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万人骚动中,有人恐惧凄厉道:“太平神咒!悍不畏死!是黄巾贼兵攻至!”
满山遍野的寒森长戈大戟如浪般的迭动!黄巾军士兵鬼卒,有若潮涌从丘陵涧道翻腾奔出;约有五万人马,杀声震天,采弯月型阵势包围群雄。
群雄退则落湖焚烧溺毙!进则还有一线生机,皆背水一战,拼命厮杀起来,混战不懈。
小岛上的惨状空前!于烈焰包围之中,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互相逃命践踏的帮众.死伤无数.根本就欲逃无处!
安世高大师慈悲心怀,虎目泪流满面,为这场诡谲多变杀戮的局势震住了;当然不会弃之不顾.然因独木难撑大局,唯有与受伤的段情偕常捷奔至张心宝处.连同李文钦及邱琮杰与张让守护着伤重欲殆的单斌。患难见忠诚,慌乱中的帮众无处逃生,皆回过头来,团团以肉墙挡在堂主常捷及段门主面前。
情况万分的危急!火势漫延上岛,夏日枯草燎原一不可收拾,四方人墙的帮众已经有人着火哀嚎,滚地死绝!
帮众这份护主之忠义情操,真是惊天撼地,鬼神动容!
燃眉之际!奇迹出现!
夜空中突然传至一声尖锐刺耳的大雕长鸣!拖曳十里。
邱琼杰暴然跃起大叫道:“师父来了!师父骑鹤来了!虽然晚了点.仍有一丝希望!”
失血过多,本欲昏沉的单斌精神为之一振,紧抓邱琮杰的手臂回光返照兴奋道:“什么?会是那个整日疯疯颠颠,失踪三十年的老顽童?事事新奇样样新鲜的‘颠道人’邱开?”
望着单斌气若游丝,兀自热泪满眶的李文钦安慰道:“师父!就是师叔‘颠道人’来了.您千万要撑下去,师叔总有稀奇古怪的办法救活您!”
单斌激潜能,展露求生的**,微笑轻声道:“死有轻如浮羽重若泰山!本座岂能比这个老顽童死得早!”
空中传至“颠道人”邱开的挥劲内力,拂开熊熊冲天火势,宏声道:“喂!小和尚,目前依你功力最高,要运全力将受伤的老芋头和那精灵古怪的宝贝契孙张心宝抛掷空中,大雕‘小白’就会攫住他们。”
安世高大师精神为之一振,气势凝然,大喝一声,将一老一少抛至空中二十多丈。
呱——
大雕从空中俯冲而至.双爪精准的各攫住一老一少,猛拍一丈宽翼,冲霄飞起,刮得火势再度爆燃,烈焰冲天。
邱开的哀愁声音从空中响起道:“喂!你们这些帮众怎恁地这么笨!既然讲义气要牺牲,不如用尸体重叠铺一条路,从南面火势较弱的方向,让一些人逃离!”
从空中俯瞰大地地形确实十分清晰,帮众闻言争先恐后仆地赴死,叠成一条有丈宽的烈焰尸体道;千余帮众以冈体搏斗烈焰,确实挥功效,个个视死如归,壮烈成仁,好似感动苍天,居然下起毛毛细雨!
安世高大师含泪盈眶,率先冲出,双掌排风吹云之无俦罡气连连拍出,牵引漫天细雨,遏止烈焰嚣张气势:邱琮杰偕李文钦连手的”排山掌”也挥最大的助力;把两旁烈焰燃烧的空气抽干再拂开,以火势破火势之威.滚滚焰浪排山倒海分泄两侧,令人望之蔚为奇观!
一干人等消失于冲天浓烟焰烈之中。
北面湖畔群雄被黄巾军鬼卒包围,蚕食鲸吞般的无情杀戮,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与通天的烈焰相映,大地一片腥红赤艳.怵目惊心!
黄巾军鬼卒奉命对月湖用石炮火球做最猛烈的攻击,由湖面转至小岛,持续一天一夜;烧得湖水蒸过半,亩大的小岛就如黝黑焦炭,残破龟裂:地层都冒着袅袅炙烟,踩起来十分的火烫,判定只要是人绝无生理。
所有的武器皆烧得变型卷曲,哪里去找这柄“湛卢宝剑”?
