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洁的秘密……”余温表情严肃,语速一缓一停,“她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花开一时没反应过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啥玩意儿?蓦地一惊,骇然道:“她……她……爱……”
“是的,她爱楚辉……”余温叹息,“他们是相爱的。”
1973年8月23日,两名有前科的罪犯,在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一家信贷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与警方对峙130个小时后,因放弃而结束。令人没想到的是,事件过去几个月了,四名遭挟持的银行职员,仍然对绑匪流露出怜悯情感,并且明确表示不痛恨歹徒,甚至心生感激,还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研究者发现这种综合征的例子见诸于各种不同经验,从集中营的战俘、囚犯到强/奸、乱伦的受害者,都有可能发生,女性比例偏高。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因为斯德哥尔摩人质挟持事件引起关注而得名。
花开很不理解这种心理疾病,怔怔的,不知说什么好。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角色认同心理防卫机制的重要范例。”余温说,“为了避免紧张、焦虑、恐惧、尴尬、罪恶感等精神痛苦,人类会有意无意使用各种心理调整,以使自己获得舒适度或安全感。洁对楚辉的感情,就是一种过度而错误的防卫结果,具有自我欺骗性。”
“用爱来进行自我欺骗?”花开越发不可思议。
余温轻笑:“你的男权崇拜情结不也如此?潜意识欺骗自己弱小,改用爱来依附强大。因为是男人,所以只好做同性恋,这是你同性恋心理最根本的成因。”
花开惊悚:“我是这样的?”
余温说:“不要认为攻击、破坏、震慑等主动性行为才叫强,顺从、依附也是控制手段。想想和寂导室丫刂谱×饲 !�
花开语塞。
“命理学上有很多软性控制法门,看似处于弱势,却是真正的主宰者。”余温继续举例,“管逸的花心,叫周旋制。周旋在众多男人中间,游刃有余,谁都想抓住他,谁都抓不住,反而变成被他左右。此为花花公子的最高境界。”
“你把每个人看得透透的……”花开苦笑,“是不是看得越透,越不容易爱上?”
余温“嗯”了一声,久久不言。
花开牵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沉默一会儿,说道:“老公,我难过……”
“嗯?”余温把另一只手臂伸到他颈下。
“我体会到你的寂寞了。”花开轻声道,“还有徐展,他……他好可怜……”
“洁最终选择离开楚辉,楚辉则由于深陷爱河不能自拔……”余温思索道,“爱而生恨,我得不得你也休想得到?从八字分析,应该不是那么回事,或许有另一种解释,破坏洁的婚姻,使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洁都名誉扫地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娶洁?”花开往余温怀里钻。
“富人可以玩一个游戏,叫包养。”余温说,“名誉扫地,羞于再嫁,岂非正中下怀,完完全全归他所有?”
“太可怕了……”花开忽然啜泣,“徐展……那么无辜……那么无辜的……整件事中,他才是最悲情、最苦情、受伤害最大的人……”
“给他一个机会吧。”余温说,“他现在很想重新开始。”
花开又沉默一会儿,细声说:“我不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更。
☆、酒会
慈善酒会是一种以慈善捐助为主题的社交活动,来宾们必须慷慨解囊,或钱或物,满足规定的起募标准。墨琰曾经组织过一两次类似活动,非公开性质,在自己的私人会所举办,此次也不例外,不过邀请的人数较少,不接受实物捐赠,只收钱,而且起募标准高得吓人:一千万!比美国总统候选人筹款晚会的贵宾席价位还要贵。
饶是如此,愿意参会的富豪们依然不少,越有钱的越想来。花开挽着余温的胳膊入场时,深深感觉自己是贫农,他和米灵的份子由余温代出,一人一千万,余温两千万,走在他们前面的中年女人捐了二亿,跟在他们后面的老头则掏出十亿。
尼玛,跟烧冥币似的,都是废纸么!
你别说,还真是冥币,募资的慈善机构叫阴德基金,新成立不到一年,总部设在境外,发起人正是墨琰。
资本家贪婪成性,发家致富的过程中,不知干下多少损阴德的事,功成名就后,岂能不为自己为子孙后代广积阴德?
墨琰搞得很,慈善基金以阴德为名,既无厘头,又不乏黑色幽默,令人啼笑皆非。
米灵说:“捐的越多的人,干的坏事越多。”
花开深以为然:“善人排行榜就是坏蛋排行榜。”
余温哭丧着脸:“都是你们两个小魂淡害的,所有积蓄化为乌有,白忙活那么多年,连条裤衩也买不起!”
米灵斜睨他说:“不穿呗,风顶裤裆大鸟凉。”
花开“噗嗤”一笑,偷问:“真光了?”
“那还有假!”余温切齿道,“我赚的都是血汗钱,平生专做好人好事,犯得着拿钱买阴德!”
“我养你。”花开笑眯眯说,“打今儿个起,你就改吃软饭吧。”
余温莞尔,从没觉得吃软饭这么令人开心愉悦,瑞士银行户头上的好多零一定要瞒得紧紧的。
花开貌美如花,身量匀称,扮女人优势明显,但男人的一些典型特征,仍旧无法掩饰,特别是爱跳街舞,使得他的肌肉组织较为紧密,臂肌腿肌的线条不如女人圆润,晚礼服的款式不得不因此保守,所幸喉结不是太明显,围一条丝巾略略遮挡,配上最好的假发义乳,再经米灵调/教,也算天衣无缝。酒会现场,几乎人人都要多看他两眼。
墨琰远远望见花开时很吃惊,不是因为他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像洁,他和余温之间的亲昵互动,处处流露着爱意绵长的味道,仿佛是幸福圆满的化身。余温也变了个人似的,神如飞水,气若流云,凑到花开耳边说悄悄话,那一副又爱又怜的样子,恨不能一边说一边亲,说完一口吞进肚子。
两个人,竟然勾搭到这般地步!
