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身又是臭汗又是水,见林小乐趴上了床,便匆匆脱光了将就热水洗了洗,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然毫无心理障碍的使用了林小乐的毛巾,黑背包里有他和林小乐的衣物,路找了一套轻便的衣裤穿上,才蹑手蹑脚地贴近林小乐,见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心说她也许睡着了,便把她挪到床中间摆好,又抖开被子给她盖上,手下的肌肤触感冰冷,路有点疑惑,她刚刚洗了澡,按理说体温不该这么低。
“砰砰!”房门被敲响,路给林小乐掖了掖被角便去开门,安迪端着一盘子食物站在门外。
“吃吃吃吃饭!”安迪说,看来他以超快的速度在外面标记了一圈记号就拼命赶回来给小乐做饭了,这只黑狼在给林小乐喂食这件事上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积极性。
“我叫醒她。”路把安迪让了进去,打开了房间灯,明晃晃的光线让林小乐呻吟了一下,将手背挡在了眼睛上。
“小乐,先吃饭再睡哦。”路说。
“吃吃吃饭饭了!”安迪把饭盘端到了床边,他有点紧张,怕自己做的东西小雌兽不爱吃。
路把林小乐半抱起来,塞了一个大枕头在她后面,安迪的盘子里什么都有,红澄澄的果汁,金黄的小炸鱼,还有一碗拌的蔬菜,除了蔬菜外,果汁和小鱼都是方便食品。
林小乐从来不是娇小姐,失去家人以后,她病得要死也是自己动手做吃的并且勉强自己吃下去,越是病就越需要补充能量,否则就算病死也是自己活受罪,这种生活习惯就算是穿越后被这些野兽男百般溺爱也不会改变。林小乐半睁着眼,伸出小手握住叉子,叉了一条小鱼就往嘴边放,可刚一闻到那微微的鱼腥以及油腻的气味,她立刻丢下叉子捂住了嘴,同时她的胃部开始剧烈的抽搐,她扑到床边,将一口酸水吐到了地上。
林小乐这次真的悲剧了,肠胃炎是她的老毛病,加上重感冒,她整个人顿时就不行了,她需要吃药,需要看病。喘着气看看在她床边作惊恐状的路和安迪,林小乐抬起手指,指了指背包,路忙给她拿了过来,她翻出那本识字课本,试图从中找到药和病怎么说。
可能是这本课本中恰好没有这两个词汇,也可能是这些雄兽甚少生病所以不太重视,林小乐头晕眼花翻了半天还是没有,她咳嗽了几下,把课本扔在一边,右手按在了咪咪下面胃部的位置,她看着路的脸,连自己的症状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欲哭无泪,脸色苍白,半死不活地摊在了枕头上。
“安迪,你,你先在这里守一下!”路心急火燎,丢下一句话就跑去找艾特,艾特正在弄防卫系统,一听路说小乐生病了,吓得他一手机油跌跌撞撞跑上了楼,卢斯还能稍微沉住气,提上了医药箱。路很内疚,洗澡之前都还好好地,难道因为他对小乐做了不河蟹的事,导致她生病了吗?路超后悔的,早知道这样,就算下面憋出病来,他也不会碰小乐的!
