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细节。
原来自家大哥也有疏忽的时候啊,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林泽宸嘴角扯起一丝苦笑。他自己何尝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疯狂呢?要不是爱之深、恨之切,他那天怎么会昏了头说出了那么重要的秘密呢?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可以说还没有出招就已经是输的丢盔弃甲,他也将她伤的体无完肤。原来一直要保护她的,可是现在自己却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林泽宸心里的伤痛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会这样。
现在,易晓冉找不到了,他哪里还能睡得着觉啊。
堰青县城,雪终于停了,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反射出淡淡的黄晕。静静的街道上只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女人,跑了六七里路,终于找到了全县城唯一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出来。这时候早就跑不动了,加上药买到了,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只好慢慢往回走。
可是前面一辆车耀眼的车光照着她,也照在雪地上,白光映的她睁不开眼,只好一只手抬起来遮在眼前,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辆车,可是从她这里看过去,什么都看不清,车牌、车款,连车里的人统统看不见。
林泽宥看见前面的女人,皱紧了眉头,脸黑成了锅底。怎么这样的一副打扮?从下往上看去,一双粉红的棉拖鞋已经被沾满了雪泥,成了灰白色,穿了一条珊瑚绒的睡裤,上面罩了一件橘色的羽绒服,一只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还有一只手挡在眼前米,眯着眼看着他。
打劫?不会吧?半夜三更的,回头看看,街上只有她一个人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该往哪边跑?回头跑?不行吧,人家开着车呢,两条腿还能跑过四个轮子?要不找个附近的小巷子跑进去,车子进不去的那种?
某个神经大条的女人还没有想好逃跑路线,那车门打开了。
不好!人家准是想到了我会跑到小巷子所以下车来抓了,怎么办?慌不择路的某人撒开脚丫子转身回头跑。
“咚!”
“啊……”
某人哀嚎,前面有埋伏!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敌人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还跑!想去哪儿啊?”头上传来一句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好几百倍的话,易晓冉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老天不要这么玩她啊!她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啊,怎么这么倒霉呢?大半夜的,她出来找药店买药已经很不容易了,身上除了买药找的十几块钱零钱,一无所有了。
“那个,打劫啊,都给你,只剩这些了。”易晓冉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塞给男人,在他发愣的空当,猛地挣脱束缚,拔腿就跑。
不过第二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某人紧紧地搂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你,干嘛……”
“你说呢?”一句凉飕飕的话传过来,某人直接抱起她,就往车上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易晓冉大叫着,手撕腿踢,使了浑身的力气挣扎着要下来,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
林泽宥几乎是将易晓冉扔进车里,然后自己再坐进去。
易晓冉一坐进去就马上转过身,伸手去摸车门上的锁,试图跳下去。“别动,坐好。”林泽宥一手将她抓住,一手打开车子的顶灯。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易晓冉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几个月不见,乍然相逢,让她适应不过来。她的眼里的惊恐慢慢褪去,可是委屈、不甘、失望渐渐漫上来,她就那么看着他,眼里氲着一层水雾,好像是外面的冷空气遇到车里的暖气马上就化成的雾气一样,让他看不见底,他想要看的再真切一点儿,可是,易晓冉早就敛了心神。
“放我下去。”她淡淡的说,那语气中含着一股子疏离,好像他们从没有那么亲密过。
她的疏离刺痛了他的心,他不管不顾的拉了她一把,将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
这个女人,见了他还装做不认识,她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疼吗!?
他将她勒的那么紧,以此来发泄自己这些天来的思念和担忧。
她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全要被他挤出来了,禁不住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一时像是停不下来一般,终于,她觉得自己的胸骨都要被这剧咳震碎了的时候,这咳嗽才慢慢停下。
“怎么了?你怎么了?”他吓坏了,忙将她放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看着她咳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那一声声的咳嗽就像是急急的鼓点敲打在他的心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忧地问:“你病了?”易晓冉摇摇头,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软弱的一面,那样会让她更加抬不起头来。
“这么烫,还说没有,去医院。”林泽宥冷着脸,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车子启动,调转车头。
易晓冉叫道:“不要,我回家。”
林泽宥皱着眉头,瞪着她,想起了什么才又问:“豆豆呢?你将她放哪儿了?”
“我要下车,你回去吧,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可能了。”易晓冉稍好了一点儿,马上去推车门,咔哒一声,他已将车门锁好了。
她使劲的扳了几下车锁,打不开,转过头看他,那眼里的乞求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又硬下心来说:“我们去接豆豆,然后送你去医院。”说着将车子往前面开出去了,她之前就是这条路往前走的,应该就是在附近吧。
车子停在巷口,易晓冉带着林泽宥走进巷子,那个巷子很长,窄窄的巷子里很阴暗,一般太阳照不到,月亮自然也照不到,林泽宥走在前面,易晓冉跟在后面半步的地方,看着前面他的高大健壮的身躯像一面墙一样直立在她的面前,心中更是忐忑,巷子里很静,只听见脚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越往前走,林泽宥的火气越大,直到推开那扇窄窄的木门,他连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
这么简陋的房子!床、桌子、椅子,一盏白炽灯,其他什么都没有。两个人的衣服看上去没地方放吧?叠好了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更可气的的是,床上睡着的那个小女孩,满脸通红,还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房里暖气都没有!这么冷的天不感冒才怪!正当此时,某个人应景的吸了一下鼻涕。
“走!”某人真是没有耐心多说一个字。
“不走。”易晓冉不怕死的说。跟他走?算什么啊?
