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的说完,便闲闲的看着那手臂肌肉痛得变了形,因手筋的拽出扭成一种麻花状,见对方眼泪鼻涕恶心的流满整张脸,他这才仁慈的挑断了那根拽出的手筋,转身在屋里找着什么。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拿了一盒面纸递到水泠绝面前,小绝惊喜的接过来,仰头给手的主人一个轻吻,又在下巴上咬了一口,留下自己的牙印后,才以施恩一般的口吻对憋笑的人说:“原谅你了!再等我一下哦!”
后者一脸如释重负的夸张表情逗乐了水泠绝,他露齿一笑让世间所有的钻石都失了光华,也不管被电得七晕八晕的水泠忘无,拿着面纸回到那个叫不出声来的男人前面。
水泠绝一口气抽出十几张纸巾,胡乱的擦着南蒂·罗尔·杰克的猪脸,扔了纸巾后见新的眼泪鼻涕混着血又流了出来,便再抽出十多张再擦了一次,紧紧皱着细致的眉眼,满脸恶心的表情。
可是不管他擦几次,南蒂·罗尔·杰克脸上的眼泪鼻涕就是停不住,(草草再次小小声的说:你把人家弄得那么惨,怎么可能不哭嘛?而且,你是在折磨别人也,你的洁癖会不会不分场合了一点啊?又一记杀气十足的冷眼射过来,草草哆嗦两下赶紧走了。)水泠绝扔了面纸盒,漫不经心的把针和牙签一根一根拨出来,冷冷的说道:“现在才多会儿你就哭成这样了!他打小开始就被虐了那么多年,却从没哭过,看来你得学习一下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手上的匕首快速挑断了另一只手的筋骨,有趣的看着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上的男人。
“啊……呜呜呜…饶……命!”南蒂·罗尔·杰克被疼痛折磨得气若游丝,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你……咳…你说…这个…野种吗?为什……为什么?他…是…是你的什么…人?”
水泠绝扬起骄傲又令人惊艳的笑,勾勾手指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来,用匕首轻轻划开黑色衬衣的扣子,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指着右胸一道歪歪扭扭的疤,万般心疼又有些些得意的说:“我缝的!”
南蒂·罗尔·杰克勉强睁开那只完好的眼,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赤裸胸膛上的那道疤,还有其他一些密布上身的浅色疤痕,不明白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水泠绝见他完全没有一点心疼或心酸的感觉,更在那张没有丝毫愧疚觉悟的脸上看到莫名其妙四个字。
这让他大大震怒,立马变了脸色,居高临下的对他说:“十三年前,我亲手挖出他这里的坏死肌肉,再亲手缝合。任何一个人看见那满身的伤,都会起怜悯之心,而你!做为他的生父,却如此的伤害他,现在还一脸与你无关的表情,真是不可饶恕。
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到现在为止,你还一口一个野种的叫他,他有什么错,你这么不待见他?如果你知道他就是尼克,肯定肠子都悔青了吧!”
南蒂·罗尔·杰克听到这话激动了起来,一只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水泠忘无,一边痛呼一边笑了起来:“你就是尼克!你真的是尼克!我果然没猜错,……咳…你就该感谢我当年那么教育你,你才能有出人头地的今天,现在,我命令你!快点送我去医院,我要住最好的医院,我要最好的医生护士来看我……”
“哼!医院?你将永远都不能再看见这个世界。”水泠绝直直的把针戳进那只贪婪的眼,再狠狠拨出来,无所谓的看着那血滑下脸庞。
“啊……呜呜……我的……眼睛……啊……呜!”
水泠忘无搂着小绝,感激的亲亲他鬓角,拿过他手中的匕首和针,用纸巾擦净血迹后,半跪下去抬起小绝的脚放在腿上,温柔的把裤脚往上挽挽,把刀刃缩进黄金的握柄里,再把几根软针别进特制的小孔,环在小绝脚踝上后,把软针的另一端按进卡口,几根交错的软针,就正好成了金环上漂亮的图滕浮雕。
做完这些后,起身把小绝拥在自己怀里,低下头看着这个让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就算我是尼克,你又凭什么来命令我呢?可笑的血缘吗?还是你自己都不信的亲情?我拥有很多亲人,他们是世上最高贵可爱的人,你连替他们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这个就是我在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有他才有我的存在!
虽然你从不承认,但我有你的一部分基因是事实,曾经我恨过你,可是在我逃出那个牢笼后,你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小丑罢了!退一万步说,你对我好得不得了,也还是拿不到一分钱。”
因为唯一集团的股权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在小绝手里,还有百分之四十在他的兄弟姐妹手中,他所拥有的是闻人集团的股份,那是闻人爸爸给他的红包,和其他几个孩子一样,被公平分配,他要的从来不是股份,不是多少的钱,从来都只是要小绝的肯定,以及家人对他努力的认可。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口,对这个只认钱的人来说,把钱放到他眼前他却摸不到,已是最好的惩戒了。
南蒂·罗尔·杰克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两手筋骨全断,一只脚也骨折了,只能在地上不停的狂吼:“你个小杂种,我是你老子,你的就是我的,你要宣布唯一集团让我接管……哈哈哈,我就是唯一集团的总裁了…哈哈…”
“哈哈……我有钱了,我想买火箭都行了,哈哈哈!……”南蒂·罗尔·杰克发狂般的大笑,笑过以后又狂哭:“呜呜……我的眼睛……我的钱……呜呜……”
“他疯了……”一道中肯的男中音插进来下了定语。
水泠绝瞄瞄从外面启动机关进来的凌历、朗士爵、闻人展、修·霍金和闻人笑他们,不看他们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也不问凌历什么时候从美国飞过来的,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身后的人,任水泠忘无的手穿过膝盖弯把他抱起来,淡淡的说:“想帮无报仇的话,随你们玩吧!留他一条命,不要破坏他的神经,留给凌做药人,世上再无此人。”
凌历一听要给他做药人,那个高兴啊!跟穷人家的小孩过年有糖吃一样的欢天喜地,赶紧拿出个水晶瓶,趁小无没有注意时,悄悄递给要被抱出去的人,见背对自己的那个高大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倒是绝看了一下那个瓶子,对他了然的笑笑,他暧昧的额首,便转头研究这个药人的实用价值去了。
水泠忘无抱着小绝回到三十六楼的房中房里,放下小绝后就赶紧忙这忙那,今晚是不准备回近郊的屋子了,好在这边什么都齐全。
水泠绝坐在一边抄着手轻轻问他:“无,你在意吗?他从来都没承认过你?”
