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头 天使在那头 by: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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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头 天使在那头 by:宁欢-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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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明看了台上那人,他也在笑着看自己,本来真是很开心的事……
但那感觉,太飘忽,好像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只不过是礼貌着望了晚来的人笑而已。

陈佳明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黄东海遗忘。
三十多年来,再坏的设想都被被陈佳明预想过了。
这个不认识,认不出的情况,还不算是最坏的。
本来想仪式结束之后和他招呼下,但那人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就匆忙走掉了。

陈佳明对这个教堂太熟悉了,没有犹豫跟了上去,只看见好像进入了以前那个小房间。
——他在这里面吗?
陈佳明犹豫着靠近,迷恋着把脸贴到那斑驳的门上,轻轻道:“黑天使,你在里面对不对?让我进去好不好?”
良久,没有任何反应,意料之中,陈佳明笑了,只是着迷着来回摸那个门,也不知道摸了多久。

虽然大部分人都还在大堂,但还是有人经过,陈佳明不好再摸,只有收了手,在庭院里装成漫不经心状。

当那两个小花童去敲门的时候,陈佳明紧张了。
想靠近,又想逃避,来回犹豫了好久。
这辈子,善于叱咤风云、砥柱中流的陈佳明就没有这么优柔寡断过!

最后,就好像是“木头人”的游戏,在黄东海出门的那刻,陈佳明把自己安抚了下来,停在了走廊上。
见那人黑色的眼睛望向自己,陈佳明很紧张,但还是镇定着,笑着打发走两个孩子,一步步走向那人。

三十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变成了一点点……
当那人用黑眼珠盯了自己说“你回来了”的时候,陈佳明是好像是领到了糖的孩子,心里甜的要死,几乎幸福的要晕倒,这三十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甜蜜的事——原来这人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忘记自己!感谢上帝,这真是神的恩赐!

尽量让自己以朋友的感觉走在他身边,但身边那几乎可以察觉到的属于黄东海的热气,还是让陈佳明没有能控制住自己,身体开始神经质般微微抖动,情欲几乎触手即溃——果然,对自己而言,这样还是太危险。
来到大堂之后,陈佳明对自己的控制力,已经完全没有了信心,放弃了呆在黄东海身边的打算,微笑着,第一次说话没有敢看别人的眼睛,对黄东海道:“那不是许伯吗?我去打个招呼!”

经历了“多姿多彩”的三十年磨难,居然还能重逢,许伯今天是精神矍铄,神采飞扬,认出陈佳明之后,立刻拉了他的手,聊起了这三十年的风风雨雨。
陈佳明微笑着倾听,但心神都放在了那个人身上。

因为陈佳明可以敏锐感觉到,他跟了过来,而且正站在自己身后!
陈佳明的背一阵滚烫,那个……好近,实在是,呃,太近了……

黄东海站在陈佳明身侧,可能人有点多,一半贴了陈佳明的背,一半侧了过来。
陈佳明有点无法呼吸……
知道黄东海插话了进来,但是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一直精明能干、长袖善舞的陈佳明,突然束手无措,脑袋几乎成了浆糊。
也不知道三人聊了多久,陈佳明只是“嗯”、“喔”、“是”的应付着。

79

台上,刚才那两个小天使花童上了台,唱诗班开始低低地歌唱,全场一起放下身边的事物,开始原地跟着唱了起来。

陈佳明却走神的厉害,位置原因,黄东海的声音就好像在自己耳朵边回响,呼吸一下下热热的喷向自己的耳朵。
要命……
陈佳明第一次在主的面前失礼了,原本半弯的小佳明开始颤颤着立起,无助着慢慢分泌了一些东西出来。
实在是有点不行了,陈佳明保持了最后的清明,试图调整位置,至少先避开那人的呼吸……
但钟声却响了起来,陈佳明只有僵硬着忍受着一波波无法舒解的刺激。

一下、二下……十一下……十二下!
仪式完毕,大家沸腾了起来,相互祝贺。
陈佳明感到身后那人突然抱住了自己道:“节日快乐!”
也许没几秒,但小佳明却一阵收缩,然后,陈佳明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尿”裤子了……

没等陈佳明反映过来,这人已经放开他,和其他人相互祝福了起来,也是搂抱式的。
知道这个拥抱只是朋友之间,陈佳明的心脏却几乎要罢工,下面那强烈的高潮几乎没法让自己站稳。
陈佳明发呆着接受了几个祝福之后,回过神,开始祝福起其他人。

但实在是太尴尬了,陈佳明无法面对更多,在没露陷之前,转身从侧门钻出,准备离开。
自己的司机还在门口等待,陈佳明远远就能看见。

“怎么?不打招呼,就准备走了?”
陈佳明回头,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那人去忙了,不会留意到自己,只有借口道:“呵呵,有些瞌睡,看你们兴致正高,就不打搅了。”
“近来在忙什么?”
“在B城有项目。”
“很忙哦!”
“啊,是,其实也还好……”
黄东海靠得更近了,陈佳明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遮掩般,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黄东海笑了,没有再上前,只是礼貌道:“注意身体,保重!走好!”
陈佳明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中,轻声道:“你也是!”

………………………

黄东海发现,自己乱了,有点离不开这个小房间。

这么多年了,走到最后,自己居然还真比他高了!
第一次发现这个比对的结果,就是在今天,在今天这个两人已知天命的年岁里。
虽然晚了三十年,但黄东海还是相当的开心,有点合不拢嘴,也不知道自己在傻笑些什么。

贴住他,看着他的脖子慢慢变红,感觉着他身躯微微抖动,明明都已经风霜染鬓了,但一切却还是那么鲜嫩而完美!
十二点到了,刚好有个大胆去拥抱的理由,赶紧就去抱了——感谢主,抱着他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几乎就不想放开手!

