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其他国家的使节也有类似的情况。实力是最无法骗人的东西,孙小山仰而求之,不得,我现在伸手就可以拿到。然,我一向注意法律,所有条约,我从未承认过,但我也从不逾越,没有条约的,我从不退让。军政府有所逾越的,我就直接内部处理了。不是我如何尊重国际法和条约,而是我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些条约。只是,我现在实力不足,但我也不会给人留下口实——“我不逾越,也不承认”。然而,我遵守条约的行为,得到了各国的一致好评。生活中从不缺少幽默!与各国的关系,我与德国、美国关系最密切,日本交涉最多时好时坏,其它则一视同仁。
芮恩施上前,恭喜我收回青岛,我用力与他拥抱一下,保罗与杰克·史密斯——我在美的私人律师,是大学同学,关系密切。芮恩施问我,准备如何处理日本的要求,我说:“保罗,日本是不会放弃的,我也一样。”我的话很平淡,但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保罗理解了我的暗示。我请他帮助,协调联省与英国间的关系,尽量让英国在青岛之争中保持中立。芮恩施知道英国需要日本,所以只说“尽力而为”。
随后,我单独约见了英国驻安庆领事葛福,阐明了联省立场,要求英国在中日青岛问题采取合理的立场。英国此时正努力拉拢日本,希望日本舰队能加入对德国的战争。葛福自然努力帮日本说话,对我施加压力。我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然后,我接见了日本驻安庆代办小幡。小幡对“山东日裔被捕”这一事件表示抗议。我直接了当的说,间谍是不受保护的,而且外交事务由顾维钧负责。小幡提出了“领事裁判权”。该死的满清政府!领事裁判权,就是说,外国人犯罪需要由其本国领事审理。问题在于,这东西不是外国人要求的,是满清觉得审理外国人很麻烦,自己主动给外国人的,靠!
反复交涉了几回,我命令将日本间谍一切可疑物品扣留,将间谍驱逐离境。传闻说,日本间谍是光着离境的,这个,实在夸张了点儿。但日本间谍,基本上,都是全身上下搜个遍,穿了套新衣服离开的。
8月15日,日本以“山东日裔被捕”事件为借口,向安庆军政府发出“最后通牒”:要求立即撤退在中国海上的军舰或解除武装,并在9月15日前将胶州湾无条件交给日本,以备将来交还中国北京政府,限8月23日前无条件答复。
外交司长顾维钧紧急约见了代办小幡,小幡骄横地宣称:这是大日本帝国的最后警告,安庆必须照办。
顾维钧有我的交代在前,只答应可以谈论“山东日裔被捕”事件,对于其它无理要求,则断然予以拒绝,答复说:“青岛问题,过去,是中德双方之问题;现在,是中国内部问题。与贵国全无干系。如此要求,安庆断然不能接受。百万国防军,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武力威胁,难道我就不会吗?!
我这一时期的政策,也有点混乱。从目前来看,中日交战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不打这一仗,我起码可以省下两亿,无论投资到哪里,都能在近期很快收回,长期利益更不必说。但是,一方面,日本咄咄逼人;另外,从长期看,中日之间势必会有一战。非如此,不可能联盟。联盟是几个平等,或大体平等的团体之间的事。我已经花了大本钱准备,所以,又很想打这一仗。
北京方面的立场更尴尬。袁世凯受到各国很大的压力,本身却又无力左右安庆。命令安庆撤军吧,安庆一定会大义凛然、义正词严、掷地有声的直接驳回,图然是给安庆增加声望。但是,大张旗鼓地鼓励安庆,英国人那里又通不过。所以,北京政府在这一时期,竟然像失声了,为数寥寥的几封电报,其含意,也是模糊不清。从袁本人来说,国防军与日军,打起来才好呢。最好两败俱伤,就算做不到,也可以重创日军。至于国防军取得胜利,袁是想都没有想过。如果国防军有此能力,怎么会如现在这样,早打到北京来了。不过,北京的行动,还是明确的表达了,对“国防军与日军开战”的殷切希望。北军的四个正规师,剿灭了“白狼”之后,一直盘据在河南,现在却在这个敏感时候,悄悄地将两个师调回了。
这是中国方面的考虑,日本方面的考虑,则又不一样。
由于不断扩充的军备费用和连年贸易入超,日本财政在1914年几乎濒临破产,甚至连支付外债的利息也发生困难。造成这种局面的近因是输出不振导致国际收支失衡,远因却是扩军备战长期压迫财政,而国内市场又因地主制与资本制的矛盾而难以健康发育成长。苦于重税的中小资本家、工人和农民饱受通货膨胀和物价上涨之苦,生活日益困苦。然而,在接替山本权兵卫的大隈重信,就任首相3个月后,日本竟意外地得到了“天佑”: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对于顾维钧的警告,日本方面不是没有人考虑。但是,日本的几大财阀迫切需要订单,一力支持战争;日本政府急需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以避免矛盾激化;陆军需要立功,来增加其在政府里的影响力;海军也需要立功,来减轻前一阵的西门子受贿案的负面影响。
总之,日本由上至下,迫不及待的需要一场战争,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至于,失败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想到了,也不会提起,有人提出,也不会有人注意。“难道大日本皇军连东亚病夫都打败不过吗?真是笑话!”,这样的心理在日本是普遍存在的。
就像说“我们中国今天还打不过越南、韩国、日本”一样,说这话的人,一定会被切掉小JJ,数年轮的。
于是,战争就在有意无意间,越逼越近,显露出了那血腥的獠牙。
正文 第35章
8月23日,日本海军第二舰队封锁了胶州湾口的青岛海域。
顾维钧再次约见了小幡,小幡声称必须把青岛交给日本。
同日,在都督府发生了一场小小的争论。争论的内容是:“国防军是否要主动对日本海军发起攻击?”
