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辩方律师一下有些噎住。
“我不介意你可以把我从前的床伴一个不拉地都叫过来,当面和他们说说这件事情。”
“。。。。。。”
“另外,律师先生,我还想请问你一句,作为一个同性恋难道就不能申诉自己被性侵么?在你的理解里面,难道同性恋在遭受自己不愿意的性行为时就应该是享受的么?”
“陆先生,我没有表达过关于此事任何这方面的观点。”
“你有,从你一开始问我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存在了对同性恋的歧视,你的语气你的神情,我相信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难道不是么,律师先生?”针锋相对,眼神中没有流露出半点退缩,余光瞥向对面的被告席,那人灰黑色的瞳孔似乎正慢慢敛起那漫不经心的光。
休庭。
徐风将身体倚靠在被告休息室外边的墙壁上,陆飞见到他后略微顿了顿,随后向自己的律师示意自己等会再进去。
空旷的走廊内,暂时没什么人,陆飞皱着眉,瞧了会儿对方后,撇着嘴道,“如果你不想上头条,现在就应该避免和我见面。”
“恩,陆飞,但我就是想看着你,和你说说话。”
对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和电话里面一样,总是不经意间让他的心猛地纠结起来,“。。。。。。白痴啊你。”
挠了挠头,徐风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受虐倾向,听到对方这么骂自己居然感到很开心,上前一步,想拥住对方,但对方却退后了,“你别过来。”
“啊。。。。。。”想到现在的处境,徐风止住了脚步,讪讪地道,“真是麻烦,对了,伯母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我每天会和她电话视频,她很想你,虽然新闻里面把你的名字都隐去了,但你知道,这事情,她终究会知道。”
“恩,我没打算继续瞒她。”
“也是,按照伯母的个性她应该也会和你一样,支持你去做这件事吧。”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真冷淡。。。。。。啊,那个。。。。。。”
覆在门把的手停了停,回过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陆飞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然而徐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笑容,并告诉他,“。。。。。。加油。”
嘴角弯了弯,陆飞向其摆摆手意思是知道了,随后将休息室的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徐风看着关上的门,眼神在下一刻沉了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机,翻查着上面的名录,然后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五十多岁,体格健硕、身材高大,金黄色的头发被梳着非常整齐,身上着一件高级定制的灰色西服,连领口都熨烫得干净笔直,灰黑色的眸子平视前方,脸上保持着一副亲切友好的表情,连嘴角都弯得恰到好处。
“Carl先生,您在雷克岛监狱工作了多少年。”
“大概有十多年了。”
“对于被告控诉的那些事情,你都知情么?”
“我感到非常痛心和自责,想不到在我的监管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我已经在几个月前提交了辞呈。”
“辞呈?”
“是,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也真心对那么多受害人感到抱歉,真的无法想象他们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来,所以我递交了辞呈。”
“可是被告陆飞先生说,你不仅知情,而且参与了其中对他的虐待行为。”
锋利的眉头蹙了蹙,随后换上一副很沉重的语气,开口道,“你说Wallace啊,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是整所监狱里面年纪最小的,而且还是亚裔,刚开始的几个月经常被送到医务室,后来翻看了他的记录发现这孩子是因为防卫过当才进来的,而且Wallace确实长得也挺可爱的,所以我对他会格外照顾一点。”
“照顾?想请问下,具体是怎么照顾法?”
“恩,我将他尽量和轻犯安排一起,在活动放松的时候也让狱警多看着,免得被其他犯人欺负了。”
“可是,这和被告陆飞先生的证词完全不一样。”
“这。。。。。。”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Carl先生,你是否曾经和陆飞先生发生过性@#¥关系?”
“。。。。。。没有。”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可是被告陆飞先生说,你曾经在办公室里面性@#¥侵过他。”
双手交握,男人的表情好像很痛心,“律师先生,其实这件事我本不想说的,你知道,Wallace长得很漂亮,说实话,对于监狱里面长期禁@#¥欲的男人来说,他确实非常危险,即使我关照过,但到了晚上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所以,那天他因为某些事到了我的办公室,并把门锁上,在我面前自己脱下衣服,告诉我如果我可以保护他,他就可以任由我处置。”
“据我所知,您已经结婚了,而且您是异性恋不是么?那为何他还要用这种方式引@#¥诱你。”
“是的,可能因为之前我对他表示过特别的关心,这点让他误会了。”
“那然后呢?”
“我告诉他,他不需要这样,并让他穿上衣服,接着他就走了。”
“那你认为为什么陆飞先生要在庭上那样说?”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什么事?”
“我记得是他入狱以后的第三年,他获得了一个假释的机会,但因为在进行手续的过程中,他突然被卷入了一起监狱内暴动事件,致使行为记录上有了污点,丢失了那个假释机会,他一直认为是我从中作梗,我想,也许是因为这样Wallace才会比较恨我吧,不过我现下可以理解,毕竟如果我知道他当时竟然在忍受那种遭遇,那么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尽早假释的。”
“可是照片上的人,陆先生说是你。”
“律师先生,那上面只有一双手,为何那么确认那个人就一定是我?”
