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声称自己需要做每日必修的功课时,接风宴立刻结束了。
在组委会为我准备的客房内休息了一小时后,我再度踏上甲板,王胖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七月流火,就算有遮阳伞,他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见我出来,他如释重负,屁颠屁颠地跑上来叫道:“陛下,再有五分钟,开幕典礼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会场吧。”
我为之失笑,看他这样子,哪像是一个身价过亿的超级富豪,一个训练有素的服务员都比他多几分骨气。
我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凛然,这个胖子,今天总在有意无意之间向我示好,为了这个,甚至连小丑都扮,若说他别无所图,鬼才相信。
一边在心中计较,一边漫不经心地和王胖子说话。
本次‘死亡赌赛’的主体观战台,本艘巨轮的前甲板已经在望,气喘吁吁的王胖子忽地低下声来:“陛下,我在这儿给您提个醒儿,关于您的上任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说了。在托达亚心里,这可是一根刺儿啊!
“噢?”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的兴趣反而更大,我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你把这事源源本本地讲一遍,我不好奇了,自然也就不问了!”
王胖子笑咪咪地应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其实在组委会里,对这件事儿,也没几个人在意,可谁叫死的人,偏偏就是托达亚他亲弟弟呢!”
“死人了?”
齐贤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可没说出了人命!
照我想来,我的上任“买凶杀人”是有的,但这事儿也只是说说而己,不至于较真儿吧。我这次的惊讶,可不是装出来的!
“可不是嘛!”
王胖子那德隆,像是一个说书先生,他先扼腕感叹两声,然后才抑扬顿挫地道:“当时谁也没把这事儿当真,只是觉得那一位太不识趣,刮了咱们的面子,骂两声也就算了。可谁想到,那一位的金口五言才出了两天,这边儿送礼人的脑袋就喀嚓!”
比着脖子,他做了一个断头的动作,也算是声情并茂。
我差点儿被他逗笑,却顾及到组委会的面子,只能咬牙强忍。好不容易好过一些,我随口问了句:“那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世界第一高手,陛下你的亲爹,云忘先生呗!”
“嘎?我爸?”
“可不就是他老人家!我们当时也莫名其妙来着!那一位花钱杀人,云忘先生来凑什么热闹?可云忘先生当时就说,‘总想找一个机会表忠心,苦无良机,这人撞到枪口上,算他的造化了’!”
“啧,您听啊,陛下,这话一出口,托达亚不是给活活气疯了去!”
由于事先根本没做好准备,突兀地听到老爸的名字,我开始发呆。而听到那充满了“云忘风格”的话语,我眼睛里更是进了沙子,胀得难受!只是,我更搞不明白,一向某鹜不驯的老爸,向别人“表忠心”我的脑子很痛!
说话间,我们已经踏上了前甲板,在我的脚尖抵在甲板华贵的红地毯上的一刹那,礼仪官大声通告:“炎黄进化力量、最高议会议员、中皇集团副总裁、中天帝国皇帝陛下到!”
在这一瞬间,甲板上所有人同时回头,向我行注目礼,复杂的情绪,在燥热的海风中流动。
第五章大势
“偶像啊!”
年轻人的略显稚嫩的嗓音,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熟悉。嗓音一起,登时打破了甲板上的暗流涌动,我微微一怔,脸上随即露出了微笑。
“普鲁斯,你也在这里!”
伴随着年轻人的大笑声,原巫术力量之艾玛祭司一系的总首领,现艾玛祭司力量的至高无上的大祭司阁下,普鲁斯。海成林兹向着我大步走来。
一年多不见,他应该己经十八岁了吧。原本稚气难脱的脸孔己有了几分大人味儿,只可惜,这种味道在他过于白哲秀气的脸上,被中和得差不多了。
早在一年前,这小子就对我说,为了保证他的男子汉气概,他决定蓄须明志,力求阳刚之气。可今天,看他唇角未褪的绒毛,我摇头苦笑:“想留胡子,再过两年吧!”
“大哥,好久不见!”
小伙子也是穿了一身休闲装,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中相当显眼,他和我倒是颇有默契。
我和他行了把臂礼,四只手互贴对方上臂,紧紧一握,这才分开。这是两个势力的最高领导人在公众场合,能够施用的最亲近的礼节,这样的动作,己足够谋杀相当多的眼球!
由于对自己阴柔外表的不满,这小鬼头总是变着法子来败坏自己的形象,比如,换一个古怪前卫的发型、穿一身糟糕的衣服等等。
他力求让别人只记得他的特立独行,而忘记他的脸孔。这一点与另一位同样以“美丽阴柔”著称的神将,在态度上,天差地别。
就像现在,他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尖锐的嗓音,在人前展示自己的“个性”,只是,我“保守”的性格,注定了我不会耐心地忍受这种摧惨!
一巴掌击在他肩头,外人看来,只是一个亲热的招呼,不过普鲁斯瞬间扭曲的脸孔,却出卖了我的用意。
“不要在我眼前作态”我附在他耳边,低声警告他。
他苦着脸答应了,很快地,他恢复了一个上位者所应有的气质,一米七七的个头虽不算高,但当他挺起背脊,负手于后,面带笑容之时,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
我己经感受到了,负责他人身安全的随行人员,向我投来的感激涕零的目光。跟着这样的领袖,想来他们也是很辛苦吧!
“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还有心情跑出来玩?”
“切要不是他们送给我们一亿的出场费,我才懒得陪他们玩儿呵,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大哥应该明白,想想吧,你家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谁还能坐得住!”
普鲁斯低声回答,随后,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我是说,这一段时间,你”
“够倒媚的,是吧?”我耸耸肩,把心中的伤口再舔一遍,接着挤出了笑容,“还好,关心我的人挺多的,谢谢你啦!”