我们讨论后,一致认为:“日军一定会向我军发起进攻,进攻时间决定于日军的准备时间”。结论自然也就出来了,进攻!
胜利,就能沉重打击日军;失败,也打乱了日军进攻部属。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我军没有战列舰,海军总吨位不足四万吨;而日军海军拥有十多艘战列舰,还有两艘正在建造中,总吨位十倍于我。即使日本海军第二舰队总吨位也远超过我军,更不要说战斗力了。
于是,专诸计划就开始了。
专诸计划,是参谋司针对我海军实际情况,制订的计划,假象敌就是日本海军。其核心内容,就是“集中我军全部鱼雷艇和潜艇,在夜晚对敌人发起突袭,力求造成敌人的最大损失”。此次行动,针对日本海军第二舰队,计划又稍作修改。前期未变,后期则增加了“海军舰队主动出击,在炮台的配合下,掩护攻击部队撤退”的安排。
整个计划的关键,在于能否确定日海军位置,以及能否不被察觉的接近日海军。
前者,日本海军第二舰队清清楚楚的宣布了自己的存在,飞机侦察也了解了它的位置,轻易解决了;后者,海军也做了很多怒力。在寂静的夜里,不要说,数十艘鱼雷艇,就是普通的渔船划水的声音,也能够传出上百米。海军经过多次试验,最终确定:在1~3海里之间,一定会被发现;5海里以内,柴油机的声音很明显;7海里以内,也容易被察觉。海军最终决定:在距离目标10海里处,停止柴油机,而以电动机作动力低速前进,接近目标,再启动柴油机突然袭击。此外,粉刷鱼雷艇外表,对反光处磨花处理,减少噪音等等许多措施,也不必细表。总而言之,海军为此作了最大的努力,最详尽的准备。
此次作战,使用的唯一武器,就是鱼雷——蒸汽瓦斯鱼雷,德国技术,鱼雷的航速70公里/小时,航程达3140米。目前均已国产化。
鱼雷的破坏力很大,它在水中爆炸后主要破坏舰艇的水中部位,也就是舰艇的能源、动力和弹药舱,可使舰艇沉没或失去战斗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各国被鱼雷击沉的舰船达1153万吨,占被击沉舰船总吨位的89%;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鱼雷击沉的舰船有1445万吨,占被击沉舰船总吨位的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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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晚9:30,丁健、王文海、张扬、刘双辰同时发动了飞机,陆续开始起飞。
其中,丁健白天已经侦察过日舰队的位置,所以,丁健架机飞在前面。四架飞机成菱形一起飞行在暗夜之中。丁健有点兴奋,飞行在空中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一直是他所向往迷恋的,自从前几次夜航训练以来,丁健就喜欢上这种在飞行在夜空中的感觉了,孤独而自在,好像真的在飞翔一样。
对丁健来说,已经说不清,这是他的地多少次任务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飞行在600米的高空中,不过分使用发动机的话,是不会有人听见声音的。至于受到攻击,就更不要想了,现在还没有任何武器,能攻击到他,这是一次轻松的旅行。起飞,到达预定地点,寻找目标,确定方位,返航,就是这么简单。
确实,一切都很顺利。到达预定位置后,日舰队虽然向东北移动大约五海里,但这没有带来什么麻烦,王文海在五分钟后发现了它。
返航也很顺利,唯一让丁健感觉不完美的,就是降落,这么多次夜间降落训练后,这次又压碎了好几个灯泡,丁健不由低声的骂了一句。
张国彬遥望向外海,仿佛能看到几十海里外的日海军第二舰队似的。自然,海洋上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连平时出海夜渔的渔船,也避开了这里。“山雨欲来风满楼”,平时温柔的海风,也带着几分杀气,张国彬竟感到一丝寒意。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间,阴云密布。
“看来,气象台预报的还挺准确的”,张国彬不由默默的笑了,“真是个好天气。”。月黑杀人夜,大丈夫立功就在此时!
刘立三快步跑了过来,立正,敬礼,“国防军海军鱼雷艇总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张国彬转过身来,先是端端正正地回了礼,“归列!”他把目光转向了鱼雷总队。
“命令已经都知道,我也不废话了。甲午战争的历史,大家都是清楚的。今天就是雪耻的第一战,大丈夫立功,就在此时!我生国亡,我死国存!请大家同我一起,以必死之决心,努力奋战吧!杀!”
甲午是所有海军都需要学习的一课。
320个声音汇聚成一声呐喊“杀!”
张国彬掏出怀表,午夜十二点正。
随着一声令下,“专诸”行动的第三步开始了。潜艇部队不知顺利否,张国彬默默的想,但是,他立刻结束了暇思,将全部思绪,集中到眼前的行动上来。
由于速度的原因,潜艇部队已经出发一个小时了。
午夜十二点正,在黝暗的海面上,王成方下了命令,“潜航。”此时此刻,王成方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不知其余的战友顺利否?这自然是个无解的问题。为了保密起见,出海后电台一律保持静默,直到那个时候,这是早就定好的方案,谁也不会违反。
王成方默默的向漫天神佛祈祷了一下,仍然像平常那样,稳定有序的下达一个又一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