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难免考虑不周到，”殷勤走过去和他坐在一起，搂搂他的肩膀，“多跟哥学点东西，没坏处。”
“嗯。”苏航点头，被个大男人搂在怀里有点别扭，好在殷勤并没有搂太久，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车上，殷勤打电话给蓝莓，要她抓紧时间给苏航安排员工宿舍，挂了电话，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火树银花发呆。
路雄没有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到了甜蜜蜜门口，抢在他下车前低声道，“阿勤，有几句话，你听我说完。”
“说，”殷勤抱臂看着他，一脸的不耐烦。
路雄道：“那小子不适合你，我知道你想找个年轻的，干净的，但那小子太嫩了，虽然个子挺高大，但气场是骗不了人的，他照顾不了你。”
殷勤面无表情地抽烟，“他照顾不了我，我可以照顾他，谁说1一定要照顾0？”
路雄回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突然道，“别抽这么多烟，对肺不好。”
“哈哈，”殷勤一笑，“你真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不合适。”
路雄：“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殷勤：“我怎么没试过？咱俩上床那会儿你选择性失忆了？你太大了，我不喜欢，做着不爽。”
路雄：“……”
过了一会儿，他试探道，“要不，我去医院整整形？”
殷勤一口烟呛着了，差点笑岔气，“你直接剁了吧，咱俩当姐妹。”
路雄也气得笑起来，“扯你个J8淡！”
殷勤叼着烟，探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熊，别怪我发好人卡，你的确是个好人，谁喜欢上你都是福气，这是真的，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也是真的，勉强不来。”
说完，推开门下车，一出来就被刺骨的寒气刺激得一个哆嗦，路雄从车窗探头出来，大喊，“我不会放弃的，等你被小白杨伤害了，欢迎来我温暖的怀抱！”
殷勤隔夜饭都要出来了，郁闷得竖起一根中指。
路雄嘿嘿地乐了，低声骂道：老狐狸精，给我的中指比给我的笑脸都多！
蓝莓做事雷厉风行，殷勤只是一说，第二天苏航就领到了安排好的员工宿舍，和殷勤在同一层，两个套房离得还挺近，里面电脑电视什么的一应俱全。
苏航犹豫，“……这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蓝莓懒洋洋地挑眉，“BOSS的话就是规矩，别啰嗦了，你现在待遇跟我一样，我就住你对面，有时招呼一声就行。”
“谢谢莓姐！”
蓝莓看着他笑得十分意味深长，自己顶头上司是个什么德行她实在是太了解了，“谢我干嘛呀？这是店长疼你呢，要谢就去谢他吧。”
虽然工作室养着一票专业人员，但是殷勤是个喜欢实践的人，绝大多数事情他都愿意亲力亲为，比如某药剂的配制，比如某道具的调试……
苏航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中，离心机轰轰地响着，殷勤穿着白大褂，正在专心做滴定，见到他进来，淡淡道，“去看看大鼠有反应了没。”
苏航之前负责的是旅馆的工作，这是第一次来工作室，一切都很新奇，听他吩咐走到笼子边，一看就囧了，“殷哥，你指的反应是什么？”
“嗯？”殷勤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锥形瓶中液体的变化，反应慢半拍，“什么？……你看他们勃/起了么？”
苏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两只大鼠在兴致高昂地互爬，深深觉得殷勤的研究大概有些造孽，不自在地说，“公的应该已经勃/起了，母的我看不出来。”
殷勤沉默片刻，将手里的工作做完，走过来，弯腰观察片刻，眉眼间浮上一层轻笑，悠然问，“……你没发现这是两只雄鼠？”
苏航石化。
“哈哈哈，”殷勤大笑，摘下口罩，拍拍他的肩膀，“小航，告诉哥，你做过没？”
暴露性取向
苏航僵了一下，干笑两声，“殷哥，你做过？”
“你说呢？”殷勤揽着他，嘴唇就在他的脸边，软绵绵地吐着气，“哥都三十多了，要不要哥教你两招？以后不管找女朋友还是找男朋友都能让你大展雄风。”
他的呼吸湿润绵长，距离如此之近，微微呼在了脸上，让苏航脊背不禁僵硬起来，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作势要近距离观察大鼠而俯低身体，挣脱了他的手臂，笑道，“别开我玩笑了，哥。”
“哈哈，”殷勤大笑起来，这孩子简直就是把“雏儿”两个大字写在额头上的，让殷勤越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手掌不老实地从他肩头滑到腰部，感受下面瘦削却有力的触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唉，小航，昨晚那事儿实在太扫兴了，这个周末哥再请你看一次电影补偿一下，怎么样？”
“不用了。”苏航被他摸得挺尴尬，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种意思。
殷勤眼睛多毒啊，一看他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适时收了手，往脑门上一拍，“总看电影也确实挺没意思的，这样吧，哥周六晚上带你去开开荤。”
苏航皱了皱眉头，“什么？”
“怕么？”殷勤似笑非笑地用眼睛瞥他，“我有朋友开酒吧，带你去玩玩，放心，哥会保护好你的，这年头二十三四岁还是处男的可都是珍稀动物，要重点保护的。”
“真的不用，哥，”苏航狼狈地拒绝，这个老板的眼神太色气了，被他看一下总有一种在被视奸的感觉。
殷勤脸色一凛，“这是工作！”
苏航：“……”
离心机已经停下来，偌大个实验室中只有两只大鼠嘿咻嘿咻的声音，让他们十分尴尬，殷勤忽然又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别想那么多，就当去开开眼界，你是我的特别助理，总是太无知也给我丢人不是？”
说着走过去打开离心机，取出两只离心管，小心翼翼地将上层液体吸出来，“哎，别傻站着，好好观察那两只大鼠。”
