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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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泣血千年第二部- 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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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贤,世人皆知,若他仍然不从,难道不为天下人青眼相加?那不是显得他杨延昭忒也托大,居才傲世?第四,朕做到如此地步,杨景再不回朝,杨业的老脸往哪里放?儿子傲慢若此,他杨业的忠心何在?依照他的性格,必然会出手惩戒逆子,杨延昭不愿侍君,隐身世外,总不能不要父子人伦之道吧”
  蒙正听得脊背一阵发凉,躬身道:“陛下圣明”
  大山里的节气总是比外面晚,初夏的气候,满山野花在终南山麓刚刚盛开。碧空如洗映衬一山嫩绿,加上空气中无时不在的野草芬芳,让久居东京的皇帝一行人不觉大张口鼻,深深享受着山野的清新。皇帝今天打扮得像是远方商贾,随行的十八个内外功兼修的铁盾内卫。
  大山里的节气总是比外面晚,初夏的气候,满山野花在终南山麓刚刚盛开。碧空如洗映衬一山嫩绿,加上空气中无时不在的野草芬芳,让久居东京的皇帝一行人不觉大张口鼻,深深享受着山野的清新。皇帝今天打扮得像是远方商贾,随行的十八个内外功兼修的铁盾内卫远远近近地跟着,都打扮成了跟班,脚夫和小厮的样子。
  快到玉溪村的村口,远远看见村子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是早饭的时间。。
  皇帝和身边化妆成账房师爷的吕蒙正相视一笑:“我们这么早,谅他不会跑到哪里去”“陛下圣明,早听延朗将军说过,六将军眼睛近来不大好,天色稍暗就看不清。昨晚相见,果真如此”
  一行人逶迤而行,朝着村口最外面的较为孤单的茅屋逼近。。
  蜡烛渐渐化成了蜡水,六郎将一些大山里很常见的黄色粘土倒进了蜡水锅。。用一根木棒轻轻搅动。。
  十八名铁盾内卫成扇形将小院子包围了,皇帝和吕蒙正一起轻叩柴门。。
  门虚掩着,并没有人来应,
  两人推门进去,院子里空无一人,皇帝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小院,茅草搭成一大一小两间屋子,明显地,一座小的是灶房。。院子里堆着一大捆柴火,再有就是几个木墩,一把柴刀。。别无他物。。
  墙角上钉着几个钉子,拴着一根草绳,草绳上搭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裤褂。。膝盖肘弯打着数个大补钉,用漏缝的粗大针脚连着,一看就是男人的杰作。。
  皇帝带着吕蒙正悄悄地先走进了灶房,一口破了沿的大锅还在冒着热气,灶台是热的,皇帝伸手揭开了锅盖。。
  惊讶地发现诺大的铁锅有半锅是水,上面飘着一些不知名的草样的东西,吕蒙正看了,皱着眉说:“这是一种野菜,很多农家专门用来喂猪的”
  皇帝四顾茫然,不解地问:“这小院这么小,他还养了猪?”吕蒙正看着皇上,不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接着来到和灶间相连的正屋兼卧室,屋里没人,皇帝和吕蒙正一起打量这间屋子,不大的茅舍里只有一张木板床,说是床,就是三块窄窄的木板拼在一起,架在四摞砖头上。。
  木板上斜搭着半块草席,零零落落的毛边说明这草席的年岁已经不轻。。扫视一遍,细心的吕蒙正的目光落在屋角的一小块破木头上,那上面放着一根只剩下根的蜡烛,上面淌满烛泪,他走过去,掀翻木板,只见下面有几本书,吕蒙正看了封面,竟然看不出它们是讲什么的。。。
  吕蒙正正在捉摸,忽然一阵脚步声出来,他和皇帝对视一眼,急忙闪身门后,透过门缝偷眼观看。
  柴扉起处,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走的很慢,手里拄着一根木棍,似乎眼睛也不太好,摸索着慢慢来到院子的正中。。
  这才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小篓,内装不少野菜和枯枝。。
  皇帝看到那人背转了身,,吃力地从身上卸下背篓,身上一件大补丁连着小补丁的短衫,肩头破着一个大洞,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臂膀。。
