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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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蛮神-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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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不认为青甲武将会无聊到专为他到乌蟒来走一趟。

也许背后还是跟苏氏与黑山的结盟之事有关。

黑山虽有五千余族众,但蛮武战力只与乌蟒旗鼓相当。

苏氏与黑山部结盟,或许有其他隐情也说不定;也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层隐情,青甲武将才带着沧澜武士,到乌蟒来。

宗崖年轻气盛,刚强不屈,辛苦搏杀一天一夜的猎物叫人抢走之事,他绝对忍受不了,陈寻就没有将深山处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听,只说道:

“没发生什么事情,你去跟阿公说一声,我回来了。要有什么事情,我人就在窝棚里。”

※※※

回到窝棚,陈寻刚将药篓子放下,族长南獠就矮着身子进来。

“你进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獠身高超过两米,站在窝棚里只能低着头,一脸紧张的问陈寻在深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宿武尉府的苏青峰到乌蟒来,还专程问起陈寻,此事由不得他不紧张。

陈寻知道南獠不会因为他而去牺牲乌蟒,但也正因为如此,南獠会比宗崖、宗桑更能冷静的处理眼前的局面。

陈寻相信阿公宗桑让南獠亲自过来喊他,也是这个道理。

陈寻瞒过对那两个沧澜少年心生杀机的事情不说,其他事情都大体说给南獠听。

“什么,你跑到那处深的地方,杀黑山部的古雷,还废了古山!”南獠乍听昨日发生在深山的事情,面露惊容,失神之际,猛的抬头,“砰”的一声,将陈寻遮风蔽雨的窝棚当即就顶出一个大洞。

陈寻将那支重锋矛拿给南獠看。

南锋接过重锋矛,暗感好沉,比他所使的那支精铁巨矛,重上一倍不止,当然知道这是沧澜城才能铸造的神兵利器,应该是黑山部从苏氏那里换得。

“难怪古护今日过来,咬牙切齿,看谁都想生吞下去,原来他的左肩右膀都叫你砍断了啊。你小子行啊。”南獠拍了拍陈寻的肩膀,“等会儿到石殿,你先不要多说什么,一切都看巫公怎么安排。”

陈寻点点头,跟着南獠往寨子中心的石殿走去。

走到近处,陈寻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铜车的巨大,简直就是将一座巨大的铜铸巨屋直接架在精铁所铸的六轮车彀上。

铜车门户俱全,四壁雕刻精美的鸟兽纹饰,同样还雕刻许多他所不识的玄符秘篆,透漏强大的气息,隐隐牵动天地间的神秘力量。

这么一座铜车,就其价值,恐怕就足抵得上乌蟒这座石寨好几座。

停在石殿前的广场上,一共有四座巨大铜车,每座铜车前,都有六匹高壮鳞马有专人照顾。

鳞马,蟒牙岭也有产。

成年鳞马高达五米,首尾长达十米,体形硕大无朋,就像是一座能横冲直撞的巨塔。

鳞马周身青鳞有如铁甲,可御刀剑利箭;四只铁蹄踏山踩岭,奔驰如电。

鳞马更是力壮如龙,大概也只有将四匹鳞马套起来,才能拖看着有数万斤之重的巨型铜车翻山越岭。

阿公宗图曾说,乌蟒势盛之时,拥千余鳞马战骑,纵横沧澜,没有部族不降服。

宗桑最大的心愿,就是到蟒牙岭深处捉一头野生鳞马,驯服了当座骑。

然而陈寻到乌蟒这三年多来,宗桑的这人心愿一直没能实现过。蟒牙岭北山诸多部族,也没有见过有哪家能驯服那些野生鳞马的。

陈寻与南獠走近,这十多匹鳞马皆警惕望过来,齐声声的嘶鸣开,声势大作,就跟惊雷在石殿前的广场上滚动,吓了陈寻一跳。

他以前也没有近距离的看过鳞马,未曾想到二十多匹鳞马齐嘶,声势竟如此骇人,而鳞马眼里竟有凶焰,有着经历无数战场杀戮的气息,陈寻暗暗担心,要是有一头鳞马发狂,抬蹄踹来,此时的他能不能承受这万钧一击?

