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之物,天子也没深究,可见大人得宠极深,大人不能,何人能之?”
听完史可法滔滔之言,杨太曦暗道一声:“惭愧!我都没知道我居然这么得宠”故意沉声到:“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帮你救杨小姐,不怕我把她送与魏阉呢?”
史可法不为所动的到:“大人不赴魏阉宴,而独来赴福王宴,足见大人高义,必不忍而救烈士之遗孤耳。”“哎,都是给这个小福王给害的”杨太曦暗中叹到:“我当时只是想避开日后会倒台且臭名远扬的魏忠贤,没想到小福王宴上有这么多东林党人,早知道自己就装病什么地方都不去了,哎,后悔阿”
但事已至此,杨太曦也不是怕事之人,况且是一代抗清名将史可法求他,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求福王世子呢?说不定他比我更能帮助你们。”
杨太曦来京城也有点日子呢,总算搞清楚,自己交往的所谓福王,还不能称作真正意义上的福王,他只是当今天下最大最富有的藩王河南洛阳福王的儿子,但在京师大家都用他父亲的称号来称呼他,或叫他为小福王。
听了杨太曦的问话,史可法不屑地道:“福王世子,志大才疏,自私胆小,虽刻意拉拢东林,只不过沽名钓誉耳,况当今圣上为辽东战事紧,而内务空虚之况焦头烂额,正欲颁削藩之旨,福王世子此次来京,明为回京探望宗室血亲,修饰老宅,实为四处活动,希望圣上打消削藩之念。值此关键之时,他又怎会为杨小姐的事得罪魏阉?”
杨太曦暗道:“不愧为史可法,看得这么透彻,我就看不出这么多事来”他再无疑问,沉声问道:“杨小姐现在何处?”史可法见他问及,知他已答应相助,心中暗道:“杨伯雄果是一条汉子,我今天的选择看来没有错”。他要知道杨太曦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知要做何感想。
“就在这!”史可法掀开柴车上堆积的柴木到:“杨小姐,可以出来了,杨都督已经答应救你出京了”。
闻声,从柴车上的柴木中盈盈走下一妙龄貌美女子,扶车站稳后,这妙龄貌美女子冲杨太曦福了福,莺声燕语的道:“小女子先行谢过都督大人救命之恩!”
看得杨太曦一下就愣住了,心中大呼:“这个险冒得值啊!”。如此绝色,比福玲各擅胜场,福玲胜在艳丽活泼,此女胜在有种出自书香之家的傲气和诗书之气。
想来应是一才女,而且此女英姿勃发,想来是那种敢于决断之人,自己身边就缺具有文才又有决断魄力之人来管理自己的经济买卖,这位杨明华要是能收来帮自己料理内事,那该多好,杨太曦心中打起了小九九,琢磨着怎样把杨明华给收到帐下。
这时,旁边的史可法向杨太曦施了一礼到:“今天得见杨大人高义,晚生不胜佩服,愿大人不嫌晚生才鄙,允为驱策”杨太曦忙一把扶起史可法到:“宪之,快起,折杀我了,你如此人才,夙有耳闻,能来屈就,本官荣幸之至”
突然,杨太曦想起一事到:“你救杨小姐时,可曾让人看清面目?”“大人放心,我这一身已不独独是宪之一人之身,而是寄托了晚生老师等六君子清除魏阉,重振朝纲之愿的身体,我当时是蒙面黑衣黑裤去救的”
说到这,史可法不由眼圈微红,这时,他又想起了探狱时,左光斗对他说的一番话:“此何地也,而汝前来?国家之事糜烂至此,老夫已矣,汝复轻身而昧大义,天下事谁可支拄哉!”想到此情此景,史可法轻轻拭了拭微湿的眼眶喃喃到:“吾师肺肝,皆铁石所铸造也”。
杨太曦闻声,知是自己勾起了他对老师的怀念之情,忙转移话题到:“杨小姐,屋外深寒,我们还是进我房内再做详谈,宪之,请”一路先行,将两人引入自己的卧室。
令何大龙奉上茶后,杨太曦问杨明华到:“杨小姐,此次若出京,欲往何处,我好早作安排。”一句话问得杨明华淆然泪下,默默无语。
