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从来没有那种激情的感觉,只是偶尔和她开开玩笑罢了,始终都是淡淡的交情。同事们当初也曾经就此拿我开心,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只是纯粹的误会。呵呵,有些风言风语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静静消失。我希望和卢婷的风言风语也会慢慢消失。
一如既往,我继续和卢婷交往,同时也和其他的女孩子开玩笑,始终都是一付同事模样,既不会对谁特别好,也不会对谁特别不好。呵呵,大伙儿猜去吧,说去吧,传去吧,我只是平平淡淡地对待,能奈我何?
江望忽然告诉我,曾小三准备去深圳和谈芬接头。他希望我也一块儿去,就让江望看看我的意思。我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摇摇头,告诉江望我没时间和他们去。江望有点失望地看着我。
“那就我和曾小三去了。其实我知道你有时间去的,只是你不想去。”江望笑道。我苦笑了一下,唉,还真瞒不住他。
“你明白就好。”我拍拍他的肩头,真不愧是从小长大的哥们。
“芬姐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惜命运多蹇。有时真希望你和她……”江望叹息道。
“她有她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们无法违背现实。”我打断他的话。他点点头,沉默不语。
“曾小三曾经说对芬姐感兴趣啊。”他忽然说道,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听听我的看法。
“他只是利用谈芬吧?我不相信他曾小三会喜欢一个对他没用的女人!”我冷冷道。不知为什么,我很反感别人喜欢谈芬,尤其是曾小三这样的人。
“我猜也是。放心吧,我会盯着他的,不会让他黑了芬姐的。”江望郑重道。我感激地冲他笑笑。有江望盯着,我很放心。
“会去看看方华吗?”我问道。
“看情况吧,也许……会吧。”江望有点忧郁。
“劝你还是去见见吧,毕竟曾经好过。如果不见面,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我了解你,伙计。”
“可是,见了又能怎样?一切都无法挽回啊。注定这一辈子不得安生了!”江望虽然口气平静,但是我知道他很伤感。是啊,见面了又能怎样?劳燕已经分飞,天各一方,注定此情只能成追忆了。我不禁微微一叹,忽然发现江望曾经光滑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皱纹。唉,情摧人老啊。
一一四
江望和曾小三他们去了深圳,估计要去一周左右,相信有谈芬的帮助,他们的生意应该会一帆风顺。我继续平淡的工作和生活,和其他的朋友们时常聚会。
那天接到了小芳的信,照例是汇报了她的学习情况。末尾她写到从来没有到过大城市,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很多的人象赶集的时候一样。看着小姑娘稚嫩的笔迹,我笑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我给小芳回了一封信,告诉她好好学习,将来考上省城的大学,就可以来看看了,到时候我会带她到处参观的。顺便又给她汇去了二百元钱,快过年了,让小姑娘高兴高兴。
过了几天,忽然接到老卫的电话,说是有人请他给我捎了东西来,叫我有空去他那儿取。我有点奇怪,谁会让他给我带东西呢?我抽空去了电视台,找到老卫。他还是老样子,胖乎乎的满面红光。他拿出一个纸箱,里面竟然都是冬笋、香菇等山珍,真是不错的好东西啊。我忙问他是谁送我的,他笑笑让我猜。
“哎,卫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笑道。一时半会,我还真猜不出是谁。
“哈哈,告诉你小子吧,是小芳家送的。”老卫笑道。
“啊,是他们啊。怎么会让你老哥带呢?”
“是这样,我刚从井冈山下来,拍片去了,顺便就去看看小芳家怎么样。这不,小芳爷爷奶奶热情得很,非要意思一下。他们收到了你的信和钱,很感谢你帮了小芳。”
“哎,他们也真是!卫哥,这东西你留着吧,我一个人也不会弄这些。”
“我有,小芳家也送了我一份。这些都是你的,多少也是别人的心意啊。”
“哎,这让我怎么说呢,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客气啊。卫哥,你见到小芳了?她怎么样?”
“个子好象长高了一点,只是还是那么瘦。她看见我,老问我华明叔叔什么时候去她家,还问华明叔叔会去看她吗。哈哈,这小丫头很有意思,我很喜欢。”老卫乐呵呵道。
“呵呵,小丫头么,好奇得很。还想来城里看看呢。”
“可惜路太远,等她长大一点,我就带她来逛逛省城,哈哈。”
“小芳也挺可怜的,我们能帮就帮一把吧,尽力而为啊。”我微微一叹。
“是啊,不过你小子能有这个心就不错,我老卫喜欢你这一点,心地不坏。好了,有空咱们哥们在聊,我现在还得赶着去录节目。”老卫拍拍我的肩头。
从电视台出来,提着小芳家的礼物,我颇有感慨。山里人家虽然穷点,却非常朴实热情,对于别人的一点点帮助总是念念不忘,相比之下,城里人却有太多的虚情假意。忽然我有点惭愧,我除了资助点钱给小芳,还做了什么呢?也许,我只能资助点钱而已,其实我也是穷人--精神上的贫穷啊。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九五年的元旦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得要早一点,元旦那天天气很冷,从中午就开始阴天了,很快就下起了雪仔,傍晚时分,纷纷扬扬的雪片漫天飞舞,地面上很快就铺上了白白的一层。江南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来临了,人们在下班后纷纷躲进家中。天色已黑,街上渺无人迹。
我早早地溜进了被窝。在这寒冷的夜晚,被窝是多么的温暖啊,泡一杯热茶,点一根烟,然后慢慢地看一本书,呵呵,真是悠哉的夜晚。窗外的雪花在风声中沙沙地狂舞着,屋内我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如果此时有红袖添香,那该是多么写意啊。
忽然床边的电话刺耳地响了。见鬼,这个时候谁会来打搅我呢?