而站在铜车旁看护这些鳞马的车夫,虽然不比葛异那些沧澜武士,但看他们浑身肌肉贲实,充满力量仿佛铁铸,但实力竟不比宗桑他们差多少。

看这些铜车、这些鳞马、这些车夫,以及昨日出来的那六名沧澜武士,陈寻心想那个叫他感觉深如渊海的青甲武将,莫非就是沧澜苏氏的宗主?

这才是世族苏氏才有的威仪啊。

乌蟒这些破落部族,与之相比,真是寒酸到比剩条内裤好不到哪里了。

陈寻正胡思乱想着跟南獠往石殿那边走,不提防有一辆铜车倏然打开,半个倩影从铜车里探出来,娇声轻呼:“车里真憋死人了……”

蓦然看到陈寻就在车前,倩影吓了一跳,捂起娇唇,又躲回到车里去,然而她回到车里,也没有关闭门户,而是好奇的打量陈寻这个蛮族少年。

陈寻没想到铜车里会有女眷,吓了一跳。

是个看上去比他略大一两岁、容颜如玉的美丽少女,一身淡兰色的衣裙,衬着肌肤似雪,虽在铜车里,裙袂却无风飘动,仿佛白莲花一般,有一种出尘脱俗的美,仿佛天仙下凡,占据陈寻整个眼帘……

乌蟒千余人众,女性要超过六成。

只是,不要说乌蟒了,就是黑山等周遭部族,陈寻这三年就没有看到过一个身材窈窕、皮肤白皙的少女。

这主要也是艰苦的荒原求存,叫乌蟒女子以健壮为美;也有资质不错的女孩子修练蛮练,平时乌桑、南獠等人出寨狩猎,她们就是看家护寨的主力,但个个五大三粗,实在不符合陈寻的审美观。

乍看此女,陈寻都有些发愣,没想到这方天地,竟有如此出尘脱俗的清丽少女。

“咳!”南獠走了半晌,没看到陈寻跟过来,转头见陈寻站在铜车旁边发愣,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过来。

“这蛮人好傻!看青璇姐你都傻了眼!”

铜车里面又传来一阵铜铃般的娇笑,陈寻才惊醒过来,面红耳赤的跟上南獠的步伐。

他想到前日夜里,那两个沧澜贵族少年,说过想取青眼雕的毛羽,给这叫青璇的少女缝制羽衣,想来她是沧澜贵族少女吧?

不知道她跟青甲武将是什么关系。

※※※

石殿用巨石垒成,进门的石梁既宽且长,怕有数万斤之重。

石殿分为三间,正中的大殿祭礼祖灵,左侧的厢殿公议族事,右侧的厢殿接待贵客。

陈寻还是第一次迈进乌蟒祭祀祖灵的石殿,见厢殿里都是石案石凳,看上去粗犷无比,却又有年深日久的古朴气息。

虽说乌蟒三十年前,才从蟒牙岭北麓退到这处石寨来,但看石殿及里面诸多石器的痕迹,怕是有上千年的历史都不止。

青甲武将端坐正当中的石案之后,左侧是那两名沧澜贵族少年以及黑山部的上阶蛮武古护、葛异等沧澜武士。

巫公宗图与宗桑等人坐在右侧石案后,都看着陈寻随南獠走进石殿里来。

见陈寻手里拿着就是古雷所使的重锋矛,古护勃然大怒,拍着石案怒吼:

“你乌蟒族人杀我左膀右臂,夺宿武尉府赐我黑山部的神兵,人物都在。宗图,你现在有何话可说?”

宗图坐在右侧的石案后,眯起三角老眼,见陈寻镇定自若,心里就有了底。

宗图打理了怒不可遏的古护两眼,朝青甲武将行了一礼,慢条丝理的说道:

“阿寻三年多前在蟒牙岭深处,与其父走散,一人流落到乌蟒。他没有去处,这三年多来,就留在我们乌蟒做客,这点还请宿武将军明察。”

“哦,是吗?我还以为乌蟒又出了守阳那样的天纵之才呢。”

青甲武将睁开清光湛湛的双眸,盯着陈寻,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肺看透,说道:“不过,他没有修练乌蟒千年所传的九幽蛮魂,就能杀得黑山部古雷、古山一死、一残,还当真是了得啊……”

陈寻浑然无畏的说道:“我练的是大鹏秘拳!”

