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慌地去看血鸢。
血鸢一时不备,让图日根将宁东篱丢了出去,眼看着宁东篱马上就要被蛇咬住,马上作出反应,手往腰上一抹,将那空中的蛇斩成两截,救回宁东篱一命。
宁东篱摔了个屁股开花,正想开口大骂,空中掉下什么东西,一看,吓了个破胆,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忙回到队伍中,倒也忘记去找图日根的麻烦了。
被宁东篱的叫声惊起,四面八方的蛇向他们发起攻击,剑光飞舞间,蛇身像下雨般不停掉落,众人一边击杀着暴起的蛇,一边加快赶路速度,终是越杀越少,逃出了蛇的包围圈。
还来不及庆幸,突然脚下一沉,明苕失声道:“沼泽!”
布和努力想把自己的脚拔出,却未料越陷越深,不多时就没到了膝盖处,他也不是傻子,忙停下挣扎,这才制止了自己快速的下沉趋势。
宁东篱摇摇晃晃,一个不稳,向后倒去,血鸢心一沉,这一倒岂不马上就被淹没?但是自身也难保,又怎能去救他呢?
“咦?”宁东篱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沉下去,于是忙招呼众人:“你们也倒下来吧,好像只要倒下来就不会沉下去了。”
已经快淹到大腿中部的布和也不管是不是有效了,横竖是个死,早死还少受点罪,于是学着宁东篱向后一倒。
看着繁密的树叶,布和心里一喜,还真不再沉下去了!
其他人见有效,也不管这沼泽有多脏了,一个一个全部平躺在了这片沼泽之上,乍从远处看,倒以为这是几具尸体,吓人的很。
第二十六章 风起云涌
“属下无能,让两无名小子夺去了名额,请楼主责罚!”回到望雪楼的萧蒙此时正一脸愧疚地跪在座下。
“呵,你知错了吗?”万青山缓缓说道。
“属下知错,但是那对手实力真的??????很强。”萧蒙紧张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他确实是尽了全力的,但是对手实在是太强了。
“错,错,错,你并不是错在败了,而是错在私自跑出,如果你这次拿到了名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还好血鸢猜中你是私自跑出而不是我派的。”
“呃?血鸢大人?什么?!和我交手的是血鸢大人?!难怪??????难怪我会败得那么彻底,不愧是血鸢大人啊??????还好我去了,不然又要和血鸢大人错过了??????他真的是男子?呵呵,看样子我只能断袖了??????”萧蒙眼神涣散地喃喃道。
见萧蒙不但不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有心思想这些没谱的事情,万青山冷哼一声,将神游的萧蒙拉回现实。
“看你还有时间去想血鸢是男是女,对自己的违反我的命令的行为很自豪哈?”万青山一字一句说道。
“呵呵,呵呵,哪里哪里,属下知错了??????这次有血鸢大人出马,乾图必定是我们的了!恭喜楼主了,哈哈,哈哈,哈??????”意图转移话题的萧蒙见万青山那愈加冰冷的眸子,讪讪地笑了笑。
“听着!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如果没做好的话,你就再也别想见到血鸢了!”深知萧蒙本性的万青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听到“血鸢”这两个字的萧蒙瞬间清醒,斗志昂扬,掷地有声地道:“楼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为之!”
如此这般地交待了萧蒙后,挥手让他退下。
“时间差不多了呢??????”万青山的右手缓缓敲击着檀木桌面,眼眸深幽,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传我令下去,着右护法晚仙率领五千人和忘忧堂、无情谷的人手汇合,全力向京城进攻,直捣黄龙!”
黑暗中一道人影窜出,将这道举世震惊的消息传达下去。
暗藏着汹涌的江湖因三大组织的行动呈现白热化的状态,浑水摸鱼想大捞一笔的不在少数,明杀暗抢,血雨腥风,百姓受苦。
*
朝堂之上,龙颜震怒,下面的大臣各怀鬼胎,私通三大组织者不在少数。
散朝后,天子独留刘文清于御书房。
“皇上息怒,臣等罪该万死,想不到这等流寇也敢冒犯天颜!”一进房,刘文清便扑通跪了下去。
“起来吧,给刘相赐座。”
刘文清紧张地坐下,猜测着皇上现在的想法。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从乾图的消息出现起,朕便知有人在觊觎这位置了,将天下人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渴望唤醒,搅浑这趟水,再谋求最大的利益,真是心狠手辣之徒,置天下人于何地?”跟在朝堂上的表现相反,此时的天子冷静又客观地分析着这场阴谋。
见天子心中有数,刘文清放心了点,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次的动荡对皇上来说也是一次机会,一次将那三大脓包尽数铲除的绝佳机会!”
可惜低着头的刘文清没看到座上天颜上的苦笑,尽数铲除?他又何尝不想,但是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就拿那些朝臣来说,不知有多少和三大组织有着瓜葛,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三大组织不是摆设,要将其铲除,国家也要伤筋动骨啊!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身为天子,自然不能说出做不到的这种话。
沉吟了下,天子再次开口问道:“篱儿现在在哪?”
“回皇上,据犬子传回来的消息,贤王殿下现在应该是在上都等候,为了不暴露身份,固只派了两名侍卫守卫着,而犬子已经前往藏有乾图的宝洞了。”刘文清恭敬地答道,心里颇为赞赏刘承德的做法,不愧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啊!
“嗯,很好,保护好篱儿,万一朕保不住这天下,还请刘相见机行事,若两败俱伤,则扶篱儿上位,若敌强我弱,则??????让篱儿忘记自己的身份,平安过一辈子吧!”说道这里,就算是天子,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刘文清脸色大变,又不能打断皇上的话,只好在皇上说完后一抹脸,郑重地道:“臣遵旨!”
