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路雄伺候殷勤敷好了药膏回床上趴着,自己开车回警局,私用警笛、超速飙车、擅闯红灯、违反交通规则,果不其然,他被停职反省,回家写检查。
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副队长,路雄脸上却丝毫没有悲痛之意。
副队长双眼噙着泪珠,满眼崇敬:多崇高的人啊,这才是我们的警察同志,我们内心坚强的布尔什维克战士!
“这几个案子要注意跟进,还有甜蜜蜜那里……”路雄不经意间抬头,猛地被他吓到了,“你这什么表情?”
“放心吧,路队!”副队长拉着他的双手,深情许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
路雄噌地腾起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甩掉他的手,“注意影响!我是有家室的人!”
副队长双泪落君前,“你想歪了……我是直的……”
回家的路上买了殷勤爱吃的鸡爪子,路雄拎着上楼,站在电梯里,对着镜子练习了下笑容,被停职反省不是小事,没有人能够真正洒脱,只是在单位不愿让别人看出来,回家更不愿让殷勤担心。
练习了几下,觉得笑容足够真实了,才微笑着转过头来,正好电梯停在某一层楼,一个老太太蹒跚着走进来。
两人对上眼,老太太一个哆嗦,拐杖一扔,踩着凌波微步跑了,凄厉的大喊在电梯里回荡,“神经病啊!!!”
路雄脸色垮了下来。
拎着鸡爪子面无表情踏进家门,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倏地扑了上来,重得让他差点跌倒,定睛一看,竟然是憨憨。
“好家伙,长这么大了?”这绝对是惊喜!
小媚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纵身一跃,在憨憨脑门借力,跃上路雄肩头,熟门熟路地爬上他脑袋。
“嗷……”路雄一声惨叫,“小冤家哎,你爹我脑袋上还有个包!!!”
蓝莓笑着将小媚娃抱下来,送到殷勤怀里,对路雄笑道,“正好你回来,我也该走了,旅馆被勒令歇业整顿,我得去看着。”
“哎,不再坐坐了么?”路雄好客地送她出门,“蓝特助慢走……”
关上门回到家里,殷勤正光着屁股趴在沙发上,屁股蛋上覆着一层绿油油的药膏,对路雄招招手,“过来。”
路雄一看他这造型就怒了,“你都不知道用个东西遮一下?人家蓝特助还没结婚呢,你这不是耍流氓?”
“耍什么流氓?更暴露的她都见过,”殷勤不以为意,“莓姐不是普通女人。”
“那也不行!老子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看?”路雄气鼓鼓,走过来坐下,低头检查他的屁股,用手指戳了戳,“好点儿了吗?”
“嗷……”殷勤嚎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疼啊,别碰!”
“对不起,”路雄低声道,“下回不用皮带抽了。”
殷勤斜眼看他,“你还想用什么?”
路雄:“用巴掌打两下就得了。”
殷勤若有所思,“我们工作室去年出过一种定制的板子,可以将攻君的名字刻上去,打完之后可以在屁股上留下痕迹……”
路雄心动了一瞬间,想象着殷勤狼狈地趴在床上,屁股上全是自己名字的印记,CUT!!!不能再想下去,会出大事的!
“你啊,尽设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心地屈指弹了一下他的屁股。
殷勤立刻嚎得震天响,两人嬉笑片刻,殷勤蠕动到他的腿上,拉开路雄的手,“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声音倏地断了,路雄目不转睛地看着掌心的戒指,旧款式、小碎钻……
殷勤推开他的手,“傻啦?”
路雄声音低哑,“阿勤……”
“不要太感动,”殷勤轻描淡写道,“上回就为这个小东西,你跟我生一个多月的气,真小气,那我就给你了,不用感谢我。”
路雄猛地合上掌心,一把抱起殷勤,强势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一直吻得殷勤哼唧着叫才松开。
殷勤嘴唇殷红,眼角噙着水汽,愤愤地横他一眼,“被你这醋坛子惹怕了!”
“我也被你这王八蛋惹怕了,”路雄起身去找东西收戒指。
殷勤趴在沙发上大叫,“你扔掉好了嘛,难道还要保存着?不怕我给偷出来?”
“你敢吗?”
“……”别说,殷勤他还真不敢,倒不是怕路雄揍他,他只怕路雄不要他。
路雄把戒指收好,走过来,将殷勤抱到自己腿上,抚摸着他的脸,笑道,“好歹还是白金镶钻,能值点钱,扔掉可惜了,找个时间捐出去,也算物有所值。”
殷勤像只慵懒的老猫,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大哥挺弟媳
一个停职反省,一个歇业整顿;两人都暂时成了无业游民;每天在家除了招猫逗狗就是做/爱;大有嘿咻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殷勤是个疯玩惯了的;他的收藏五花八门;今天扮个小护士;明天演猫娘;后天玩紧缚……引诱得路雄热血沸腾。
路雄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健康;刚健有力;正所谓“器大活好”,每次都能让殷勤死一回。
抱着殷勤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往卧室走,突然觉得腿脚有些软了。
殷勤媚眼如丝地躺在床上,看看路雄的脸色,皱眉,“你不是不行了吧?”
“有点虚,”路雄坐在床边看他,“你不虚?”
“虚是什么感觉?”殷勤眨眨眼睛,“我体力好。”
路雄忍不住笑了出来,拧一把他的腮帮子,“眼睛都凹进去了,还体力好呢,咱别这么堕落了,多运动少做/爱吧。”
殷勤不满,“对我来说,做/爱就是运动。”
“胡说,”路雄好脾气地说,“生命在于运动,你运动太少,从明天开始,咱们去锻炼。”
“生命在于嘿咻,”殷勤矫正他。
路雄:“少他妈扯淡!”
