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叫顺便来看看我?你不是来看我的么?还有什么叫他是你最有出息的学生?那我算什么?当初你要不是把我硬留下来我现在比服有出息!再说他有什么出息?不就是个监狱长么?说穿了还不是一帮囚犯的老大――
"啊!说来你们两个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校长终于想起了被晾在一边的原战野,转过头对原战野说:"怎么样?和小苏这么久没见,很怀念吧?"
原战野缓缓点头,"嗯!的确!很怀念――他睡在我上辅的时候."
苏禾眉头挤成一个川字,原战野看了好不爽!
"前天才跟他见过,"苏禾不紧不慢地说:"老师告诉我他来当卧底的时候我还有点吃惊的,以为他当久了老师应该只会拿粉笔了."
你个死土豆皮!
"哈哈哈!你们两个还是跟以前一样,见了面就斗嘴!"
"好久不见."原战野笑得阴森森地,先冲苏禾一笑.
"的确很久不见了,"苏禾身体挺得笔直一身警服让某人看了格外地不爽,"你还是老样子."说完看了看原战野身上的囚衣,眼中充满嘲讽.
"你倒是变了挺多,去韩国整容了吧?抽脂疼不疼?"
"你!"
"好了好了!都是老同学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就别再得理不饶人了!"校长拍了拍两个人的头,阻止了一场"恶斗"的展开.
看了一眼表,校长对原战野和苏禾说:"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小苏,剩下的事你跟阿战好好商量一下.阿战,这里只有小苏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找他,他会帮你的!"
原战野看了一眼苏禾面无表情地脸,心想他真的会帮我而不是帮着别人对付我?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校长点点头,转过头对苏禾说:"你的经验比他丰富,要多帮他一下."
苏禾点头,"聂风宇是比较难对付,我会尽力的."
原战野有种感觉,苏禾好像比他还想来当卧底.
校长走了之后,探视间里原战野坐着苏禾站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冷场,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原战野其实不想跟苏禾吵,当年的"意外"他还是有点愧疚的,可后来苏禾处处针对他让他也没少吃亏,原本的一点愧疚也被时间磨光了,光剩下仇恨了!
谁也不想先低头,一耗就耗了这么多年,年龄大了,低头就更难了.
"这衣服挺适合你的."终于,苏禾先开口了.
要是平时原战野会说句"彼此彼此",可一看苏禾现在身上穿得,那句话被生生吞回肚子里.
嘲笑!赤裸裸的嘲笑!
苏禾笑了,"别瞪了!开个玩笑."
原战野哼了一声,然后又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碰到你."
"我也没想到."顿了一下,"没想到你会来当卧底."
"我自己都没想到."原战野耸耸肩.
两人一阵沉默,仿佛被这种重逢的感觉把感染,气氛一时间似乎好了很多.
"你跟聂风宇相处的不错嘛!"苏禾一句话,又把气氛打回了原样.
原战野想呸他一声然后问你哪只眼看到我跟他相处的好了?可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自己被他拿手电筒照了个清清楚楚,又把那一声呸给咽下去了.
扬起嘴角笑了笑说:"怎么?你妒嫉啊?"
本为以苏禾会冷嘲热讽一番,谁知对方却一脸严肃,原战野愣了.
这家伙不会真的妒嫉吧?
"你不是他的对手,早点放弃吧!你太嫩了!"
原战野皱起眉,"你说什么?"
"早点跟上头说你不行,离开这里吧!你根本不是这块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呆得越久越危险――"
原战野知道他指的是监狱里死了人的事,虽然还不清楚凶手是谁,但监狱里死了人绝对不会是件简单的事.但是,这跟他无关!
"这么久没见了我不想揍你!"原战野冷冷地说:"以前在学校打架你从来没赢过我,现在也一样."
苏禾停了下来,别过头叹了一口气之后说:"我可能说的有点过了,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
"我会让你看到什么是事实的.你能帮上忙就帮,不能帮就赶紧一边呆着,我现在在这里才是浪费时间!"低声咒了一句,原战野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能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苏禾拦住他.
原战野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很冷静,说得也不是气话.你能帮我就帮,不能帮就别防碍我."
"我现在就是在帮你――"
"帮个屁!土豆皮信不信我重新把你变成土豆?"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发过誓要是听到你再叫三次这个外号我就揍你!"
"来啊!怕你!信不信我大声叫监狱长殴打犯人?"
这两个人,永远不能心平气和地在一起超过五分钟.
回牢房的路上原战野不停地在心里骂着,土豆皮!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穿着身警服肩上有几颗星星么?神气个屁!竟然敢来教训他!看不起他?他不是这块料难道他苏禾就是了?明显被聂风宇耍过还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心理不平衡吧!土豆皮!到死――也是个土豆皮!你等着――
"哟!怎么啦?一脸衰相!"进了房里,周正笑嘻嘻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刀疤和光头又在玩石子赌博,猴子坐在一边看着.原战野发现周正好像从来没有参加与过他们.
没有理他,原战野径直向自己的床走过去,发现陈昔躺在他的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两只闭着的眼睛,脸上很红,被子一起一落的证明他呼吸很急促.
