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宾馆里。方子林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电视,沈源在洗手间里化妆,下午就去那家单位应聘。这时,她的手机亮起来,是收到信息,方子林就近,拿过来一看,立刻捂着嘴,嘻嘻地偷笑。“诶,有条消息!你不反对的话,我念了啊。。。”沈源正倚在洗漱台边,“念吧,念吧,反正跟你也没什么秘密。”她对着镜子,睁大眼睛,刷着睫毛膏。
方子林清清嗓子,调整声音,模仿起信息里那人的腔调。冲着沈源,大声一字一句地念出来:“沈源,你是否还愿意,回来我身边?——发自谭帅。”听到这儿,沈源握着睫毛膏的右手,顿时停了下来,再看,镜子里,眼泪早已湿润了眼眶。她含笑着,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吧——谭非,都怪你,刚涂得就花了。”
怔住了几秒,她回过神,整个人终于恢复,失去多日的活力。她雀跃着,大呼小叫地跑出来,将方子林从床上拖起,“子林!我看看,给我看看!”沈源抢过手机,翻到信息,嘴里念叨一边,顿时,惊喜地捂上脸,“太好了!他找我啦!意思是,他真的分手了!”看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甜蜜,陪她高兴之余,方子林的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异样的失落。
“看来,他心里是有我的!呵呵。。。。。。”沈源自顾自在一边,傻乐着,方子林泄了气地坐下来,假装冒着冷汗,“沈大小姐,你少恶心我一点,好不好啦!”
沈源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怪腔怪调,“子林啊——既然谭非做出了选择!那——我们就回去吧!”方子林听完这话,“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今天,沈源没有像平日里做事那样,再三考虑。倒是说是风就是雨,下午的面试也顾不上参加,和方子林两个,收拾收拾东西,提着行李,就坐飞机回去了。
晚上回到K市,她提着放衣物的行李包,和方子林一前一后,走下出租车,准备回宿舍。谭非远远低站在楼下,应该是,已经等了很久。看到她俩,他赶紧跑来,“你们可回来了!”他手拉着沈源,走到前面的树下,说起悄悄话。方子林被孤零零地,撂在一边,她撇着嘴,微微地叹了口气。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知趣地独自走上楼,背影显得那样的落寞。
“还好我及时发信息,要不然,你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沈源什么都没说,只是两眼深情地望着他,像要将他看穿一样,好弥补这几日的相思。谭非一把将她抱紧,细着声:“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她耳边呢喃:“沈源,我发誓,不会再放手了。”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迷蒙的双眼,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谭非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靠近。感觉在那片寂静到,不出波澜的月光里,心在慢慢荡漾。他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方子林站在窗口,看楼下正在接吻的二人,黯然地关上了窗。
沈源知道,自己以退为进的方法,果然奏效,谭非不得不,飞去特地和杨欣慧说清楚,两人彻底分了手。听说对方闹得很凶,当初以为能和谭非一起去北京,杨欣慧还想当然的,辞掉手头上的工作。这下,不知如何是好。无奈,男方态度决绝,再哭再闹,又有何用?
因为谭非已然决定,要和沈源,好好在一起。
2009年5月,H大就要迎来新一届的毕业。K市最富盛名的紫荆大酒店已提前两个月,来到学校举办招聘会。沈源正在等待着,几天后公布结果。
紫荆大酒店座落在钱仓路西端,是K市西大门的标志性建筑,地处K市最繁华的商业、金融中心及购物区内,交通便利。酒店楼高44层,地下三层,总建筑面积约78000平方米,有350套客房,是国家旅游总局评定的五星级酒店。酒店设施先进齐备,大堂吧更有现场乐队即兴演奏。基础房型豪华间面积为40平方米,提供24小时房间服务。餐饮全面照顾宾客的口味,提供广泛选择,健身中心配有25米长的室内恒温游泳池。豪华气派的紫荆大酒店力求全方位满足每位宾客的需求。
酒店由“金源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经营管理,董事长罗仁良先生出生香港,二十几年前来到内地打拼,最先从第一间金源宾馆做起,直到06年紫荆大酒店顺利开业,他已成立上市公司金源投资集团,旗下除紫荆外,金源连锁酒店已开设多家分店,在内地尤为知名,金源是经济型酒店不挂牌,规格上属于二星级。
此时,2009年3月10号,香港观塘码头发生一起车祸。
第二章:梦想起航的地方
毕业后,沈源如愿进入紫荆担任HR人事专员。方子林听从家人的意见去了亲戚家的私立医院学习护理,谭非仍旧在OPEN酒吧驻唱,另外他也顺利进入市区某歌唱选秀比赛的复赛,他和沈源仍然在一起,而且已经同居。
现在紫荆的CEO是美籍华人李伯翘,他出身名门,欣长优雅,非凡贵气。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拥有一间四星级度假酒店ROSEMARY,罗仁良掷以重金,邀其担任酒店的行政总裁兼总经理。
沈源的表姐庄红在紫荆做大堂副理,和她约了今天见面,带沈源报到。
“有什么事待会,会后再说吧。”李伯翘刚下车,一大帮部门经理前脚后脚地从身后跟来。他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透着分明的睿智。高大修长的身躯,此刻正风风火火地走进大堂。他穿了一身质地不俗的天蓝色西装,只是一个小小的纯银领夹,搭配黑色的真丝领带,恰到好处的彰显出华贵的气质。