青甲武将一身修为深如渊海,陈寻怎么都没有想到,此人与沧澜武士赶到乌蟒来,竟然真是为他而来。

他想起阿公宗图所说“怀璧其罪”的那些话来,暗道青甲武将应该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看似冲他而来,应该还是对乌蟒起了疑心。

阿公宗图说起过,乌蟒曾在沧澜有过辉煌的历史,乌蟒到底是怎么蓑败这样子,怎么被迫退到这小小石寨子里苟喘延息,陈寻不得而知,但想来必与六七百年前在沧澜突然崛起的苏氏,有着直接的关系。

倘若乌蟒六七百年前被苏氏击败而蓑败,此时身为沧澜之主的苏氏,虽说不会乌蟒赶尽杀绝,但也绝对不坐看乌蟒有崛起、振兴的可能。

陈寻不想给乌蟒惹来灭族之祸,从怀里掏出大鹏秘拳的五幅图谱。

虽说青甲武将给他深如渊海、深不可测之感,但六臂巨魔那滴魔血在他体内,就连能撕破虚空、威能击碎山岭的道虚都没有察觉,陈寻也不怕青甲武将能看出什么异常来。

而苏氏身为沧澜之主,节制沧澜千百部族,这次竟不惜屈膝降尊,与小小的黑山部结盟,陈寻暗想,可能在沧澜之上,还有什么极大势力定下的铁律限制,叫苏氏不能在蟒牙岭以南的区域肆意妄为。

只要这个叫宿武将军的青甲武将,看着还能讲些道理,陈寻倒不怕跟他讲道理。

第二十三章  失忆的谎言

葛异走过来,将陈寻手里的秘拳图谱接过来,见果真是沧澜随处可见的大路货,眼里的讶异之色愈发浓重,回头跟苏青峰说道:“十三爷,还真是大鹏秘拳……”

苏青峰灵识过人,前日虽然粗略扫过一眼,但这时,这么近的距离,确能将陈寻的底细看透。

眼前这少年也确是才淬练到周身骨骸;前天黄昏,他没有看走眼。

虽然打小修练大鹏秘拳,十三四岁就有蛮武五层的修为,算是资质过人,但也谈不上有多惊艳绝伦;至少比当年的宗守阳要差许多。

当然,苏青峰并不知道陈寻正式修练大鹏秘拳,甚至连三个月都不到。

不然的话,苏青峰非要当场将陈寻活剥了看个究竟。

而这事整个乌蟒石寨,也只有巫公宗图知道。

乌桑、南獠等人,皆不知情,他们甚至都以为陈寻这三年中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记忆,大鹏秘拳是他家传绝武。

巫公宗图说此子非乌蟒族人,而是三年多前在蟒牙岭深处,与其父走失,意外流落到乌蟒,苏青峰也相信。

苏青峰想起三年前蟒牙岭深处那场惊世雷暴,虽然沧澜城远在两三千里外,但还胎境中期以上的强者,对这场惊天雷暴都有感应。

只是,谁都不敢有所异动。

他这次过来,进山寻乌鳞狡,还特地骑黑鹏到蟒牙岭深处草草看过一眼。

三年多时间过去,但雷暴的天威余势犹在,叫人心生敬畏,而曾是崇山峻谷的蟒牙岭深山,也叫那场惊天雷暴轰出一座深谷。

深谷蓄满雨水,如今已经变成蟒牙岭绝深处的一座大湖。

事实上,在此之前,就有一些平时绝不问世事的绝世强者,进蟒牙岭深处探寻过究竟。

看过惊天雷暴遗留下来的痕迹,他们都推断有可能是梵天境以上的强者,或者已修成道蕴天图的绝世大妖,在蟒牙岭深处遭遇雷劫。

沧澜是云洲进入西荒的主要隘口,每年都有不少云洲修者,经沧澜深入西荒绝域寻找灵药或者修练。

苏青峰心想这少年三年多前,顶天就十岁左右,应该是在那场雷暴之中,与其父走失,才意外流落到乌蟒的。

想到这里,苏青峰饶有兴趣看向陈寻,问道:“你不是乌蟒人,那你家住何处?”

“以前好些事,我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跟父亲进山找药,遇到雷暴,然后就走散了。”陈寻说道。

虽说这三年宗图他们都没有追问他的来历,但陈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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