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则然的脑袋又埋在了枕头里,誘人的低吟从那里面透出来,又别有一番滋味。
艾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心里憋着一团火,身体的还好,心底得那团,烧得更旺!几乎快把他这个人燃起来了。
听到他说要走,他心底竟然窜过几分恐惧,似乎没有别的方法,只能用这样的动作,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让他接纳自己,让他——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
他想说,别走。
他想说,其实,他说的公狗母狗别有含意。
他想说,眷恋他的身子,是因为,喜欢了他的人。
可是,这些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一次又一次,只能不能摇曳腰身,让自己的火热告诉他,自己对他的迷恋和喜爱。
只是,木则然,能明白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的存在,木则然自然没有通天的本领,艾朗心里想什么,他要是能猜得透,那他就是神了。
在他看来,艾朗发泄在他身上的**,纯粹就是单纯的生理需求,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身体反应,和爱无关。
这一次,同样的,木则然又想起了少爷丫鬟之说。
你能指望古代的大少爷是真心喜欢小丫鬟的吗?
肯定不是!
那丫鬟的作用,就是给人家暖床,供他发泄兽欲!
木则然半天不动。
艾朗的粗重呼吸也渐渐趋于正常。
山一般的男人从他背上爬下来,大手在他腰间动了动,木则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靠!太重了!压死他了。
“要去——清洗吗?”
木则然猛地睁大眸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
艾朗的大手抚过他最喜欢的地方,眸子深处有柔情溢出来:“怎么洗?”
只是,这个时候,木则然是死也不会再让他做这件事的。
刚刚吟叫不止已经够丢人的了,如果再让他帮着清洗,那两个人成什么了?
不成了正常的欢爱了吗?
可他们两个人是吗?
肯定不是。
他是被迫的,他是不愿意的。
所以,他开口:“不用你假惺惺。爽了可以走了吧!”
“你确定要出国?”艾朗抿了唇,一身柔情瞬间化作冰冷寒意:“不能更改?”
“我想怎么样,你管得着吗?”木则然压下心里的各种委屈:“你是我什么人?!”
“好,”艾朗起身,随手捞起自己的衣裤,穿上,冷哼一声:“很好。木则然,你够狠。”
咚一声,门被甩上了。
木则然脑子发蒙。
他狠?
屁!
他要是够狠,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被人强了也就算了,还强了好几次。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趴了半天,他慢慢起身——嘶!腰快断了。
一边诅咒着那个该死的男人,一边扶着腰身,他进了浴室。
想想以前这事儿都是他看着别人做,现在呢,却是自己亲身体会,更悲催的,以往自己身边的那些男人,自己好歹都是善待他们的,清洗的时候也是自己帮忙——可现在呢?那男人留下一堆他的东西,拍拍屁股走了,他还得自己把那东西掏出来。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越想这事儿,要离开的想法也越强烈。
从浴室出来,木则然直接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说是经纪人,其实木则然和他联系很少,但木则然的事,都是他的帮着弄,那人也是莫天问给木则然找的。
订了机票,木则然一夜未眠。
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大概收拾了一些私人用品,下楼了。
如他所料,一楼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站在门口,最后看了楼上一眼,然后,开门,决绝地走了出去。
对木则然来说,这一晚,有痛苦,有折磨,也有他不想要却无法拒绝控制的愉悦。
这日子再这样过下去,他觉得他会疯。
所以,他选择离开。
这份感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艾朗那样的男人,是不是值得自己真正去爱,这一切,他都要好好地想一想。
木则然走了,其实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总没有十全十美的。
莫天问也知道这一点,可道理都明白,真正能做到熟视无睹的,又有几个人?
这一晚,莫天问很安静地拥着许卓,什么都没做,就那么抱着他,只觉得安心满足。
这是第一次,莫天问完全忽略了身体的冲动,压抑了心底的不安全感,看着他,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说真的,莫天问真是被许卓吓到了。
因为,莫天问在他身上吻下去的时候,许卓嘴里喊出了一个名字。
两个字。
艾朗。
莫天问的心在那一瞬真是提到了嗓子眼。
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木则然在自己耳边唠叨的话。
可莫天问来不及想多,许卓又说话了。
许卓说的很多,断断续续的,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人倾诉。
莫天问听得最清楚的一句,是这样的。
许卓说,艾朗,他有男人了。
然后,许卓就笑了。
之后断断续续的,莫天问也听懂了。
艾朗,你和我说过,他爱我,不顾自己的生命,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我。
可是,你不知道,我想要的,他永远给不了。
而他想要的,他迷恋的,从来都是我这具身子。
因为,我能给他极致的愉悦。
以往几次,许卓醉了,便睡了,被莫天问撩拨起来,会热情回应,可今天,很怪,他说了很多,一直说,一直说,从两个人第一次认识,到之后的十二年,很多小事,琐事,莫天问都忘记了的,他还记着。
莫天问心底流淌过很多莫名的情绪,心疼,怜惜,懊恼,最多的,是后悔。
如果,他早一点放手,然后,再用光明正大的追求,让许卓看到他的爱,那么现在,两个人是不是就可能幸福地生活在一
起了?