沈源在他面前经过,他不禁停下脚步回头,“哟,新来的美女?”这时,他身边有人冒了一句。李柏翘没有理会,他挑着眉,微眯着眼,表情凝重地看向那边,看沈源搂着庄红,亲昵的寒暄了一阵。直到她们走远,才继续往楼上走。
晚上回到家,忙忙碌碌一天,沈源已经好累,谭非却硬拉着她,窝在沙发里,看一部名叫天浴的老电影,上映于1998年,是陈冲导演,李小璐主演的。剧情讲的是女主角文秀,是特殊时期晚期的知青,被选中跟随藏民老金学习牧马,由于老金被阉割过,文秀对他全然信赖,老金对这个十几岁的纯真小姑娘,也疼爱有加。
然而,场部过了约定的半年时间,仍然不来接走文秀,令她逐渐产生焦急不安的心理,脾气变得暴躁。文秀渴望回家,在供销员的利诱下献上贞操。老金虽然明知文秀被玩弄,却有口难言。未几,文秀变成场部那些男人轮流玩弄的物件,她的牺牲并没有换到回城的机会,反而搞大了肚子,还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经手的。老金最后在绝望之下,射杀了文秀与她殉葬。
看完,两人均是觉得头皮发麻,脑内晕眩,逐渐被笼入一种庞大的时代阴霾中。影片沉重、苦痛,在时代与人性的互相纠结与双重扭曲中,女主角终至无路可走,唯有毁灭。谭非突然坐起身来,严肃地望着沈源,“这片子啊,就应该你们这种刚进入社会,懵懂的女孩多看看,省的被坏人骗,出事情。”电影是一个朋友介绍他,说一定要和女朋友一起看,顺便观察对方反应,以示警戒。
沈源嗤嗤地笑出声,“你以为,我像她那么傻嘛?”虽然,她知道现如今,社会不同了,但女人,确实仍然是弱势群体,要在学习知识的同时,杜绝愚昧,学会保护自己。她歪着脑袋,做思考状,想想了说:“呵呵,就算想回家,要靠那些臭男人,那也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呀!”说完,娇羞地吐了吐舌头。谭非被她如此论调,搞得大跌眼镜,他看着她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露出一脸坏笑的神情。
他凑上去,一面伸手去搂沈源,一面调侃地说:“是哦是哦,哪有这样,上了车不买票的!”沈源机灵地躲开,用力狠狠拍在他背上,“哎哟,好痛!”谭非一下跳得老远,蹲在墙角,挤着眼惨叫。
沈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柔地抚摸他的头,突然,厉声说道,“睡觉!!”完全无视他的做作。
进入紫荆后,沈源了解到,董事长罗仁良先生已确诊脑血栓复发,入院一年多了,现在紫荆的大权全部掌握在李伯翘手里,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企业,落入外人之手,他不知做何感想。但说白了,这种事,哪临得到她们这些底层的小员工来操心呢,高层的人事变动也好,争权夺利也罢,那都是他们上面的事,只是沈源没想到,自己会意外得到了李伯翘的赏识。
上周的部门负责人例会上,李伯翘提及一份人事部上交的关于酒店各部门交叉培训方案,得知这是他们新来的人事专员起草的,还特还地询问了姓名,并给予肯定。会后,他遇到庄红,便有意无意地问道,“听说你家里有亲戚,进了人事部?”
庄红生怕李柏翘话里有话,以为沈源是个关系户,“李总您都知道啦,是我表妹,不过她可是,凭自己的本事进来的。”不过,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这个表妹呀,绝对不用她烦心的。
之后过了段时间,人事主管李丽华又特地找到庄红,“大副,是这样啊,沈源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这段时间的考验,我们这边也普遍反映,做事认真,工作能力很强,上头那儿现在正好缺一个总经理秘书,看能不能把她调过去?”庄红一听,立即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对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是很好的锻炼呢!”李丽华又说,“是啊!我也这么想,难得又是你家里人,而且主要是总经理授意,你晓得不,Brain很看好她呢。”
庄红晚上回去打了个电话,把意思传达到沈源那儿,这事就这么成了。家里面,谭非坐在地上,开始弹起吉他,沈源躺在地毯上听。
“什么?混了没多久,就去高层办公室?”谭非停下了琴弦上,指尖的拨动,回过头,诧异地望着她,“你可。。。这让我怎么说呢。。。”谭非隐隐有些不放心,“庄红在那儿,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嘛!况且,我也只是本分地做事而已,。。。”其实,沈源自己心里,也惶惶不安的,“恩。。。具体调我的原因,是有些牵强,但。。。没什么不好啊,你说呢?”
见她笑嘻嘻地迎上来,谭非只能破涕为笑,“得了,就你的智商,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呀!”他宠溺地推了下沈源的脑袋,勉强地化担心为宽心了。
吉他的音浪,继续从谭非的指端奇妙地轻泻出来,那么柔美,那么安详,那么静谧。他弹起自己写的新歌《退出》,反复的弹着那最后一段,沈源合上眼睛,忍不住跟着那吉他声,轻轻唱着:再也绕不回我们,彼此坦诚的单纯,不要有如果,我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不要爱我,就轮不到被伤害,请别再那样看着我,假装不懂,你眼神的失落。。。
屋子里,音乐声中,甜蜜染红了双脸,温暖了他们的心。
沈源的妈妈陆珊萍在国企,工作稳定,父母很早就离异了,因为父亲沈匡外遇而导致关系弄的跟仇人差不多,这么多年来甚少联系,只知道后来跟那个女人结婚又生了个儿子——沈亦凡。
就这样,沈源安心调入了总经理办公室,本本份份的做事,暂时与李伯翘都只是工作上的交谈,其他并没有。
副总叫王征,四十多岁和言悦色,听说是去年从香港的一间大酒店挖角过来的。沈源观察到,李伯翘不到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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