“所以,你否认一切关于陆飞对你的指控。”
“是,我否认。”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LZ决定让徐风开挂。
作者有话要说:
49
49、终审 。。。
幽静的咖啡厅内潺潺流动的钢琴声婉转曲折,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慢慢沾湿了行人的衣衫,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迈着急匆匆的步子推门而入,四下张望了下,随后在靠窗第四排位置坐了下来,一边脱下那湿漉漉的外套,一边捋着额前刘海,冲着对面的人抱歉地道,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事。”
招呼侍应生给对方点了杯咖啡,徐风转过头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对方,然后伸出两指用力扣在了其中一页某个人的名字上面,抬起眼沉声道,
“Wes,他们之间有关系。”
探头过来,对面的警探拿起资料认真比对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在下一刻变得莫名复杂,“这是。。。。。。你请别人查的?”
“恩,”徐风点了点头,“你当时跟我说九年前的案子可能另有蹊跷,所以当下我便去找私家侦探去查Allen Smith这个人,这是前两天我得到的资料,他是1996年耶鲁法学院毕业的,之后做了两年律师,后来自己开了家律师行,似乎和陆飞母子交情不错,隔壁的邻居经常看到他出入他们家,当时他的户头在出事前两天平白无故多了几百万美元,而之后案子一结束,他户头里的钱就都被转到了另一个人的账户上,你猜,那个人是谁?”
“。。。。。。Garret Carl?”
“对,就是他,他们是同一届同一个系的,在校期间还是室友,同时又都参加过校棒球队,另外,Allen Smith在1992年买过一份寿险,受益人也是Garret Carl。”
“想不到。。。。。。他们的关系竟然那么好。”
徐风笑了笑,随后抽过一叠照片出来,“还不止,你看这是什么?”
对面的警探一下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哦,上帝啊,这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点了点头,徐风继续道,“Wes,你之前跟我说九年前那个案子是因为没法证明是在Allen Smith性侵的时候陆飞开的枪,所以才判定为防卫过当,但我找人去询问了当年给陆飞母子验伤的医生,得出的结论和你当时告诉我警方掌握的那份验伤报告完全不一样。”
“什么意思?”
“医生说陆飞当时有被性侵的痕迹,但你们警方那份报告上面却完全只是全身多处软组织擦伤而已,而且根据医院记录,陆飞去验伤的那天和真正提交报告的日期差了好多天,所以。。。。。。”
“所以你怀疑,是Garret Carl做的手脚?”
“是,Garret Carl和Allen Smith都是法学院毕业的,Allen Smith又是开律师行的,圈子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认识,而陆飞当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留学生,其实想想要办到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再加上陆飞当时只有17岁,照理来说即使判刑也不会到那种关押重犯的州立监狱,可是他偏偏就被送到了由Garret Carl主管的雷克岛,这些事情现在想来不觉得有些蹊跷么?”
“徐风,你的意思是Garret Carl为了Allen Smith,所以对陆飞蓄意报复。”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说着,徐风冷眼瞥了下桌上的照片,“虽然只是推测,线索也不多,但如果在法庭上串起来说成一个故事,也能给他的形象打上一个大大的折扣,至少,可以让那些陪审团对于他的证词产生怀疑。”
对面的警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的境况很是微妙,陆飞和其他几位原告的证词虽然可以给那几位狱警定罪,但Garret Carl却仍然强硬地否认一切指控,毕竟在照片里面并没有看到他的面部,而且性虐过陆飞的也就只有他,但如果你说的情况确定属实,那么情势将对我们大大有利,说不定下次开庭就能有结论了。”
“。。。。。。”
然而,相对于眼前人的乐观,徐风却蹙着眉摇了摇头,修长的指节有些沉重地一下一下敲击在光滑的桌面上,“不,这还不够。”
视线落到其用红线重点划出的人名处,徐风沉吟片刻后道,“Wes,除非那几位狱警可以做污点证人,否则赢面仍然不大。”
Wes抬眼看向对方,那双凌厉的眼眸在那一刹投射出的光近乎有些狠辣和冷冽,认识他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露出那样的眼神。
“Will,你想怎样。”
对面的人冷然一笑,随后将身体靠向后面坐垫,转过头,抱臂看向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沉声道,“Wes,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2月23日上午10点纽约州立高级法院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辩方律师在看到控方拿出一张沉淀了十几年之久的照片后,一下便哑然了,那是两个还很年轻的脸庞凑在一起亲吻的照片,两个人裸@#¥身睡在白色的被单上,情@#¥色之意显而易见,控方律师轻笑了声,俯身看向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微恙的人,
“Carl先生,看来您不止对同性感兴趣,而且对拍摄这些性@#¥%爱照片也很得心应手?”
“。。。。。。”
“Carl先生,看来您对我们都说了谎,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