可现在呢?
攥的越紧,手里的沙子流失得越快。
莫天问懂,可是真正让他放手,不亚于在他心口上剜肉,那种痛楚,没经历过的人,如何才能体会?
现在,莫天问懂了。
许卓想要的,是自由自在。
爱情可以有,人活一世,各种束缚也不可避免,可前提是,不能捆了他飞翔的翅膀,不能把他的一颗心压得喘不过气来。
莫天问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心里其实是打算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霸占他的身子,让他的美,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他现在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翱翔在天际的雄鹰,最美的,是他那双翅膀。
奔跑在草原的雄狮,最美的,是那矫健的四肢。
可他呢?
折了鹰的翅膀,断了狮的腿脚,还自欺欺人地说这是爱的表现,难怪,许卓会有那样的恨!
如果说之前莫天问还有着想重新禁锢许卓的念头的话,那么,今晚过后,他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爱他的心,不曾转移,可爱他的方式,悄然转变。
就这样,整整一夜,他把心爱的男子拥在怀里,温暖着他一直都温凉的身躯,让彼此的线条有着最完美的契合。
七点多的时候,他起床了,眷恋地在沉睡的男子脸上亲了亲,他去浴室洗漱。
之后,下楼去煮早餐,接到了木则然打来的电话。
木则然已经在机场了,正舀着登机牌排队:“天问,我走了,去国外玩一段时间。”
莫天问有点意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国外了?”
木则然不想多说什么,只简单解释一句:“累了,想出去散散心。”
莫天问嗯了一声:“好。”
刚挂了电话,身后传来艾朗的声音:“老大。”
莫天问没回头,把鸡蛋打匀了加水:“木则然出国了,你知道吧?”
艾朗抿了唇:“嗯,听他提了一句。”
“他那个人,看着挺乐观,其实,很脆弱。”莫天问似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微微地颦眉:“跟玻璃一样,轻轻一碰,就碎了。”
艾朗一直没说话。
莫天问轻轻叹口气:“所以,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也别让他太伤心。”
“我知道了。”良久,艾朗才说了这么一句。
“老大。”
莫天问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了想保护的人,那个人成了我的死穴,我该怎么做?”
莫天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凡事,只要努力了,便没有遗憾。你想保护他,就只有比别人更强,让所有人都没有能威胁你的能力。”
默了默,莫天问又开口:“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会安排好的。”艾朗垂了眸子,遮住了目光里的各种情愫:“老大,我走了,许卓怎么办?”
“放心,我也有安排。家里的事,要不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
“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
“谢谢老大。”
感情的事,莫天问真的不能给艾朗什么建议,他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乱麻,又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怎么做?
但他也能看出来,艾朗和木则然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了。不然,木则然能这样走掉吗?
六个人的关系有了新的改变,莫天问希望他和许卓也能有一个良好的开始。
莫小河叫嚣着要回来庆祝,结果躲房间里一直没出来,后来莫天问也抱着许卓回房,艾艾朗和木则然也不甘示弱地上演激情戏码。
总的来说,也算庆祝了,只不过,庆祝的方式有点不一样罢了。
莫小河爱死了他和沈竹的庆祝方式,他总觉得,沈竹身上似乎有无限的潜能,每一次,他都会觉得这种感觉是最舒服的了,谁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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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沈竹就是个宝贝啊,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沈竹要是知道莫小河这想法,估计心里得幸福死。
两个人交往了也有快一个月了,说真的,沈竹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不为别的,还是因为小河的性子。
两个人的生活,其实还是很和谐的。
莫大海出院以后,在家里歇了几天,就上班了,莫小河还是无所事事,白天,就和沈竹呆在别墅里,晚上,两个人一起回家,小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有滋有味的。
当然了,这一段时间,沈竹也没少陪着莫小河回去看莫大海,一来二去的,和莫大海更加熟稔了。
但让沈竹担心的,还是何维。
沈竹知道,其实何维打过电话来的,莫小河毫不忌讳,当着他的面就接了,语气挺不耐烦,没说几句就挂了。
之后,何维还打过几次,但莫小河一直没上心。
他不上心,不代表沈竹不上心。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着,这种感觉肯定不好,更别说,何维惦记的,还是沈竹心尖上的肉!
沈竹总担心,这是自己在小河身边,要是哪天两个人没在一起,小河接了何维的电话,也是这个态度吗?
或者说,如果何维有什么誘惑的行为,小河能抵制得住吗?
比如说,要带着小河去云巅玩。
就这事儿,莫小河其实提过好几次了,但每次,两个人都因为有别的事耽误了,沈竹心里一直急着呢,就想着找个机会带小河去,不然,时间久了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