一一五
是江望来的电话,竟然叫我出去陪他喝酒。这小子还真能挑时候,天寒地冻的,出去喝什么酒啊,在热被窝里不舒服吗!不过我知道他肯定又有什么事了,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要喝酒。虽然我有点抱怨,还是起身去了。唉,自己哥们,总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喝闷酒吧,算了,权当是助人为乐啊,舍命陪君子吧。我嘟嚷着,飞快地冲出房门。外面的雪不小,一股寒气逼来,我忍不住打个哆嗦。这鬼天气。
来到和江望常去的那家酒吧,没想到今晚的生意竟然还不错,看来不怕冷的男男女女还是有不少。我推门进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发现了江望。这小子无精打采地坐着,似乎想着心事,连我走到他身傍都没有察觉。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穿得挺单薄,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黑色的旅行包,一付刚外出归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奇怪,他去哪里了?没听说他最近出差啊。我满脸疑惑地在他对面坐下。江望看了我一眼,无声地咧咧嘴,似乎想笑一笑。
“怎么回事?你这会儿怎么想起喝酒了?瞧这天冷的。”我笑道。
“心烦啊,就想和你喝点酒。”他说道,闷声闷气。
“心烦你也挑个时候啊,怎么赶到这天寒地冻的,害我从热被窝里出来,存心坑我啊!得了,说吧,又怎么了?”
“我刚回来,刚下火车没多久。”
“看得出来,是不是钱包被人偷了,呵呵。”我打趣道。
“唉,别逗。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心。”江望有点不瞒地瞪了我一眼。看来情况很不好啊。我收起嬉皮笑脸,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他。虽然是多年的朋友,也不能在别人心情不爽的时候乱开玩笑。
“我去了深圳。去了三天,刚回来。”江望轻声道。他的目光有点忧郁,我不禁有点惊讶。
“你不是才和曾小三去深圳没多久吗?怎么又去了?难道是去见方华?”我看着江望,他点点头。我的心微微一沉,唉。
“知道我为什么又去深圳吗?上次和曾小三去深圳,我就见了方华。”江望也看着我,我点点头。那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莫非他和方华又旧情复燃?这可不好办啊。我犹疑的看着江望,我的目光告诉了他我的疑问。
“你猜对了!我重新和方华联系上了,而且又有了曾经的关系。她变了许多,也有许多没变,只是对我比以前更好了!”江望点点头,坦然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柔情。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种目光了。
“你忘了你父母的反对吗?”我犹豫道,想提醒他面对现实。
“没有。可是,我们忍不住!你明白的,我很爱她!也许这一辈子就只爱她一个!相信她也是!”
“唉,见就见了吧,你又何必再去一趟!虽然我明白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可是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徒添烦恼啊。”
“但是这次我不能不去!因为……她怀孕了!”江望的声音很轻,我却仿佛如雷贯耳,吃惊地望着他,张口结舌。
“是,她怀孕了,一个多月!还是一个小小的坯胎!她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去问芬姐,却不敢告诉我!是芬姐告诉了我。所以,我就去了。”江望淡淡地一笑,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处理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想生下来!她很希望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让她打掉了!老兄,你明白的。”江望目光幽幽,依然轻声细语,仿佛在回忆一般。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们没有结婚,而且方华还是一个人在外,难以想象她独自抚育孩子的情景。
“她很听话,很乖,是个好女孩!我陪她去了医院,芬姐也去了。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只能在妇科的门外走来走去。手术很好,也很简单,就是吃了一片药丸,就……一切都结束了!”江望忧伤的目光滑过我的视线,落在酒杯上,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方华还好吗?”
“做完手术,她哭了,很伤心地哭!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还好芬姐在,否则……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也很胆小?很无能?我知道她很痛苦,却……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江望看着我,忧伤地看着我。我摇摇头,默默无言。他喝了一大口酒。
“其实,我也痛苦,那是我的孩子!还没成形,就……没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好想和一个我爱的女人生活,为什么会这样!哥,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啊!”江望哭了,泪水悄然滑落,他的目光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茫然。
一一六
那天晚上江望喝了很多酒,却出奇的清醒,丝毫也没有醉意。我劝他少喝点,他苦笑了一下,说他倒是希望醉,醉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他现在却偏偏醉不了,只是酒入愁肠愁更长啊。
走出酒吧大门,黑乎乎的夜晚,只有雪花在肆无忌惮地狂舞。有几片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有一丝清新的味道。没有风,只有雪。江望呆呆地看着大雪缤纷,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雪真大。好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么大的雪了。”他轻声道,伸出手去,随意地抓住几片雪花,然后放在鼻子下嗅着。
“是,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雪了。今年应该雪景不错。”我应和着。
“方华很喜欢雪,说是今年想回来看雪,如果有雪的话。”江望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无声地点点头。
“有时候,我很希望自己生长在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