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我面前了,跟那老远闻到鱼腥味追过来的猫一样,已经缠着我要了无数回邀请函了。”
“哼!又是一个奸诈之人。”水泠绝不屑的扔出这句话,不感兴趣的把两张传真递给楼小离,知道这个贼一听到有挑战性的锁,骨子里的不安份因子又在乱串了。
“绝,你怎么知道他是奸诈的一个人呀?看他的照片蛮上相的啊!”修看着大屏幕上的照片问他,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炯炯有神的双眼,不浓不淡的弯眉,高挺的鼻梁……怎么看都是典型的欧洲白人样啊!只除了在欧洲人中稍矮点的身高,但是不影响整体效果,蛮帅的嘛!绝怎么那么肯定人家奸诈呢?
“他长个鹰钩鼻,又喜欢收藏。”绝淡淡的给出答案。
“喜欢收藏?有鹰钩鼻?这都和奸诈扯不上关系吧!”
“我讨厌鹰钩鼻!喜欢收藏的人,内心往往有见不得光的一面,见不得光的内心恰好就会是阴暗多疑的,这是正常逻辑。”
“呵呵,绝,是你的逻辑吧!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逻辑!不过无所谓啦!我对他也没什么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阳光。”修笑嘻嘻的伸手揉了揉水泠绝的头,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凌历点头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本不想接下这个委托的,可是那把锁倒真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接就不能和委托人碰面,也就见不到那把锁了,而且我们对闻名的赌王大赛挺有兴趣的。”
“我们?”闻人展抓住一个病语,水泠忘无也挑挑眉,他们还没决定去不去呢!哪来的‘我们’?
“嘻嘻……灭、寂、果果、苏抒、伊儿、残和我,准备后天在拉斯维加斯汇合,我们要去看现场直播!再去玩两把,我还没玩过呢!酒店都定好了!”凌历笑笑的对众人解释着‘我们’的定义。
闻人展、笑,修双眼一亮,基本上天下无双的高层都去了,大家难得聚这么齐,那……“我们也去!”三人异口同声叫出来,从头到尾都死盯图纸的楼小离更不用提了,她就是冲这锁来的。
现在只剩小忘跟绝两人了,准确的说只剩绝一人,小忘可以忽略的,反正是绝走到哪儿小忘就跟到哪儿,绝说天是绿的,草是蓝的,那小忘就不会说天是蓝的草是绿的。
于是,几双眼睛整齐的望向窝在水泠忘无怀里的那个懒虫,黑紫的大眼无辜的闪了闪,可爱的偏过头想了想,沙哑着声音说:“那就去吧!不过我要先回家一趟。”
“回家干嘛?”连水泠忘无的声音也加进了整齐画一里面,大家都带了点紧张在望着水泠绝,难不成家里出了什么事?可是没听说啊!好端端的这个时候说要回家,不会是回去跟长辈们谈婚事吧!会不会早了点?
就在众人浮想联篇的时候,水泠绝带点伤感的说:“我要回去送小白。”有些难过的情绪涌上来,小绝说完把脸埋进了无的怀里,鼻子有点酸酸的。
“宝贝,别难过,小白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乖!无陪你一起送送小白,他会高兴的。”修长的手温柔拍抚怀中宝贝的美背,体贴的给予小绝最需要的拥抱。
大家一时无语,知道绝这种感应不会错,那头像猫一样的豹子也跟个家人一样,十多年了,也难怪大限到了,几人正欲开口说一起回去,却被一个状况外的女人打断。
楼小离的卡通音插了进来:“送小白?送到哪儿去?”一直在研究图纸的她,只听到‘送送小白’几个字,心里奇怪着要把绝的宠物送到哪里去,一脸不解的看着低沉的众人,然后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绝,不要这样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才说完就连忙捂住嘴,深不见底的眼滴溜溜直转,在几人指责的眼光下吐了吐舌头,拉拉水泠忘无的衣角,担心的看着他怀里的绝。
水泠忘无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抱起小绝起身准备上楼,小绝突然焦急的开口:“无,现在就回去,快点!”
