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劲力与炎阳劲力可说已经是当世阴阳两种力量的极端,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力道便是连精铁也要粉碎。更何况是这些土木构造地普通民房。凌厉的劲力令房屋顷刻间塌陷,木板,横梁等纷纷碎成木屑,散入风中。凄厉的惨呼响彻天地,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已有近百人平白丧命。这些人都不过是平民,但是身处乱世。弱者也仅能作为强者辉煌的配衬。
凄厉的惨呼却不能动摇两位绝世强者地心神,激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显然原随云与毕玄两人都打出了真火,否则的话,他们也不屑于去击杀这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他们身死,只因为挡住了两大强者的路。也幸亏两人是从天街上直线打了过去,仅仅是余波朝四周激荡,否则的话。死伤的人只会更多,但路面却是千疮百孔,铺就青石板也碎裂开来。
当王世充,李世民,王薄,伏,突利等少数一些武功较高的人赶来地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一个满目疮痍的场面。李世民,王薄还有伏骞等人还好些,洛阳又不是我们的根本,随便你怎么打?
但王世充却真的是快要发狂了,百丈范围内房摧屋倒的情况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死伤了百来人的平民,有什么大不了地?天街上随处碎裂的青石也无所谓,连皇城的墙面都弄成那般模样了,还在乎这里许粉碎的街道。但是武尊和夜帝两人激战过去的方向是皇城地南苑啊!那是什么地方?宫娥妃嫔的居住所在,洛阳百官的府邸大多都建在那片地区,便是连王世充自己的官宅都在那里。要是这当世两大强者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路激战过去,后果势必不堪设想。
王世充咬咬,他低声吩咐卫士。立即调来一千名弓箭手护佑宫墙。对于宗师级的高手,弓箭手的威胁远远大于同等数量的甲士。一切刚刚准备就绪,王世充神色一紧,却见夜帝与武尊两人已经打到了南苑地宫墙下,激荡飞扬的劲气令烟
,几乎分不出两道身影。
一千名弓箭手搭弓上弦,人人杀气凛然,全神戒备着两大强者的战斗,锋锐的箭矢似乎也开始在轻微的颤抖。只要原随云以及毕玄两人稍有逾越,便是万箭齐发。
两道闪电在空中相交。发出震撼苍穹的尖锐啸声,黑、红两道身形乍合倏分,相对而立。
一千名弓箭手对着他们的要害,但是毕玄连看也没看一眼,他的眼中已只有对面的原随云,酣畅淋漓的战斗啊!已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地眼神中燃烧着汹汹的战意:“帝尊之战,岂容他人搅局,我等先合力收拾了这些讨厌的妨碍,夜帝以为如何?”
原随云淡然道:“善。”
两人身影一晃,便像是两束光华,掠过数十丈的空间了窜进了弓箭手中间,他们的速度是何等的迅捷,这些弓箭手即使是身经百战,但依然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这些弓箭手从任何一方面都算得上是精锐,但绵羊始终是绵羊,即使是装备到了牙齿的绵羊面对老虎时也依然没有反抗的力量。更何况毕玄和原随云都比老虎厉害百倍,千倍,他们不是老虎,而是蛟龙。
—
蛟龙入海,谁能挡之?
只听得呛啷郎、呛啷朗响声不绝,无数把弓箭落在的地上的声音连成一串,交织成一曲悲凉的乐声。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只见空中两道身影腾蛇般舞动,原随云与毕玄两人都回到了原地,一千名弓箭手也阻拦不了他们半分。
王世充面色铁青,狠狠的跺了跺脚,他几乎看到了旁边那瓦岗寨美丽俏军师明眸中掠过的讥削之色。
毕玄随手探出,摄来一坛酒,拍碎泥封,仰头大口大口的痛饮,边喝边狂笑道:“痛快!”酒水顺着喉咙流出,意态豪雄,仍然充满了霸气。
原随云也同样摄来一坛酒,缓缓饮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人只当毕玄是饮酒助兴。惟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激战了一天一夜,刚才又战败一千弓箭手。气力已经有所不济,这才喝酒补充。
水,不愧是万物生命之源泉。酒入心肺,就像是瞬间补充了新的力量与生机。
毕玄的眼睛更亮,也更锐利了,一掌拍碎酒坛,大笑道:“再战。”水花四散,映照着烈日的余晖,太阳竟已经升到了当空。那层层的水幕交叠中,两道人影纵横激荡,宛若雷电共作,风雨如晦,劲气回荡四野,王世充等人不得不再次退避开来。
这一战直从南面打到了北面,最后竟打出了洛阳城,直往野外深山密林中打去。
来得晚点的武林群雄早已经无法跟随他们的脚步,等到天色一暗,数量更是锐减。到最后能够有幸看到当世两大最强者激战的场景的人已不过只有数十人而已。
战场绵延数十里,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但若是仔细想想,却又能想到这并非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无论是原随云还是毕玄皆是绝世强者,随便一掠的距离几乎就能达到二十丈,数个起落就有里许,数十里也不过是多花费片刻而已。
两人争斗所过之地,摧枯拉朽,没有多少东西还能保存完好的形态。破坏程度更是远在宁道奇与原随云一战之上,毕竟无论是毕玄还是原随云所掌握的力量都是处于极端,破坏力惊人。
第六卷 宗师战,问天下,谁与争锋
第二十八章 明玉九重
月初九,浓云密布,闪电在漆黑厚重的云层外缠绕激书: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大战进行至第三天,终于到了决战的尾声。
三天来不断有武者吐血倒地,晕眩过去,更有一些从此就再没有爬起来,其中甚至不乏高手。这就是武者的心态,看到两名绝世强者的对决,自然会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处于其中一方,应该如何应对?但原随云、毕玄两人何等的厉害,随手一击也非普通武者能够抵挡,更何况是尽展绝技?
