净,李阀也乘势拔除了周边不少势力,但对于宋阀立国却保持了沉默,没有马上发起进攻。
现在的李唐,帝都长安之内早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江湖人士在寻找了一个月后,依然没有找到真正杨公宝库,却经常有人传出了宝库显形的消息,最初这些人还能保持冷静,但时间过得越久,心烦意乱下,往往是一次小小的撩拨,就能激起这些江湖人士的凶性,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长安城真正是暗潮汹涌,杀机四伏,随时都能看见江湖人士的撕杀激斗。数之不尽的武者为此丧命,更有无数无辜的平民在杀红了眼的武人刀下毫无反手之力的被屠杀。
长安,陷入了一片血腥恐慌中。
出现如此大的事情,李唐自然是不能在保持静观其变的态度,在屡次警告不果的去情况下,终于施展了雷霆手段。派出精锐甲士对武林人士来了一场大清除,但长安城道路蜿蜒,随处都能藏身,虽然这些士兵皆是战场精锐,但江湖搏杀与沙场搏斗哪能相提并论,被这些士兵击杀的多半都是二三流的武人,连一流高手都很少。像顶尖级别的高手更是连影子都碰不到,反而因此,李唐在愤怒的江湖势力的报复下,偷袭暗杀损失了不少精兵强将。
李唐与寻宝的无数股江湖势力的矛盾正式激化。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十回 无争山庄:天刀,夜帝,明空
天际飞雪。
无争山庄,庭院小亭内,一黑一蓝两人正在弈棋,明空举止优雅,脸上露出明媚的微笑,在旁侍茶。
原随云一袭黑衣,长袍垂地,神态从容淡定。
另一人身披青蓝色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此人脸容俊美绝伦,恍若精工巧匠以玉石雕成,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智慧沉着的眼睛,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难以捉摸,正是“天刀”宋缺。
宋缺凝望着棋盘,嘴角噙起一丝微笑:“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困龙之局,夜帝难有翻身之机了。”话毕落子棋盘,宋缺的白子在棋盘上连成了一线,就好像是一条龙蜷缩成一团,将黑子牢牢困住。
原随云笑了笑,“叮”的落子,继而目注宋缺:“阀主有困龙之局,本座难道没有杀龙之势么?”
这黑子一落,就仿佛是悬于龙头之上的大刀,即便是不能将龙斩杀,也能颁下两只角来。
宋缺看了一眼,盯着原随云淡淡道:“好棋。”
原随云淡然一笑:“本来就是好棋。”
旁边的明空笑得更加迷人,小小年纪已出落出倾国之色,虽然略显青涩,却是别有一番少女韵味。小明空心中暗自偷笑:老师和宋老头都是互相忌惮,不愿意出手。在棋盘上也要争个高下。
事实却也是如明空所想象的一样。虽然原随云早就知道宋缺是不弱于宗师级数的高手,但直到见了宋缺后,才知道还是小看了他。此刻地宋缺早已突破了天刀地层次晋入了另一重玄妙不可测度的境界,连原随云也不愿意轻易出手试探。
埋首磨刀堂,苦修刀道数十年。宋缺终于将刀法推衍至了至高至强的境界。
原随云虽然觉得有些惊异,却没有出人意料之感。
昔年的六位宗师级高手,祝玉妍先被石之轩所负,后又受阴癸派之累,武道修为保持不退已然艰难,想要进步却是不可能的了。石之轩心有破绽,也是止步于此了。至于傅采林。毕玄都身负民族之业。想要矢志武道,也很难不分心,宁道奇道法自然,天人相合,本来是最有希望突破最后一步地,可惜却被佛道所累。
惟有宋缺,埋首磨刀堂,全心刀道,连梵清惠相邀决战毕玄也是深藏不出。数十年后终于窥得一线天机。若非“夜帝”原随云横空出世,这天下再无人能挡宋缺刀锋,行刀于有意无意之间,刀在局中,身在局外;万象皆虚。舍刀无物。这就是宋缺现在的境界。
仆役走了过来,躬身禀报道:“主上。这时从东宫传出的情报。”说毕,取出密封的蜡丸,明空上前接在了手上,那仆役便屈身退了下去。
明空捏住了蜡丸,却并不打开,一双美丽的眸子直望着原随云:“老师……。”
原随云捋了捋低垂于双肩的发丝,笑了笑:“阀主不是外人,明空,念出来。”
“是。”明空点了点头,打开了蜡丸,轻声念了出来,却不过是寥寥数字:“东宫事起变化。”后面罗列了一串名字,最开头的就是晁公错,其次是可达志。
原随云听了轻轻一笑,却不再说话。
宋缺沉吟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