殷勤老实地闭嘴了。
他们都不上班了,没有时间观念,每天翻滚到半夜,再睡到自然醒,对外界的了解全靠蓝莓每天例行公事地汇报工作。
甜蜜蜜旅馆被歇业整顿,工作室也受到牵连,但是蓝特助法力无边,率领着领导班子整顿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警察局那边就有点不给力了,商业机密泄露事件报案一个多月,仍然没有任何进展,警察去工作室取证了两次,这事儿就没下文了。
路雄太了解那群小混蛋磨洋工的功夫了,殷勤抱怨了一次,路雄立刻打电话给经侦组的组长,好家伙,连他路大队长的老婆都敢糊弄,真是皮痒痒了,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之后,办事效率立马就高了起来,组长亲自带人去工作室,找到嫌疑人挨个儿审问。
殷勤觉得被路雄放在了心尖,满意了,路雄看准时间提出要求,他想带这个不靠谱的媳妇回去见见老妈。
“……这个吧……”殷勤抱着小媚娃窝在沙发上,吞吞吐吐,“也不是不能见……只是……我觉得吧……不太合适……”
路雄端一碗鸡蛋羹,用勺子舀了喂他,“怎么不合适了?我妈不可怕,她已经想见你很久了,再说,咱俩都这种关系了,我得给你一个名分。”
殷勤被这个消息愁得食欲全无,摇头不想再吃,“我不介意当你的地下情人。”
“我介意,”路雄皱眉,“难道你就想跟我没名没分地窝一辈子?”
殷勤眼神飘忽,“这样也挺好的……”
路雄将碗重重放在茶几上,“必须去!”
殷勤垂下眼睑,他本来就瘦,最近几天又肾虚,更是万分憔悴,从路雄这个角度看来,小脸蛋儿可楚楚可怜了,硬汉的心啊,瞬间就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了,疼惜地抚摸他的脖颈,“阿勤,我不想和你谈地下恋情,你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不怕被人知道,难道你不想得到家人的祝福?”
“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殷勤抬眼看他一眼,眼神飘到别处,心不在焉地逗弄小媚娃的绒耳朵。
路雄:“怎么不好?”
殷勤犹豫片刻,低声道,“你想,现在见了你家人,万一那天咱们分了,影响多……啊!”
话未说完,殷勤突然眼前一晃,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翻了个身压在沙发上,大叫,“大熊,你干嘛?”
路雄脸色铁青,二话没说,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转身走了。
殷勤捂着屁股,无语了,他那地方擦了好几瓶柔肤霜才终于恢复白嫩弹滑,路雄的两巴掌虽然不疼,但打得他莫名其妙,爬起来跟到卧室,“你发什么疯?”
路雄坐在床边抽烟生闷气。
殷勤爬上床,十分贤惠地为路雄捏肩膀,“别生气,你啊,越来越像小孩了……”
混账媳妇如今变得这么贤良淑德,路雄什么气都生不出来,反而从心底涌上一股愧疚,是自己的暴行吓到他了。
抬手握住他的手背,“阿勤……”
“嗯?”殷勤趴在他的肩上,侧脸亲昵地贴着他的脸颊。
路雄将烟头灭在烟灰缸里,扭头亲吻他,道歉的话已经说了几百遍,可殷勤始终像惊弓之鸟,虽然表面依然得瑟闹腾,可不经意间却会流露出丝丝脆弱,这般的小心翼翼简直是拿刀子在扎路雄的心,他一向嘴拙人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殷勤茫然地看看他,伸手去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想要了么?”
“不是,”路雄按住他的手,苦笑,“我爱你。”
“哈哈哈……”殷勤一愣,立刻笑得几乎打跌,“吐艳,这么直白伦家会羞涩的啦……”
路雄被他逗乐,低笑着说,“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手。”
殷勤哈哈地傻笑着没有说话。
“你也不许提分手,”路雄攥紧他的手。
殷勤亲吻他,没有说话。
路雄叹一声气。
因为殷勤不愿意,和母亲的见面还是被按了下来,但是殷勤同意先去见路雄的大哥,他在商场混,自然听过路英的鼎鼎大名,只是无缘相见,路老大是出了名的低调而冷漠,没那么容易见。
踏进酒店,殷勤挽着路雄的手臂,颇有些小粉丝见大明星的滑稽感,“你大哥不会抽出餐刀来捅我一刀吧?”
“他是斯文人,”路雄坚定地说,以他大哥的身份和修养,很明显不会做这种粗鲁事情的嘛,他只要一个眼神,自然有人去将对方捅成刺猬。
进了包间,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满桌佳肴,路英一个人坐在桌后,挥舞着筷子大快朵颐。
“大哥……”路雄突然觉得这个大哥有点丢人。
“来了啊,”路英喝了口汤,将嘴里东西咽下去,面无表情地扫一眼面前两个人,“坐下来吃吧。”
既然东道主都不客气,两人更不会见外,正好饿着肚子,便坐下拿起筷子。
一时间包间内只有碗筷的声音,路雄皱了皱眉,“大哥,我今天主要是想……”
“让我吃一会儿,饿了,”路英制止他,优雅地拧下一个鸡腿,动作间有一种低调的豪迈。
大哥到底是大哥,殷勤又惊又叹,这人脸色苍白身材瘦弱,一副病秧子的模样,没想到饭量竟然比他和路雄加在一起都多,吃得殷勤都困了,他终于缓缓喝了一碗排骨汤,抬起眼看向殷勤,打了个饱咯。
“大哥胃真好,”殷勤由衷地感叹,作为一个吃多了就要闹胃疼的人,他是多么地羡慕路英那只金刚不坏之胃啊。
路英面无表情地说,“中午没吃饭。”
“这个习惯不好。”
“为了腾出时间来见你们,”路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