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在中国的这段时间,陈宝七去了墨尔本看唐季城,郁北偷偷回墨尔本想给唐唐一个惊喜,却在看到宝七之后不听任何解释回到中国躲了起来,唐季城特地带宝七飞来中国向她解释,可她不知哪来的脾气竟和唐季城大吵了一架,唐季城觉得她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干脆在家蒙头大睡,她一个人跑来酒吧买醉,刚才给他打了通电话竟是宝七接的,她脾气上来就摔了电话打架撒气!
冷静下来想想,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点…宝七只不过是在她不在的时候去探望唐季城而已,刚才也恰巧接了电话…
该死的!接电话的为什么是她!唐季城的手机从来都放在卧室里的!
郁北现在怀着身孕,不知道是从前的阴影还是什么,现在陈宝七这三个字对于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来说,就像是过敏原一样,只要听到,就会炸毛!
沈井原松了一口气,“那你到底怎么了?唐季城欺负你了?如果欺负你我这娘家哥哥给你出头!”
沈井原说的信誓旦旦,却暗自吐舌头,现在的唐季城,谁不得叫他一声大哥,论文论武,他沈井原都不是对手。
“他没欺负我。”
“哦,那就好那就好!”沈井原松了一口气。
“我是因为怀孕了。”
“噗!”他一口水喷出彩虹!
怀孕!?
带着球一对十打倒一片?这不玩命呢吗!
沈井原 本来送出的一口气全都给倒抽了回来!立刻上前抓起她上看下看找找有没有出血。
“哎呀你别看了,什么事都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郁北甩开他的手重新骑坐在椅子上,她刚刚没怎么用大动作,而且卿夏还帮她挡住了一个袭击,郁北从前流过产,她知道是什么感觉。
明明都有做措施,为什么还是怀孕了?虽然说过要孩子,郁北也默认,但是要她这么快就克服从前流产的阴影,她做不到,她讨厌怀孕!
沈井原算是服了,怀了孩子居然跑去酒吧买醉,然后和一群男人打群架,这种事也就只有唐季城惯出来的媳妇能做的出来,要换做他家肖伊,他非绑了她不可!
沈井原正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就听见嘈杂的酒吧入口处有动静,只见一高大俊朗的挺拔男子疾步而来,身上穿的睡衣和脚下穿的拖能够看出他来的有多急!
唐季城还在翻来覆去的赌气睡不着,就收到了叶卿夏的短信,“郁北怀孕了,在井原这和人打起来了!”
这两句话哪句都重若千金,合并到一起那更是万金的炸药差点没把唐季城的心口炸个大血窟窿!
唐季城眼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郁北,他径直朝这边走来,浑身散发着冷气压,并没有发现沈井原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就逃之夭夭了,郁北背对着他骑坐着,下巴搁在靠背上,沉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唐季城简直忘了呼吸,急急的冲了过去,扳过她的肩膀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
“你…你…有没有怎么样?嗯?哪里不舒服?”唐季城紧张的像搜身般查看着她的全身,就连声音,都吓的有点颤抖。
郁北从来没见过唐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酒刹那间也醒了一半
手心开始冒汗,她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到巨大的后怕…
“你的手这么冰…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嗯?告诉我!”唐季城攥紧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蹲□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
怀了他孩子来酒吧喝酒打架…
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人!
郁北躲避他的目光,心底泛起一大片的心疼,她知道他生气了,生了好大的气,她又让唐唐伤心了…
如今的他操控着整个唐氏,再也不是那个无害无权与世无争的唐唐,他可以轻易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偏偏对她打不得骂不得,这样的令他无从招架的,天底下只此一人。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郁北缩着脖子小声说道。
唐季城愣了两秒,继而无力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返家。
郁北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下巴上方的嘴唇,紧抿的发白…
卧室里好黑,窗帘很厚重,一觉睡的全身发麻,脑袋空空的,上次怀孕也是这样,睡醒之后总是觉着身子乏。
郁北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星亮的眸子闪着空洞的光。
私人医生替她检查之后她就一直睡到现在,宝七一直没有出现,大概是识趣的走了…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毕竟她是他的妹妹…
郁北扶着额头起床,想去客厅的冰箱里找些水喝,推开卧室的门,客厅里并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落地窗把沾染上月光的窗帘吹得轻轻跳动,像是寂寞的舞者。
整栋公寓都是黑的,他…
不在家么?
郁北光着脚慢慢的挪向冰箱,冰箱门打开的一刹那,冷冻室的黄色灯光溢出来,现出唐季城落寞的身影。
郁北吓了一跳!
他怎么一个人靠着角落的茶几坐在地上!
郁北试探性的走过去,只见黑暗里他坐在地上,一只膝盖支起,长长的胳膊垂搭在膝盖上,手里攥着红酒瓶,不时的对着瓶子喝上一口,放下时眼里竟有细碎的光…
他…
哭了?