“大祭酒”于毒乘机动军队,席卷江夏郡、长沙郡、零陵郡、桂阳郡,控制湖北以南地界。
“太阴门”灭亡,“漕帮”帮会份子化整为零,由明转暗深藏民间,放弃长江中游的控制权。
三个月后.由朝廷李儒控制的“金剑盟”密探组织,暗中监视江湖中人,确定没有“总盟主”单斌、“羽灵真人”邱琼杰、“八风秀土”李文钦等这批人的消息;印证了李铁衣及范无命的回报,才高枕无忧的雷厉风行整顿盟务。
李儒为了把“金剑盟”彻底的换血,连盟会的名称都改为四百年前的古称“五老儒会”
由暗转明,更易吸收知识份子,茁壮儒会组织以“社”为号,分天下三十六郡。
怀念故主的忠贞盟众,以火形盟主弘伟为,皆弃职潜逃,被残杀迫害者不计其数;残存的份子皆小隐于山,大隐于市不在话下。
“月湖岛”事件对整个江湖而言,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早就为人所淡忘了。
一年
二年
三年
时间匆匆转眼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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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游手好闲
人生无常如白驹过隙,十年光景似烟云过眼。WWw。。
“白马寺”寺院外东南数百米处,有高度二十四米的“齐云塔”,塔为十三层密檐式结构.玲珑挺拔,古雅秀丽,迎塔击掌,回声宛若蛙鸣.是为一大特景。
齐云塔为中心点,四周方圆二十丈延伸至寺院后门,摆满形形色色摊贩成了市集喧闹地,人潮熙来攘往,十分拥挤。
这种情景并非庙会,而是行之有多年矣!
听说是当朝“尚父”董卓跟前红得紫的军师李儒出的鬼主意;为了破坏“白马寺”风水,从后院开个山门,聚集一些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摊贩营业,并且强行收回历代皇帝钦命遗诏,赐与出家众安身办道的說閱讀,盡在“白马寺”一半产业。将后院的毗卢殿、观音殿、千佛殿改为一座庞然豪华的“渊婷书社”,是纪念为公殉职,李儒已故的大女儿而命名。并且造一座高墙阻隔,仅留一条小通道可到寺院以便就近监视;白马寺只余大雄殿、天王殿及正山门左右爬满青苔开山祖师摄摩腾及竺法兰的两座圆拱墓园。
白马寺被一分为二,形成两种极端的环境。
后院“渊婷书社”夜夜繁弦急管,曼歌妙舞,靡靡之音绕梁余韵,笙歌不缀,简直就是引诱定力不坚的出家人还俗入儒,享受七情六欲。
前院寺内一片萧条寂然,方丈太昌大师率领残余的数名弟子养晦待时,恬澹自甘不为所动。
澹荡春风拂人暖意.“渊婷书社”的紫竹林密青是为景致一绝,再加上二十丈方圆的繁华市集、五花八门买卖,确实吸引红男绿女如织,车水马龙延绵数里。
市集虽然喧闹不堪却有规划;东边的饮食区包括所有大江南北小吃摊位,皆精致丰盛,令人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百来座饮食帐棚的老板皆巧极心思招揽顾客进门,一家温州大馄饨所卖的馅就有十多种,又大又香白皮红绿的馄饨在碗里挟带翠葱滚烫,又香又好看就似滑腻软玉,真叫人垂涎三尺。
胡老板悬挂木牌写道:只要能吃满十碗,一切免费。
一个饥饿的大人若能吃上八碗就算很有本事的大胃王;可见一碗大馄饨的汤及馅很有份量,是薄利多销,连苦哈哈的劳力朋友都吃得起,当然高朋满座。
此刻,棚内来了一身洗得淡青褪色淡青道服的小道童。他年纪大约十岁左右,一脸的顽皮稚气未脱,黑白灵活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一下子蹦上板凳急拍桌面,高兴的嚷嚷道:“老板!来十碗大馄饨;要猪肉、牛肉、虾肉、鱼肉的馅各两碗,快点端来,人家的肚子饿扁了!”