二楼兰泽的房间门关得紧紧的,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安迪把林小乐的呕吐物全都打扫干净了,路他们一回来,他就递上了纸条,原来他怕自己心急说不清楚,把林小乐又吐了一次的事写在了纸上。
想想看,林小乐穿越以后身着吊带裙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之后受了不小的惊吓,又被克雷带回家大鱼大肉暴饮暴食的饲养,也没给她喂点预防伤寒的药,又担心被他们轮J的压力山大,病情一积累,这下终于爆发了,这些雄兽都没有养育过小雌性,这世界一般也没有宠物饲养指南这一说,林小乐被他们养病,简直是在预料之中,要是持续这么下去,被雄兽们养死也指日可待。
林小乐张着小嘴急促地呼吸着,粉粉的嘴唇现在是苍白的,她勉强抬起眼睛看了看艾特,便捂住胃部蜷起了身子,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一只手死命地抓住了枕头。
艾特去洗了手,回来探手一摸,发现小雌兽额头全是冷汗,又摸摸她的手心,火烫火烫的,心里一咯噔,脸色也不好看了。
“路,告诉兰泽,我们需要使用他的车,联系克雷,让他在路上等我们,第二区没有医疗所。”艾特语气沉重。
艾特刚说完,林小乐又抽搐了几下,艰难地吐在了安迪准备好的毛巾上。
“小乐!”路都快哭了,他担心林小乐会死:“我,我这就去。”
安迪呆呆地站在床边,不住用去给林小乐擦汗,卢斯道:“一直这么频繁的吐不行,给她打一针止吐药吧?”他表面上看起来沉着,只不过开药箱的手都是抖的,为了应付小雌兽万一生病的局面,修让他们每种药和针剂都带了一些。
“我来弄,你先去洗手。”见卢斯一手的机油要去拿药,艾特忙阻止道。
事不宜迟,艾特取了一只针,将针头扎进了药瓶里,安迪用棉花沾了酒精给林小乐擦了擦后颈,急道:“小小小乐乐乐脖脖脖脖子好好好细,怎怎怎办?!”
“没办法,先打了再说!”艾特跨上床,轻轻捏起了林小乐脖子后的一点皮,再一次确认了止吐药说明书,的确是需要颈后注射的!
眼看那针头就要扎进林小乐脖子,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这一针下去,她必死无疑。”
兰泽单手拎着一个大箱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他这么一说,艾特当然不敢再给林小乐打针,焦灼地说:“那怎么办,兰泽,你是否有办法?”
兰泽没回答艾特的问题,只走到了床边,安迪和艾特赶忙给他让开位置,这头豹子面沉如水,丝毫不见慌乱,他摸了摸林小乐的额头,又将大手贴在她上腹好一阵子,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检查了呕吐物,随后兰泽打开银灰色的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玻璃管,管里有一根体温计,他掀开林小乐的被子,把她双腿撇开,对准那粉粉嫩嫩的小菊花就插了进去。
林小乐已经病得死去活来,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艾特与安迪等人见兰泽一副医疗师的架势,更是没有阻止他测体温,四只雄兽站在床边,直愣愣地看兰泽又用酒精给小雌兽擦腿窝和腋窝。
过了几分钟,兰泽抽出了林小乐菊花里的体温计,看了看说道:“体表不正常发热,肛内体温有点偏高,先保守治疗。”兽类的体温本来就比人类高,其实林小乐已经发起高烧了。
“止吐针……”艾特插话道。
“这只小雌兽的体重大概只有40至42千克,你用正常雄兽的剂量输入她体内,只怕几分钟她就会死掉。”兰泽说,他冷静的态度,有条不紊的动作,使他俨然成了小团队里暂时的主心骨。
兰泽站起来,顺手将一截细长的钢条拍进了墙里,又抽出半截,将一袋透明的液体挂了上去,将塑胶管一头的针端插了进去,待气泡放尽开始出水后,他用酒精擦了擦林小乐的胳膊,把另一头的针扎了进去,鲜红的血一下就灌进了针管里,兰泽想了想,又把针头抽了出来。
“怎么回事?”艾特等人都是身强力壮从没进过医疗所接受过深度治疗的雄兽,一看林小乐飙血都紧张了起来。
“哦,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针头得扎进血管里,她的血管太细了。”兰泽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众雄兽心惊胆颤的话,然后他捏住林小乐细细的胳膊,又在上面啪啪拍了两下,林小乐胳膊红肿的同时血管也鼓了出来,兰泽对准她的血管,一下将针头扎了进去,用弹力胶布固定。
