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只是终究还是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了傀儡皇帝龙跃九天的原动力!
准,还是不准?
若是准了,皇帝可能就此光芒四射,成为制衡自己的强大力量,长老会就别想再恢复往日之荣光;若是不准,皇帝一怒之下,强行突破箝制,
情况却会更加糟糕。。在往日尊严和现实利益的冲突下,杨子善陷入了长考。
有容妹妹醒了!
这是我今天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正午时分,在已赶到岛上的爷爷的妙手施为下,有容
妹妹结束了近五个小时的昏迷,从噩梦中醒来。老爷子功成身退,莫名其妙地连口喘气的茶也不喝,马不停蹄地又是赶了回去——什么时候他对联合长老会那
么感兴趣了?我明明听说他老人家这几日来一直在打瞌睡的!
当然,这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
醒来的小妮子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已不在她手臂上的「可可」,当确认了「可可」安然无恙后,小妮子便放开一切,抱着我这个尴尬的哥哥大哭起来。
「哥。。好可怕!那个黑块头,大混蛋,欺负小孩子!」
小妮子骂人的水平实在有待商榷,不过,我也可以从此看出,她对那个布拉索是何等的深恶痛绝,我苦笑着拍拍她在哭声中颤抖的肩膀,
还要小心不要让我的身体碰触到她脸上敷着药膏的伤口,同时,还要在脑子里狂转着,如何才能安抚她接受「破相」之痛的念头。。「乖,有容不哭啊。。」
老着脸皮用哄三岁小孩的语气进行诱导,效果出奇地好。本来还在哭泣的有容妹妹,被这句话噎得是好生辛苦,本来顺畅的哭声,立时在呛咳声中断断续续起来。
坏了!弄巧反拙!
我赶紧抚着她的后背,助她缓过气来,不过这么一耽搁,小妮子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来,露出她已经哭花了的小脸:「人家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刚刚明明。。呃,当然,有容妹妹已经是大姑娘了,哈,哈!」
后方容妖女冷厉的目光狠狠地刺在我的背上,硬生生切断了我的插科打诨,且将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想逗小妮子笑的,但现在旁观者的心情明显不好,
还是算了吧。。我殷勤地伸出手去,拭干她流下来的泪水,以防感染了伤口,不过,因为我的这一动作,有容妹妹在红了小脸的同时,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微带着惊慌地去抚脸颊,却又被我抓住手掌,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然而,她的反应却很奇怪,她只是在最初轻叫了一声,然后微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好伤心的样子,但与刚才相比,那情况却是好得多了!
「哥。。我破相了耶!」
「啊。。没问题,会治好的!」
面对小姑娘撒娇多过伤心的模样,我明显地准备不足,本来准备的情真意切的安慰话语,在这种情况下,感情流露大概连半成都不到,
让一边的容妖女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
小妮子的反应令我回不过神儿来。女为悦己者容,我虽然还没有自恋到自认为是有容妹妹心中的那个「悦己者」,但怎么说小妮子遇到了这种状况,
也应该深刻地表示一下才合常理,现在这个样子又算是什么?
「反正宇哥会给我治好的。。只是现在好难看!」
这是有容妹妹的解释,无意中却透露出了她对我的强烈信心。我心中微惭,这种事情,也只有爷爷干起来才会百无一失,我算是生受这一谬赞了。
我很快地调整好心情,对有容妹妹眨眨眼,手上变戏法似的,现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面具来。
「怕你睡觉的时候不老实,碰到了伤口,这个就送你戴一下了!」
外间的阳光射入屋内,在面具上映像出千般华彩,一时间面具上光影流动,美不胜收,本来属固体范畴的面具,似乎也在此刻如水银般缓缓流动起来。
「哗,好漂亮!」
女人天生对美丽的东西没有免疫力,有容妹妹在此刻,也被这巧夺天工的精美面具给震慑得开口赞叹,已是满眼的小星星,一眨一眨地向我乞要这件无价之宝。
女神的晚妆!
传说是尼罗河女神的饰品,虽然本身除了护肤作用外,再没有什么太惊人的神力,但由于其优美的工艺、稀有的材质、过硬的历史储备,
在埃玛那里也算得上是一件奇宝。
普鲁斯这小子倒也是大方,半个小时间便将这个面具由专人送来,声称是以此向有容妹妹致歉,希望她能原谅自己计画的不周。。看有容妹妹现在的样子,
原谅他应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了。。
留下有容妹妹试戴那个面具,且让容妖女和她单独地说会儿话,我和苏怡退出房间,颇具默契地相视一笑,总算先放下了一个心思。
虽然有容妹妹无恙,但事情远没有结束,「捕猎队」的正式照会,已经在半小时间发来了,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个谈判代表,只不过,听到有容妹妹醒过来的消息的我,
根本就没有和他见面,而是直接跑到有容妹妹那里慰问去了,很不负责地将他扔到会客室里,干坐了半个小时。
在两分钟前传来消息,谈判代表受不了我的怠慢,气乎乎地离去了,这也就宣布了我与「捕猎队」关系的不可调和!
走出门外,我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并无不甘,不过,与「捕猎队」甚至于大半个黑暗世界作对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异物」,这样做当然不值得,不过,
如果是为了有容妹妹,如此又有何妨?