墨琰现在绝对不相信余温只把花开当弟弟,铁树开花,公鸡下蛋,特么你真爱上了,胆敢不向老娘报备,混蛋!
“琰姐,琰姐,你把老鱼头整破产啦。”米灵穿着吊带丝质短裙,清新而有活力。
“还不够,最好叫他负债累累,一辈子偿还不清。”墨琰牵起米灵的手,款款迎向花开。
花开有点紧张,墨琰看起来很素雅,打扮得也不出挑,走在人群中像是一名普通宾客。但她无疑是全场最耀眼的明星,不需要用华服凸显存在,也不需要用艳妆吸引关注,简简单单盘着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琰姐姐晚上好。”花开礼貌问候。
墨琰忍不住想笑,知道他是带把的,声音装得这么软嗲萌。
“早就想见见你真人,果然绝代无双,怪不得鱼头肯弯,连我也想弯了。”
余温面瘫脸。
米灵怪笑,“姐姐有兴趣搞百合?”
墨琰说:“别人没兴趣,花花可以。”
花开大窘,嚅嚅的,“姐姐您别开玩笑……”
墨琰转向余温,冷笑道:“大师别来无恙,请借娇妻一用。”
酒会采取自助模式,宴会厅气势轩敞,各色食饮应有尽有,特制水晶宫灯美轮美奂。近百名宾客彬彬有礼,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不论初识还是旧交,都报以和煦的笑容,相互寒暄致意。
按照流程,墨琰需先祝词,感谢诸位来宾为慈善事业的明天添砖加瓦,不过时间还没到,于是领着花开四处走走,介绍大老板给他认识。
做煤矿生意的山西卢先生,搞电子通信的广东邢先生,开大酒店的北京李先生,进军新能源产业的江苏杜先生……
他们一听说是墨琰新认的干妹妹,个个又客气又殷勤。不到十分钟,花开仅凭收到的名片,就能在国内立足,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东首有几位刚刚到场的公子小姐,嘻嘻哈哈聊着时尚话题。墨琰向花开使了个眼色,花开顿时心房收缩。
一个相貌英俊、举止得体的高个儿青年,看见墨琰走来,连忙举手为礼,招呼道:“琰姐,您……”
刹那间,像撞鬼一样,脸上的表情僵硬如铁。
余温面容冷峻,举着手机,低声问:“特工大人有何高见?”
“是他,是他干的!”梁栋盯着监控画面,“极度震惊,极度恐惧,吓得魂不附体,魂飞魄散。即使不懂微表情,也一眼能看出。”
“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余温说,“如果是其他熟人,只会惊讶,不会害怕,更不会怕成这个样子。”
梁栋啐道:“你个雷达眼!我都录下来了,提醒你一句,这不能作为证据。”
“不是法律不公正,有些事务不在条文之例。”余温目中寒光凛冽,“交给我了。”
好半天才勉强恢复镇定,楚辉怔怔望着花开,他走到哪儿,目光追到哪儿,昔日种种过电影一样划过脑际,如雷轰,如电闪,那么清晰,那么真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渐渐的,他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花开故意举了举左手,十八罗汉沉香木手链刺入眼帘,楚辉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泪洒当场。
洁的东西怎么在她手上?难道是巧合,她买了同样的手链?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之物,但出自手工雕刻,工艺精湛,即使是制作者本人,也不可能再做出完全一样的东西。
洁,你借尸还魂了吗?
楚辉心情激荡,直想冲过去找花开好好问一问。
便在这时,今晚的最后两位来宾步入宴会厅。
徐展气质华贵,帅惊四座;管逸袅娜聘婷,明艳无双。
楚辉傻眼。
余温也傻眼。
花开、米灵跟着傻眼,嘴巴张得大大,下巴快掉了。
墨琰赶紧背过脸去,笑得那个欢畅。
全中国最高端的慈善酒会,最靓丽的两位女宾,赫然都是假女人。
墨琰登台致辞,余温暗暗叫管逸跟自己走。
“老公,有人勾引我。”管逸对徐展说,“别吃醋哦。”
徐展作呕,正眼不瞧他,对花开谄笑,“余夫人,您可真美,好像天宫仙女下凡。”
花开作呕,前夫,你太俗,俗不可耐!
米灵同作呕,闹剧,这是闹剧!
隔壁的小会客室空无一人,余温领着管逸进入,把门反锁上,冷冷注视他。
管逸撩起裙摆,扒下内裤,恨恨道:“一报还一报,这个惩罚你可满意?!”
一具缩阳后的鲍鱼模仿下/体,惟妙惟肖,其逼真程度,犹胜花开之前所为。
“琰姐命令我,楚辉的事情一日不了,一日不许还阳。”管逸凄然道,“如果还不能令你消气,我愿意做变性手术。”
余温走上前,使劲抱住他。
“谁叫你听那女魔头瞎摆布!今晚回去立刻给我变回来。”
管逸一脸哭相,搂着他的脖子,“你又抱我了……你又抱我了……”
余温苦笑,拍拍他屁股,“别整得跟痴汉怨妇似的。”
“你又摸我屁股了……”管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像块膏药粘他身上,“手感如何,是不是比四年前强多了?”
余温长叹一口气,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