胡老板一脸嵯峨!生意人和气生财的嘴脸马上全挤在一起,笑嘻嘻的搓*揉着双掌哈腰忙问道:
“小道童!你要吃几碗?要打包几碗?”
小道童挤弄鬼脸回应,高声的理直气壮拍桌道:“全都在这里吃!一种馅一碗先行端上来品尝;人家瞧见了木牌上写着能吃十碗就老板请客一切免费,难道是骗人不成?”
大声叫喊引起了满棚的客人注意,这名小道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其不满一百二十五公分瘦弱的身体能吃满二碗就算很有本事了。
胡老板一呆!堆满笑容道:“本店童叟无欺,怎会有假!到此吃馄饨的都是老主顾;小道童可是外地乍到?才会有此一问!”
话毕,从热滚滚汤锅勺满一碗大馄饨端到桌面一放,和气又道“猪肉馅的馄饨来了!能吃几碗算几碗;假如没有钱付帐也没有关系,可别吃多撑着反而不好。”
道童一脸不快拍着饿扁的肚皮叫嚣道:“老板讲这种话就知道是好意,但是人家在江湖道上还算颇有几分名气,当然不会白吃白喝!”
道童一副讲江湖义气的可爱模样确实叫人嘘;但是满棚的老顾客没人会去在意,除了莞尔一笑外,继续吃他们热呼呼烫嘴的美味馄饨。这一番话,引得一旁吃馄饨的汉子注意;他尖嘴猴腮抠抠额头,好像真的最近江湖道上有小道童这么一号人物?但是又摇头的不敢确定,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事?说不定能在他身上捞点好处。
“胡老板!我认为这个小鬼可能吃得下十碗,要不要来个赌注反正也是闲着?闷得慌呢!”
胡老板瞅了说话的人一眼,脸上依旧一团和气,却冷冷的不屑声调回答道:“白检!你在‘渊婷书社’看门守社,一个月的薪俸并不高,却烂赌如命,早晚会把命赌掉;你欠我的六十七碗馄饨钱什么时候给我?还谈什么赌注?别尽欺负外地人,人家才不过是一名十岁大的孩子!”
一番话引得食客哄堂大笑,皆面露鄙夷不屑。
一脸阿谀道:“胡老板是众所周知的大好人,这次你肯定会吃亏上当,我是一番好意,真刮心肝给人吃都嫌臭?如果你不信?就赌那六十七碗馄饨的数目吧?如果我输了,月底还清馄饨钱!”这番矛盾的话还真亏他说得出口!妄想得到便宜又卖乖?
吃两碗馄饨,外加再讨两碗热呼呼肉骨熬汤的草头木脚之辈,一心一意只想贪个便宜,那副嘴脸实在令人作呕。
胡老板岂会在意他的说辞?随口应声掉头而去道:“赌就赌蒌!只希望你以后别占太久的位子,外面还有人等候位子吃馄饨呢!”
小道童环目一瞪白检,转而嘴角一噘诡谲的谑意道:“你这位老里儿屎眼,猴腮帮子的叔叔!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咱家的吃饭本事来当赌注?老天有眼.你不伯会有报应?
难道你认识我?”
这种挪揄引得食客哄然大笑;小道童还真伶牙利齿,人小鬼大的机灵,把白检的贪婪丑容,比喻得太妙了。
白检狠瞪一眼怒骂道:“谁认识你这个小鬼头!上天人地的何处不能赌;就随便的拍只苍蝇都能赌公母的性别,你懂个屁?”
小道童蹲在板凳上卷起衣袖,开始囫囵吞枣似地吃着热腾腾的大馄饨,“呼噜!呼噜!”猛叫着美味可口,根本不理会这种人渣。
他吃得满脸通红挥汗如雨,直喊“过瘾极了!”不到一会儿功夫再叫一碗牛肉馅大馄饨继续吃下去。
直至吃到了第五碗打着饱嗝而止。
胡老板与其他的老主顾皆对这名狼吞虎咽的小食客感到诧愕惊奇?另外五碗他还吃得下去吗?
白检从旁一直鼓舞小道童再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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