小无扬起嘴角,微露出白牙摇着头,一边铺床一边回答道:“不在意,之前恨他也是因为他把主意打到宝贝身上,再加上以前虐待我,我才会恨不能杀了他,他承不承认我,我并没有感觉,宝贝承认我就好了!对吧!无乖不乖!有没有奖励啊!”
像国王一样坐在边上的水泠绝微笑,坚定的告诉他:“无,你好乖,有奖励的哦!等一会儿就给你奖励。”
水泠忘无得到了表扬,更是高兴的铺好床,然后再倒上热开水放在床边,一会儿小绝泡了澡出来喝着就正好了,又拿出浴袍用电炉烘暖,这才像条忠犬一样屁颠屁颠的进了浴室,去给宝贝放水泡澡,没看见床上的小绝玩味的抛耍着一个水晶瓶子。
第三十五章
像个小型游泳池的按摩浴缸里,水泠绝扯下搭在头顶上的毛巾,在日本泡汤的时候,日本人会把毛巾叠起盖住头顶,因为日本人相信灵魂会在泡汤时从头顶飘出,之前他去日本玩时学会了这种习俗,加上他本身也爱泡汤,回到家里后就养成了习惯。
“无,你想过以后要干嘛,要去哪里吗?”水泠绝把头枕在浴缸边沿的手肘上,淡淡的提出问题。
水泠忘无想了想,认真的说:“没有,我只想过一直在小绝身边,有小绝的地方一定会有无!”
“白痴,我又不是在让你表坚贞,我是在问你自己的想法,比如有没有什么想做,但是因为我的原因却没做成的事,而不是只随着我!”小绝微闭着眼扔出了这句话。
然而听进水泠忘无的耳朵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他一下子就苍白了脸,小绝的意思是想让他离开吗?离开小绝的身边,离开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突然听到小绝这样讲,那跟原子弹在广岛爆炸带来的后果差不多。
他完全傻住了,从他当时睁眼第一次对小绝撤下心防,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小绝也说过要他一直在身边的,现在不要他了吗?
水泠忘无把自己完全浸入水中,睁着无神的银瞳了无生机的想着,小绝不要他了,那他还有什么是可以追寻的,他那么努力,只为了能追上小绝的脚步,小绝不在的话,那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财富、权力、豪宅、名车……就算给他一个宇宙,又能怎样呢?这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从头到尾他想要的,就只有小绝而已。
这种感情与恩情无关,他的存在是因为小绝才丰富啊!他只是单纯的爱着小绝的任性、爱着他的天真、爱他的聪慧,爱他任何不完美的习惯,爱他那种自私的独占欲,爱他的阴狠……还是这种感情终不能被世人所接受?
水泠忘无脑海里有无数个小绝,挑食的小绝,怕冷的小绝,喜欢咬他的小绝,耍赖的小绝、认真的小绝、自恋的小绝、有点迷糊的小绝、把他捡回去宣布自己是他所有的小绝,在他手上高潮的小绝,……每一个都鲜活的跳出来扯痛他的心脏,小绝不能接受自己爱他吗?
那他会小心隐藏他的感情,看着小绝以后娶妻生子,正常的生活着,做他的司机、佣人、保镖,以后也会为小绝的妻子、孩子效命,这样他是不是可以被允许留在小绝身边,还是说连这种资格也没有?……
突然被捏住的鼻子让水泠忘无呛水回过神来,他仰头用少了元神的眼,呆呆的看着浴缸边弯腰捏住他的人,沐浴后的水珠沿着发稍滚落,滑过略尖的下巴,再往下是优美的脖子和性感的锁骨,和唇色相同红艳的小小乳尖,全身的皮肤映着灯光看起来像上等的丝绸,白晰中透着蒸汽熏染出的粉红,这些以后都看不到了吧!
水泠绝紫黑的大眼里全是捉狭,无被吓到了,哈哈哈!无肯定是以为自己不要他了,真是白痴!他说的是可是想‘做’但没能‘做’的事,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无那个死脑筋却还是自动理解成了,要让他离开自己身边,怎么可能嘛!无走了他上哪儿去找这么呆,这么任他为所欲为的笨蛋。
水泠绝自己取过一旁的浴巾也不理他,水泠忘无还在绝望中想着,怎么才能留在小绝身边,眼睛就自动接收了小绝拿起毛巾的信号,他便自然的伸手接过,木木的从池子里爬出来,轻柔的帮小绝擦干湿发,再拭净身上的水珠,然后再擦自己的身体,最后把小绝抱起走出去。
所有的行动完全是本能了,一点也没经过大脑,把小绝放到床上后就端起事先准备的水,在扬头喝下一口正准备喂小绝时,突然定住了,“咕噜”一声把嘴里的水吞了下去。
水泠忘无吞下水后看着杯子发愣,现在小绝已经不要他了,他怎么还能照原来的习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