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你、还好吧?” “没事” 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依然完好的坐在车中,而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的门口,松了口气,高晨生走下车子。 看着司机将车子开进车库,高晨生向大门走去。 猛然,脖子传来一阵刺痛感,高晨生抬手捂住,恐惧的感觉袭遍了全身。
第二卷 血扳指 血扳指 尾声 “店长!” 小茜将手中的热茶放在了月纹的面前,看见月纹额头上溢出了晶莹的汗珠,接过茶水,笑着说了声谢谢,样子虚弱的叫人心疼。 不多久,秦子翔也醒来了,环视了一下四周,才惊讶自己竟然在古董店中睡着了。 “啊!真是失礼了!” “没什么,看得出来你很累了。” 月纹用头拭去额上的汗水,滑着轮椅从柜台后方出来。 “我也该回去了,已经这么晚了。” 秦子翔抬头看了一眼那古老的挂钟,不禁惊讶自己竟然会熟睡如此之久,只觉得做了一个梦,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 站起身,秦子翔只觉得全身轻松,原本那堆积满满的疲累全部消失不见了。 “有空再来!” 月纹笑着,秦子翔疑惑着,不明白为何今日月纹会看起来如此的开心。 ※※※ 第二日在办公室没多久,就被高晨生拉了出去,说是要去参加一个酒会,虽然想要推辞,但是秦子翔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答应了。 与其说是酒会,不如说是狂欢会恰当一些,看着原本一些地位崇高的人在暗淡的灯光下一脸欲望的说着笑着,满耳听见的都是淫意的词汇与酒杯碰撞的声音,秦子翔有想要离开的冲动。 但是高晨生似乎特别尽兴,已经不知道第几杯酒下肚了,东倒西歪的笑着,大声地谈论着,显示着自己的能力与财富。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场子里的人都醉得差不多了,而高晨生更是醉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放下那杯由始至终都未减少过的酒杯,秦子翔说了声失礼了,就将高晨生扶了出去。 夜风一吹,高晨生打了个哆嗦,口中嘟哝了几句。 秦子翔将高晨生扶入车内,自己也坐了进去。 上车没多久,高晨生就开始说话,刚开始还嘟哝不清的,渐渐,却变得清晰,秦子翔侧过脸,看见高晨生看向窗外,脸上似乎有悔恨的神情。 “你知道吗子翔?我犯大事了,长这么大没犯过这么大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惩罚我的,知道吗?只要犯了事,逃都逃不掉,无论你怎么逃,都会被追到” 高晨生说着说着,突然用手捂住脸,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秦子翔看向窗外,车子开进了山路,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似乎随时都会有某种东西出现一般。 “我真他妈是个混蛋真他妈该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 高晨生继续说着,渐渐又开始变得嘟哝不清,不断地骂着说着,左手拇指上的那枚扳指红的那样刺目,红的似乎要溢出血来。 “知道吗?我从别人那里听了一个故事。” 秦子翔开口说话,虽然他并不知道高晨生是不是听得见他说的是什么。 “曾经有位国王,用上好的玉石制作了一枚扳指,将扳指作为王者的象征,从此国家变得欣欣向荣,但是却被自己亲信的臣民背叛了,背叛者将国王的左手砍下,拿下了国王带在拇指上的戒指,自称为王,而那扳指上的血渍,却怎么也无法洗净了,像是被玉石吸进去般,嵌了进去。” “然后呢?” 高晨生突然抬起眼看着秦子翔,用认真地目光看着他。 “那个人只是给我讲到了这里,你想知道后面是什么吗?” 秦子翔说着,回忆着从图书馆里查找到的资料。 “新国王上任,带着那枚象征王者的扳指,国家依旧欣欣向荣,就如老国王在世时一样。扳指上的血渍似乎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红艳,将整个扳指被红色浸透的那一日,新国王死了,死在了王位之上,头颅被砍下,身体内的血液却被抽干,那原本带着扳指的左手,只剩下了一幅骨架。” 秦子翔说完,高晨生突然发出大笑。 “秦子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怪着弯耍我,你什么都知道了吧?我犯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所以你才接近我的吧?和白玲那娘们一起接近我吧?我告诉你,我调查了你,你是心理医师,那个业界最有名的心理医师,你受雇于警方,是警方让你来查我的吧。今天我就告诉你,是我杀了我的助理,我制造了车祸,有本事你去跟警方说,我看他们找不出任何证据要怎么治我。” 高晨生说着,因酒精而变得通红的眼睛中露出了嗜血的凶光,伸出手,突然将秦子翔推到门边,随即,打开了秦子翔身后的车门。 车内示警声大作,秦子翔感觉得到自己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手死死的抓住门框,用脚不断地踢着高晨生的肚子。 两人在车子里来回推着,秦子翔不止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触碰到地面的感觉。 只见高晨生突然起身,从口袋中拿出刀子,猛然向秦子翔刺去,车子陡然转弯,刀子从秦子翔的肩上滑过去,猛地插入了轮胎之中,高晨生企图将秦子翔推下车子,一个不平衡,车子踉跄了几下,开始急速的旋转,秦子翔只觉得身上一轻,高晨生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车子在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慢慢停了下来,秦子翔松了一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看着那司机转过头来,取下帽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个人,正是白玲。 不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几辆警车停了下来,贾彦从里面走下来,走到秦子翔身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没事吧?” “差点就真的‘没事’了!” 