发现那人想走,本想追上去,不想放手,不让他离开,不要他再次消失……
然后告诉他自己全部的丑与恶,跪下祈求他,说服他,让他接受一个肮脏、丑陋的自己,再次成为自己的情人、亲人、爱人……
但是当自己靠近时,那人却后退了……

黄东海在椅子上塌了下来,开始责备自己。
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黄东海是不是太鲁莽了些?
或许只是前来观礼顺便和自己打个招呼而已,或许只是想看看自己最终长成了什么个模样而已……

虽然这么多年了,那人还是那么的好看,微笑的时候,让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不想承认,但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他肯定早就有了其他更优秀、更适合的伴侣。
当那天师兄告诉自己,陈佳明以为自己已死亡的时候,为什么要哭的那么伤心?为什么要哭了个天黑?
完全就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人有伴侣的几率简直就是百分之百!

对自己有点防护心,应该是潜意识里的动作,毕竟的确对他没按好心……
好吧,就在刚才,自己就很想把他就那么直接扑倒,像无数次梦中那样,让他喜悦,使他惊叫,开心着叫黑天使,喘息着叫老公……

而现在,躺在这个熟悉的小床上,在幻境里抱着他,让他这样,使他那样……
就好像三十年来,自己无数次的幻想那样,痴迷而狂乱……
三十多年了,没想到,一切居然还有机会能再次具体形象化起来,鲜明的感觉果然更能刺激人。
几番滚爬下来,黄东海不得不承认,自己又重新吸食上了陈佳明这味戒不掉的毒!

80

真的不想,但还是在预想之中,那人那天一走,杳无音讯。
好像真的只是神迹降临过的感觉,但黄东海清楚的知道,不是。

周围总有人提醒自己这事,那晚有一位熟悉的老兄弟出现了,时不时有老教友会跑来问黄东海:“佳明上哪去了,怎么节日后,就没有见到了?”
黄东海只是有礼道:“比较忙,应该不常住在S城,”仿佛是祈祷般,但又是相当肯定的,黄东海总会加上一句,“下个耶诞节,应该会见到!”

黄东海虔诚着面对上帝,不祈求每分、每刻、每时、每天、每月,只祈求每年能见到那人一次、拥抱上一次就行。

三十年都这么下来了,等个一年又算什么呢?只求能如愿就好。
如果说,一整年的时间,那人都需要和自己的家人、爱人呆在一起,或者忙着处理那些“项目”,那么能记得分一天出来,到自己身边,不管目的是不是自己,已经是相当足够。

很快,又一年过去了,一九八三年的耶诞节到了,陈佳明没能管住被自己压制了一年的脚步,放开了限制,立即从北国匆忙往S城赶了过去。
只为了见见那个“朋友”,去领取那个属于朋友的,却相当亲密,能让自己回味一整年的拥抱。

这次,没有迟到,没有踟躇,陈佳明准时出现在“圣餐礼”之前,与兄弟姐妹们一起忏悔了自己的罪与恶。
黄东海站在台上,对他微微颔首微笑。

“圣餐礼”之后,许伯和一干老教徒把陈佳明围了起来:“东海说,你耶诞节会来过,果然!”
陈佳明不知道黄东海是怎么读出自己的心思,但也笑了笑:“是,在北方有些事,一直没有办法回来。”
其实只有陈佳明自己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往北方放的,但为了控制住自己,不去做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这么被自己安排了。

哈啦了几句之后,一堆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着聊了起来,陈佳明擅长这些,自然应付自如,把一帮老头乐得红光满面。
但很快陈佳明就僵硬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和上次一样,感觉到黄东海站在自己后面,紧紧贴住自己……
要命!
好烫好烫……
如果说上年是巧合的话,那今年,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难道,难道,他对自己……

陈佳明有点不敢想下去……
如果这人对自己还有那种意思的话……
虽然对不起齐小美,虽然不是爱情——但自己真的是非常乐意、相当乐意、极度乐意……

五十多岁了,回首看自己的一生,庞大的财富之下,蜷缩着的只是一个孤独而古怪的老头而已。
没有情、没有爱,整个人缺失着,对儿子女儿是半吊子,对孙子偶尔摆摆长辈的架子。
只有在涉及商业政治等利害关系的时候,才会找到一些活的动力。

已经开始萎缩的身子,早就不像以前那么丰润可口,虽然这些年,钱多了没地方去,有做保养,但时间的流逝,是人都挡不住。
陈佳明在照全身镜的时候,总是会摸了受伤的左乳笑。
不知道怎么,这个地方真的特别敏感,真是拥有了太多火热美好的回忆。
三十年下来,由于被自己想念太多次,变得特别的大,随便的刺激就能立刻站立起来,带来整个身体的颤栗——弄的胸看起来就好似怪物般。
一个是正常尺度的圆润的乳头,另外一个是畸形的,畸形就算了,还总是站立着,尺寸居然还大上很多。
陈佳明一直有穿裹胸式的背心,就是为了让这个家伙老实。
话说回来,就算是这人有那个出轨的意思,那么看到自己这么衰老、变态的身体之后呢?

陈佳明咽了口水,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回谈话中。
但是,不行。
虽然隔了那么多衣物,但那灼热的感觉,还是刺激得左乳几乎发疼了起来,裹着也没用,只觉得痒得厉害,需要和三十年来一样被自己抚弄才能平息。
找回自己的声音,陈佳明礼貌道:“抱歉,我去如厕下!”
转身,没有勇气去看那人一眼,绕开那人,尽量放慢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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