普鲁斯揉揉鼻尖,算是对他的失言表示歉意,他扫视四周,见人们的视线开始转移,这才道:“我来这儿好一会儿了,六大力量、三大制约的头脸人物一个未见,来的人是一些大富豪、大赌鬼,让我觉得很没价值呢!
“嘿嘿,正郁闷的时候,大哥你来了想来,黑暗世界高层,也就咱们两个闲人了!”
闲人?艾玛祭司力量的最高领袖会是闲人?如果我真信了这话,想来离“笨蛋”一类的形容词,便很近了。
我摇摇头,还没回答,这小子又叫道:“话又说回来,大哥也不算闲人了,毕竟,你亲政了耶,这是不是说,你准备了什么大动作?我们家那些老头子很紧张你的想法,都说‘皇帝一出,天下大乱’呢!”
我瞪了他一眼:“天下本就够乱的了,要添乱,也轮不到我!”
普鲁斯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来,他正想说话,甲板上己响起了托达亚低沉的嗓音:“女士们,先生们,经过三年的筹备,第六百一十届‘死亡赌赛’,将在今日,以它全新的姿态和各位见面。
“正式的比赛,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现在,十七万七千四百八十八位骏勇善战的勇士,己经在各大战场潜伏下来,只等着诸位用手中的筹码,来确立他们的自信和荣誉。诸位,我尊贵的客人,你们还在等什么?”
某处角落,进射出了一声狂热的尖叫,这引爆了整个甲板的热情。人们开始鼓掌、尖叫、吹口哨,先前还衣冠楚楚的男女,在一刹那间,全部变成了狂热的赌徒。
随着托达亚挥动的手臂,万里无云的天空蓦然间黯沉下来,滚滚乌云自蓝天尽头奔流而至,遮去了强烈的日光。
云层中翻滚着血色的泡沫,不时有诡异的电光闪过。在从天而降的黑暗中,一张涂画着狰狞恶魔的青色魔鬼牌当空浮现,接着,寒芒闪过,通体血红的滴血匕将其一捅而破,画面定格。赌徒们再一次地尖叫起来。
而作为甲板上仅有的几个清醒人士,普鲁斯冷冷一笑:“不入流的咒法,三流的导演,一流的观众!”
在我和普鲁斯把臂言欢时就闪开的王胖子,这时候又钻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款最新型的超薄手提电脑,电脑萤幕上闪动着急速变化的数位,他的嘴巴都要乐歪了。
“陛下,大祭司阁下,以你们的精准眼力,可是一定要搏上一注啊!来来来,你们是要玩‘一注到底’的大手笔,还是‘短程任务’的怡情小赌?啊哈,快来下注吧,下完注后,我们去贵宾包间去看实况直播,那可是相当刺激的啊!”
我和普鲁斯相对一笑,由普鲁斯伸手,将手提电脑合上:“直接进行第二步吧!王老板!”
“垃圾!”
挥手甩去崩溅的脑桨,江雅兰冷着脸从低矮的土屋中走出。杀掉这个肉脚选手后,自己第一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从开赛至今,刚刚过了五分钟。
展开从死者身上得到的情报,上面写着第二个任务的要求。一眼扫过,她修长的眉毛微皱起来,手上一热,纸条化为灰烬。
“徒步前进到五十公里外的废弃部落又是这么无聊的任务!”
低咒着组委会的智商,江雅兰迈步前行。
黑天洲东海岸的景色其实相当不错,一边是辽阔的大海,另一边是莽莽的丛林,呼啸的海风挟带着大洋的湿气,在原始丛林中打转,让丛林里多样的生物发出了幸福的呻吟。
而这一切,对江雅兰来说都没有意义。
“卡陀这个老滑头,打一场会死啊!用这种无聊的比赛拖延时间,只要让我碰到他”
在丛林中穿行的感觉不会太好,尤其是这样人迹罕至,有可能千百万年来都未曾开发的处女地,各式各样的毒虫恶兽,潜伏在丛林的各个角落,随时会跳出来,给人以致命一击。
江雅兰不得不把护体真气提到一定程度,任何跳出来的毒虫,都将在灼热的真气反击下化为灰烬。至于那些体积较大的凶兽,不过是让江雅兰发泄怒气的工具吧!
黑暗世界最好战的女性,“火妖魔”江雅兰正用最原始的方法,在莽莽丛林中前进,她的任务相当简单,只不过是一场颇耗时间的远足旅游罢了。
可相对而言,同处于本战斗板块的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至少有两千余人,同时接到了一个令他们窒息的恐怖任务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杀掉“火妖魔”!
黑天洲战斗板块,有了一个多灾多难的开始。
一万公里之外,索亚古大陆洲战斗板块,“究极破坏神”卡陀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中飞出,身上血迹斑斑,和江雅兰比较无聊的迎接仪式不同,他在踏入战斗板块的同时,就受到了上千人的热烈款待。
从天上打到地上,从地上打到地下,半个小时的激烈战斗,让至少三百人当场死亡,两倍于此的进手,失去了参赛能力。
卡陀开始对自己的决定失去信心,江雅兰向他提出挑战时,他是非常心动。但是,他觉得对方的火候,还不到能够令自己感到死亡压力的地步,所以便想利用“死亡赌赛”的名义,让江雅兰有一定的时间进一步地淬炼自己。
同时,为了保证公平,他也报名参加了这项赌局。本以为凭着自己强大的实力,走一个过场,待到最后阶段,也就是九个月后,与江雅兰一战便是了,哪知道,“死亡赌赛”组委会竟然这样变态,派出这样一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