这时,史可法劝到:“现在魏阉缇骑四出,东林人人自危,杨小姐,你家已被抄,怎能再回,我看不若暂在杨大人这住下,待风声稍歇,再找到东林魁首韩爌韩大人,请他妥为安置。”
杨明华正要答话。杨太曦马上抢着答道:“杨小姐,你既然暂时无处可去,不若暂留在我身边,帮忙料理些杂务。我最近正好要上奏圣上干一件大事,而我是一个武夫,说不定到时史老弟和你都能帮上我的忙。”
他转头对史可法笑了一笑道:“史老弟,到时事无巨细就要劳烦你操心了,哈哈”史可法闻声忙到:“大人客气了,叫我宪之就好了,晚生怎敢和大人称兄道弟,大人如此称呼,着实令晚生不胜惶恐。”
杨太曦正色道:“我辽东杨家军中有句名言,两位可愿听?”史可法兴致勃勃的答道:“愿闻其详”杨明华也好奇的盯着杨太曦,不知道他有什么名言要说给她和史可法听,神色竟是如此肃穆。
就听杨太曦慢慢道:“凡入我杨家军的新兵,
入伍时,他的上官必会向他灌输一句话,
上阵杀敌时也必定会重复一次这句话。
这句话就是:”杨太曦顿了顿道:
“谁与我并肩杀敌,死战不退,谁就是我的兄弟!”
史可法听完,猛地站起身,向杨太曦躬身施礼道:“杨大哥,从今天起,你就是宪之的亲大哥,宪之愿做杨大哥的好兄弟。”杨太曦听得大受感动,起身紧紧握住史可法的手道:“好兄弟!”
杨明华听得也是大眼中闪过一丝灿烂的光华;长长的;比一般女子都浓的秀眉向上一挑道:“杨大人,若战时有人畏敌后退,又当如何?”
“无论他是谁,人人得而诛之”
“就算是将军也诛吗?那谁来带领士兵做战?”杨明华笑得象朵花一样。
“谁诛之者,谁代被诛者指挥作战;战胜后,他就由代转正履行指挥权。”杨太曦沉声道。
“若战败又如何?”杨明华仍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杨家军只有战死的英雄,从无战败之兵。”杨太曦冷声道。
杨明华听完小口张了张,本还要继续,但瞧杨太曦那张冷脸,最后还是没有再多问。
史可法见机忙岔开话题到:“大哥,你说有件大事要上奏皇上,不知能否让我们知晓”杨太曦笑了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而且这件事还需要魏忠贤帮忙才能成功,哈哈”此一句一出,在坐两人俱张口结舌,一时竟问不出话来,两人瞧着杨太曦那副得意的样子,知他要卖足关子,也没有继续追问。
杨太曦道:“以后就委屈杨小姐着男装暂扮我的书童,睡在我房内,我睡书房去,史老弟,走,我让何大龙给你安排一间上好干净的房间歇息,夜深了,杨小姐先屈尊在这住下,明日,我会拿几套男人的衣服给你,晚安”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史可法出去了。
刚安顿好史可法;有家丁来报;福玲公主派人来请他去讲故事;杨太曦听了;笑着连忙赶往福王府。
第十六章 大奸若忠乎
一大早,杨太曦安顿史可法和已经是一名书童模样的杨明华在自己的宅子里帮自己批改整理从工部带回来的公文。
同时,他还给史可法两人交代了一个任务,让他们根据他带回来的相关资料,收集整理天津和上海两地的水文地理和经济军事情报数据,包括两地周边在内的所有相关资料,并尽快拟定一份在此两地修建港口的初步规划来,
同时将从元时至当今的所有漕运和海运做一组对比数据。史可法二人一听,好象明白杨太曦要干什么大事了,两人特别兴奋,两人均都出身东林,且家乡均离海边不远,了解海运一旦开始将会对当地的经济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
杨太曦交代完这些后,他便急急赶往紫禁城面圣,希望向天启递交自己的奏折,阐明自己的想法。谁知,这日天启又没来早朝,杨太曦想了想,最终一咬牙,策马直奔魏忠贤的府上。
