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唔的一声,后退一步,邵争奇道:“你们在我门口干什么?”
众人把老张七手八脚推了出来,老张支吾道:“我打更发现少爷房里着火所以”
邵争哑然失笑:“着火?没有啊你看看!”
众人向房里瞄了一眼,确实没有什么,少不得纷纷责骂老张一顿,大家忙了一天也都困乏,很快散了回自己房里睡觉去了!
此事很快平息,但一个流言却在落霞山庄传了开来,流言说邵争是天上星宿下凡,依然带着前世的仙气,睡觉的时候仙气就会不知不觉地散发出来,这个时候整个房间都会被彩气照亮,而且还与天上的云霞相呼应,真是好不壮观。下人们本来就没什么谈资,多了这个话题,自然疯传开来,夫人和邵明都或多或少听了个大概。夫人自然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很吃惊邵争的功夫进境,但也没有和人解释。邵明还没达到那个阶段,依然在第一层赤境的中期徘徊,根本想不通怎么回事?眼见下人对邵争崇拜,不由心中暗暗恼火,脾气也暴躁起来,对下人多有打骂!
邵争虽隐隐觉得邵明对自己态度有些冰冷,也模糊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而且,看到下人把自己当作神仙一般崇敬,也有些苦笑不得!
虽然有这些小波澜,日子还是比较平静地一天天过去,眼见秋天慢慢来到,风中都有了一丝的寒意,树叶也开始片片飘落,邵争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只见黄叶落花洒满了小小的庭院,心中不由感叹时光荏苒,生命的荣枯无情。最近他和邵明的关系越来越糟,已经到了互不理睬的地步,他不明白自己练功快为什么也是一个错误,为什么兄弟二人不能回到小时无忧无虑,打闹嬉戏的日子,难道真的是年华催人长大,然后各自有了自己的私心,不能回到从前了吗?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不由叹息一声,关上窗子,盘腿坐到床上,开始修炼起来,这玉霞真诀层级越高,越难修炼,最近他修炼到了第三层黄境,但好像遇到了瓶颈一般,竟始终无法突破到第四层。邵争乱想一番,没有头绪,又赶紧强迫自己平静呼吸,静心理气,终于渐渐进入忘我境界,浑不觉时间飞逝,已近深夜。
突然,院中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邵争一惊,从静坐中醒来,凝神细听,院中确实有轻轻的脚步声,不过晓是他如今耳聪目明,也只能听得隐隐约约,感觉来人正踩在枯叶落花上慢慢向房门靠近,邵争一机灵,翻身轻轻下床,悄悄来到窗前,他初次遇到这种外敌夜袭的情形,心中有些紧张和兴奋,不由暗暗调理一下呼吸,起身轻轻点破窗纸向外瞧去,只见窗外一片清明,月色如水,把整个院子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可是令他心惊的是,院中竟然空无一人,邵争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暗自寻思到:“明明听到脚步声,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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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
想到这,急忙摇摇头,又定睛在院中搜寻一番,还是没有人影,正要开门出去,突然一声怪笑从院中传来,虽说是笑,却如鬼哭一般,震人心魄,邵争心中一紧,这声音明明是从院中传来,为何却寻找不到呢?院中只有几棵竹子,数丛鲜花,此外别无他物,正在犹疑之时,又是一声怪笑声起,声音却到了房顶上。
邵争咬了咬牙,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这般蜷缩在这里!管他是什么鬼怪,我出去和他拼了!”
心中想着,身形一动,推窗扔出一把椅子,随之飞了出去,椅子扑通一声落到院中,并没有受到攻击,他自己也轻巧地落到院中,眼见明月当空,星光熠熠,院中除了几条树影,绝无他物,房顶瓦片也是白生生一片月光,彷佛霜降一般,只是不见任何人影。
邵争紧张地四处看着,没有发现什么,彷佛自己和自己玩游戏一样,若被他人看到自己这般,非笑死不可。邵争也觉自己神经过敏,不禁莞尔一笑,摇摇头就要回到自己房里,抬头却面色突变,他明明记得自己是推窗跳出的,可是此时窗子却严严整整地关着,没有丝毫开过的痕迹,一阵秋风吹来,邵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遇到鬼了不成,他虽说已经十六岁了,但还是孩子心理,脑中一时纷繁混乱,直想转身逃掉。
可是,逃的话就要转身,他可真不敢背身向着房门,因为他隐约感到那个东西就在房门那里,他全身的神经绷紧,心中也有些慌乱了,彷佛又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背后盯着自己一般,猛地转过头去,背后了无一物,连忙转过身来,重新盯着自己的房间,要回去,却是不敢,只好紧张地站在原地。这时,房子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敲击声,梆梆梆,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好像有人在门里要出来,需要外面的人给他打开门。邵争全身又是一麻,一股寒意从脊椎涌起,双脚也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梆梆梆,敲门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里面人着急了吗?为什么不自己打开门出来,那又不是棺材,难道他把那里当做棺材了,所以要人打开才能跳出来,邵争在这里乱想纷纭,脚步也莫名其妙停了下来,他脚步一停,敲门声也停了,院里又恢复了寂静。
但恰是这种寂静让邵争越发透不过起来,神经绷得太紧,感觉都快疯掉了,怎么办?死吗?大不了一死?