皇上点了点头,挥手让其跪安退下。
*
回到沼泽之上,此时众人已经从沼泽中缓缓挪出,但一个一个都成了泥人,好不狼狈,若此时出现一弯湖泊,他们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男人们还算可以忍受,但是作为爱美的女子,雪琰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撕下来,也不管自己喝的水够不够了,好歹把脸给洗干净了。
望了望雪琰那因气恼而变红的脸,明苕和宁东篱这两个知晓血鸢性别的人同时好奇地转头看向血鸢。
血鸢就像没感受到他们的眼光般,悠然地观察着树叶来辨认方向。
明苕和宁东篱难得地对看了一眼,果然还是不要把她当成女人来看比较好一点。
等清理得差不多了,众人往着血鸢辨认出的方向走去,走得不算快,他们可不想再来一次沼泽之旅。
开阔的草原让人眼前一亮,头顶的蓝天白云取代了单调的绿色,干燥的空气吹拂在脸上,带来阵阵麻意,宁东篱长吁一口气,终于穿过了这个鬼地方。
见其他人的脸色都缓解了不少,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状态的宁东篱趁机道:“刚从那里面出来,不如我们休息会儿吧,等稍微养足点力气再去赶路,万一那洞里有什么机关也好应付。”
布和摇摇头,坚决地道:“不行,要休息也要等到了洞口再休息,时间拖得越久越麻烦。”
见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失望的宁东篱只好强打起精神跟着他们向宝洞的方向走。
第二十七章 初入宝洞
从森林出来距宝洞的位置已经不远,所以纵使宁东篱再疲惫,也不过半日时间就到了地图上标注的宝洞位置。
一座小山包孤独又突兀地立在那里,就像等待着什么人般,忍受了几千年的风吹雨打。
虽然经过掩饰,但露出来的半边黑飕飕的洞口还是暴露了宝洞的位置。
拨开用来掩饰的树枝草丛之类,整个洞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洞口不大,但足够容两个人下去,阴风阵阵,从洞口飘出,让措手不及的宁东篱打了个寒颤。
“里面不会有毒气吧?”难得出声的刘承德忍不住开口道。
“嗯,有可能,抓点活物来测测。”明苕接话道。
说完便转身去周围寻找。
不多时,明苕提了一只兔子回来,从衣服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线,系在兔子的腿上,做完这些后将受惊的兔子从洞口缓缓放了下去。
将线放尽,感受到兔子已经到了地上,等了几息时间,明苕缓缓收线,众人一看,行!还活蹦乱跳的,下去没什么危险。
布和、图日根等三人抢先下去,跟着下去的是刘承德和青元尘,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确定没有危险后雪琰才下去,而明苕看了血鸢一眼,再扫了宁东篱一眼,没抢着下去。
血鸢倒也不客气,将宁东篱一提,利落地跳了下去。
不敢睁眼睛的宁东篱感受着失重的感觉,手在空中乱挥了一下,混乱间抓住了那只提着自己的手,凉凉地,小小的,但有异常坚定的手。
抓住了那只手后,宁东篱才安心下来,忽略掉瓜着脸生疼的阴风,突然觉得,这样一直掉下去??????似乎也不错。
可惜这种绮念没有持续多久,不过数息时间就到了地底。
感受到脚下坚硬的土地,宁东篱缓缓睁开眼。
这是一个相当长的巷道,两旁的烛火已经被先下来的几人给点亮了,但是却还是看不到尽头,就像是黏稠浓密的黑雾裹住了彼岸,隔断了任何窥视的眼睛。
见明苕也轻松的下来了,九人便一起向那黑雾行去。
“咔嚓”,宁东篱觉得自己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去看,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那里,而白骨的手臂已经被宁东篱给踩断了,此时,它那两个黑洞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宁东篱。
宁东篱乍被惊住,再一扫,这条巷道的两边俱是躺着白骨,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会不会是那些被派来的蒙古侍卫?这个答案想必也只有这些白骨知道了,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变成白骨的他们现在已经投胎了罢?
这个巷道能轻松地容纳三人前进,于是布和和图日根两人走在两侧,时不时地点亮两侧的灯,布日古德走在中间,紧紧盯着前面的黑雾。
刘承德、青元尘和雪琰走在第二顺位,仔细地观察着这条巷道。
宁东篱、血鸢和明苕则走在最后,后背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引得宁东篱频频回头去看,但是除了摇曳的灯光和几道影子,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几人终于穿过了层层黑雾,来到了巷道的最尽处。
一道生了锈的青铜门半掩着,就像是沉睡着的怪物,而这些黑雾就是它呼吸时吞云吐雾的结果。
最前面的布日古德犹豫了下,缓缓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开门的机括声在这安静的地下世界显得格外清晰,拉扯着众人提着的心。
见没什么东西射出,应该是没有机关,众人鱼贯而入,睁大着眼睛想看清这门内的景象。
突然,那扇半锈的青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那巨大的声音让在最后面的宁东篱差点跳起来,小心脏一颤一颤的。
明苕在门关上的下一刻飘身去扯,却不想那门岿然不动,稳稳地契合在一起。
心神一动,血鸢猛地一把拉过宁东篱,而明苕也在同一瞬间飞身后退。
“唰唰唰”,几十根箭同时射在明苕刚才呆的位置,还好他退身及时,不然现在就是全身血洞了。
宁东篱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他也差点就要被波及到了。
感激地冲血鸢笑了笑,没说谢谢,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谢谢能解决的了,如果被救一次就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