但修行武道之人大多都是心志坚毅之辈,绝不会因为难就会放弃,于是乎费尽心机去思考破解的方法,这却又陷入了自己的执念中,若是能立刻醒悟顶多修为有所退步,若是沉迷其中自然是竭尽心智,终因心力交瘁,生机迅速流逝。
连旁观的人都已如此,原随云和毕玄又岂能好过?激战三日,争锋相对。即使是顶尖高手只怕也难免真力耗尽,脱力而死。即使是达到了宗师境界的毕玄,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真力损耗太大了。
宗师级高手之所以比普通武者强太多,就是因为他们都达到了先天境界,真力生生不息,连绵不绝,消耗了便能迅速的得到补充。但是这种所谓的不息只是相对于寻常武者而言,若是同一等级的高手那有补充的时间,便是连修炼了号称永不消退,枯竭的明玉功的原公子也大感吃不消,毕玄又怎么可能能讨得好处。
最关键的是毕玄已经感到了前所未有地威胁,在与原随云首度交手的时候。他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夜帝虽然是厉害,但若论功力深厚绝不可能与自己修炼数十年的炎阳大法相抗衡。
两者年纪相差太大了。
是故,一开始毕玄就全力施为迫使原随云正面交锋,意图自然是不言而喻,将他的功力消耗殆尽后,自然是任人宰割。但原随云却仅是与他硬撼片刻。便改变了方法,采用精妙无方的各种绝技来游斗。连毕玄也一时没有办法,原随云地轻功天下无双,除了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外,其他的绝世强者在轻功上都要低上半筹,毕玄只能靠以拙破巧。
但结果令他很失望,原随云虽然被他大巧若拙的招式压制,却并非没有反击的能力。他的功力的确比自己逊色一筹。但斗到第二日似乎非但没有消耗,反而有所增加,已经能够在功力上与自己分庭抗礼。到了现在,甚至已经全面超过了他,毕玄能感觉到体内炎阳功力在缓慢消耗,但对手却越来越强大。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还能在战斗中增加功力?
“为什么不能?”原随云笑了笑,听着洛水流淌的玲珑声音。这种感觉很特别,惟一令他感到有点不满地就是洛水两畔观战的武者竟又开始多了起来。但他也不会太在意。低声喃喃道:“没想到,斗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洛水?”
“那么,便将这里作为终结吧。”接着原随云声音一扬:“武尊可是觉得奇怪。为何激战了三日,原某人的功力非但没有损耗,反而增加了。”
毕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道:“愿闻其详。”
“便说于武尊也无妨,原某人修炼有一门神功,这种神通运用之时不但不会向外挥发,反而向内收敛,是故本人的功力永远不会减弱。永远保持在巅峰状态。”
旁观的武者脸上尽皆变了颜色,如此神功,实在是骇人听闻,但偏偏原随云就是像要教人震惊般,接着抛出了另一枚重磅炸弹。
“这门神功谓之‘明玉功’。”
“明明如玉,何时可擢。”
“除了那存在于虚无缥缈间的战神图录,我尚不知虚实外。原某人深信本人修炼的明玉功绝不在另外地三大奇书之下,慈航剑典,长生诀,天魔策……甚至犹在其上。”
所有人都听得呆了。原随云现在所说的虽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对于普通的江湖武者来说,四大奇书还是显得遥远无比,除了长生诀因寇徐两人名动天下外,其他的便是连听也没听说过。而对于江湖人士来说,什么最吸引人,既不是权利亦非美人,而是武功,古往今来伴随着每一样精深武学到出世,所带来的都是腥风血雨。
他们听得自然也是格外用心。
毕玄冷笑道:“未必。”
原随云悠然一笑,洒然道:“地确,凭此项能力固然已是难得,但也未必能胜得过四大奇书。原某人有此自信,只因为刚才我所说的只不过是明玉功前八重的能力……忘了说,明玉功共分九重,原某人本来也不过是修炼至第八重。”
毕玄这才微微动容,却是一闪而逝,宗师境界,心境坚定无比。他淡然道:“夜帝可是已经修到了第九重,却也不过如此。”
原随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说:“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道家炼气,练至巅峰都不过是在阴阳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罢了。武尊与我交手三天两夜,当知原某人的功力虽则霸道,实则却是极其阴寒的。”
毕玄点头道:“不错。”
“否极泰来,阴
阳生。原某人要突破至第九重,便需修炼出那一丝的阳气,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若是真的要成功,只怕至少也需要花上十年地功夫。”
毕玄闭上了嘴,修炼了炎阳大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过程的艰难。
“天地阴阳,自然化生。无终无始,无色无相。太极无极,有止境否?宁道奇不愧是近百年来最负盛名的大宗师,智慧深渊,竟另辟曲径悟通阴阳平衡之境,成就自身的自然之道。与宁道奇一战。原某人恰好也触摸到了一丝平衡阴阳的影子。”
原随云笑了笑,垂袖道:“……也是天幸助我,武尊地炎阳大法更是令原某人得益匪浅,交战三日,终令我悟通阴阳大道,如今阴阳平衡尽握于我手。已然开启了明玉功第九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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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玄从容的一笑:“你若是想凭这些话。令本人生出悔愧之心,便是枉费心机了。”
原随云哑然失笑道:“你错了,原某人之所以说怎么多,只因为你毕竟是难得的对手,我并不想教你败得糊里糊涂。”
毕玄沉吟道:“第九重的能力是什么?”
原随云道:“我这明玉功前八重地能力,武尊已知乃是收敛自身内力。第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