众人一惊,一起往电梯方向跑,到了顶楼看到一架直升机停在哪里,全都挤了进去,水泠忘无抱着小绝坐进驾驶室,对身后那几人说:“不行,坐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就别回去了,我们在拉斯维加斯汇合。”
后排几人互望了一眼,点点头下去了,水泠忘无熟练的拉下操纵杆,直升机在众人头顶盘旋两圈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阿尔卑斯山下,闻人大宅前的森林,那千年的枯树依然贮立在崖边,兽穴前两条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向四周散发着浓浓的悲伤,其中高个子抱着纤细的那位跪在地面上,小心的伸出手抚摸着一头逐渐僵硬的老豹。
“小白……”水泠绝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还是回来晚了,没来得及送小白走完最后一程,看小白的金瞳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有合上,死死的望着森林外面的方向,就知道它在临行前仍等着主人的归来。
利牙早已被磨平,暗灰的黑毛也没了光泽掉得七零八落,躯干早已没有了力量,这头叫小白的老豹,完全找不出当年的意气风发,可是那殷殷期盼主人归来的金瞳中,还有依依不舍的执念,任何人都能看出它眼中的不悔,它是从没后悔过跟着它的主人吧!
人人都说这种凶猛动物是嗜血无情的,其实它们远比人类有感情,只是没有办法表达出来而已,到死都还期盼能见到主人一眼,是想告诉主人它的一生很幸运有他相陪吗?还是有什么别的话想说?饱含感恩的金瞳在颤抖的手掌下慢慢被合上,结束了这世间它所留恋的一切。
水泠忘无拥紧怀里的小绝,脸上也流下了伤痛的泪水,他想起当年初遇小白,这头人性化的豹子把小绝带给他,在闻人大宅里的最初几年,除了小绝以外,小白就最粘他,小白更多的填充着童年玩伴的角色。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那是瞎话,有情有义的男人会为朋友、家人、爱人的生离死别而伤心哭泣,又不是个机器,说什么流血不流泪的人,肯定是个冷血生物,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换谁相处了十几年的朋友没了,都会伤心难过的吧!
水泠绝把脸埋进双掌,“呜呜”的哭泣着,颤抖的双肩承受着浓重的悲痛,一道响雷伴着两道嘶哑哽咽的声音穿过夜幕,回荡在森林深处久久不息。
“小白,我来晚了!……小白,来世我还做你朋友!……”
“嗷……嗷……呜……”森林里传来其它动物的嗷叫,仿佛也在为小白的离世而哭泣,几束幽绿的光正慢慢向崖边靠拢,毫无察觉的两人被绿光团团包围。
“吼……”
“嗷……”
几声兽鸣在身边响起,水泠二人擦干眼泪仔细一看,身边不知何时围了四头成年猎豹,其中最健壮的一头花豹与小白十分相像,口里还含了只幼豹,此时正以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们。
水泠绝呆了一下,随即在水泠忘无怀里张开了双臂,其余三头猎豹悄无声息走上前,把大大的豹头搁在他的肩膀和左右胳膊上,默默拥抱了一分钟后退开。
叼着幼崽的花豹慢慢走近他,把嘴上睡得极香的小豹放在他的手心,再用鼻子亲热的顶顶他,这个动作……!