他大吼一声,闭着眼向房门冲去,马上就要撞到房门了,那房门竟然突然大开,邵争心一沉,脚下却收不住,嘭嘭冲了进去,睁眼却见到眼前赫然是一双脚,脚上穿着一双翠绿的鞋子,上面绣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做工很细致,邵争已是满头冷汗,脸面痉挛,咬牙抬头看去,上面是翠色的裙子,再往上看,是翠色的纱衫,再往上看,是一个女子俊俏的脸庞,笑吟吟看着自己,邵争此时已经无法思考,恐惧充塞在心间,可看到那女子的脸庞还是一愣,好熟悉啊,绿衣?绿衣?她是秦绿玉!
秦绿玉轻轻一笑,落下身形,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笑道:“怎么胆子这么小啊!这样就吓到了!”
邵争咽了口唾沫,心神一松,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虚脱一般,竟是说不出话来!
秦绿玉拿出一颗药丸塞到他嘴里,柔声道:“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本来只想试试你的功夫,后来看你那么紧张,就恶作剧起来,你没事吧?”
邵争吞下那粒药丸,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神思也清明起来,想到自己害怕的样子都被秦绿玉看在眼里,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但秦绿玉来看他,却绝对是意外之喜,当下也不顾自己那般没面子,笑道:“姐姐,你怎么想到来看我啊?”
女孩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幽幽道:“我想你了呗,知道你没把我放在心上,只好厚着脸皮来看你!”
邵争一怔,脸上也不自然起来,嗫嚅道:“我不是,我也想姐姐,就是怕姐姐来这里麻烦,我想去又找不到姐姐的住处!”
女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仍然低头问道:“真的?你真的也想我吗?”
邵争道:“当然了,姐姐对我好,我当然想姐姐了!”
女孩说道:“那我以后就总是对你好,希望你也总是可以想到我!”
邵争一听笑了,说道:“我一定会时时想着姐姐的,你说刚才试我功夫,是不是很失望?”
女孩听他问到修炼之事,也不再那么羞涩,抬起头来,眼波柔柔地仔细看了看他,说道:“我没失望,相反,感觉你进步挺大的,只是与你甩出吸血金刚时却还有很大差距,你还没弄明白为什么那时会突然产生神力吗?”
邵争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以前也从没出现过那种情况,我想可能是为了保护姐姐,所以突然激发的潜能吧!”
秦绿玉甜甜笑了,尽管不相信是激发潜能什么的,心里还是甜甜的,如喝了蜂蜜一般。
邵争看他笑靥如花,眼波流动,妩媚动人如仙子一般,不觉也痴了,两人一时无语,四目相对,绵绵深情尽在这不言之中。
最后还是秦绿玉突然惊觉,满面羞红,低下头去。
邵争也是一惊,干笑道:“你看咱们怎么都坐在地上了,姐姐你快到椅子上坐,我给你倒杯水喝!”说着,拉过椅子让秦绿玉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问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来看我,你要是白天来,我还可以带你去见见我哥和我娘呢!”
秦绿玉面色一变,随即又恢复过来,笑道:“我就是怕打扰你们,所以单单来看看你,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再过两年,我一定恭恭敬敬来拜见伯母的!”
邵争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一时又沉默下来,目光躲闪,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隐隐的喊叫声,随后又是一阵嘈杂,混着喝骂之声,两人都是一愣,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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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敌来犯!
邵争对秦绿玉说道:“姐姐,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就来!”
秦绿玉点了点头,又嘱咐他当心,邵争就开门来到了院中。
嘈杂声是从大门传来,一出房门也听得清晰了,好像有人在斗殴一般,怒骂不停,邵争皱了皱眉头,腾身向大门飞来。
大门处,有两伙人在对峙,一伙是他们家的护院武师,丫环仆役等人,一伙却不知来历,大都身着黑衣,气势嚣张,大声喝骂着,地上已经躺了几人,却是自己家的几个守门家丁,邵争顿觉事态严重,加快身形,落到自己这边,大哥邵明已经来了,夫人也在自己这群人正中坐着,邵争先给娘亲行了一礼,问道:“娘,你怎么出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冷哼道:“一群魔教肖小来我落霞山庄捣乱,我岂能不出来看看?”
那边阵中一个年轻人,年龄大概与他相仿,遥遥听见老夫人的话,喝道:“那边的老娘们,你不怕大话闪了舌头,我们是魔教肖小,告诉你,我是圣教的少洞主,薛梦林,今天就是来要你们的狗命的!”
邵明听了气不过,噌地跳了出去,喝道:“鼠辈,口里这么不干净,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手捏法诀,单掌挥出,一团红云呼地向那薛梦林射去,薛梦林一见,哈哈大笑道:“这就是落霞山庄少庄主的功力吗?真是笑死人了!”说话间把袖一挥,那红云竟突然消弭无形,仿佛被他收到了袖中。
邵明大怒,腾空跃起,同时双手聚满红光,凌空使出玉霞真诀中一招“彩霞一击”,两团红光带着呼啸之音向薛梦林当头砸下,薛梦林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当下立在原地不动,双手上托,迎向那两团红云,邵明眼见他如此托大,脸上一喜,暗道:“你真是找死,我全力施为的彩霞一击,三人粗的树桩都可一击而碎,何况你这双肉掌。”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的喜色变成了惊骇,只见薛梦林轻描淡写,双手虚空一抓,两团红云又如巨鲸吸水一般被他吸入袖中。
落霞山庄众人都看得心惊,邵明一直被认为是山庄的第一高手,他尚且不敌,山庄哪里还能保住。
薛梦林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惊惧,有心卖弄一番,只见他把双手手在后一背,滴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