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般的光泽,令坐在那里的阿尔卡特就犹如黑夜中的贵公子般。
“见过大人!”
阔西与达特两位血族大公再次恭敬的行礼——虽然大厅内的光线并不明朗,但是身为黑暗的宠儿,尤其是等阶达到了公爵级的两人却根本不需要光线的辅助,仅仅只是在进入大厅的刹那,就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追随着的大人此刻的神情。
这是种族的天赋,是一种无可争议的优势;哪怕是刚入门的猎魔人也非常的清楚。在黑暗中不要这些吸血鬼的可怕;毕竟,即使他们这些经过了锻炼的双眼,并且有着仪器的辅助,与真正的吸血鬼在黑暗中的实力相比较,也是相差的太多了。
而在战斗中一个细小的差距。就足以决定最后的胜负——所以。和吸血鬼们打交道的人不仅铭记着想要让一个吸血鬼真正的死亡除去刺穿它的心脏和砍下它的头颅外,而且同样深知该如何的避开黑暗;除非你想被刺穿心脏或者砍下头颅,甚至悲惨的成为对方的‘储备’食物。
“大人,存储的魔法阵已经做好!”
面无表情的阿尔卡特。无疑给了自己两位仆人巨大的压力,说话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
“拿去,放入到魔法阵中!”
那颗曾出现在众多猎魔人视野中的乳白色中带着一丝灰色痕迹的光球浮现在了阿尔卡特的手中,然后被他抛到了面前的一位仆人手里——阔西立刻接住了这颗光球,然后身旁的达特立刻在手掌中浮现出了一个打开了盖子的首饰盒大小的箱子。
咔!
随着乳白色光球放入到箱子内。达特立刻盖上了盒子,并且手指间出现了一抹血色的光芒,在箱子闭合后的缝隙处,轻轻的划过;顿时,原本还出现的缝隙,就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原本就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开合一般——能够成为阿尔卡特这位无生命王者的仆人,除去实力的强大。办事能力当然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虽然没有阔西的交际,但是达特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细心。
不仅仅是面前这个铭刻了储存魔法装有乳白色光球的盒子上被他用血族的秘术进行了加固,更是留下了一道警戒魔法——任何想要碰到这个盒子,但是却没有相应正确解开箱子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它所感知。
“下去吧!”
“是!”
不敢对自己这位大人有任何探究的两位血族大公将箱子抱在怀中。径直的躬身向后退去——而一直到两位仆人离开,阿尔卡特这位无生命的王者都没有睁开双眼,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他的脑海中,一抹如同火焰般的红色正在不住的跳动着。令他早已经平静如波的心境,再次的泛起了涟漪。
命运的捉弄吗?
哼!
一声冷哼后。阿尔卡特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血色在其中一闪而过——面对命运,无生命的王者从来都不会选择低头;如果低了头,那么他就不配成为王者了,和那些在他手中腐朽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血色的风衣与礼帽如同烟雾一般,出现在了阿尔卡特的身上,然后,在下一刻,这位无生命的王者就犹如烟雾一般消失在了座椅上;只留下四周火盆内的木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
古堡的地下室,一座复杂到令所有巫师都会咋舌的魔法阵,正在其中缓缓的运转着——魔法的灵光代替了火光的照明;捧着盒子的达特小心无比的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步一步的走向魔法阵的最中央;这位血族大公非常的清楚,即使是它一旦误碰了魔法阵的话,那么魔法阵中爆发出的能量足以在瞬间将它烧成灰烬。
无数魔法铭文的线条刻印中,一小块空间被独立了出来——在那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正摆放在那里;钥匙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甚至就连钥匙仅有的三个齿部,也掉落了一个半,可以说任何一个看到这把钥匙的人都会对这把钥匙投以诧异的目光,然后,下一刻将其远远的抛开;当然,如果有些道德的人则会选择垃圾桶。
不过,不管如何,这把钥匙在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一件垃圾般的物品——当然,这并不抱血族;任何一个有着一定资历的血族都会明白面前的钥匙代表的什么;而这些有着一定资历的血族中,则包括着阔西和达特。
虽然放箱子的人是达特,但是站在地下室边缘的阔西。在魔法阵的灵光照耀下,同样是一副严肃无比的神情,甚至是略带紧张的——没有谁比这位血族大公更加的明白,这把钥匙代表着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周围有着魔法阵的束缚,甚至这位血族大公根本都不会靠近这把钥匙;而且就算是有着魔法阵的束缚。对于这位血族大公来说。也是有着巨大的压力。
凶匙!
这把残破的钥匙,原有的名字;被外界的人当做血族十三秘宝之一的存在,传说中有着连同地狱、深渊的能力——对此,阔西虽然有着一点怀疑。但是凶匙的可怕之处他却是不会否认;甚至,做为亲眼见过这把钥匙将家族一位大公级别的同族‘吸食’的见证人,哪怕已经过来数百年之久,阔西也是无法遗忘其中的可怕;毕竟,那位大公在当时的血族中也是有着绝对声望的。而血族中的绝对声望则一定代表着绝对的实力!
甚至,就算到了现在,阔西也自认为不如那位大公级别的同类;而就是让它自愧不如的存在,却在短短的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成为了一蓬灰烬;那种血肉、灵魂几个呼吸间被吞噬的情景,曾经就是阔西之后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噩梦。
或许只有主人才能够佩戴这样的钥匙!