“呜……”水泠绝抱住花豹粗壮的颈项又哭出了声。
“呼呼噜……噜噜……”
花豹摇头晃脑的退出水泠绝差点勒死它的怀抱,抬起前爪蹭过自己的鼻子,滑稽的咳嗽了两声,这一举动逗乐了悲伤的两人,小绝暂时忘了小白,仔细看着手心里小小的幼豹。
微微发白的天际,使这只小豹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水泠绝惊喜的发现它承袭了小白的特点,长大后一定又是个漂亮家伙,全黑的绒毛,金绿的眼瞳,头顶还有一些细白没有退掉的软毛,可能才出生两周不到,此时正一脸娇憨的看着小绝,示图用没牙的嘴咬他,小小的尾巴不停晃动,划动短小无力的四肢,妄想挣扎出小绝捧住它的手掌去寻找奶源。
“呵呵……”水泠绝笑出声,转头向花豹求证:“小白的陈孙子?真的要给我吗?”
四头猎豹好似都听懂了他说的话,同时曲起前腿向他跪下,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头,再冲身后的水泠忘无点点头,最后围着小白的尸身转了几圈,一如来时安静的离开,走向大山深处。
“小绝,它们是小白的族人吗?小白埋在这里好不好?”水泠忘无轻抚幼小的黑豹问着怀中的宝贝。
“无,它们是小白的子孙,不过就这小子最像它祖爷爷,小白一直给它们说,有个黑豹就一定要给我,可是直到第四代才有这么个小家伙,小白当时看到它的出生高兴坏了,对着北边的方向狂嗷……”
小绝说到这里顿住,把怀里的幼崽交到身后人的手中,脱下襄在睡衣外面的外套,轻轻包住了小白,抱起它不顾赤裸的脚钻进了树洞,把小白放在了干草堆上,当时就在这里捡到偎在已死母豹身边发抖的它,如今就还让小白在这里安息吧!
这片森林,这片沃土,都是小白从出生到死亡的见证者,它那么喜欢它的家乡,那长眠于此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水泠绝弹开脚踝上的金环,从老树上削下一断大腿粗细的枯枝,用力在上面刻画着:小白之墓,挚友水泠忘无、绝。然后运劲插入洞穴前的泥地,久久的不忍离去……
第四十章
“忘儿,怎么样了?烧退没有?”闻人傲轩关心的问着以唇哺药的水泠忘无,坐到蓝色的大床边弯腰,伸手探上水泠绝的额头,再缩回手摸摸自己的,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还好,总算是退烧了,再这么发热下去,就该招凌历回来了。
“PAPA(意大利语爸爸的意思),很抱歉,昨晚让小绝赤脚在森林里站了那么久,加上之前我们亲……呃!”水泠忘无放下碗对闻人爸爸道歉,话只说了一半就消失在他摇头的动作中。
“忘儿,你不用道歉的,其实你才是最心疼着急的那个人!而且跟你并没有关系啊!绝儿的体质就是这样。”
水泠忘无不再说话,跪在床边握住了小绝的手贴上面颊,身后站着爷爷奶奶他们,对他亲密的行为和小绝脖子上的吻痕视而不见,只是担心的望着床上昏迷中的水泠绝。
今早一起来就听到佣人说无少爷和绝少爷回来了,没想到高高兴兴赶过来,迎接他们的却是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的绝儿,还有一脸愧疚的小无,花了几分钟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没有任何人责怪小无,他明明没有错的,干嘛一脸自责?
昨晚连夜赶回来送小白最后一程的两人,终是没赶上看小白最后一眼。之前小绝因欢爱、受伤而有些虚弱的身体,在夜风中光脚站了两个小时后,软软的倒在了身后水泠忘无的怀里。
高烧四十一度,玫瑰花瓣一样的柔嫩红唇起了很多水泡,忽冷忽热的打着颤,水泠忘无拆下绷带发现伤口并没感染,应该只是身体太虚,又吹了两小时的风引起的伤风,只要能退烧就没事了。
可是用水化开退烧药喂小绝喝下,刚喂进去就被吐出来,再喂进去又被吐出来,如此反复持续了一天,一点药也没吸收,所以烧了整整一天,现在又是一个晚上的降临了。
好不容易水泠忘无以唇哺下的药,被小绝吞了下去没再吐出来,在时针指向十一的时候,终于退烧了,一屋子的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