原战野站在原地看着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周正,后者对他耸了耸肩,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跳上了床,听到下面陈昔轻轻哼了一声.
很痛苦.
有一瞬间,原战野突然觉得那痛苦是因为自己.
莫明其妙.真的莫明其妙!
半夜,原战野躺在床上一直没睡,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有的没的都来了.翻了个身,想了想,他探出头看了看床下.
黑暗中的床上,陈昔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几乎没有变过.原战野仔细听了听,发现他的呼吸很不规律,应该没有睡或者说睡得不好,想起来今天他的脸很红,可能是病了.想了几秒,原战野在自己枕头底下翻了一会儿,找出两片退烧药,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不过也差不多了,将就一下吧!
利落地翻下床,轻手轻脚地倒了杯水来到陈昔床边,原战野低声问了一句:"喂!还好吧?"
陈昔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没睁眼.
原战野叹了口气,把药塞进他嘴里,费了半天劲让他吞了下去,洒出来的水弄得枕头也湿了,原战野摸了摸,把枕头翻过来给陈昔枕上.
一切都弄好之后原战野站起来动了动颈部准备把杯子放回去,一转身就被黑暗中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吓了一跳.
周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三更半夜的让原战野想到了"死不瞑目"这个词.
你干什么?
原战野小声地咬牙问,想吓死他不成?看多久了?
周正咧嘴一笑,别过头闭上眼.
原战野眨了眨眼也回了自己的床,躺着躺着困意渐渐上来了.临睡之前突然想他刚才到底有没有看到周正啊?怎么跟做梦似得?
邪门!
"9527,去打一桶水来!"
"是!"原战野拎着水桶往水笼头的方向走.
今天他们要种树,监狱里的绿化也抓得紧,419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分到了最容易种树却离水源最远的一块地,打个水来回得花上十分钟.几个人轮流着去打水,最后终于轮到了原战野.
原战野心想不用种什么树了,装个自动洒水器保证树跟野草一样长.
装满了水桶洗了把脸,原战野拉起衣服的下摆擦脸,拎起水桶往回走.走了没几步,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周围也没有狱警,原战野皱了皱眉,停了下来.
那群人围住陈昔,其中一个抓住他的头往水桶里按.陈昔的手四处拍打着,尖叫声被水淹没,四周一片笑声.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个透,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有几个忍不住在他臀部摸了几把.
"这小子真嫩,味道一定不错!让哥几个玩几把吧!"一个人看着陈昔的屁股舔着嘴唇下流地说.
"别!老大吩咐要好好教训他,可别把他弄死了!"
"放心!他被这么多男人插过了死不了,老大要教训他我们也教训了,你们接着来别停下,我用后面就行了!"说完想伸手去拉陈昔的裤子.
"哗~~~~"一桶凉水浇从头到尾把一群人浇了个透.
"操!谁?谁他妈的不要命了?"几个人吼着.
原战野把水桶往那个想强 奸陈昔的人脸上一扔,对方疼得叫了出来.没理会其他人几步走上前把陈昔从水桶里拉了起来.
"咳咳!咳~~"陈昔满脸苍白鼻子和嘴巴里不停地出水,不过还有知觉.原战野确定死不子之后把他拉起来敲了几下他的背,更多的水被吐了出来.
原战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他妈的谁啊?竟然敢管老子的事?"被打的那个人咬牙切齿地盯着原战野,周围的人也都怒火冲天地准备给这半路杀出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子一点教训.
"趁我没发火之前赶快滚!"头也没抬,原战野看着陈昔渐渐缓了过来,嘴唇发青地打着哆嗦.
"什么?臭小子你他妈哪冒出来的?敢管我们的事!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的人?"
"小子活腻味!"
冷冷地扫了一眼一群人,原战野问:"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张家扬!怎么样?害怕了吧?怕了就赶快滚哇~~~!"男人还没说完,鼻子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红顺着鼻孔淌了下来很快染红了地上一小片.
在场人都呆住了.
"唔!啊~哇唔~"当事人疼得都没办法说话了.
原战野慢慢收回拳头,积了好久的怒气终于得到发泄了.
"回去告诉张家扬,人是原战野打的,有事冲着我来."
"原战野?"人群里有人听到这名字叫了一声.
"他就是聂风宇的新宠!"
新宠?这个词让原战野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发作一声"快走"一群人全跑了.
靠!原战野郁闷,难道这些人不是被他打跑的而是被聂风宇吓跑的?
"咳咳~!"身后传来了陈昔的声音.
原战野转过身,有些放心地问:"你醒了?还好吧?"
坐在地上的人捂着嘴咳了几声,想从地上站起来.原战野走过去伸出手想拉他,却被一把打掉.打在手背上发出很大的声响,火辣辣地感觉让原战野愣住了.
陈昔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离我远点!"眼神中的恨意好像在看仇人一般.
仇人--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陈昔浑身都在颤抖着.原战野看不过去又不好伸手去拉他.
"你去哪?你医生那里看看吧――"
"不用你假好心!"陈昔又狠狠瞪了一眼原战野,转过身走了.
原战野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消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