  下身一条裤子,洗得次数多了,缩了水,裤腿短到小腿肚,也破了边,脚上一双翻卷着毛的草鞋,看他身材虽然过于瘦削,但宽肩窄胯,笔直的后背,修长的双腿,依然相当健美。他摸索到一块破草席,铺在地上,然后伏下身,出乎意料,他没有席地而坐,而是双膝跪在草席上,将背篓中的干树枝和野菜到了出来,用手分拣。
  皇帝凝视着这个背影,心中暗自怀疑,这真是那个出身三代名将世家,祖父富甲一方的翩翩公子?真是那个白马白衣,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青年将军?真是那个横吹玉笛,挥毫泼墨,才貌让自己心爱幼女如醉如痴的风liu才俊?皇帝的眼光慢慢地仔细打量,忽然发现这个青年没有发髻,他摘下破斗笠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头蓬松的黑发,长度刚刚即耳,发质柔软轻柔,还有自然卷曲,被微风吹得轻轻拂动。。。
  皇帝向吕蒙正使了个眼色。吕蒙正会意,两人旋即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六郎正在专心致志地用手摩挲分辨野菜。。忽然听到细微的脚步和呼吸声。他停了手中的工作,问道:“是谁?”吕蒙正压低嗓音说:“小哥,俺们是过路客商,从北边来的,想讨口热茶喝,看你这院子干净整洁,就不请自入,还望见谅。”
  六郎听了,苦笑一下:“先生,小可茅舍简陋,家境贫寒,没有香茶可以待客”
  “没关系没关系,俺们自己带有茶叶,小哥你只要替我们烧些许开水即可”
  六郎抬头眯起眼睛,这几日他觉得视力愈发不好,非得阳光强烈的正午,还是在屋子外面,他才看得清楚人们的鼻子眼睛,阴霾的天气里,或是在黑暗的室内,仅仅可以看个大概轮廓,听得来人的口音是幽州一带的,心下暗想,这两人也许真是过路人,想必一大清早,不会有干公事的这么勤快。“先生,小可眼睛不大好,您老要是不嫌弃,水罐里还有半罐清水,灶台还热着,捅开就行,您自己动手?”
  六郎坐着没动,一来是眼睛不好,二来他想尽快挑些野菜,做成野菜团子,准备呆会儿带着上路,他不想在这里太久,只想尽快换到别的镇子去。。。
  吕蒙正听了,微笑道:“小哥,那就不必麻烦,我们就是腿脚累了,在这里稍事休息,不防事吧?”
  “嗯,先生请便”。。。
  “小哥,俺们从北国贩了些皮草,准备倒腾到南边去,这儿离长安有多远?听你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怎的在这里安家啊?”
  “我。。我是。。孤儿。。四海为家。。”
  “也没说个媳妇?”
  “没钱”
  “噢,来的时候,看到大辽兵精马强,普通小兵的薪俸都有每月十两银子,向小哥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如到幽州投军去,吃饱饭,娶媳妇,都没问题!”
  六郎皱皱眉,冷淡地回答:“小可身体不佳,眼睛不好,不能吃粮当兵,再说,我是中原人”
  吕蒙正偷眼看看皇帝,见皇帝冲他略微颔首,又接着说:“小哥,那样的话,你不如跟了我们老板,一起贩卖皮草绸缎,钱不能富可敌国,也足够你娶两房媳妇儿,养几个大胖小子的。”
  六郎心中有事,随意敷衍道:“先生的好意小可心领,只是萍水相逢,不便打扰”
  “哎,跟着我们老板,可以挣很多钱”
  “我过灌了平淡的日子,虽然穷,但是很安宁。谢谢先生的好意。”
  话说到这里,即便聪敏如吕蒙正,也没词可说了。他看看皇上,皇帝冲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六郎。
  吕蒙正又搭讪道:“小哥,你对当今大宋这世道不会很满意吧,看你混得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这汉中一带本是富庶地方,不知官家看到了还有你这样子的老百姓,会作何感想?“
  六郎听到这里,心里生起一团疑惑,这个商人似乎很关心自己。。六郎的视力还是模模糊糊,眼前的人只大概看清是两个穿锦缎衣袍的富商。
  见六郎不做回答,吕蒙正和皇帝对视一眼,接着说:“唉,莫说我们小老百姓,就是权势熏天的国家重臣不也一样?有时候混得还不如我们小百姓。”六郎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地挑拣野菜。“小哥。。你听说了吗?天波府六公子的事?”“。。。”“城门口贴着皇榜,知道他下落者赏银五百两,把他拿住送官者官升一级,赏银一千两!”