与当年亲眼目睹那位血族大公被‘吸食’的情景一样,之前梵卓家族那位家主将凶匙带到古堡,那位大人面前时;这位它们的追随者,随意拿起凶匙的模样,顿时令早已献出了身心的阔西径直的跪倒在地;而一同跪倒的还有那位原本还面带一丝强撑着自傲的梵卓家族家主——毕竟。之前这位家主带来的凶匙可是配合着家族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魔法阵;而且即使如此,捧着装有凶匙的盒子时,这位家主还全身上下都施展了梵卓家族的秘术。
但即使这样也不如他们那位大人的两根手指——那惨白的手指间捏起凶匙,就好似拿起了一把毫不在意的普通钥匙一般;面对强者,尤其是同种同族的强者。梵卓家族的这位现任家主立刻就献上了自己的忠诚;不过,他们的这位大人却不屑一顾。
对此,不论是阔西还是达特,都是赞成的;毕竟。现在的梵卓家族早已经不是黑暗年代的那个拥有着令所有血族氏族都臣服的梵卓家族了,甚至比血色年代时也相差了无数倍——神圣年代时期的教廷可不会放弃剿灭一个被称之为血族十三氏族之首的家族的机会;而在这几乎维持了五十年的剿灭战中。梵卓家族中那一个个令人耳熟能详,胆战心惊的强大人物在圣光中纷纷陨落;但只有一个人是例外,不仅没有陨落,反而是相反的,在无数人的诧异中崛起。
那就是它们此刻追随的这位大人,号称血族的王者——阿尔卡特。
对于出身梵卓家族的大人,一开始是十分的低调,甚至在家族中都属于被遗忘的存在;如果不是梵卓家族的一位长老清晰的记得大人面容,并且大人也曾经承认他是来自梵卓家族的话;任何人都不会将其与已经腐败、落寞的梵卓家族联系到一起——因此,面对依旧号称血族第一家族梵卓家族的投靠,不论阔西还是达特,都是面带冷笑,内心反对着。
毕竟,没有比它们这些身为血族的存在,更加的清楚被家族遗忘的生活时怎么样的,尤其是整个家族中竟然只有一位长老还记得自己的大人,两位血族大公即使不用脑子想也明白自己这位大人当年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或许饱受欺凌,以自己这位大人的性格是不会;但是克扣应分的资源、财产却是一定的;每一位拥有着爵位的血族,都有着自己的财产;这些财产大部分都是由‘家长’分配的;而一个被遗忘的存在,自然是得不到‘家长’的重视;按照后来大人一次的闲谈中提到,当时的他被分配到的是一座磨坊。
一座供普通人一家五口左右,可以赖以生存的磨坊——当然,这种生存必须要你用勤劳来换取,而不是躺在家中等待金普顿从天而降;虽然这在大部分的那个时期的普通人类看来已经是了不得的了,但是在血族中却完全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毕竟,一个只要拥有了男爵爵位的血族。就可以等到一片大约三百亩左右的封地——封地上的一切存在,不论是人类,还是花草树木都将是这位男爵所拥有的;三百亩的封地与一座磨坊相比较,傻子也会知道其中的差距。
虽然自己大人的宽宏大量原谅了那些愚蠢的同族,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位血族大公会宽宏大量;当时没有冲出去将梵卓家族的现任家族吊起来鞭笞已经是两人最大的忍耐了——所以。在大人‘送客’后。身为仆人的两位大公,非常‘客气’的请梵卓家族的现任家主经行了一场友好的深入探讨。
而从梵卓家族家主自从回到家族后就销声觅迹,甚至只是叶奇的一个名号送上去,就乖乖的将血族少女鬼丽斯放了回来。就可以看得出,这位家主很受伤。
咔!
箱子在达特放在了中间一块区域后,立刻发出了犹如镶嵌到机簧中的响声;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魔法灵光,达特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地下室旁,控制不住的长出了一口气:“每次靠近凶匙。我总是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我只会比你更加的无用!”
阔西面对达特没有任何的隐瞒,在又一次看到凶匙的时候,就将自己的经历转述给了对方——虽然血族内没有朋友一说,甚至是亲情都单薄到了极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位脱离了自己家族的束缚后,建立深厚的友谊。
“如果你可以直视凶匙的话,我想你会更进一步!”
习惯了沉默的达特面对阔西的感叹,给予了一个详尽的回答;而阔西却苦笑着,以血族贵族般的风度,缓缓摇了摇头。
“直视凶匙也只不过是对于自己的催眠而已!只要真正无视它。才能够克服我心底的恐惧!但除去大人外,我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这样的存在!”阔西继续说道:“而大人与我们的差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这里有着大人重视的东西,需要守卫,还是一周一次!”阔西最终说道。
“嗯!”
点了点头。达特赞同道——整个古堡除去他们眼中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外,就只有它们两个胜任这样的工作;虽然那些金属傀儡也非常的强大,但是没有思维就已经成为这些铁壳子无法遮掩的缺点;尤其是在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两位血族大公可不想见到这些铁壳子在追踪一只老鼠之类的存在时。破坏整个地下室的魔法阵。
至于该隐卫队的其他成员?
除去它们两个以及那位大人外,该隐卫队根本没有其它的成员!
每一届的该隐卫队成员。没有允许根本不可能进入到古堡中,不然即使是同族也是杀无赦。
“我先来!”
表明了自己想法的达特立刻变成了一只淡金色的蝙蝠,倒挂在了地下室入口的门前;而阔西则耸了耸肩后,转身向外走去——做为古堡中仅有的三个有着正常思维的存在,在达特守护地下室后,古堡中剩余的一切自然需要它来运作;已经跟随了那位大人近百年的它,可不会让这些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