“嗯?”这个女人想干什么?林泽早就烦躁不安了。
“我不走。你走。”易晓冉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探探豆豆的额头,还在烧,拿出自己刚刚买的药,从地上放着的一只电饭锅里倒了半杯水给豆豆喂药。
“豆豆病了!”
她难道看不见吗?孩子发烧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易晓冉不理会,兀自去拿了杯子倒水,“我买药了。”
林泽宥瞪了一眼她,脱下外套迅速的包住豆豆,一只手抱起来,一只手从后面抓起易晓冉的衣领就往外拖。她其实轻飘飘的,他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
这个女人,还和她费什么话!不走?直接拎走算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易晓冉被半拖半拽着及其难受,双手向空中乱抓着反抗道。
“乖乖跟我走,否则,就这么拖出去,试试?”这是某人今晚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冷气最足的一句话。
易晓冉被他拖得难受,也被他吓坏了。从来让她觉得温暖、安全的男人一下子像从地狱里窜出来的恶魔,她的小心肝儿就这么颤啊颤的吆。
豆豆被查出患了肺炎,打了点滴刚刚睡着。
某个咳得快要断了气的女人也被拉去做检查。
“我不去,我就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话还没说完,某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易晓冉马上就闭嘴了。
“你的手?”林泽宥这才发现,手里的这只手手感怎么和原来不一样。
“没什么。”易晓冉低下头缩回去。
“让我看看。”林泽宥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往会拽,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温柔,那霸道的力度拽的她生疼。
“自残?”像刀切的,可是又怎么会切到手心里呢?林泽宥将所有的心疼化成了愤怒,融在这两个字里。
听得易晓冉的小心肝啊,那个颤的,声线都不稳了。
“不……不是……的……我……那个……消……毒液……泡的……”
林泽宥听着这颤巍巍的话,极没有耐心,“你到底去哪儿了?”
“度,假村。”易晓冉稍稍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呼出去,就被他打断了。
林泽宥瞪了她一眼,知道怕了也好,伸出长臂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也不管来往的大夫和护士,径直将她抱到医生值班室里。
乱七八糟的一堆检查结束,易晓冉也感染了肺炎。
第七十三章刀山火海一起上
陈黑子一大早就赶过来了,等着医生一上班,林泽宥就要求出院。
马上走!
易晓冉说什么也不行,自己还有东西没带,门没锁,等她回来那些东西早就没有了。其实是不想跟他回去!好不容易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自己现在回去算什么啊?要是让袁怡知道了又会骂她欲擒故纵、故意勾引她儿子了。
看在她病着的份上,林泽宥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叫陈黑子过去收拾东西。陈黑子最近早被骂的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现在又看见林泽宥黑着脸,易晓冉又在哪儿倔着心里防线快要崩溃了,以人类的极限速度跑去收拾了东西。
等回到京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医院早就安排好了病房等着。
下了车,站在军区医院门口,易晓冉才恍然大悟似得发现,自己每次进医院都和林泽宥有关。原来身体很棒连感冒都没有的一个人,自从遇见了他,连肺炎都得了。看来自己的霉星不仅是林泽宇,姓林的都是。可是舅舅算不算呢?应该不算吧?他虽是林家人可是姓黎哎。
正想着,黎剑锋就出现在了眼前。
“舅舅。”易晓冉怯怯的叫了声,不告而别,舅舅是不是很生气啊?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有良心?偷偷的瞄着黎剑锋,没想到黎剑锋一直盯着她看呢,忙尴尬的笑了笑,想掩饰过去。
“哦,好些了吗?”黎剑锋看到了易晓冉那一闪而逝的目光,她就看了那么一眼,再也没有看他,心下马上一阵难过,晓冉一定是怨他瞒着她了!
豆豆再次看见黎剑锋,加上生病,看上次格外脆弱,叫了声“舅公”眼泪就一下子夺眶而出,嘤嘤地哭了起来。黎剑锋也心疼她,从林泽宥手里接过她抱进去了,边走边劝着安慰着。
林泽宥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把捞起旁边的易晓冉抱进自己怀里,大步的走向病房。
易晓冉红着脸,低声说着:“我可不可以不做检查啊?昨天做过了,都已经确诊……”看着林泽宥黑着的脸孔,易晓冉本来很低的声音更加的低了,直到听不见。以前的他一直是很好相处的,这是怎么了?
医生看也没看昨天检查的病例,直接说要必须确诊才能够用药,可是,当他看见林泽宥黑着的阎王脸时,马上改变了说只要自己听一下就好。
这个,易晓冉没有拒绝。
可是当看到那个男医生拿起听诊器叫她解开衣服时,易晓冉的脸红了。
林泽宥也马上上前毫不客气的说能不能换个女的来,引得那位医生投来不悦地目光,当他是什么啊?这点医德他还是有的。
那位男医生气愤的甩手出去,不一会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