  六郎警觉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富态商人的背影和这个喋喋不休的账房先生模糊而且陌生的脸,这张脸六郎从没见过,不是朝中之人,看举止像个书生,也不是公门中人。稍稍放下心,低头说:“他值这么多赏银?”
  “是啊。。唉,也难怪。。杨延昭一幅真迹,可以卖到一个字五十两银子!小哥你认识字么?”
  “我。。没念过书”六郎有些不耐,站起身来准备到灶间去,那知两条腿上的旧伤加上最近舅父的鞭子,被这寒冷的气候一逼,越发严重,他趔趄了一下,赶紧伸手扶助一根木棍,不停地干咳,头上冷汗直冒。吕蒙正见了,站起身来走到六郎跟前,轻抬食指搭住他的腕脉。
  “小哥,你坐下,我这里有些米浆,你吃一块,跟我们聊聊天,我们走了大半天路,终南山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怪闷的”
  六郎头晕得厉害,只好坐下,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是饥饿所至,看这陌生人相貌温和,便接过他递来的壶,一口一口静静地喝里面的米浆。吕蒙正笑着说:“小哥,我们才从京城里来,好多新鲜事!”六郎喝着米浆,不好意思不搭理他,只好点头敷衍:“哦”“你小哥成天在终南山里砍柴,怕不知道京里的繁华!头一件,赫赫有名的天波府可热闹了!”
  六郎手一抖,壶里的米浆撒出来一点溅到身上,他也浑然不觉。吕蒙正把这一切都默默看在眼里,瞟一眼远远坐着喝茶的皇帝,见皇上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十分想听的表情,放下心来接着说“杨无敌你听说过吧?夫妻俩双双病倒,天波府险些办了丧事!据说就是因为杨业老将军痛责六公子,导致他生死不明,杳无音信。杨夫人心痛气急,一病不起,后来传闻六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杨夫人就不断说她要陪着她心爱的六儿共赴黄泉。。。”
  六郎再也喝不下去米浆了,怔了半晌,突然抓住吕蒙正的衣袖问:“你是谁?天波府那么大的宅第,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家事?”
  “实不相瞒,我姓吕名蒙正,是奉旨前来武安郡寻找杨六公子回京的钦差!”吕蒙正看着六郎的脸突然说。看出六郎视力不佳,回手一指皇帝和几个内卫:“他们都是跟我一起来的,本官虽然接了差事,可是从未见过杨六公子,据说他也躲在终南山一带卖酒打柴,你可曾知道他的住处?”
  六郎心头剧震,忍住没有惊叫出声,冷冷地说:“吕大人,您来晚了”
  “此话怎讲?”
  “杨景已经死了”
  “什么?”不仅吕蒙正叫出声来,皇上也轻叫了一声,六郎的答话显然出人意料
  “怎么会?这可糟了”吕蒙正心里暗叫不好,要是六郎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杨景,那皇帝也没办法。传出去,皇上九五至尊非要强认一个砍柴的为大将军。。他开始懊悔自己说话不周,让杨六郎钻了空子。临来之前,已经和皇帝商量好,这回来不只是要六郎的躯壳,而是要收服他的心!这要是他死活不认,皇上的种种宽宏大量,恩威并使都白费了。怎么办?吕蒙正才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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