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 (完结+番外) 秋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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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蛊 (完结+番外) 秋池雨-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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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名义?之前那些花花公子千金小姐几乎都是拿著自家产业的钱假公济私,这个人倒要自掏腰包?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再次见到霍剑是在三天後的另一场小型表演。男人还是西装革履地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著他,目光专注而坦然。严皓晨嘴角一勾,银蓝色的刘海一甩,高亢的嗓音飙了上去,眸光一转,直直地对上男人的视线,唱完整首歌也并不移开,好像那是专门为他一个人献唱。
  
  男人却毫无反应地继续看著,严皓晨魅惑的笑容中夹杂了丝丝狰狞。
  
  很好。
  
  结束的时候场面有些混乱,严皓晨皱著眉头穿过激动的人群,走到霍剑的身边。混乱中衣服被扯掉了一颗扣子,白皙的胸膛红了一片,□在浑浊的空气中。丹凤眼不悦地挑起,他不介意被吃豆腐,但那些爪子在伸过来之前能不能先把指甲剪剪?
  
  他在霍剑身边坐下,男人的眼神在扫到他□的胸膛时微微一顿,却罕见地没有任何□的意味。严皓晨恶作剧地嘴角一勾,朝霍剑挪得更近了一些,他微微倾过上身,掉了一颗扣子的上衣领口敞得更开,薄唇吹出的气息直接送上男人的耳膜:
  
  “霍总裁觉得今晚的演出怎样?”
  
  就不信他不动心。
  
  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得离他远了些。
  
  “不怎么样。”
  
  哦?还真的不为所动,这个男人似乎很有让他吃惊的本领。不过——
  
  “不怎麽样是什麽意思?”
  
  口气带著几分危险的不快。他自玩音乐以来,得到的几乎都是奉承和赞赏,出色的编曲才华,绝佳的唱功和演奏技巧,以及出众的外貌和炫丽的肢体语言,每一次登台,都没有人敢挑他的不是。而他对著这个自称“不懂音乐”的男人特意卖力表演的音乐,居然换得如此评价?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男人仍然不躲不闪地直视回去。
  
  “没有用心,节奏混乱,效果很差。”
  
  啧啧,真是言简意赅。严皓晨挑了挑眉,虽然男人的话很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针见血的评价。
  
  今晚的小型表演场地很差,设备也不好,杂音很多,比一般的舞台演唱要耗费嗓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全力放开。何况对著霍剑这个“准情夫”,他多少有点炫耀的味道:看看,有多少人在捧我的场,我不是非你不可的,注意力也就放在肢体和眼神的表现上,在演奏上就放松了不少。
  
  接下这场演出完全是出于钱的考虑,这种小型演唱,收到的演出费多,捧场的又鲜少内行人,观众多是狂热而缺乏判断力的粉丝,可以轻轻松松地敷衍过去又不砸了自己的牌子。他平素还是会拿出几分实力去认真对待,今晚是他得意忘形了。
  
  居然被一个外行看出来了,看来要好好反省一下。不过,他不喜欢被人挑衅。所以严皓晨淡淡地回了过去:
  
  “看来霍总裁上次是走眼了。合约还没签,现在还可以反悔。”
  
                  第 6 章
    男人并没有被激怒的样子,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地直视着他: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不知道严先生是为了什么接下这场演出?”
  
  严皓晨眼角一挑,随后挫败地撩起散落在前额的碎发,叹了一口气:
  
  “霍总裁说话一向都是这种风格的吗?”
  
  这个男人,说话直截了当得让人没有回避的余地。
  
  “什么?”
  
  英挺的眉不明所以的皱起,让还很年轻的高大男人带上了一丝孩子气。严皓晨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在接触到男人惊艳的目光后笑得更灿烂,胸中那点无名火消逝无踪。
  
  他懒懒地摊在椅子上,微微上睨的丹凤眼带出无限风情。
  
  “因为没钱啊。”
  
  “霍总裁大概不是很了解,我们这种小平民,如果卖个唱还挑挑场所,挑挑时间的话,不要说发展音乐,饿都早饿死了。像今天这种演出,钱就来得比较快。”
  
  他看着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熨得平整服帖的领口,想:大概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是永远理解不了十五岁就开始为生活奔波的感觉。烟雾缭绕的夜店里,送酒水时忍耐着不去拍掉伸过来的油腻的手,只为了托盘中不菲的小费,嘈杂的地下酒吧里,默默地抱着吉他等上几小时,只为了短短几分钟作为替补的亮相时间,甚至为了音乐能为更多人接受,他这几年一直在改变着风格,磨去了最初尖锐激进的棱角,换成更为流畅、大众化的曲风——理想和现实中间,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妥协,他十七岁就已经深刻体会的事情,这个二十好几的世家子弟却一无所知。
  
  男人沉吟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我明白了。刚才是我冒犯了。不过严先生今后不需要再做这方面的考虑,资金方面我会尽力提供支持。请放手去做你喜欢的音乐。”
  
  男人的眼神认真而诚恳,严皓晨忍不住收敛了戏谑的表情,朝男人真心一笑:
  
  “谢谢。”
  
  男人的目光仿佛被笑容胶住了一般,定定地愣在他的脸上,失神的样子让严皓晨忍不住邪气地挑眉。
  
  “在看什么?”
  