整个下午,除了去看一次有容妹妹,并且帮助她身边的「可可」疗伤外,我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密室中,调养生息。
我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一个最佳水准,以应付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大战。
一次潜心内蕴的周天大搬运,不知不觉就耗去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当我神清气爽地收功站起时,天色已然入夜了。
在密室外为我护法的禁卫军高手,神色复杂,但对我仍然行礼如仪。将那个一无是处的林和赶走的效果,现在就显出来了。
没有了头脑的禁卫军们面对这种情况,很容易便被苏怡给控制住了,虽然不可能让他们与我同生共死,但至少也解除了后顾之忧。
心情还不错的我微笑点头,随口问了句:「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没?」
很快便有人做出了回答:「女师大人请陛下出关后,去有容小姐的房间一趟!」
哦?什么事?
我摇摇头,不太在意地走向有容妹妹的房间,悠哉悠哉地还可以欣赏夜景。
只是,刚走了几十米,远处星丸跳越般飞掠而至的江雅兰,已经高速冲至,老远就大骂:「笨蛋!出事了!快来啊!」
她叫完便一个转折,向着来时的方向掠过去,那里,正是有容妹妹的房间。
「你。。你说什么!那家伙跑了?」
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在得到了大家肯定的确认后,呆了半晌,又全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心里面郁闷如潮水般来去冲刷,让我几乎要大叫起来。
这是老天爷在和我开玩笑吗?几个小时前,我才为了这个「异物」的安全与大半个黑暗世界闹僵,现在别人却又告诉我,这家伙竟然又跑掉了,
还说什么「不能因为它而害了大家」!
我呸它!早几个小时它干什么去了?在某一刻,我甚至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由我们来吸引注意力,而使它轻松跑掉!
如果是这样。。苏怡叹了口气,看了一下正红着眼睛的两个小姑娘,苦笑着再道出了另一个对两位少女而言是更坏的消息:
「它不是逃跑,它根本就是送死去的!两分钟前,『异物』一头撞进了捕猎队的包围圈,在岛西二十海里附近的海底。。被抓了!」
这。。这种事情!
我看着两个只顾着伤心,却不敢说话的少女,怔然无言。良久,我有气无力地问出一句:「哪个方面抓住它的?」
苏怡摇头道:「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它是在包围圈中,被各方势力同时下手禁制,现在根本无法分出,究竟谁才具有更多的所有权。。此时,
捕猎队内部已经发生分歧了!」
这样啊。。我眨眨眼,强迫自己先定下心来思考一下。似乎还没有到那种天崩地裂的地步,这局势,倒是很有趣的样子。。灵光闪现!
「靠!要什么有什么!」
突然想通了一个关键,我蓦地哈哈大笑起来,在一屋子骇然的目光中,我笑得前仰后合,这。。这个笨蛋「可可」,虽然它很笨,可是这一招它干得好,
这一手漂亮!帅得呆了!
想一想,还有比眼下更好的形势吗?现在谁敢再说寡人无理取闹?我老大耳光抽他!
笑声止歇,我大力挥出手臂,重重击在要上前摸我额头的容可为的肩上,一字一吐地道:「接捕猎队总指挥部!我要看看布拉索这个老混蛋,现在再凑出什么说辞来!
我要他明天就捧着自己的脑袋滚回坚罗洲去!」
然后,我一把抱住被我的笑声吓住了的有容妹妹,轻敲了一下她脸上的面具,笑吟吟地道:「你交的好朋友,这次可算是帮了大忙!放心,我一定会将它给救出来,
你老哥我郑重发誓!」
我只愁没有理由动手,「可可」与布拉索便联手送来了一个理由,虽然有些勉强,不过,老子干了,他们又能怎样?
半个小时后,苏怡的私家游艇开到了捉住「异物」的海域。
在上方强烈的探照灯下,我无声无息地没入海水中,无视于海水的压力,高速下潜。几息之后,身体一震,脚尖踏中实地,我接触到了海底。
海水的压力是越发的沉重了,这是在距海平面至少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光线虽然微弱,但对我的视力还没有太大的影响。
后方水声入耳,一道潜流轻轻地击中我的肩头,我没有躲,因为从那不住接近的气息可以得知,这是苏怡下来了。与她相距不远,则是飞扬跳脱的江雅兰。
在游过一道天然形成的珊瑚礁后,前方蓦地出现了一道光源。随着一声警告声,奔涌而来的暗流便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但江雅兰只是皱皱鼻子,这股不可轻视的力量,
便被弹了开去。
而在此时,负责警戒的高手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身分,无声无息地退了开去,没有了遮掩,我的眼中映入了一道好壮观的景象。
这是在海底,在人造的光源映像下,奇形怪状的礁石以及怪状奇形的海草,共生共荣,中间偶尔还有几条特别胆大的小鱼游过。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真正令人吃惊的,是在这一道光源的映像下,身属六大力量的人们,以各自的势力归属为依据,分成六个小型的阵势,将光源团团围住,
一个个面色肃穆,如临大敌。
在人造光源的正中央,是一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海底礁石,这次行动的理所当然的对象,便很没有形象地,被硬挤入了这块坚硬的石块中。前身穿出,
后面只余一截不住挣动的「尾巴」。
本来切金断玉、绝壁穿铜的异物,这时却没有一点力量挣脱这原来不堪一击的牢笼。映入我眼中的,
就是那个在我和阿侬列的联手夹击下依然绰有余裕、与阿侬列正面攻伐不落下风、面对千百强者也毫无所惧的异物,那无助地扭动的身躯。
有容和纤纤见到这一幕会哭的。。它现在太虚弱了!
我叹了口气,可这又怪谁?这家伙太冲动了!
在礁石的四周,是六名分属各大力量的代表人员,他们的职责便是尽力地锁住虚弱到了极点的异物的行动。
他们同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