从小到大,除了她向他求婚那次,她从没见唐唐哭过…
郁北攥着拳头走过去,在他右手边蹲下,颤着音尾露出个苦痛的笑,
“唐唐…你这是…干吗呢…”
“…”他不回答,抬手又灌了一口酒。
他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
他生气却不忍心责怪她,打不得骂不得,他心里憋的难受。
“唐唐…我不该去喝酒闹事…”
她知道错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艰难的声音喑哑艰涩,冷冷的,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
“…知道…”郁北低下头。
“郁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做事总会有分寸。”
“你耍脾气使性子我都不在乎,你吃醋有阴影折腾胡闹我也让着你。”
“可你肚子里,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就不会想想我的感受吗?!”
唐季城死死的攥着瓶子,如果现在开灯,就会看见他眼底是一片腥红。
从他抱她回来睡觉之后他就一句话都没说,面色阴沉,直到现在,若不是心里难受喝了酒,他也不会将责怪说出来,他隐忍着,就算她再胡闹再不懂事他也忍着,只因责怪她她会难受,会哭,会吃不下饭。
而他会心疼,所以他宁可自己偷偷的发泄。
两个人全都沉默着,空气静静的凝结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袅袅传开…
郁北皱了皱眉头,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去看他,只见他右手握着酒瓶,而黑暗中的左手却攥着一只装了半杯酒的高脚杯,那杯子由于他的用力,已经碎了边角,他的手扎进碎了的尖锐玻璃上,一直在流血,鲜红的液体淌进酒杯与红酒交融,诡异而绝望!
郁北吓傻了,立刻去抢他手里的杯子!
唐季城躲开她的手,将那碎裂的杯角攥的更紧,艳红的血流顺着掌心流进杯子,源源不断。。。
手掌上锥心的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人在心痛时候总会想办法将痛苦转移到肉体,那么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小鱼,你就那么不愿,生我的孩子吗?”
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神是那么的失望,见她抿唇死死的盯着他看,他笑了,笑的凄凉好看,好看的俊脸不似当年那样稚嫩,而是有了成熟男人锋利的棱角。
“那可是我的孩子…你还说你爱我…那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唐鱼小宝…你以为让你流产我就不痛吗?我心痛的快疯了!这次如果再让你失去孩子…你让我还有什么资格保护你一辈子…你还说你爱我…呵…”
他痛苦的暗自摇头,去寻她的目光。
郁北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两行!
唐季城愣住,被酒精熏染的瞳孔霎那间清明起来,再不说话。
郁北用手臂挡住脸颊起身向卧室跑去,呜呜的哭着,将自己抛在床上。
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伤心难过,她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换做以前,她是绝计不会做“把自己抛在床上嘤嘤哭泣”这么娘的动作的,可是今天她终于知道女人为什么喜欢这样了,好无力好无措,只想找个能承受自己全身的重量的地方,就像是女人哭时总需要男人的肩膀来转嫁自己承受不了的重量一样。
她哭的伤心欲绝,痛哭悔恨,床单湿了一大片。
突然又想到她的肚子里可是住着一条小生命的,就这样哭下去会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强行压制住难受,呜咽的声音渐渐变弱。。。
良久,一阵脚步声靠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那脚步走的很慢,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妥协。
背上小心翼翼的压上来一个重量,宽大的身躯覆盖住她的,手掌把她的脸捧出来擦拭着泪水。
唐季城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淡淡的酒气熏染了他的呼吸。
看看他都做了什么,竟然把一贯坚强的她,弄哭了,他答应过不再让她哭的。
“别哭,是我不对,我不对。”他用额头顶住她的额头,温声细语的哄。
郁北的眼泪瞬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奔腾,怎么着也止不住。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跟他真的生气,就算再生气,也终究抵不过对她的心疼。
这辈子,还奢望什么呢?
她眼泪汪汪的看向他还在流血的手,他给她擦眼泪,泪水是咸的,沾到伤口会疼死啊。
唐季城连忙将流血不止的手藏起来,
“这手看着好像出了很多血,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逗你的。。。” 他温柔的笑笑,云淡风轻。
郁北强行哽住眼泪,从他怀里爬起来,去拿药箱,灯被打开,一室的明亮,唐季城就这样看着她,忙碌的替他包扎伤口,目光灼灼的转移到她的肚子,嘴角挽起笑容。
唐鱼小宝,欢迎回家。
☆、那眼神,可真够骚的
*
沈西珂从试衣间里出来,对着镜子微微侧身。
镜子中的女人,海藻般的及肩长发全部被斜分在左肩,右肩处一枚特意装饰的玛瑙粉玫瑰,在晚装店辉煌的灯光下闪耀着恰到好处的光芒,宝蓝色晚礼服奢华高贵,衬得她肌肤晶莹嫩白。
她稍一弯唇,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性感和优雅便会瞬间让这店里的所有灯光都失了颜色。
寰域集团的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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