秦子翔笑着,看着一堆警员开始做现场处理,有的人翻下山崖,开始寻找高晨生。 不远处,又一辆车子开过来,停下,秦子翔看着小茜从驾驶室走出来,打开后车门,拿出轮椅,然后将月纹抱了下来,还来不及惊叹小茜的怪力,就看见他们被警方拦住。 “他们是我朋友。” 贾彦同样看见了过来的月纹,笑了笑,对着手下招了招手,示意放他们进来。 坐着轮椅靠近悬崖,看着那悬在风中的栏杆,月纹脸上满是叹息。 “摔下去,就活不了啦!” 路边某样东西引起了月纹的注意,捡起来,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秦子翔看见月纹的手中拿着的,是一枚扳指,但却是碧绿色的,在这样的夜晚发出幽暗的光芒。 “你也该回到你主人那里了!” 月纹轻轻触了触扳指,举起手,将扳指扔了下去,只看见扳指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绿色的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一瞬间,秦子翔似乎听见了孩童般清澈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夜空中。
第三卷 莲花簪子 莲花簪子 一 “摇呀摇,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妈,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有些破旧的门被推开,门外响起一道满是疲惫的女声,门内,则传出童谣的声音。 雯艳走进房内,从母亲掩虚的房门看过去,看见母亲又抱着那个娃娃如哄小孩般轻轻的拍着,口中不断涌出那些不知道听了多少年的童谣。 雯艳皱了皱眉头,猛然打开了母亲的房门。 房内的人被吓到了,猛然转过头,手中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衣服里,但是这一切逃不过雯艳的眼睛。 “啊、艳雯艳你回来了呀” 童姚迷茫的眼神看了看门口的人,认出是自己的女儿,突然咧开嘴露出了笑容,满口的牙黄黄的,有种恶心的感觉。 “你藏什么在衣服里了?” 雯艳的目光注视着刚刚母亲藏东西的地方,眼光中露出一点残忍的神情。 “没、真的什么也没。艳,我帮你做了早餐,在桌子上,你吃了去睡吧!” 母亲依旧咧嘴笑着,用那干枯的手捂了捂衣服,然后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餐桌。 “妈,你有东西的话别藏,你也知道我们过得多辛苦,有值钱得东西你这样藏着也没什么用吧!” 雯艳叉起双手,一脸怀疑的看着母亲。 “真的没,我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你这孩子乱想!” 与母亲的目光对视,许久之后,雯艳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关上门的刹那,听见母亲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早饭只不过是昨晚的一点剩菜用开水泡了泡,外加两个发黄的馒头,还残留着余温,雯艳吃了几口,只觉得胃中一阵恶心,起身就向浴室冲去。 呕吐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 将刚刚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手上,轻轻地抚摸着。 一支做工精美的莲花簪子,被擦拭得很亮,看得出来主人的爱惜,莲花瓣上的玉石反射着清晨淡淡的日光,发出柔和的光芒。 童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是那种迷茫的干枯的笑容,而是幸福的,极度幸福的笑容。 小心的将簪子用布一层层的抱起来,装进盒子里,放入床板下面,童姚起身向浴室走去。 站在浴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夹杂着哭声与水声,童姚敲了敲门。 “艳,你没事吧!” “没事” 里面传来了女儿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极力掩饰住正在哭泣的自己,故意露出坚强的声音。 童姚摇了摇头,脸上闪出悲哀的神情。 她又何尝不知道女儿的辛苦,可是可是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可能卖了那支簪子呀! 拖着孱弱的身子,童姚摸索到餐桌旁,看见只吃了几口的食物,抬起手,用手背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小心的收视着一切。 浴室内,雯艳趴在漱洗台上,用凉水洗着脸,洗去那浓媚的妆,露出了一张清丽的脸庞,满是憔悴与悲哀的脸。 雯艳看着镜中日渐憔悴的自己,不由得蹲下身子,又痛哭起来。 才不过二十岁而已,其他人这个年龄正是春光灿烂般活着,而自己,不得不每天夜出昼归,站在街头与那些满口黄牙的猥琐男人们讨价还价,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赚回一点微薄的钱财。 打开洗澡水,雯艳站在水下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这具自己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肮脏身体。 她知道母亲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家中已经变卖了很多母亲曾经说过要留给自己做嫁妆的首饰,但是看到母亲刚刚的举动,雯艳不得不怀疑母亲还有东西藏着。 嫁妆,自己还要嫁妆有什么用 雯艳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嘲笑着自己,也嘲笑着母亲。 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嫁得出去,那些留着做嫁妆的东西,不如早些卖了去,或许两人的生活可以变得稍微好一点,或许自己可以从火坑里面跳出来。 关了水,走出浴室,听见母亲的房间内又传来了轻轻的童谣声,雯艳摇了摇头,走向电话。 “喂,秦医生吗?我是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