  男人有些发窘地转开视线,锐利的黑瞳中类似于狼狈的情绪分外有趣。他像是掩饰什么似地转身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严皓晨:
  
  “对了,这是合约。严先生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和补充的地方。”
  
  条款分明的合约细致而严密,就如同拟下合同的人一样带着一种刻板的严谨。严皓晨满意地点点头,径自伸手抽走霍剑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在合约的最后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不过是一张卖身契,内容是什么并不重要。严皓晨站起身,向着霍剑弯下腰,动作缓慢地把钢笔插回男人的上衣口袋,漂亮的丹凤眼魅惑地挑起。
  
  “那么从今天起多多指教了,霍总裁。”
  
  
                  第 7 章
    舞台下人声鼎沸。
  
  台上挑染着银蓝色头发的少年眼角微挑,纤长的手指娴熟地拨弄着吉他,高亢明净的嗓音陡然飚上去,在最高处漂亮地打了个转又急速降下来,掀起台下又一波的□,唱到最后少年干脆半跪在舞台上,线条优美的脖颈仰起,手指干脆利落地在火红的吉他上一拨,完美地结束演唱。
  
  台下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严皓晨随意地甩开额前的湿发,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射向台下的某个角落。
  
  霍剑还是西装笔挺地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目光专注而坦然地看着他,对上了也不闪不躲,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和过去的两个月别无二致。除此以外却也并没有多出什么举动来,至多也就在散场之后偶尔询问一下资金的使用情况,严皓晨把发票递过去,第二天他把钱打进帐户来,并没有太多的交流。
  
  签约的那晚,和霍剑一道走出酒吧,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到酒店开房的准备,男人却只是和他在门口握手道别,想想这个人比其公子哥儿要好得多的耐性,他也就不以为意。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霍剑却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只是和以前一样每次都来捧他演唱的场,结束后也不多逗留,他却不免有些疑惑。
  
  他既然包养了他,多少也得物尽其用吧。就算不急着拎人上床,照理也该吃他点小豆腐才对。霍剑却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和他说话都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是太忙了无暇顾及?可是他的每场演出他都必到。也许他不好男色,只是时下商界流行带着个美少年在身边炫耀?可是他也没带着他出入过任何交际场合。或者霍剑虽然高大阳刚,其实却是寡人有疾?还是说他喜欢玩□里那种下三滥的放置play?严皓晨的母亲卖的是皮肉,他从小到大呆在流莺窟里,什么特殊嗜好的变态没有见过,却仍然猜不透霍剑的想法。
  
  好在他不是心理医师,不必费心去摸透那个人的想法。反正他又不是深宫中等待临幸的怨妇,巴巴地盼着男人来上他,霍剑不来找他,钱却一分也不会少给,他乐见其成。无论霍剑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乖乖奉陪就是了。
  
  严皓晨转开视线,从舞台上站起身来,火红的吉他横在腰间。
  
  “接下来请大家再听一曲……”
  
  舞台的气氛再度高涨起来。
  
  散场的时候严皓晨几乎全身都湿透了,汗水顺着泅湿的银蓝色的发梢钻进衣领,□而粘腻。走到霍剑身边的时候嘴角却是愉快的勾着,灿烂得让对座的男人有一刻的恍神。
  
  是一场尽兴的演出,他好久都没有那么酣畅淋漓了。不用为了钱去接那种条件不好环境喧闹的演出,他可以空出更多的时间去琢磨音乐,状态也调整得更好。今天这种演出观众并不算多,可以出场的时间也不算长,因为是多少有些声望的地下音乐酒吧,不少歌手都争着要上去露面的,出场费也就给得微薄。放在以往,他可能也就偶尔上去露个面混个脸熟,可是因为霍剑的支持,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连续在上面唱上几场,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美妙。
  
  所以他心情愉快地坐到男人对面,朝侍者招招手:
  
  “来一杯Tequila。”
  
                  第 8 章
    对面的男人皱起眉头。
  
  “烈酒对嗓子不好。”
  
  侍者端上酒杯,严皓晨薄唇贴上透明的玻璃杯,浅浅一笑。
  
  “喝一点没关系的。”
  
  清冽霸道的酒顺着喉咙流入胃,蔓延至肌肤的暖意舒服得严皓晨忍不住又叫了一杯。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对面一直皱着眉头的男人终于伸手按住酒杯。
  
  “再喝下去你会醉的。”
  
  严皓晨懒懒地舔了舔嘴唇,眉毛微挑。他的酒量很好,或许是遗传,或许是环境使然。欢场女子,有哪个是酒量浅的?即使他的母亲煞费心思地严禁他碰酒杯,他还是在十二岁那年就能面不改色地和一个成年男人拼酒,连着挡掉好几个不想让母亲接的客人。
  
  不过今晚拜霍剑所赐有了一场愉快的演出,他此刻并不想违逆他的意思。丹凤眼一勾,满满地一杯酒倒进了对面的酒杯。
  
  男人爽快地抬手喝尽杯里的酒,严皓晨唇边的笑意更深。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又是这句?勾起的嘴角迅速放下。
  
  “我不喜欢喝烈酒。”
  
  严皓晨暗暗在肚里咬牙。这个男人,是天生迟钝还是有心戏弄?他从牙缝里阴阴地挤出一句:
  
  “我是问今晚的演出。”
  
  即使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男人仍然是在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的演出。和其他曲意奉承的人不同,好的时候他会直率地称赞,不好的时候他也会不留情面地指出。虽然男人无论是鉴赏力还是指点水平都幼稚得很,和专业音乐人不是一个水平,但他不免还是会在意他的看法,较了劲似地要让他看到自己的最佳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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