“这样行吗?不送医疗所?”艾特问。
“送医疗所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先治着吧,要是送医疗所,那跟她病死的区别也不大。”兰泽无所谓地说,这是事实,反正两者的后果,都是这些雄兽永远失去这只小雌兽。
兰泽在艾特等人的震惊呆滞状态中,又取了极小剂量的止吐针剂注射进了药水袋里,他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行为却是极不负责任的,可以看出他对林小乐的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的生死,他也毫不关心。
NO。22 行经
一头黑色的巨犬在雪地中疾驰,四爪扬起飞雪如雾,越野车虽快,但怎么也比不上兽形的速度。
克雷心急如焚,直接一头撞开了别墅的大门,化人形后遁着林小乐的气味奔到三楼,房门并没有关,林小乐奄奄一息的惨状顿时就印入眼帘。
兰泽处理好林小乐的药水袋子之后想回房上网,却被四雄兽强留了下来,现在一豹两狼两犬正守在她旁边,克雷来不及说什么,径直奔到林小乐床前,仅仅一个多小时不见,健健康康的小雌兽就这么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克雷气得一拳就把墙壁砸了个洞,怒道:“怎么回事?!”
“都怪我!”路万分懊悔:“小乐洗澡的时候,我忍不住摸了她,洗完以后她就病了!”
克雷揪住路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目呲欲裂,拳头高举,路呆呆地不做任何抵抗,可想而知这能轻易捏碎钢铁的力道要是砸在路的身上,骨头都会断掉几根。
“克……克雷……”床上的小雌兽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克雷狠狠地将路扔在了墙角,立刻转身挨到林小乐的身边,他伸出胳膊,小心地托起了她的身子。
“艾特,拔掉这玩意儿!”克雷说:“小乐,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疗所!”
林小乐的萌系攻势起到了预期的作用,至少克雷宁愿放弃私藏她,也要她健健康康的活着。
“先别!”艾特忙制止克雷道:“小乐之前吐了几次,药输进去之后,已经好一阵子没吐了,外面又是风又是雪,我怕她受不住路上的颠簸,病情反倒恶化!”
克雷犹豫了一下,认可了艾特的说法,他将手中这个小小软软的虚弱身体重新放到了床上,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小乐,我就在这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克雷……”林小乐喃喃道,她努力睁开涩痛的眼睛,将没有扎针的右手拼命举起,揽住了克雷的一条胳膊,克雷顺着她的力气,把胳膊放在了她怀里,林小乐安心地呼出一口气,搂着克雷的手臂,又哑声道:“路,好,不打。”
路心里头暖烘烘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喊了一声小乐,喉咙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此刻就算要让他为了小雌兽去死,他也眼都不眨,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好,不打他。”克雷弯下腰,把胳膊放在林小乐身侧以免压到她之后,对她柔声保证道。
“嗯嗯。”林小乐绯红的小脸蛋蹭了蹭克雷,终于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虽然病情严重,但林小乐心里还是囧得跟什么似得,克雷冲进来气势十足地教训路,然后抚慰她的时候,可都是光着身子的啊……
“她还没死呢吧?”兰泽毫不留情地说,犬族的这俩个家伙当是在演狗血电影么?搞得这阵势生离死别的,真雷!
“我暂时留在第二区,小乐这样我不放心。”克雷说,他小心地躺到了林小乐的身边,没敢抽出自己的胳膊。
路这一坦白,安迪卢斯以及艾特三雄兽脸色都有点不好,可小雌兽已经帮他说了话,他们也没什么立场再责怪他,安迪冷冷地瞥了路一眼,将已经忍不住化出的獠牙利爪收了回去,重新上前拿起酒精棉,擦拭林小乐的关节腋窝等处,见她扎针的那条胳膊冰冰的,安迪将大手覆盖上去,以掌心的温度温暖着她。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暖意融融,虽然众雄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