魏忠贤听得杨太曦来访,有点惊讶,想了想吩咐道:“让杨侍郎进来吧。”不多时,杨太曦被府丁领到了大厅内。
魏忠贤远远的就开始打量着这个从无交往,但送了自己一件稀世珍宝,西辽礼佛圣物飞天银盒的杨太曦,从此人进京开始,他就有心结交一下这个在辽东横空出世飞速窜升的将星,可以说对此人的根底他了解得太少,纵令他动员手下大量的厂卫收集有关此人的情报,但还是所获甚少。
只知道是从海外直接回到辽东,自筹资金参与抗击后金的一位杨家后人。从此人回辽东后的一系列动作来看,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将才,治军苛严,足智多谋,善于战前筹划,屡败后金于坚城之下。
自己曾经有无数次想在辽东军队中安插属于自己的亲信,但辽东屡战屡败,最后弃地千里,只能退守到山海关附近的战事又让他无数次打消了这种念头。
自己手下亲信中无一人有带兵打战之能,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令一代才子解缙邦三次力辞辽东经略不受的烂摊子,这点魏忠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自己能拉拢这位不但精于带兵打战,且擅长机关制造,深得当今圣上宠爱的军中新贵,不管怎么说,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
想到这,他冲已经走到厅中的杨太曦轻轻笑了笑到:“侍郎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本宫,本宫可是曾力请大人而不至,现在还在抱憾啊,哈哈”
不等杨太曦答话,又马上到:“侍郎快请坐,来啊,上茶”。
杨太曦从一路走进来,也一直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千古权臣的模样,只见此人,身材高大,白白胖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英俊,极具亲和力,属于那种一看就令人喜爱的老帅哥型。
但岁月不留情,仔细注意下,眼袋甚大,眼角爬满了鱼尾纹。不知怎么的,杨太曦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自己和这个千古权臣有几分神似,他赶紧轻轻晃了晃头,竭力甩开这种莫名其妙的荒唐感觉。
听得魏忠贤似责似笑的问话,忙赶紧到:“公公怪责的是,下官早就想来拜访公公,无奈种种原因被拖住,迟至今天才来,还请公公见谅。”
“哪里,哪里,我只是和侍郎开个玩笑,我怎会真的怪责侍郎,我知道侍郎最近在工部忙着督造军备,清查工部资金预算,真是为国克尽职守啊,哈哈”魏忠贤似笑非笑的到。
杨太曦一听,知道魏忠贤对他砍掉的几笔建生祠预算之事还心存芥蒂,忙拱手到:“有些事,还请公公见谅,下官蒙皇上嘱托,便宜处理军备预算,事关边关平乱大事,下官如履薄冰,谨心慎为。可能耽误了为公公建生祠的计划;还望公公不要怪下官手狠才好。”
魏忠贤怔了怔,正色道:“这些许小事,我怎会怪责侍郎大人,全是我的一群小的们自作主张,讨好于我,本宫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缓急,本宫也曾制止他们,但他们一片孝心多次要求那么做,本宫总不能总是拂却小的们的一番心意吧,
那样岂不是让我手下吃饭的这群小的心寒,本宫今后还如何当这个家做这个主呢?,当今辽东战事吃紧,每日每夜都在消耗大量的粮饷,朝廷财力馈乏,皇上焦虑,屡屡颁发圣意从内府拨款用于辽东战事,以至于内府几至于空,
本宫也在深为圣上担心,害怕圣上为此劳心劳力急坏身子,可对于战事本宫又帮不上忙,幸亏有侍郎大人这样的忠君爱国之士在前线拼死作战