“……”苏航转过头，无语地看向笼子里热火朝天的两个小东西。
不知道殷勤把它们给怎么了，这两只大鼠好像精力十分旺盛，当着苏航的面一口气嘿咻了三次，在上面那只都累趴了。
殷勤摁铃叫来其他的研究员，几个人围着大鼠夫夫十分不鼠道地指指点点，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一下人家的运动之苦。
有人看到苏航，愣了一下，说起话来便似有保留。
殷勤道，“他是我的新特助，负责旅馆那边，所以你们不认识，不用顾忌，是自己人。”
苏航突然觉得心里有股暖意，但是他们研究的内容他不懂，便坐到角落里去，避免妨碍到他们。
殷勤的白大褂只扣了上面几个扣子，走路的时候衣角飘起来有种衣袂翩跹的感觉，他又长得非常俊美，带黑框眼镜，看上去有种吸引人的书卷气。
苏航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这人长得清俊正直，丝毫不像存心性骚扰自己的猥琐老板，肯定是网上负面消息看多了以致有些草木皆兵，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性骚扰？又哪来那么多同性的性骚扰？
周六的晚上，殷勤打扮得比上次就骚包多了，紫色衬衫，只扣了下面几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口一个深V，下面是条铅笔裤，紧紧包着他的翘屁股和两条长腿，头发刻意打理过了，微长的碎发搭在前额，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眼神越发深不可测。
两人坐在吧台边喝酒，苏航不是没有进过酒吧，但是显然没进过同志酒吧，他是个聪明孩子，目光在酒吧中一打量，就发现问题了——到处都是男人勾搭男人、女人勾搭女人。
他想起来旅馆里一直八卦的老板是GAY的事情……
“别多想，”殷勤拿着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笑道，“只是来玩玩，看看表演而已。”
苏航不自在地打量他，“殷哥，你是GAY吗？”
殷勤眼神越发深邃，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怎么，怕我性骚扰你？放心，GAY也是有节操的，不是见个男人就□。”
“我不是这个意思，哥，你别误会。”他回答得太直接了让苏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不太礼貌，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殷勤就算对自己有意思，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还是非常愿意相信这个博学又俊美的老板的。
殷勤笑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他喝了酒，眼睛亮得像水洗了一半，苏航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好像隐藏了很多东西，让别人看不透。
“吓着了？”
苏航摇头，“没，我不歧视同性恋。”
“哈哈，”殷勤大笑，仰起头来喝酒，脸颊浮起一层绯红，笑着摇摇头，叹息道，“你真可爱。”
苏航无语，“哪有说一个大男人可爱的。”
“这话就很可爱，”殷勤笑眯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青春有朝气，当然比我这样的老头子可爱。”
“哥，你太谦虚了，哪里是老头子，”苏航笑着看过去，“看你的样子也就三十来岁吧。”
殷勤含糊不清地打哈哈，“啊，是啊，差不多。”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殷勤敏感地扭过头去，发现路雄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旁边，正拎着酒瓶对他意味深长地笑，殷勤觉得头有点大了：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
酒吧里光线较暗，苏航没有发现路雄的到来，还在四顾着看周围的人们。
殷勤一边坐着一个男人，大的强壮小的俊秀，YY起来还挺爽，但他自认是个成熟的男人，路雄那样的，自己吃不消，并不单单顾忌他的那活儿。
冷不丁自己搭在吧台上的手被握住了，独属于路雄的温柔感觉，殷勤抽了两下，没抽开，反倒让他慢慢与自己十指相扣，回头，压低声音，“放开！”
“不放，”路雄靠近过来，他的声音低沉，故意压低下来，带着微微的沙哑，仿佛是声波状态的雄性荷尔蒙，两人离得很近，气息是如此炽热，让禁欲多日的殷勤有些蠢蠢欲动。
苏航突然回过头来，殷勤一僵，路雄识趣地放开手来，做“我什么都没干”状无聊地喝酒。
“殷哥，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殷勤一笑，“哎，小心点儿，不管撞见了什么都假装没看见，保护好自己。”
“嗯。”
苏航一走，路雄就压了上来，站在殷勤的身边，一手将他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气势汹涌地吻了上去。
“操……唔唔……你妈……唔……”殷勤猝不及防，狼狈地被他强吻着，湿滑的舌头钻了进来，暴风骤雨一般席卷着他的口腔，如同数牙齿一般探弄口腔中的每一寸，强势而温柔地卷起他的舌头，抵死痴缠。
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男性雄壮的气息，让殷勤不禁沉沦，半强迫半迎合地舌吻起来。
两人断断续续吻了有十几分钟，路雄总算不再发疯，慢慢放开他，手仍然扣着他的后脑，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低声喃喃道，“我真喜欢你啊……”
周围光线昏暗、声音嘈杂，殷勤偏偏就能看清路雄温柔的眉眼，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挫败一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别闹。”
背后传来笑声，殷勤回过头去，是个认识的调酒师，他们是在吧台边，他又是酒吧里的名人，路雄虽然不常来，但是他精悍俊朗，很多小零都在打听他，不过这家伙每次出现就为了抓殷勤这一点，让很多人都退散了，纠缠两年的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